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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低着头,额前的发短发被风吹动,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他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更加沉静和煦。 他不用再面对那些无谓的指责,不用再为自己没做过的事争辩。 他不再陷于流言蜚语,他成为了自己。 一片阴影遮在身前,一动不动。 邵煜琛翻了一页新的病历,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问道:“姓名?” “谈清秀。” 她的气息有些抖,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邵煜琛脸上,满眼思念。 而后者字迹平稳流畅,在纸上唰唰两下写好她的名字,和对待其他人一样,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坐。” 谈清秀拖着腿坐下,嗓音莫名嘶哑:“煜琛……” 邵煜琛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目光扫过谈清秀不自然伸直的腿,眉头微皱,朝她招手,曲指搭上了她的脉搏。 谈清秀眼眶泛红,邵煜琛沉着脸诊脉。 魏棠倚靠在柜台上,眉头紧锁,一头雾水。 她有点看不懂这两个人的关系。 半晌,邵煜琛收回手,对谈清秀说:“经络瘀滞,可以采用针灸疗法,你去别的医院做吧。” 谈清秀神情一滞,看起来有些茫然。 “为什么……这里、你不可以吗?” 她能明显感受到邵煜琛的抗拒。 可是三年了,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她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邵煜琛拿起一旁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冷淡:“患者不信任医生,可以换更好的,没必要委屈自己。”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诊台。 谈清秀顿时腾得站起身,腿伤的不适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焦急解释:“煜琛,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 邵煜琛回过头,上下打量着她。 轻轻勾起唇角,弧度却有些嘲讽,他点点头。 “我知道,你只是更容易相信别人。” 说着,他朝门口抬了抬下巴:“慢走,不送。” 谈清秀急着上前一步。 “煜琛……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你现在没办法原谅我,但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我可以解释,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听到这些话,邵煜琛竟然有些想笑。 这是谈清秀跟他说过的,难得不带指责的话,可惜,却是在离婚后。 “没必要了,谈清秀,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 听到这话的两个女人俱是一惊。 魏棠鼻梁上的墨镜直接掉到了鼻子下面,露出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 而谈清秀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 原来,自己辛苦维持的幻想,就这么被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了。 她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哽,面对这样的邵煜琛,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挣扎许久,还是沉声道:“煜琛,我还没有领离婚证,在我这里,我们没有离婚。” “不是,没离?”魏棠登时就站不住了,她一把摘下墨镜,大步走到两人中间,眼眶气得通红。 而邵煜琛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谈清秀,别再欺骗自己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更不需要你像现在这样,在我工作的地方演苦肉计。” “谈清秀,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骄傲的样子。” 说完,他不再停留,单手掀开门帘走到了后堂。 魏棠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她上下打量着谈清秀,重新戴起墨镜,潇洒地拨了拨自己的卷发。 “离没离婚都无所谓,我脸皮厚,天生就是当小三的好苗子!” 第16章 魏棠没想到,谈清秀比她脸皮更厚。 她拖着一条腿,直接进了后院,在一堆伙计疑惑的目光中拦住了邵煜琛。 “煜、邵大夫,我既然来了医馆,自然就是相信你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真的很疼。” 邵煜琛揣在口袋里的双手紧了紧,片刻后,他沉默地带着谈清秀走进了诊疗室。 “不是,煜琛,你就这么被她说动啦?” 魏棠吵嚷着,还想跟上去,却被谈清秀沉着脸警告一眼,随后一把关上了诊疗室的门,连个缝儿都没给她留。 诊疗室中。 邵煜琛看着坐在诊疗床上稍显拘谨的谈清秀,面容平静,声音冷漠:“脱了吧。” 谈清秀微怔,随即就想站起来。 “煜琛,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邵煜琛拉床帘的动作打断。 “不治就出去。” 无法,谈清秀只得在床帘后慢吞吞地脱了裤子,虽然隔着一层帘子,邵煜琛也不会看她,但谈清秀的脸还是不自然地红了。 隔着帘子,见谈清秀提着裤子久久未动,邵煜琛出声提醒道:“衣服换下来放右边的小推车里,穿那条宽松的短裤。” 等谈清秀换完衣服,邵煜琛才端着消毒好的针具走到帘子后面。 邵煜琛仔细查看了谈清秀腿上的伤势,帮她调整成侧卧位,选取了几处穴位后依次下针。 随着针具的不断深入,谈清秀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眉头不自觉皱起。 可她不愿意放弃这个和邵煜琛独处的时间,强忍着酥酥麻麻的酸痛开口:“煜琛,你不在的这三年,我经常去坟墓前看姥姥……” 又是一根针刺下,谈清秀疼得抽气,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 邵煜琛调整好针位,不适感消失,她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想,你要是回去,总该先去看姥姥。” “煜琛,这三年,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知道之前的事都是常浩辉挑拨,我没有相信你是我的错,能不能嘶……” 邵煜琛左右反复捻转着针,神情专注。 “打扰大夫施针,是想让我把你扎惨了坐牢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谈清秀悻悻地闭上嘴。 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找到煜琛了,之前那三年都等了,不急于这一时。 四十分钟后。 谈清秀穿好衣服下床,明显感觉自己的伤腿轻快了不少,走路时也少了很多钝痛感。 她轻轻地活动着,眉目不觉舒展,满眼赞赏地看着邵煜琛。 “煜琛,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大夫。” 邵煜琛没接话茬,自顾自地收拾好东西,神情漠然:“诊费十六元,前台缴纳。” 他一拉门把手,贴着门缝偷听了全程的魏棠吓了一激灵,手忙脚乱地推墨镜,整理仪容仪表。 就在此时,谈清秀也走了出来。 “煜琛,你是不是快下班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 “不行。” 邵煜琛和魏棠几乎是同一时间做出回答。 谈清秀略带压迫性的目光落在魏棠身上,而她就像没感觉到敌意似的挺了挺胸膛。 “煜琛晚上要跟我吃饭,你约别人去吧。” 谈清秀的视线转移到邵煜琛身上,眼神破碎受伤,似乎是在无声求证。 而邵煜琛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淡淡地跟魏棠说:“我们走吧。” 第17章 饭店里。 邵煜琛坐在魏棠对面,而与他们临近的后排桌子上,却坐着谈清秀。 军人的习惯根深蒂固地刻在她的骨子里,她腰背挺得笔直,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双眼睛直视前方,恨不能把魏棠的后脑勺盯穿。 而魏棠一无所觉,不厌其烦地跟邵煜琛介绍着每一道菜。 “松鼠鳜鱼是江南地区的传统名菜,外形很像一只松鼠,色泽金黄,外焦里嫩,要不要尝尝?” 邵煜琛打量着四周,点了点头。 “蟹粉豆腐也不错,本帮烤麸你一定要尝一尝……” 魏棠选的是一家新开的本帮菜,餐厅装修精致高级,邵煜琛之前没来过,加上魏棠说话幽默风趣,很有意思,所以他听得格外认真。 听到精彩的地方,他眼睛还会不自觉亮起,笑着点头附和。 可这抹笑容,落在谈清秀眼里就显得格外刺眼,尤其是旁边还有一位服务员在催促她点菜。 “小姐,这是我们的菜单,您看看需要点什么?” 谈清秀的注意力都在邵煜琛身上,她沉着脸的样子十分唬人,服务员也不敢再多说,只是维持着脸上的微笑,站在一边。 “……点心就要蟹壳黄吧。” 放下菜单,魏棠弯曲手指轻敲了两下桌子,向服务员嘱咐:“切记,让主厨拿出最高的水准。” 见魏棠终于点完了菜,谈清秀把手里的菜单递给服务员,指着她前面那桌。 “要和他们一样的。” 菜品陆续上桌。 邵煜琛依旧和魏棠相谈甚欢。 魏棠她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做事浮夸,但该细心的地方却也是一点不含糊,菜只试了一轮,她就摸清了邵煜琛的喜σσψ好。 