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了,别成天正事儿不干,光想着一些没着没落的东西……”把所有人骂了一顿,周立新才叫解散,催驴赶猪般叫所有人赶紧干活。 一大早和其他人一起等着的知青点众人见这回的新知青竟然没有和他们这些老知青安排在一起,瞬间有些不是滋味儿。 想当初他们来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而且这么一来,不是彻底把他们新老知青给隔开了么。 魏迎光想了想,主动上前问道:“大队长,按照惯例,新来的知青不是应该和我们安排在一起,由我们老知青带着吗?” 周立新就说:“我倒是也想呢,还不是你们自己搞出来那么多事儿。” 魏迎光:“……” “其实就是一些小矛盾。”魏迎光强笑着说:“大家都刚认识,还没磨合好,有点摩擦也正好,大队长,要不你看还是把我们新老知青合并在一起吧?” 周立新摆手,不耐烦应付魏迎光道:“行了,都安排好了还折腾啥啊,你们该干活赶紧干活去!” 他还要去追祝知青呢,哪有功夫说这些没啥用的屁话。 他刚才就注意到祝知青的脸色超级难看,偏生这个小祖宗又是个超级积极分子,这要是干活的时候太卖力,到时候累坏了可咋整! 现在啥都没有先去劝一劝祝知青重要。 周立新走的飞快,没多会儿就把魏迎光甩在了身后。 其他知青渐渐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无外乎也是把新知青安排给村里人带着不合适。 只有方芳觉得正好,就不耐烦地开口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跟着村里队伍不仅比跟着我们强多了,也能让我们轻松很多,省的接下来不仅自己干活,还要帮他们干。”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主要是我们都是知青,这么分开也不合适,而且我们干活都是按工分算的,也称不上帮他们干活吧?”有人劝。 “那教他们不耽误时间吗,不算是帮他们干吗?不耽误我们自己赚工分吗?”方芳无语,“还有,你们到底走不走?别人都走光了,一会儿我们去晚了又要被村里面人说我们偷懒!” 其他人这才赶紧挪动脚步,但是嘴里面还是在叽咕着刚才的事。 方芳就觉得他们虚伪极了,什么新老知青要互相照顾,明明就是发现新知青是真有钱,所以后悔了,想要占便宜了。 但她一个人也说不赢其他的,干脆就当没听见。 而魏迎光也忘了昨天和孟昭昭的不愉快,主动找上她说:“我还是觉得不能这样分配,等下我们一起再找大队长说一下这事儿吧?” 孟昭昭深深看了魏迎光一眼,在他满目的期盼下摇摇头说:“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们轻松我们也轻松。” 魏迎光立马不满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昨天不是还开口教训我不团结吗,结果你自己今天就改口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不仅会让村里面的人看我们笑话,还会加深我们之间的矛盾?” 孟昭昭却觉得可笑,但是又不想和魏迎光争执,就道:“反正我不去,你要去自己去。” 魏迎光气急,“孟昭昭,你别忘了你还是女知青的负责人,你看看你现在,就因为一点小事儿就一直和我赌气,故意放任这种让我们新老知青不和的事情发生,你还有没有点负责人的样子和责任心了?” 孟昭昭更觉得魏迎光陌生了,“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去。” “你……”魏迎光皱眉,但见孟昭昭越走越快,他只好忍下不爽,追上去说:“好,你要是还是因为昨天的事和我生气,那我和你道歉总可以了吧,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能不能冷静一点,理智一点,因为我们现在说的是正事儿,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 “我很冷静,也很理智!”