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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事实上游惑也一样。 他记得秦究的冒险,秦究记得他的,半斤八两,谁都憋着一口气,却找不到任何宣泄的途径。 游惑有点说不上来的烦躁。 心跳得依然很快,像冒险的后遗症。而困倦和疲惫又一阵一阵地往头顶涌,但大脑又极度清醒。 他身上的绸质衬衫和马裤长靴没来得及换,残留的血迹还散发着一丝铁锈味。 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硌人,游惑反应了一下,摸出来一看。 居然是高齐最初塞给他的烟和打火机。 他平时不抽烟,但这个瞬间,却突然想要提提神。 秦究突然说:“借我一根。” 游惑递了一根给他,又拨动打火机,自顾自点上了。 薄薄的烟迷蒙一片,几乎和身后的雾气相连,微微有一点辣。 游惑在烟雾中闭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吸进去。 本打算摘了看烟慢慢烧,身边的人突然靠了过来。 秦究伸手笼了一下烟雾,狭长的眼睛在雾气中眯了一下。 他唇间含着烟,低头抵上游惑的那支。 红色的火星明灭。 面前的影子覆过来又撤开,秦究站直了身体。 片刻之后,他摘了烟,低头重新靠过去。 游惑背抵着铁质的栅栏,雾气穿过缝隙,带着暧昧的潮湿气。 之前的担心和怒气、心口间说不出的憋闷和烦躁,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诅咒的效力在消散,秦究手腕的最后一块皮肉完全愈合。 安静多日的红色警告灯在此时疯狂闪烁,滴滴的提示穿插着呼吸声,响个不停。 遥远的前方,是人群和大火。 后方隔着雾的山上是监考小屋。 他们在警告声中接吻。 第93章 刻骨┃所以说爱恨真是奇怪的东西。 秦究微微让开, 目光从眼眸里投下来, 落在游惑的嘴唇上。 他们鼻息很重,彼此交错。 警告声从没响过这么久, 像坏了一样。 但谁都没去管它。 “大考官, 你喘得有点急。”秦究低声说。 都说浅色的眼珠天生透着薄情感。 但当这双漂亮的眼睛映着缭绕的烟雾, 在急促的呼吸中半睁半闭,又比雾气还要潮湿迷蒙。 游惑偏开头平复, 却收效甚微。 过了片刻, 他才转回脸来回答秦究:“……缺氧的正常反应。” “正常反应……”秦究重复了这个词,在粗重的呼吸中笑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和另一个男人吻在一起, 也是我们大考官的正常反应?” “……” 游惑嘴唇动了动, 片刻后说:“之前古堡里的事就算揭过了。” “古堡里的事?古堡里发生的事很多。” 秦究说:“你是指你前脚答应不冒险, 后脚就趁我被围攻偷偷跟巫医做交换这件事?还是……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强行抓着我的手捅你自己一刀的事?又或者……捅刀的同时用拥抱骗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呼吸停止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重新睁眼这件事?” 游惑:“……” “三件,你挑一个揭过。”秦究说。 游惑:“你呢,你想一换二自己捅自己, 以为我猜不到?” 秦究垂眼看着他, 突然说:“我现在的心跳创了新高, 有点分不清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食指关节抵着游惑的下颔骨,拇指摸着他的下唇。 游惑心跳同样很快。 他瞥了一眼秦究的手指,声音沙哑:“……有种心理叫吊桥效应。” “吊桥效应?”秦究哼笑了一声,他拇指轻拨了一下,在游惑嘴唇微张的时候又偏头吻了过去, “吊桥效应包括被吻到脖子发红么?” 秦究低头过来那一瞬,也许是气息太强烈的缘故,某个久远之前的场景涌进游惑脑海。 模糊又熟悉…… 似乎是某个梦境的翻版。 *** 那天和这场考试一样在仲夏。 也许这个季节炽烈潮热,很容易迸溅出冲动和情感。 那时候的游惑依然是考官A,秦究到了考生期的末端。 那是他的第11次违规,花了一天清理考场,又在考官A的禁闭室里关了两天。 这是第二天的黄昏。 秦究端着一杯水,撑坐在桌沿,短发湿漉漉的,干净衬衫敞着领口的钮扣,肩背胸口的肌肉线条精悍有力。 