反观谈清秀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她只尝了一口就皱起眉头。 虽然她对于吃喝一向不挑,但口味酸甜的鱼肉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索性放下筷子,不再动了。 “煜琛,等一下。” 摇曳的烛火下,魏棠抽出手帕,动作亲昵地帮邵煜琛擦去唇边的一点油污。 邵煜琛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抬起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朵。 谈清秀终于忍无可忍,她站起身,提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邵煜琛旁边。 众人被这变故弄得一愣,气氛瞬间凝固。 邵煜琛眉头蹙起,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厌烦。 魏棠干脆撂下筷子,嚷嚷道:“不是,这是我们的桌子,我们点的菜,你的桌子在那边,坐过去,好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做出请的动作比画着,恨不能亲手把谈清秀这尊大佛端回她原本的位置。 两名服务员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谈清秀没理会魏棠,她只是伸长手臂搭在了邵煜琛的椅子背上,宣示主权。 “煜琛之前是我的丈夫,我们坐在一起难道不应该吗?” 耳边传来两道吸气声。 被魏棠警告的视线扫过,两名服务员立即识趣地捂住嘴巴,可震惊还是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叮!” 邵煜琛撂下筷子,餐具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他径直起身,小腿撑开椅子后移,谈清秀的手臂垂落。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谈清秀,表情与她曾经有几分相似,他说——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还嫌不够丢人吗?” 第18章 熟悉的话语让谈清秀心头猛地一痛。 她落寞地收回手,垂下眼睫。 记忆中,她和邵煜琛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几乎每一次都伴随着争吵和呵斥。 从前,她一直都是那个嫌弃邵煜琛吵闹的人,而现在,是煜琛不想听她说话了。 三年了,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家里点着灯等她回来,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担心她上药不方便,也再也没有人,会追着她,求她吃一块白糖糕。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推开他,哪怕最初的婚姻只是他的算计,她也甘之如饴。 可惜,没有如果。 “叮铃” 回过神来,邵煜琛已经下楼,走出了餐厅。 谈清秀连忙起身追上去,她撑着扶手,间隔几个台阶一跳,终于小跑着追上了走在前头的邵煜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而邵煜琛却直接甩开了她的手,音量也不自觉拔高。 “觉得我算计你,不想跟我结婚的人是你,天天想离婚的人也是你,刚结婚你就在离婚报告上签了字,我让你如愿离婚了,现在又来纠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邵煜琛胸膛起伏,眼眶泛红,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愤怒。 “凭什么你谈清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你家世好,所以下药的人就一定是我?因为我没了姥姥、孤苦伶仃,你就觉得我一定会回去找你?求你?摇尾乞怜?” 他越说情绪越冷酷,眼中透露出冷漠的厌恶。 “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比跟你在一起更好!” “我和你,早在三年前,就彻底结束了!谈清秀,别再自欺欺人了。” 邵煜琛双手握拳,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谈清秀的眼眶倏地红了,她踉跄着上前,想要安抚邵煜琛的情绪。 可他却冷着脸后退了一大步。 “煜琛,我真的知道错了,其实、其实……我从见你第一眼开始,喜欢的人就是你,但是我……我知道之前那些事让你很伤心,我跟你道歉,我可以补偿……” “够了!” 邵煜琛冷冷地呵斥住她。 “谈清秀,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你道歉了怎样?