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没占着上风,赶上你们家要败,陈波这经理做不成了,他不用再忌惮什么,回家就把梁文丽狠揍了一顿,就在一周前,梁文丽鼻青脸肿的去找了你二哥,大窝囊自己没本事,妈的倒是挺会连累人的,你猜这事儿最后怎么解决的?” “我二哥不会让大姐受欺负的!” 耳朵一下塞进太多东西,我凌乱的很。 陈波找女人了? 大姐还被打了? 我本能的要为大姐出头。 甚至在朱晓燕提到二哥时,我也想说找二哥! 二哥是护着家里人的! “对,梁有志那大痞子多能耐啊。” 朱晓燕咬牙切齿,“他看到梁大窝囊那没出息的死德行,二话不说就去了小三的住处,人家小三也不傻,听到风声就跟陈波聚头,俩人一起躲到陈波的农村老家了,到这步了,你猜梁有志怎么干的,你哥一个人啊,他一个人,拎着把叨,摸去陈波的老家给人坎啦!小三吓得当场就落胎了!陈波的爸妈叫来半村人拦着,你哥红了眼,伤人无数,其中有个陈波的三大爷,摔倒时磕到了脑袋,老头直接就断气了!!” “断气?” 我心里一抽,“那我二哥他……” “被抓起来啦!!” 朱晓燕喊得声音嘶哑,“要被判刑!不死也得是无期!我姐马上就要守活寡啦!受了刺激就住院啦!你妈也完啦,完全瘫了,话都说不出来!老孟还去谈判,医药费加上人命,前后得赔偿两百万,拿到调解书你哥就算有活路也得蹲几年!梁栩栩,你就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啪嗒’—— 手机掉到地上,朱晓燕仍在叫骂,“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你倒是很舒服!梁栩栩!你现在马上滚回来!卖肝卖肾,也要把这债给还了!你哥的牢应该你去坐!你去死!!!” 我浑身发抖,蹲下身想捡起手机,手发麻的不好使。 二哥他一周前说有事要办,原来是去,是去…… 他糊涂啊! “朱晓燕!!” 大姐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你乱跟栩栩说什么!家里事跟她无关!” “梁文丽,你现在倒跟我有能耐了?你这么能叫唤怎么不自己把那个小三解决了!” 朱晓燕在手机里反问,“你个大窝囊废!!别动我!我就说!你们家的这些破事不就是梁栩栩引起的吗,我本来懒得管,她倒霉是她的事儿,但现在牵扯到我姐了,我就必须把话说明白,你们赔偿多少钱我不管,但是别墅得留给我姐,最次也得五十万!她要跟梁有志离婚!必须离!我姐为你们家付出的青春不能打了水漂,哎,你别抢我电话……” 嘟—— 通话断了。 “梁栩栩?” 纯良小心翼翼的蹲到我身边,“你还好吧。” 我拿起手机,踉跄了一步站起来,脑子里想的都是验证! 眼泪簌簌的流着,我看不清手机按键,手没出息的发抖,好一阵才拨出去,“二嫂,我哥被抓进去了?” “小燕跟你说了?” 二嫂当即提起声,“梁栩栩!你还我孩子!!” “二嫂,我……” “你怎么不去死!!!” 二嫂带着哭腔,“我这些年对你怎么样!现在得到什么了!!梁有志说走就走,他把我摆在什么位置,我刚掉了孩子,他就跑去陪你了,梁栩栩,谁家的小姑子能骑到嫂子头上,你到底撞了什么邪,能这么倒霉,现在你把这个家祸祸的老底儿都没了还躲在外面要学道!你爸妈一个残一个瘫,加上我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老梁家算家破人亡了,现在你哥进去了,我俩的夫妻缘分也到头了,你这个丧门星我是不想沾了,以后我不是你嫂子了!!” 电话被挂断—— 我无措的看着手机屏幕,眼泪开闸般不停地朝外涌着。 纯良过来要跟我说什么,我推开他,拽出柜子里的行李箱就往里面装着衣物用品。 “梁栩栩,你要干什么?” “回家。” 我侧脸在肩头蹭了蹭擦泪,心头长满了乱草,纯良着急,“你大晚上的怎么回家,再说你回家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不用你管……” 我看不清衣服是外套还是内衫,胡乱的朝箱子里塞着,“我爸爸被车撞了,我妈妈还瘫了,我哥哥进去了,我得回去看看,我要回家看看……” “你回家会很危险的!” 纯良扯住我的手,扭头喊着,“许奶!你快来!梁栩栩要走!他们家人骂她了!说她是丧门星!她要回家啊!!” “你别管我!!” 我甩开纯良,扣紧箱子,拽着拉杆就要出门。 许姨从房里出来,“你干啥去啊!天都黑了!下完雪路面都是冰!没等到家你就死路上啦!” 我不说话,硬生生的擦过许姨肩头拽着箱子就到院里,寒风凛冽,一下就刮疼了我的脸,许姨气急败坏的上来扯我胳膊,“要回也得等天亮!大晚上的你下山就得遇到事儿,快点!先进屋!别逼我抽你啊!!” “你走开!” 我油盐不进的推开许姨,“我现在就要回家,谁也拦不住我!” “嘿,你这丫头……” “让她走!” 沈叔人没露面,声音却从正房里传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要留在这里学本事,要照顾好自己,要做我的徒弟,现如今看来,这就是个废物!