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负义的人,就是我生梁有志的气,你说他三十多岁了,遇事咋还那么冲动,一点都不考虑我,也是,他心里可能就一直没我,还惦记他那前女友,唉,算了算了……” 朱晓玲无奈道,“栩栩啊,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代小燕说声对不住,我保证以后她不会再给你去电话胡说八道了,栩栩,算嫂子求你,跟你那朋友成总说一说,这回就别追究小燕责任了,啊。” 我嗯了一声,随即按断了电话,头半低着,心头五味杂陈。 上回二嫂还在电话里让我去死呢,成琛只是发了条信息,大概率是发给周子恒去处理的,威力就这么大,能让二嫂立马就变回曾经的模样,轻声细语的和我说话。 “梁栩栩,你还真是吃软不吃硬。” 成琛的凉音在我头顶上方悠悠飘荡,“常言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二嫂在这个关头不但狮子大开口,还默许她妹妹制造对你的不良舆论,我要是你,就趁热扔几句狠话,将她们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反正你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又刚好乐意借你靠。” 大树? 我不由得想到梦里那棵树,抬脸看着他,笑的发苦,“我家要是有钱的话,二嫂想离婚,是应该给她补偿的……” 有些话朱晓玲没说错,她跟我哥结婚三年,这三年的确付出很多,经常陪着奶奶看电视剧,即便是看她不感兴趣的乡村苦情剧,二嫂也每集不落的陪看,跟着奶奶一起骂,一起哭,对我以及我父母都很用心,可以说她除了爱花点钱,虚荣点,挑不出啥毛病。 我对她的孩子是很内疚的,就算我也无辜,也的确是因为我,才让家里家飞来了横祸,只是这节骨眼要钱很让人寒心,哪怕等一等,事情都过去的,我们家也不会看着二嫂不管啊! 顿了顿,我看着成琛继续道,“可这些跟你无关,很谢谢你。” “不客气。” 成琛应的敷衍,对我的道谢很烦,“我刚好有能力帮你去应对这件事,至于你二哥,他的责任必须去负,我捞不出来他,你家里那边,梁叔叔做人确有风骨,不瞒你说,我给你父亲去过电话,可以借钱给他,你父亲拒绝,他对我讲,如果他接受了我的钱,我跟你的来往就会被诟病,他心里会难受,所以,他不会用我的一分钱,基于此,能帮的忙,我会帮,不需要我的,我不插手。” 我怔怔的看他,“为啥我爸说借了你的钱,我跟你的来往会被诟病?” 难受啥? “你长大就会明白。” 这答案,good! 大人的口头禅真是如出一辙! “成琛,那我跟你的约定是不是也会被诟病?” 成琛无端阴起脸,躬身看向我,“诟病什么。” 我一激灵,离得太近,气温一下就凉了,“就是……我也算借了你钱啊,我爸不是说……他会不会难受……” 成琛微俯着脸,漆黑的眸子真死盯着我,“说呀,等着听呢。” 我嗓子紧着,撑着沙发朝一旁挪了挪,“不想说了,饿了,咱俩这约定挺好,我觉得特别好。” 成琛直起身子,一张脸仍冰天雪地,“那吃饭。” 什么态度! 我闷哼哼的坐着,一句话说不对就这样,要杀人啊! 扫了眼茶几,“我不想吃。” 烦躁。 “你不饿了吗。” 成琛锋眉一耸,指了下糖葫芦,“梁栩栩,糖葫芦你可让我买了十二串。” 咋滴! 买完我就得吃啊! 谁规定的! “我饿是饿,但是我现在不想吃这些。” 我受气包似的坐在那,倔强的表达自己小想法,“而且大早上吃糖葫芦会胃酸。” “……” 成琛哑口无言看了我几秒,像是被我气着了,单手扶了扶额头,又背过身看向落地窗外,就在我纳闷他看啥时,成琛转回身就抑制着火气伸手指向我,“那你说要吃什么呀!” 