之前的事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还你可以补偿,你拿什么补偿?” “你是能让时光倒流?你觉得我需要你的补偿吗?我不需要!谈清秀,我门已经离了婚,我只想跟你彻底斩断一切纠葛!” “我只希望,你在我的世界永远消失!” 说完,邵煜琛不肯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转身,这一次,望着对方离开时背影的人,变成了谈清秀。 她的脊背忽然垮了下去,像是被什么不堪忍受的重压突然击中,喘息着说不出一句话。 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死在战场上,这样,哪怕到最后,她都可以沉浸在邵煜琛还是她丈夫的幻想中。 “我没想和你离婚的……” 谈清秀捂着胸口,眼前一片模糊,她呢喃着重复着这一句话。 直到挺直腰杆,才朝着邵煜琛离去的背影大喊:“煜琛,我不承认离婚,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 摩托车的轰鸣从她耳边擦过,冲散了她的喊声。 风中只留下一句—— “回去结账!” 第19章 摩托车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 最后竟然悄悄地熄灭了。 原本闷头往前走的邵煜琛,吸吸通红的鼻尖,诧异地转过头,就看见魏棠骑在车上,撑着两条腿向前滑行。 目光交汇,她咧着嘴笑了一下,样子虽然滑稽,却也让邵煜琛心头的阴霾散了不少。 魏棠停下来,拍拍自己的摩托车后座,半开玩笑似的说:“邵大夫,我今天晚上没戴墨镜,你要不要试试?” 邵煜琛迟疑了片刻,便将单肩背的挎包绕过脑袋,斜在了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跨上车子,两只手局促地抓住了魏棠腰侧的皮衣。 魏棠微微弯腰,突然加速,邵煜琛惊呼一声整个人撞在了她背上,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腰。 “魏棠!” 邵煜琛瑟缩着紧闭双目,一张脸贴在魏棠背上,心跳如擂鼓。 魏棠没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握住了邵煜琛环在她腰间的一双手,轻轻地安抚他。 渐渐地,邵煜琛的身体不再紧绷,他在耳畔呼呼划过的风声里睁开眼睛,伸出手,第一次捕捉到了风的形状。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魏棠看着前方,夜风卷起她额前的卷发,露出她眼底深藏的笑意。 两道背影融为一体,一起驶入路的尽头。 …… 回到住处。 夜已经很深了,邵煜琛挥挥手,告别了门口的魏棠。 这一幕,恰巧被四合院里起夜的嫂子撞了个正着,邵煜琛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就见嫂子瞬间清醒,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 “小邵,谈恋爱啦?小丫头不错哦,这打扮真时髦!家里是干什么?能买得起摩托车,应该挺有钱吧,我们小邵就该是享福的命。” “不,她不是……” 邵煜琛想要解释,嫂子却一副‘我懂’的眼神,完事还不忘乐呵呵地招呼魏棠。 “小姑娘,常来玩啊!” 魏棠明媚一笑,招招手:“好,下回再来!”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街坊四邻就都知道邵煜琛谈了个很时髦的对象了。 …… 一连半个月。 谈清秀都没再出现,邵煜琛心情也好了不少。 魏棠一直有事没事地待在中医馆,大家对她也都愈发熟稔,邵煜琛和她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这天,一辆黑色轿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中医馆正门口,车上下来一个女人,正是常母。 她高傲地扬着下巴,在中医馆里打量了一圈,嫌弃地捏着手帕遮掩口鼻。 魏棠看她来者不善,直接上前将诊台后的邵煜琛挡了个严实。 老馆长走上去,赔笑着问:“请问夫人,是要看什么病啊?” 常母没好气地瞪了老馆长一眼,满脸的晦气。 “你才有病呢?我是来找我儿子的。” 老馆长常年处理妖魔鬼怪,早就练出了一身皮笑肉不笑的好脾气。 她面上笑容不改,语气疑惑又关切:“不知道少爷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时候走丢的呢?您知会一声,我们也好帮您一起找。” 常母摆摆手,神情不屑:“用不着,他叫邵煜琛,在你们这儿当大夫,把他叫出来,我要带他回家。” 第20章 常母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向下,眼梢吊起,仿佛带邵煜琛回家是给了他极大的恩赐。 老馆长不动声色地和魏棠对视一眼,继续说道:“小邵的确是我这里的医生,但他是个孤儿,从未听说过有亲人啊……” “放屁!不值钱的臭小子,老娘还活着呢,他怎么就成孤儿了?这是存心咒我死吗?人呢!让他滚出来!” 