孟昭昭实在做不出在外面和魏迎光大吵大闹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就压着脾气说:“魏迎光,你到底为了什么才非要新知青和我们一起干活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了我不会去就是不会,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改口。” 说完,抬脚就走。 “什么叫做我心里清楚,我怎么了?”魏迎光不爽地拽住孟昭昭的胳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放手!不然我不保证说出更难听的话!”孟昭昭甩开魏迎光,又看了看不远处,嗤笑道:“还有,张映雪来了。” 魏迎光像是被电了般甩开手,下意识往边上撤了几步,结果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你诈我!”魏迎光怒吼! 孟昭昭嘲讽一笑,甩开他就走。 独留魏迎光一个人在后面气急败坏。 而另一边,周立新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她们下地前追上了祝成蹊。 这时候,祝成蹊正在和杨花婶子他们打听一些她们平时干活的事情,做足了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样。 周立新一看就着急,忙扒拉住祝成蹊的胳膊说:“祝知青啊,这个下地干活啥的也没有那么着急,你千万要注意好你的身体,可不能出问题了,而且我看你这个脸色现在就很不好,要不然你等下不能干就算了,真没事儿的。” 祝成蹊却义正词严地说:“我都下乡了,当然要体验一下真正的农民兄弟的生活,才能更好的融入这里,想办法做贡献,所以大队长你就不要拦着我了,我是一定要下地的!” 周立新头疼,但是心里面又有些小感动。 这么多年了,村里面总算来了个真心想奉献的知青。 就是可惜了身体有问题。 周立新又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好声好气地哄道:“好好好,你下地可以,但是你量力而为,千万千万别累坏了!” 毕竟他昨晚才拉着村里各小队的队长,还有周老根、赵三爷他们开了个小会说了可能会卖乌拉草的事儿,这时候万不能叫祝成蹊出问题。 祝成蹊也不想周立新总是啰嗦,就说:“放心放心,我的身体情况我知道,我今天之所以脸色不好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我等会儿就好了。” 周立新不想放心也不敢放心,但又怕说多了遭嫌,只好又拉着杨花婶子嘱咐她千万注意祝成蹊的状况。 杨花婶子昨晚也参加了小会,不仅知道了卖乌拉草的事情,还在睡前知道了祝成蹊送了家里一副电池和两张工业券,对祝成蹊好感很深。 她满口保证,“我办事儿你放心吧,别吵吵了,你忙你的去吧。” 然后一把拽过祝成蹊,又开始亲亲热热地和她说:“祝知青,我和你说啊,这掰玉米的时候你要注意……” 眼看着越走越远,周立新才很不放心地收回眼神,去看其他新知青的情况。 毕竟他也不能光盯着祝成蹊一个人,其他新知青也要注意。 不能叫他们闹事儿,也不能让他们被欺负。 周立新心事重重地赶往下一个目标,而祝成蹊也终于跟着杨花婶子他们来到了她们负责的玉米地里。 杨花婶子也没让祝成蹊先动手,而是先示范给她看,又盯着她掰了几个后才笑眯眯地说:“对,就是这样,祝知青果然不愧是城里面来的,就是聪明,一学就会了。” 祝成蹊:“……” 虽然她自认为脸皮厚,但这样的夸奖也着实有些受不住。 而且路上的时候杨花婶子还算正常,这会儿和她说话的时候别别扭扭的,像是故意掐着嗓子,真的好像她穿书前火爆的尔滨旅游短视频里面的大爷大妈们对待南方小土豆的状态。 就让她觉得有点麻麻的。 祝成蹊就说:“婶子,既然我已经学会了,那你就赶紧忙你自己的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你赚工分。” 杨花婶子就说:“没事儿,不差这一点半点的,况且我都答应了大队长照顾你了。” “那也行,那我们一起。”祝成蹊催着杨花婶子干活,别再墨迹她了。 