我被他吓一跳,满心委屈,“你跟我喊什么啊,好好说话不行啊,你好好问我,我不就说了吗!” “你直接说呀!” “你得好好问我呀,好好问!!” 室内陡然安静。 四目相对。 成琛被我气到眸底微红,五官冷硬的恨不得给我当场掐死。 我提着口气,气势上既怂又横,你跟我来劲,那我也有起床气呀,气场凶就厉害啊,嘁。 空气中升腾着一股干吧的火药味儿,谁要不怕死的点根烟,那这酒店立马就能报废! 事实上,这架吵得挺莫名其妙无中生有的,我临睡前还想着,起来要问问他朋友的事儿,成琛要是想逛逛,我也可以陪他,要好好感谢他,可怎么就…… 默了会儿,成琛兀自点头,他侧脸看了看落地窗外,呼出口气,抬手便松起衬衫纽扣。 阳光勾勒着他的轮廓,将一种说隐晦的情愫表达的暗昧朦胧,他似乎是在无奈,又有明显的搓火愤怒,我的视线随着他的手游走,一看他松领口,就顺着他的喉结看到锁骨,霎时间有些紧张,立马也将运动服上衣外套的拉链朝下拉开,成琛捕捉到我的动作,眼神掠过来,“梁栩栩,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 我反问他,手还在外套拉链上,坐的绷直。 成琛莫名,搓火感无端消失殆尽,“我解两颗领扣放放松。” “哦,我也是热啊。” 我上下滑动着外套拉链,在拉锁滑动的嘶嘶声响中看他,“扇呼扇呼。” 成琛看着我,顿了几秒又指了指我的脸,似气似笑,“你脑子想什么呢?” “跟你想的一样。” 我眼神游离,神情装死,“这方面我算经验丰富。” “你……嗤~” 成琛忽然笑了,神经病一样笑的停不下来,对着我的脸,他像看不下去,转身便单手撑到墙面,宽大的背身一颤一颤,屋子里的火药味儿随着他的笑声说散就散,我真挺莫名其妙的,这又是什么路数?打不打啊! 正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明媚的洒了一室,成琛一身黑的单手撑墙,笑的眉眼都漾起水润,转脸才看向我,“你以我要动手打你?撸胳膊挽袖子?” 我不动声色,“那不然呢。” 江湖人士,不都这样? 但凡有点实战经验的,都不会束手束脚的开练,想打,咱们就轻装上阵! 本女侠愿意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中华传统武术。 成琛笑的又停不下来了。 我看他笑也没动,心里奇怪,为什么大人的笑点都那么匪夷所思。 “成琛,你到底打不打。” “我真恨不得打你一顿。” 成琛笑着回我,视线落到我脸上,清了清嗓,“算了,说吧,想吃什么,小梁先生,我这态度可以吧。” 我没应声,仔细端详着他,确定他不是阴阳怪气,屋子里也没有剑拔弩张的不适感了,这才点点头,“我要吃大餐。” “可以啊。” 成琛和煦起来,就说他刚才笑的多夸张,走到班桌旁还拿纸巾擦了擦眼,“什么大餐,我听听你这酒楼千金的口味如何刁钻,前提得是这县城有的,我总不能为了满足你的胃口,开车载你去别处,时间我没有。” “啊,不用去别处,县城肯定有的!” 我精神上了,起身就走到他身前,“成琛,这是我最最梦寐以求的大餐,我请你吧,跟约定无关,我请得起!你就当陪我完成个心愿,顺便让我好好谢谢你,行吗。” 只要你不来劲,我态度就没说的! “你梦寐以求的?” 成琛眸光微闪,微俯着脸看我,“那是……” “麻辣烫!!” 我眼睛恨不得冒光,“要吃路边的!加麻加辣特别烫的!听说巨好吃!!” “……” 成琛表情一僵,“不可以。” “你吃过?”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去吧,在临海我爸不让我吃,我师姐她们偷偷的出去吃过,听说可好吃了,成琛,这是我的梦想啊!” 