她攥着手绢叉着腰,站在大堂里吵吵嚷嚷,后边排队看诊的人群指指点点。 邵煜琛伸手扯了扯魏棠的衣服,示意她安心,随后站了起来。 他冷冷地注视着常母,当初他被认回家,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幸福生活,却不想一步坠入地狱。 在那个家里,侮辱打骂都是轻的,就因为他们听信了算命先生的话。 如果邵煜琛真是灾星,那常家的每一个人就都是恶鬼。 “你找我?” 邵煜琛从人群中站出来,声音冷漠。 常母斜着眼睛上上下下将邵煜琛打量了个遍,骂道:“小兔崽子,把自己养得还挺好,难怪我们家运势都差了。” 人群里顿时传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大家伙脸上都浮现出了愤怒。 哪有人会这么说自己的儿子。 “你真是邵大夫的妈?别是人贩子吧!哪有人这么骂自己的亲儿子!” 常母表情僵了一瞬,刚要发作,又生生忍住,换上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这样子简直和常浩辉一模一样,直叫人见了就觉得恶心。 “煜琛……煜琛,我苦命的孩子哟……快跟我回家吧。” 她装模作样地要往前扑,邵煜琛却闪身躲开了。 “我命苦吗?好像是有点,刚出生就被扔掉,被姥姥收养,姥姥去世后,家里来认我,却把我关进地下室,动辄打骂。” “我过得连狗都不如,还被安排结婚,现在我好不容易走出大山,你却要让我跟你回去?” “你疯了吗?” 常母显然没想到,邵煜琛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开自己的伤疤,气得帕子都要绞烂了。 “煜琛,妈妈那不是不知道你回首都了吗,不是不想认你,是真不知道。” 邵煜琛还没说话,他身边就传来一声嗤笑。 “哎哟,确实骗子多啊,还有骗儿子回去打骂的,怕不是疯子吧!” 周边的人群也议论纷纷。 “邵大夫确实长得跟她挺像,可怎么看也不能是母子啊。” “的确,邵大夫治病救人,心地善良,这女的,像个母夜叉。” “邵大夫都在这儿三年了,她才来,不会真是骗子吧?不行报公安吧!” 常母指着人群面目狰狞地转了一圈。 视线最后落在魏棠身上。 还没等她开口,魏棠就先堵住了她的嘴。 “你可别问我是什么东西,说出来,吓死你!” 魏棠抱着胳膊,表情洋洋得意,就好像她真的有个多硬的后台似的。 常母憋着一口气,看着邵煜琛也不太装得下去了,索性又开始横着眼睛看人。 “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回常家?我可警告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第21章 邵煜琛满不在乎地指着大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 “夫人,请回吧,别耽误病人看诊。” 周围揣着手看热闹的也都乐了,纷纷挥手喝倒彩。 “快走吧,没病你来什么医馆啊!” “就是,可别耽误了我们这些有病的!” “害,就是自己说,真没病能连孩子都弄丢了吗!” “看着不像没病的,得去大医院看,咱这都好治,她这个……啧,难办呐!”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损她,险些把常母的鼻子气歪了。 她狠狠一跺脚,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指着邵煜琛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没良心的,你最好别跪着求我!” 撂下这句话,她就挤出人群上车走了。 看着常母离开的背影,邵煜琛心底浮现出一丝不安。 直觉告诉他,今天常母大张旗鼓地来找他回常家,背后肯定有其他原因,总之绝不会是常家心血来潮。 他呼出一口气,刚搓掉掌心的汗,就被一只大手握住。 魏棠对着他眨眨眼睛,安慰道:“别怕,他们真惹不起我。” 邵煜琛微微一笑,整理好心情,继续看诊,全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几天之后。 魏棠照常在中医馆门口接邵煜琛下班,可就在他刚走出中医馆大门的时候,一辆黑车从侧面冲出,强行将他一把拽上了车。 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邵煜琛就被人捂住了嘴。 “煜琛!” 魏棠大吼一声,丢下摩托就朝黑车冲过去。 车门“砰”地关上,魏棠只看到车窗内邵煜琛仍在奋力反抗,却被人打了一拳,这一刻,她心中的愤怒攀上了顶峰。 她立即骑上摩托,朝着黑车驶离的方向追了上去。 车内,邵煜琛被摁在地上,嘴角流血,一块洒满迷药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他的意识逐渐陷入了黑暗。 车外,魏棠拧紧油门与黑车并排,腾出一只手不停拍打车窗,试图确认邵煜琛的情况,而黑车司机却猛打方向盘,车身猛地一歪,差点把她撞飞。 魏棠身形一晃,凭借高超的驾驶技巧和反应速度,在千钧一发之际从黑车的一侧掠过,两车之间距离过近,金属外壳摩擦,在黑夜中迸出火花。 “停下!把人给我放下!” 