杨花婶子见祝成蹊确实学会了,也点点头,“那我就在你边上,你有啥事儿支应一声,千万别累着了啊!” 祝成蹊点头,不走心地“嗯嗯”两声,开始认真干活。 真认真的那种。 作戏要做全套嘛。 就这么干了有俩小时左右,祝成蹊也真受不了了,脑袋发晕,“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倒也不是真晕死过去,就是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杨花婶子吓一跳,啥也顾不上就赶紧奔了过来。 其他人见状也乌泱泱地跑了过来。 “哎哟妈呀,祝知青,祝知青你咋了?你没事儿吧?” 而另一边因为实在担心又赶紧过来的周立新也正好见到这一幕,顿时拍着大腿跳脚。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天爷哎! 他就知道按着祝知青的思想积极程度,今天一定要出事! 幸亏他过来了! 第30章 面红耳赤地跳开,“你你你……你说什么呢你!” “让让让让, 都给我让让!”周立新甩着两条腿飞快地跑过来,一边费力地掰开其他人,一边骂道:“干啥呢都围在这儿, 都给我走走走走走……” 被扒拉开的人有些不乐意, “大队长, 这不是祝知青晕倒了, 我们担心嘛, 你干啥脾气那么大?” 周立新这会儿可没耐心解释什么, 就没好气说:“我又不是没看见,我是说让你们让开点, 围那么近又密不透风的, 你们还让祝知青咋呼吸, 赶紧的, 都给我散开!” 才骂完,就小心翼翼地蹲下,想碰祝成蹊又不敢,最后只能手足无措地盯着她惨白的脸, 极其小声地问道:“祝知青, 祝知青啊, 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现在感觉咋样了?” 祝成蹊歪耷在杨花婶子的身上, 费了半天力才勉强掀了掀眼皮,以极其小又虚弱的口吻回应道:“我没……事儿……就是……看不……见了,歇会儿……就……好了……” 碍于男女之间的差异, 周立新没敢太靠近祝成蹊,怕被人说三道四, 回头再连累她一个小姑娘的名声。 所以他也没听清楚祝成蹊到底说了什么,只能向杨花婶子求助。 杨花婶子担忧地复述了一遍, 一脸着急地问道:“这咋办啊,要不送医院呢?” 这可是个大宝贝,不像他们乡下人皮实,有个小病小灾的,扛扛也就过去了。 你说她这样的,万一扛不过去可咋整? 祝成蹊知道自己的情况,也不想去医院折腾。 毕竟去了也没用,路上还遭罪,到时候再真给她颠晕死过去了。 “我真没事儿,不去医院。”她抓着杨花婶子的手稍微用力,依旧是断断续续的语气说话。 “都这样了还没事儿了!”周立新这回总算听清楚了,但是越看祝成蹊那白惨惨的脸色,就越是着急,反而确认道:“我觉着还是去医院看看才安心。” 至少能安一安他的这颗没着没落的心。 杨花婶子也开口劝,“祝知青,去医院吧,你是看不见你的脸色有多难看,又青又白,吓死个人了。” 其他围过来瞧热闹的也是差不多的态度。 祝成蹊本来想再次拒绝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去趟医院也好,这样也能有个切实的证据,以后不管怎么样也有了说头,而不是光凭着她一张嘴,就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但这样一折腾,她肯定得晕死过去,到时候万一真吓到他们就不好了。 祝成蹊就提前提醒周立新他们说:“队长,我就是累了,等下我要是晕了你们也别慌,我就是睡着了。” 想了下,又补充道,“对了,帮我和程玉颜说一声,我没事儿,让她别担心。” 别人无所谓,但是程玉颜那个小傻子还是要稍微照顾一下的。 周立新哪还有时间顾得这些有的没的,他胡乱地点点头,赶紧催着杨花婶子背着祝成蹊往大队里面走,而自己则飞快地安排人去赶马车。 他们这边的动静本来就不小,这一走,有人就下意识跟上看热闹,就导致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这边的不对劲,开始七嘴八舌地打听情况。 等到事情传到其他新知青的耳朵里面的时候,祝成蹊都已经躺在马车上离生产队很远了。 让因为担心而追过来的程玉颜连个马车屁股都没看到。 不过她倒是迎上了一些或是真心想帮忙,或是想看热闹的人,就着急忙慌对问道:“祝成蹊人呢,她怎么样了?