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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酒后, 用高粱酿了十几坛子, 据老孙他们说, 味道一点都不好, 但是, 他们没的挑, 不喝这个也没有别的, 只能一边皱眉, 一边往下咽。 听说酒曲是在这里现制的,不咋好,所以才难喝。 李青文不明白,难喝为啥还要硬喝。 酒虽然不好喝,但李青文从酒坛子中取出来的酒糟鱼却受到了大伙的喜爱。 枣红的鱼肉带着酒香,蒸过之后,味道不错。 其实酒糟鱼做起来需要的味料不少,李青文手头没有那么多东西,便做简易版本的,想着以后空闲了,再琢磨琢磨改良。 李茂群并没有因为受挫,他师傅说,做酒之法大同小异,以后换了好酒曲,酒就会好喝。 他想,只要好好学,早晚有一天能做出好酒来。 仔细想想,他还是附近几个村子里唯一会做酒的,没想到自己三十多岁还能学到本领,李茂群忍不住笑起来。 李青文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他记得从前茂群叔整日皱着眉,沉着脸,到了边城后,不但爱说话,笑的也多了。 他在路上这些苦没有白受。 大家高兴的说着话,孙永浩很羡慕,说明年他们家也要盖房子,地窨子太窄了。 是的,孙家比蒋立平他们还早来边城一步,到现在还没有房子可住。 第一年因为田地的事情就心力交瘁,再加上吃的不够,自然顾不上其他。今年种地的事情将将不用人帮忙,但除了女眷,人手不够,又都不会盖房子,就一直在那个李家人修了火炕和火墙的地窨子里住着。 蒋立平他们都说,明年抽空去帮忙盖,孙永浩高兴的给他们倒酒,先道了谢。 说说笑笑吃了一顿饭,众人散去,一时无事,有人便说去河边洗澡。 李青文也想洗,但不想去河里,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实在没法想象一群大男人赤身裸体一起洗澡的场面,便想烧一锅水,准备自己在屋里擦一擦。 他寻思的是挺好,结果水刚烧好,去河边的人都回来了,一行人头发湿漉漉的,这、这是洗完了?! 李青文震惊于他们如此神速,其他人也都盯着他看,“我说刚咋没看到小仔儿,原来没去,江淙白洗了,刚躺在炕上就得被小仔儿给弄脏了。” “谁让他俩一直睡在一起,冬天冷也就罢了,热天也挤在一堆!” “我在屋里洗。”李青文这般说道。 大家都笑,“你是个小子,这么扭捏做什么,在屋里洗还不是被我们看。” 李青文道:“那我打水出去。” 有人上来拉李青文衣服,说要看看他身上有啥不一样,为啥东躲西藏不给看。 李青文这些日子累的手软腿软,咋能抵过这些人,凄惨的喊救命。 李青风根本不能理解他的抗拒,还在旁边道:“仔儿,给他们看看!” 李青文都快哭了,喊了声“哥”,没等江淙进屋,打闹的人立刻放开李青文。 李青文一下便冲出了屋子,在外头终于看到了他的靠山,立刻扑上去,江淙刚换的衣服多了几处泥。 江淙把人牵到一边,不等他问,李青文就先委屈的把事情说了。 江淙忍住笑,安慰了两句,按照李青文说的,进屋拿着一块粗布,挂在木棚子上,再把锅里的温水舀到盆里端出来。 一面是墙,一边是木棚子,再拿一块粗布挡住,简易的洗澡间就好了。 听着屋里头传出来的肆无忌惮的笑,李青文羞愤欲加,却没空生气,赶紧脱掉衣服,擦洗起来。 粗布的一角挂在棚子上,另外一角在江淙的手上,他背着身子,听后面的动静,就知道李青文在里面手忙脚乱,道:“不急,你慢点洗,他们不会来打搅你。” 李青文扁了扁嘴,“哥,等会你也洗洗吧,河里能弄干净?” 江淙从前也是在河里洗澡的,听他这样说,便道:“好。” 听了江淙的话,李青文终于不忙了,把头发以下所有地方都洗的干干净净,身上立地清爽了。 他洗完了,穿整齐了衣服,江淙才把粗布松开。 又去锅里舀了盆水,江淙把盆子放在木头墩子上,让李青文弯腰,浸湿头发后,他用两只手开始揉搓。 李青文至今没有习惯洗长头发,每次洗都很痛苦,每次都会特别怀念前世的短发,在家里时没有办法,粗糙的洗洗,自从江淙发现他弄不来这个后,每次都会帮他洗。 江淙洗头发力道每次都很好,不重不轻,李青文忍不住都想让他多揉搓一会。 把李青文从头到脚都弄干净了,江淙再重新洗澡,这次李青文帮着他拉着粗布帘子,嘴巴张张合合的不停,说着这些日子的事情。 听着他说话,江淙愈发放缓了动作。 一直到天黑,俩人的头发和身上都干透了,才一起回屋。 大家伙早知道他们在外头干啥,回来又是一顿揶揄。 现在李青文才不会怕他们,头枕在江淙的腿上,跟这些人磕牙。 那些人说不过,也不敢动手,李青文暗自笑个不停,任由江淙摆弄他的头发。 