他喝了一口水,偏头对游惑说:“感谢亲爱的大考官据理力争,在禁闭室的卫生间里加了浴室,不然这几场禁闭下来,你恐怕要跟我断绝来往。” 游惑站在一旁,等他喝完水把杯子带走。 “系统就没怀疑点什么?”秦究问。 “这些设施很早以前的禁闭室都有,后来才省掉,现在只是改回去。”游惑说,“它能保证以后不会有跟你情况相似的考生?那些考生一样要用到这里。” 他说话的模样冷静得一如平常,秦究欣赏了一会儿,说:“它一定是被你这种表情给骗了。” “……你究竟渴不渴,五分钟喝两口?”游惑说。 “又岔话题。”秦究老老实实喝了第三口说,“每到不那么正经的事上,你就岔话题。你急着走?” 游惑说:“热。” 禁闭室里其实不闷,通风装置还不错,洗澡的潮气很快就散掉了。 但依然有热意残留。 秦究说:“二十分钟前这里明明更热,你也没急着走。” 游惑:“……” 他绷着一张天生冷感的俊脸,从秦究手里拿过杯子说:“之前说的事你记住就行,我走了。” “什么事?” “……” 刚说完就忘。 考官A想打人。 秦究从桌上跳下来,这才道:“你是说让我考完赶紧滚,离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当监考官这件事?” 游惑:“……” 他明明是希望秦究顺利通过考试,离开系统,别再往这片火坑里跳。 但……非要这么解释也没错。 “我带着目的来的,你忘了?就算系统让我滚我也得想尽办法回来。”秦究说。 “你的目的跟我的一样。我比你了解这里,比你更熟悉系统,更容易让系统放松警惕,也更容易达到那个目的。”游惑皱着眉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非要被绑在这里。” 担心作祟,他罕见地感到急躁。 “理由?”秦究说:“我面前就有一个,正头也不回地跟我放狠话。” 游惑在门前停住脚步。 “我突然有点好奇,在你眼里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秦究说。 游惑站了一会,片刻后说:“监考官和考生的关系。” 他说完,屋里沉默持续了很久,身后那个一贯嚣张肆意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游惑神情冷静,抓着杯子的手指关节却泛白。 又过了很久,在他打算去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 接着,秦究的气息落下来。 他低下头,在游惑耳边说:“其他监考官和考生不上床,大考官。” 游惑眼睫颤了一下。 那几乎是一个从背后抱上来的姿势,但又带着他们之间特有的对峙意味。 “你的嘴硬我早就习惯了,越担心谁就越要刺谁。我没见你这么刺过别的人,冲着这点我说什么也会回来的。”秦究说。 “就算系统把我扔出去,清掉记忆什么都没留,我也会回来的。” …… *** 古堡的大火烧了很久,丝毫没有要熄的架势,似乎有太多东西该被灼烧干净。 公爵和巫医的灵魂早已消散,留下的残肢尸骸因为巫术回溯的缘故,纷纷复归为人。 他们经历了一回涅槃重生,大叫着从火中逃窜出去,重见天日。 一切生死在大火中回到起点。 城堡某个角落,一个红木箱子突然震动几下,有什么人在里面惊慌尖叫,想要离开。 自从公爵复生后,红木箱子就一直放在他的床底。 他每隔几天就会呼唤着“我的艾丽莎”,会寻找和她相似的姑娘,砍掉她们的头颅四肢,为了让艾丽莎回来。 可长久以来,他从没有打开过那个木箱子。 他把它藏在床下,从放进去的那一天起,直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打开过它。 那个巫术,要求被复活的人和牺牲品一起被蜡烛包围。 公爵给自己做过无数次,细节再清楚不过。 但他每一次……每一次去找那些年轻姑娘,都没有带上艾丽莎。 不是因为害怕残肢。 残肢他见得多了,亲手砍的数也数不清,他只是不想看到箱子里的那张脸,不想看到箱子里的那个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根本不是艾丽莎。 真正的艾丽莎,在公爵复活的当天就被巫医借走了。 巫医说,他上一具身体太老了,老得撑不了多久了。他和公爵是相牵连的,他虚弱,公爵也会虚弱。他死,公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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