人没事儿吧?” 程玉颜实在长得太好看了,而当下这个时代其实并不喜欢甚至很排斥她这种张扬的美,以至于村里面的人其实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不是很喜欢。 尤其是那些家里面有儿子,而且儿子还没结婚的大娘们都已经暗戳戳地把她升级为主要防范对象了。 当然了,也有一些对自己男人不放心的女性也一样不喜欢程玉颜,觉得她长这样就是为了勾引人。 总的来说就是程玉颜光凭着一张脸,什么都不用干就已经被很多人不喜了。 不过她们中大部分人这会儿看着程玉颜满头大汗又急的跟啥似的模样,倒是有些改观了。 小姑娘虽然长得太招人了,但是最起码现在也没有干啥,而且对比其他没过来的知青,她这样急吼吼的过来关心,至少证明她也是个心善的。 就有人接茬道:“队长带着她去医院了。对了,你是程知青是吧?” 程玉颜点点头,又问道:“那她怎么样了?人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吧。”接茬的人也不是很确定,但还是安抚程玉颜道:“祝知青之前也说自己没事儿,休息休息就好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程玉颜哪能不担心呢,“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不对劲,脸特别白,走路也没精神,怎么可能没事儿!” “那可不咋地,而且祝知青都晕死过去了,咋能叫没事儿,你们可别瞎说!”又有人不仅挤进来插话,说完后还特别八卦地冲着程玉颜问道:“你和那个祝知青的关系很好吗?她是有啥大毛病吗?” 程玉颜没搭理,这人却像是不会看人脸色一样,又继续白话道:“难怪之前听人说这祝知青是个病秧子呢,这才干多会儿就晕死过去了,你们说她该不会真死在我们这儿吧?” “这也太晦气了,好端端的给咱们村里面分来这么一个短命鬼,真是……”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程玉颜打断了。 “你才死呢,你死了她都不会死!” 然后就气冲冲跑了。 想看看能不能追上走远的马车。 可是跑了好一会儿后还是什么都没看见,最终只能丧气地往回走。 也不知道祝成蹊的身体到底什么问题,怎么给她喝了灵泉水也不顶用呢。 而被她丢在身后的那位被骂的大娘不乐意了,指着她的背影吼道:“你个死丫头说啥呢你,没大没小的,你有种别跑啊,看老娘不撕了你的烂嘴!” “孙二花我说你够了啊,你有啥好吵吵的,你自己嘴上没把门儿,咒人家祝知青要死了,你被骂也是活该!”边上的人看不顺眼,回了一句。 孙二花跳脚,“我咋就是咒那个祝知青要死了,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她那脸色,那都快和死人差不多了,说不定路上就一口气上不来死了呢!” “我说孙二花你有毛病吧你!你心眼儿就不能好点儿吗?”这次开口的是胖婶儿。 她没和祝成蹊分在一个地方,但是离得比较近,所以在发现是祝成蹊出事后,也紧跟着奔过来,一路看着她被送上马车后才随大流的往回走。 但她心里其实一直七上八下的。 除了真的担心祝成蹊的身体外,也有部分是发愁他们家原本和祝成蹊说好的打家具的事情。 这可是笔大买卖呢,要是祝知青真出事儿了,那这钱不就赚不到了么。 而且昨晚周老根和大队长他们开完小会回来后还偷偷和她说了乌拉草的事情,虽然他们家就是个添头,但这事儿要是真能成,那也是能赚一点是一点。 钱么,不就是一分一厘这样一点一点慢慢积攒起来的嘛。 可偏生她都快要急的冒火了,巴不得烧纸上香的求山里的娘娘们让祝知青赶紧好起来,这个该死的孙二花非要逼逼赖赖地咒她死。 胖婶儿就没好气地骂道:“孙二花,你可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祝知青出事你不跟着着急帮忙就算了,你非要死啊死的咒她,你啥意思啊?你的心眼子怎么就这么坏呢!真是的,这一天天的听见你说话就来气!” 