成琛黑着脸,“没戏。” …… 麻辣烫店门口。 我喜滋滋的看向成琛,“你人真好。” 成琛顶着张死人脸,“小梁先生的每个梦想都很与众不同。” 我笑成一朵花。 不跟他一般见识! 心情不好怎么拯救? 当然是拥抱距离最近的喜悦啦! 屋里没空桌了,正中我下怀的坐到外面搭的简易塑料棚里。 人来人往间,一些年轻的姐姐互相使着眼色去看成琛,表情都是惊叹和窃喜。 我顾不得去揣摩她们的想法,视线完全被她们桌上的麻辣烫吸引。 红红的汤底,搭配绿色的蔬菜,还有粉丝和丸子,就是这东西! 艺术体操对运动员的身材有很高的要求,教练都不让我们吃,师姐们只能在没有比赛压力的时候偷偷去吃,回来跟我说特别解馋,上瘾,听得我直流口水! 我属于小队员,教练看管没那么严,但我爸妈不同意,就说不卫生。 栩福轩没有麻辣烫,后厨特意给我做的既不麻也不辣,更不上瘾。 还得是坐在这里,沐浴在这种氛围里,感觉才对路! 成琛跟我的反应截然相反,老伙计微蹙着眉宇,神情略微不适,见桌面有油渍,还拿纸巾又擦起来,我想他是有洁癖,路边摊嘛,难免这样,我没吃过也见过,见他擦桌子,我也拿纸巾和他一起擦,成琛见状对着我似笑非笑,“梁栩栩,你至于么。” 我笑着不答话,擦得可起劲儿,直到桌面快成镜面了,“成琛,那我去点餐了。” “我去吧。” 成琛捻过我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这里好像是自助形式,要去陈列架那里夹菜,然后自取,你想吃什么菜,我去夹给你。” 我朝店里的食材陈列架瞄了瞄,“我全都要。” 成琛眸底划过匪夷,“全部?” “啊。” 我按捺着激动,“我能吃。” 等着盼着这一天呢! …… “成琛,我想去洗手间。” 坐在车里,我恨不得刨出个地缝给自己埋进去,“肚子疼了。” 成琛也够实在的,我说全都要,他端出了一‘洗脸盆’麻辣烫。 老板都被我们震到了! 以为大胃王亲临去给上课了! 没想到我连个小胃王都谈不上,吃了不到十分之一,就被辣的魂儿都要祭天了! 当着成琛的面我是想多吃的,最后辣的实在受不住,嗓子眼儿都疼了,再者菜种类太多,老板一起煮的,为了硬点的食材能熟,叶菜就煮的很烂,在嘴里就分不出原味儿了! 好不好吃不知道,就是辣,没别的感受。 瘾头么。 没有。 辣屁了! 成琛帮我吃了些,没像我辣的直哈赤,神情生忍着一言难尽。 他问我怎么样? 我说十分感谢他完成了我的心愿。 讲这话时都半低着头,浪费食物了。 最后也是成琛请的客,我以为麻辣烫店和栩福楼一样,吃完饭结账,没成想这得先付款,成琛给完钱才烫菜的,他那一洗脸盆子,花了一百多块钱。 “梁栩栩,这家店人均消费五块钱,多些你这样的食客,老板很快就会开分店了。” 我低头不敢吱声,肚子一阵一阵的疼。 成琛打着方向盘还不忘教育我,“梁栩栩,你不行就不要逞强,我真是疯了,居然陪着你胡闹。” “我没胡闹。” 我如坐针毡的看他,“我在家时很能吃辣的,还有,我人生信条五个字,不能说我不行!” 成琛呵了声,“那我送你六个字,一路好走。” “这是四个字吧。” “你会数数?” 成琛面无表情,“现在的小学生真是好聪明。” “你……” 我悻悻的捂着肚子,偷摸的在心里查了查刚才说了几个字,转而看向他,“我第一次吃这么辣的东西,跟我家后厨做的不一样,不适应很正常。” 人比人气死人,他也吃了啊,啥事儿就没有! 成琛无语,“长记性了没,还有类似的梦想吗。” “还有……” 我瞄着他微变的脸色,“我还想吃路边的酸辣粉,麻辣涮串,炸臭豆腐……下次你还会陪我吧。” 成琛僵着侧脸,“我看你肚子是疼轻了。” 我头一转,“不跟你好了。” 成琛轻笑出声,“糟糕,我找不到洗手间,你这么喜欢路边,就……” “别啊!!” 我要哭了,“那很丢脸,你快找呀,我很急。” 