魏棠双眼被夜风吹得通红,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猛地加速别停了黑车,在它即将撞上来之前,跳车逃生,滚到了路边草丛里。 摩托车卡在黑车地盘下,刺耳的摩擦声不断拉长后骤然停止。 黑车上的人手持棍棒下车,围住魏棠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她奋起反抗,扯掉了其中一个人的头套,记住了他的长相。 但她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了下风,蜷缩在地上,被动地护住头。 兴许是绑架邵煜琛的事更为紧急,绑匪们只发泄了一通,就想办法开车走了。 车轮声越来越远,魏棠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吐出嘴里的血沫,痛苦地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朝摩托车走去。 车身已经损坏得不成样子,她抓住把手,吃力地将它勉强扶起,坐上去,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儿踩了几次才重新打着火。 她骑着车朝公安开去。 第22章 报完警,填上黑车型号和车牌。 魏棠只用油笔就画出她见过的那名绑匪的素描画像,公安拿着她提供的线索,立即展开行动。 她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浊气,然后越想越气,脸色愈发阴冷。 终于,她忍无可忍,冲进电话亭,拨通了一个电话,几乎是立即转接,对面响起了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 “喂?棠棠吗?玩够了?” 魏棠的胸膛剧烈起伏,下一秒,一声凄惨又愤怒的告状声猛地响起—— “哥!我被人打了!他们还绑架我老公!” …… 黑车几经辗转交接。 邵煜琛最后被塞进轿车后备箱,带进了军区大院。 再睁眼,他已经到了常家。 他被捆住手脚,扔在冰冷的地面上,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孩子稚嫩的脸。 “叔……醒……” 孩子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下一秒就被一双男人的手抱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返回首都的常浩辉。 他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邵煜琛,对怀里的孩子说:“你可得离他远点,他就是个专门害人的扫把星!” 邵煜琛吸入了过多迷药,现在还有些头昏脑涨。 他昏昏沉沉、气息微弱:“你们抓我究竟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把本该属于浩辉的生活还回来啊。” 说这话的人是常母,她踩着高跟鞋,扭动身体,从楼上走了下来。 “还?”邵煜琛疑惑地皱起眉头,调整身体,尽量让自己的姿势不那么难受。 见他不解,常浩辉脸上隐隐有些得意。 “对,你的确不懂,像你这种小配角,有什么资格知道主角的事呢?你只是一个卑微的对照组,凭什么能拥有自力更生、受人尊重的生活?” “你就应该被踩进泥里,孤苦伶仃,你过得越差,我才能过得越好!”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闪动着癫狂又扭曲的光芒。 “你跑了,自己一个人来首都逍遥快活,可伊琦微却死了,凭什么?她可是要当首长的!我是首长老公!我们的好日子就这么被你抢走了!” “邵煜琛!你不该还吗?!” 看着阴暗扭曲的常浩辉,邵煜琛染血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格外坚定。 “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常浩辉,你不会再有对照组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常浩辉缓慢摆动手指,仿佛对此势在必得。 常母走过来,拉开了常浩辉,满眼心疼关切:“浩辉,你身体不好,别生气,跟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说那么多干吗?” “只要他和谈清秀离了婚,你就能娶谈清秀,到时候,不还是首长老公嘛。” 常母娘俩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邵煜琛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蜷缩在地上笑了起来。 常母瞬间被这笑声激怒,他蹲下身,恶狠狠地揪住邵煜琛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自己,质问道:“你还笑,一会儿就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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