孙二花又不是个泥捏的,被胖婶儿骂了自然要回嘴,“王招娣你啥意思,你说我黑心肝是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呢,现在村里面都在传那个快要死了的祝知青有钱,你不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想着能从她手里赚一笔吗?” “呿!”孙二花不屑地啐了一口,“我看你就是因为家里做木匠生意做习惯了,被带出了那些资本家、黑[五]类的臭气,忘了自己是啥出生了,我劝你最好小心着点,别哪天一个不小心被人抓住了小辫子,然后全家搬到西河沟!” 西河沟是离他们这边大概六十里的一个河沟子,两面是山,一面是沼泽,特别的危险。 即便那里野物野果都很多,而且长着大片的乌拉草,但是却几乎没有人愿意过去。 直到前些年搞上山下乡和革命,政府才加大力量在那边开荒,搞了个农场,用来接收那些劳改人员。 孙二花这是明晃晃地在说他们一家的要被改造! 这不就等于说他们家人该死么! 胖婶儿哪能受这个气,一把薅住了孙二花的头发,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振声骂道:“好你个孙二花,你敢这么污蔑我们家,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孙二花骤然被打也是惊了一瞬,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像个螃蟹一样张牙舞爪地往胖婶儿身上招呼。 还骂骂咧咧:“王招娣你敢打我,我艹你妈……” 年纪差不多,身高体型差距也不是很大的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块儿,又抓又挠又咬,没多会儿就见彼此的手上都多了对方的头发不说,指甲缝里也尽是对方的皮屑。 而她们双方的脸、脖子,以及一些看不见的地方都留下了许多的血淋淋的爪印子。 周围的人也没想到她们说打就打起来了,等到反应过来要劝的时候,这俩就已经难分难舍的纠缠在了一起,根本听不见外人说的话。 而等到她们费了半天劲将两人分开后,这俩就已经看着不像样了。 尤其是孙二花。 她到底比胖婶儿矮一点,又瘦一点,所以不仅头发被胖婶儿薅下去许多,就连脸上和脖子上的抓痕也比胖婶儿的严重。 但即便这样,她身上那股还想要继续打下去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动不了手就继续恶狠狠地盯着胖婶儿骂。 胖婶儿也不甘示弱,直到两人所在的小队的小队长张永平赶过来,才勉强压制住急赤白脸的两人。 而后没好气骂道:“都多大年纪了还打架,不嫌丢人呢!还不赶紧给我回去上工!” 胖婶儿和孙二花不动弹,同时七嘴八舌地告对方的状。 好一通忙乱后,张永平听明白了。 张永平也是昨天参加小会的人员之一,和胖婶一样对着祝成蹊抱着很大的期待,哪能高兴听到这样的话。 况且这话回头要是叫祝知青听到了,心里不定咋想他们村子呢。 这影响也太坏了。 张永平就冲孙二花骂道:“人家祝知青招你惹你了,你开口闭口就咒人死,你就这么看不得她活着吗?” “还有,周老根家的木匠生意是经过大队批准的,真算起来那就是大队的生意,因为他们赚的钱大头都按照国家规定上交到队里面了,然后再合着队里面的其他收入一起,等到每年年底分钱分粮的时候又按照工分和人头比例发下去。这时候也没见你说不要啊,你张口闭口就资本家做派,你想干啥啊?你咋不干脆说是我们生产队,说我们这些大队干部带头搞资本主义呢!” 当木匠是件费工费力的事,每年其实赚不了几个钱。 但要是这都能被扣上资本家的帽子,回头要是村里面的乌拉草生意真成了,那还了得。 即便孙二花可能也就是图个嘴上舒服,不一定真是想扣帽子,但有些话也不是能随便乱说的,所以她今天的这个教训还不能轻了。 “那要按照你的说法,村里面给你们安排的养猪也是生意,也是资本家做派,以后你们家养猪这事儿也就别参与了,今年你们家那两头猪交上来的时候也别要钱了。”张永平又吓唬她。 “凭啥不给我们家钱!”孙二花一蹦三尺高,“我们家辛辛苦苦一大年养的猪,凭啥要白交上去!” “你说凭啥,当然是凭你们家不是资本家,不需要钱就能活着啊!”胖婶儿阴阳怪气了一句。 “王招娣你这个……”孙二花又开始骂胖婶儿,结果刚起个头又被张永平按下去,“孙二花你给我闭嘴吧你,你是真以为我不会罚你是吧,我告你啊,你今天的工分没了,并且接下来一个星期你除了正常给我上工外,队里猪圈、牛棚、马棚的清扫也都交给你了。” 