成琛摇头,“梁栩栩,你真是特别讨人厌。” “我乐意!” 我没好气儿的,待他在后街的一处小商场门口停稳车,我下车就往里面冲,成琛在后面喊我,“你慢点!” 人有三急,我怎么慢! 冲刺般进到小商场,在指示牌的引导下我七拐八拐的进到了一处洗手间。 老实讲里面很脏,但我跟见到了亲人一样,锁好门就为我自己的无知买了单。 解决完人生大事终于舒服了,我扶着斑驳的洗手台缓着蹲麻的双腿,暗骂自己不争气! 好好的东西,在肚子里半日游都谈不上,白瞎了! 拧开水龙头,正洗着手,头顶幽暗的灯滋啦滋啦开始作响…… 脸一抬,镜子里倏地闪过一道黑影! 不是吧。 又来? 我转身就想跑,双脚在原地却拔不起来,鞋底像粘到了地砖上,“成琛!!” 门外没动静。 我惊惊的,努力想把腿拔起来,正着急时,洗手池里缓缓的升起了一只手,很黑的手,手指粗壮,指甲却是大红色,对着水龙头细细的水柱,五指慢慢的舞动…… 山,山村老尸? 哎呦我去! 能不能别整这么阴间的画面! “成琛!!” 我不知道成琛是不是等在门外,潜意识里想让他来救我,默相符纸没了啊! 谁知音儿刚喊出,池子里的手就对着我就掐了过来,只有一条手臂,湿淋淋的,抻的很长,甩着水花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呃!!” 我喘不过气,脸憋得涨红,本能的掏出兜里的信号符纸,以求震慑,“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 “还敢叫人!!!” 手臂的力道惊人,掐着我脖子一拎,我犹如脱线的风筝直接撞到了洗手台,‘嗵’!的一声响起,我掌心跟着刺痛,摔倒时洗手台尖锐的拐角将我手心划伤了! 我半跪在地上嘶嘶的揉着手,掌心的血慢慢的渗出来,灯光还在滋啦滋啦的虚晃,一明一暗间,我前面站了个皮肤泛黑的男人,对着我,他大口的吃着那个塑封的符纸,嘴丫子血红,“梁栩栩!我看你还怎么叫那个姓沈的老不死来帮你!!” 是他? 被我拍过照的那个男人? 符纸吃了倒是无所谓,我用意就是虚晃,默相符没了,光燃这个也叫不来沈叔! 就是…… 他能好消化? 我忍着痛没急得站起来,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他脚下,没有影子…… 心放了放,这说明他不是实体大鬼,只是比一般的脏东西本事大点而已。 想着,我撑着洗手台慢慢站直,“你一直跟着我?” “嘿嘿嘿。” 他挤眉弄眼的笑着,手背顶腰,“梁栩栩,你上次都没追我,我很遗憾呢!” 我微微紧眉,这个男鬼身形偏瘦,但骨骼粗大,皮肤青黑,五官平平无奇,红嘴唇子和红指甲却异常显眼,果真女里女气! 也对! 跟着走邪道的主人,他的性别跑偏也不足为奇了! 当下我倒是没那么恐惧了。 只要能面对面说上话,别搞一惊一乍的场面,甭管聊什么狠话,我都能得空缓解。 他这性别大概率也做不到当场生孩子,撑死玩个葵花宝典。 瞧他掐腰那神态,保不齐已经先欲练此功了! 我不动声色的看他,“我梁栩栩手下不杀无名的鬼,报上你的名号,我让你死个痛快。” 说着,我眼尾还朝着厕所门口瞟,希望成琛能给我回音。 心态很复杂,一方面想牵制住男鬼,得到一些我想知道的信息。 另一方面又怕在他这吃亏,不想也不能折在这儿。 “你个黄毛丫头也配知道我名字?” 他笑的眉眼扭曲,面容夸张,:“要不是昨晚有东西挡我路,你已经跟我一样了,莫急,我现在动手,你做了我的替身,我就能去主人那邀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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