本来以为这回可以歇几天,结果很快上头就下来命令,说是要他们跟官兵一起出去巡检。 这个活一般流犯不用做,因为蒋立平他们冬日里巡防的时日久,错过了春耕,免了今年的活计和粮食,才额外有了这么个差事。 这个时候的巡检和冬日里的巡防差不多,都是骑马沿着固定的地方查探,没有发现可疑就能回来。 区别就在于,现在这个时候天气好些,不用挨冻,可能遇到的野物多些,出行更要防着野兽。 大家唉声叹气过后,也不敢耽误收拾东西,只道这次可不要出啥岔子,早去早回,别延误了秋收。 今年没咋打猎,吃的却很凶,存的肉没了,榨出来的油倒是还有不少,李青文烧锅给他们做油炒面。 明明就跟平时一样翻炒,李青文却不小心烫到了手,还接连烫了三次,倒是不严重,但他心里却有些发慌。 他不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但在这个节骨眼,不免会想东想西。 快要出发前,说些有的没的,可能会扰乱人心,他便忍住了,在心里念叨自己别胡思乱想。 不管他如何强压,还是被江淙看出了不对。 “担心?”江淙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哥会多加小心。” 李青文点点头,他把前额抵在江淙的手上,蹭了蹭,闷声道:“有事就跑,反正你们不是官兵,不算逃兵,不会被治罪。” 江淙托着他的头没松手,笑着说好。 怕他手擎着会酸,李青文挪开了脑袋,坐直身子。 抬头看江淙明亮的眼睛,李青文想了想,又爬到炕边,从箱笼里掏出一个皮袋子放在江淙手上。 江淙低头,只看一眼便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这袋子原本是他的,当初给了李青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东西是做府兵时统一发放的,他给了李青文后,回去又补领了一份。 他像从前一样,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检查完毕,重新装进去。 可能是得了江淙的话,这个晚上李青文倒是能入睡了。 翌日一早,江淙等人随着官兵一同出发,这次李青风还是替马永江出去了,因为这个时节的野物很肥。 李青文劝不了他小四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他小心。 他们出发后,李青文回到屋,坐在炕边,半天没有动。 周瑶看他精神不济,还给他把了脉,告诉他没事别瞎想,小小年纪,活的像是个老头子。 日后依旧是那个日头,还是那么毒辣。 很快又开始了第二次趟地,江淙他们一走,就只剩下李青文、李茂群、马永江、刘家兄弟和周瑶几个人。 李茂群和刘家兄弟二话不说便吆喝着牲口开始干活。 只不过他们三张犁杖半天趟了几十根垄,走在上千亩地上,少的可怜,让人看了都想哭。 李青文和马永江俩人硬着头皮把牲口套上,马永江本来以为自己能行,结果用犁杖锄断了十几根高粱,就不敢再逞能了。 李青文也不会,他正想尝试一下,陈文来了,知道他们现在没人了,脱掉外衣,挽起袖子便接过了犁杖。 伙房的人让李青文和马永江过来做饭,他们去趟地。 到了伙房,看着那些比人高的一摞摞碗和盆,马永江和李青文咬紧了牙关。 周丰年没来,让他的侍卫带了几个官兵过来帮忙,磕磕绊绊的干了一些日子,不管好赖,总算是干完了。 李青文有些不好意思,便在伙房多干了几日,炒菜炒的胳膊垂着身侧都一直发抖,收获了伙房众人的夸赞。据他们说,刚来伙房时,累的半夜嗷嗷哭,李青文能熬这些天,是个好样的。 李青文听着苦笑不已,他在心里都不知道哭过多次了,不单哭,还恨不得上吊,实在是太累…… 从前他只觉得每日准备几十个人的饭菜就是苦差事,冷不丁要给几千人做吃的,那滋味……以后绝对绝对不想尝试。 因为这个缘故,他对伙房这些人更加的钦佩,以后哪个官兵再说伙房的饭食如何如何,他必定要拉着他过来做上几日。 趟完地,李青文随着刘家俩哥去看高粱穗和豆荚,听他们说九月差不多能收,心里不由得担忧,怕边城提早冷下来,这些庄稼遭殃。 担忧归担忧,李青文还想着他爹说过的话,按下这些没用的心思。 他现在只希望大豆和高粱陆续成熟,这样能错开收割时间,要不这些地同时割怕是得要去半条命。 新盖的房子还没有按窗子,现在门户大开,正在晾晒通风,今年的粮食下来,便要装到这里面。 去年李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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