清扫猪圈和牛棚、马棚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而且还包含了粪堆的处理,又脏又臭就算了,听张永平的意思还没有工分。 凭啥啊? 本来正常上工就够累了。 孙二花不乐意,一拍大腿,冲着张永平梗脖子,“我不干!” “你也可以不干,回头我就看看你在大队长面前还能不能这么硬气。”张永平也不和孙二花吵吵,直接拿周立新压人,“这只是我罚你的,你就等着大队长回来的吧,你看看他到时候咋收拾你!” 果然,孙二花一听到周立新的名头就萎靡了。 丧眉耷眼道,“干就干,不过你凭啥就罚我一个人啊,王招娣也动手了,你要罚就一起罚!” 张永平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实在不乐意和孙二花这样的老娘们一直叨叨,就不耐烦地说:“我罚你是因为你们打架吗?我罚你是因为你说话嘴上没把门儿,是因为你思想有问题,张口就给人扣帽子,你爱干干,不干就等晚上大队长回来的,我交给他处理。” 孙二花这下彻底不敢吭声了。 张永平又催着其他人赶紧散了。 这时候,正好程玉颜折回来了。 孙二花不敢和其他人吵吵,就把火气发泄到程玉颜的身上,骂道:“呸!小狐狸精!” 她的声音不算大,程玉颜又距离他们还有些位置,本来不应该听到的。 但是无奈她上辈子听过太多这样的字眼,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 程玉颜本能的生气了,第一反应就是动手。 但是对面的人很多,程玉颜又想到祝成蹊昨晚和她说过的一些话,就忍下来动手的冲动,反击道:“呸,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你不仅是个狐狸精,还是个黑心烂肺的老妖婆!老妖精!” “哎~你个死丫头片子,你还……”孙二花又来劲了,心想我打不过王招娣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外面来的野丫头,但才开口又被张永平给打断了。 “孙二花你一会儿不闹事儿你就不舒坦是吧?你是不是有啥毛病啊?人家好端端地走着呢,也没招你没惹你,你张嘴闭嘴就狐狸精,你又想干啥啊?” 昨晚开小会的时候,周立新除了着重说了祝知青有可能会帮着村里卖乌拉草的事情,还说一下新知青这两天闹出的事情。 尤其点名了程玉颜和叶知意以及程知同之间的关系和一些他观察出来的小九九。 周立新当时还说:“那个程知青长的好看是好看,但我看着不像是啥有心眼儿的人,反倒是个直脾气,应该也做不出来招人的事儿。但她毕竟长那样,肯定会有一些人惦记上或者说一些有的没的,你们回头也注意一下各自小队里面的情况,别啥事儿还没有呢,就让一些喜欢嚼舌根子的和喜欢占小便宜的,还有那些心不咋正派的在背后说三道四,回头再害了人家名声。” “这还算是轻的,万一要是因为这些风言风语或者一些没脸没皮的算计让那程知青在村里闹起来,甚至出啥问题了,那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防范于未然,程知青那里也要格外注意。” 结果大队长昨天晚上才说完,别的队他是不知道,但是自己队里反正是出现了。 这给张永平气的,又对着孙二花骂道:“孙二花,你是不是觉着扣你今天一天工分扣少了啊?你既然这么闲着,那你接下来三天的工分都别要了,另外打扫猪圈的时间也给我加长到半个月!” 孙二花还是不服气,但是看着张永平比刚才更黑沉的脸色,总算没敢吭声。 不过她也没这么算了,而是狠狠瞪了程玉颜一眼,打算回头再找机会和程玉颜算账。 程玉颜也不怕,不仅反瞪回去,还趾高气昂地冲着孙二花“哼”了一声。 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又想起来祝成蹊的一些交代,扭头看了张永平一眼,别别扭扭地说:“谢谢三队长。” 张永平倒是不知道程玉颜这会儿心理上的纠结和转换,很平静地点点头,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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