让她回去!让她爸爸的心血白费!她家人的苦心全部付之一炬!我跟她的缘分就止于此,她死不死也跟我不相干啦!!” “你都知道对不对!!” 我伴着寒风对着正房大喊,:“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 沈叔在屋内回着我,“你能解决什么问题!梁栩栩,你现在的反应更说明不跟你说是对的,冲动误事,你和梁有志一个德性!!” “不能瞒着我!!!” 我大哭的回,“我很担心他们!如果我活着真的会令家里人受苦,那我还不如死了!!!” “你去死吧!” 沈叔一声厉喝,“那个人就在山下等你,你快点去送死!别走慢了,让他解决的迅速点!咱俩在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小许纯良,你们两个回屋,谁也别拦着她去死!” 许姨绷着脸,扯着纯良就回屋了。 我憋着一口气,“沈叔!我知道,借的命格没坐稳你能拿回去!等我遇到危险了,我不吃符纸,不用你斗!你把命格拿回去!我死的话不连累你!!” 抬脚就朝院门外走去,山里的路面不平,拉杆箱轮子嘎嘎作响。 夜色中的树林影影绰绰,眼泪一出来,就被寒风舔干,我穿着单衣,却丝毫不觉得冷,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扯着箱子,心头乱如杂草,脚下的步伐很快。 莫名想起晚饭前和沈叔在屋里的对话,他问我真情假意。 我自信的对他讲,我遇到的都是真情。 刚刚朱晓燕却对我说,她是为了多挣俩钱才对我好的。 脑中浮现那朵被踩烂的花—— 多么像我包装精美的童年。 接收到的都是笑脸,都是关爱,都是梁栩栩是最棒的孩子。 花朵经受不起风吹雨打。 所谓的幸福也显得如此脆弱。 踩坏了。 幸福真的就没了。 三姑说二嫂不好的时候我还不信。 如今朱晓燕来质问我,而我又要去质问谁? 嗷呜~!嗷呜~! 林间野猫发出叫声,尖利刺耳的像是小婴儿的哀嚎,我脚步一停,看到人形岔路里的几抹绿光,心绪起伏中,我对着它们大喊,“出来啊!现在就出来啊!杀我啊!杀了我啊!!” 嗷呜~! 野猫似乎被我惊到,钻到林子深处隐匿不见了。 寒风呼啸,我回头看了看,胸腔溢满了悲愤和无助,“出来,你们出来,杀我啊,杀我……” “三毛子?” 我哭着抬起脸,二哥就站到不远处,就像那天下山离开时的样子,他对着我笑,“道生一,一生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二哥!” 我朝他奔近几步,他的身影虚晃,我不敢再动,“二哥,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二哥仍是对我笑着,“我妹妹说过,天上的星星是五角形的,月亮里面是住着嫦娥的,太阳是个白色胡子的老公公,栩栩是个好孩子,将来是会有大出息的……” “不。” 我摇头,“二哥,我不是好孩子,只有你和爸妈说我好,其实我一点也不好,我特别任性,我刚刚还说,爸爸不接我电话,我要批评爸爸,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骨折了……” “栩栩,要照顾好自己。” 二哥看着我认真了几分,“将来实在不成啊,哥养你。” 我泪水流个不停,忍不住要上前抱抱他,跑过去,身前已空无一人。 “二哥,二哥!你快出来,我好想你啊!二哥!!” 很多人都说,梁有志是个二流子,浑蛋,地痞无赖。 在我心里,他是大树,是为我遮风挡雨的屋檐。 是那个被我说了一句烟味儿难闻就不会在我面前抽烟的兄长。 我四处的看,周围黑漆漆的,沉浸在夜色中的树木如同蓄势待发的鬼魅,风一吹,张牙舞爪的朝我伸着树干,我惊颤颤的,心头逐渐的发慌,想到山底有那个等着逮我的邪师,冒水阴森的周天丽,笑容诡异的黑脸男…… 怕。 忽然就感觉怕了。 暗夜中似乎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我。 伺机将我蚕食吞噬。 我抱着胳膊,紧张的四处看,越发想念二哥出现的温暖,“二哥,你快出来,这里好黑,我好害怕,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家,我想爸爸妈妈,我想奶奶,我想三姑……我想你们,哥,你快出来,我真的好怕……” 第49章 成长是个不太妙的过程 铃铃铃~~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我一个激灵险些将它扔出去! 缓了两秒,抬起发木的手接听,“喂……” “栩栩啊,我是你孟叔!” 孟叔叹出口气,“文丽刚给我来了电话,她说你都知道了,栩栩,你在哪了,没冲动吧,是这样,家里事你不要担心,我正在处理,你哥哥不会死刑的,我们正积极取得对方家属的谅解,有志这回的确是冲动了,是要坐几年牢,但往长远看不算坏事,他那个性格迟早要惹出麻烦,进去教育几年,磨砺磨砺心性也好,你等等,我到医院了,你爸就在病房里,我让他跟你说说话……” “老闺女?” “爸……” 我眼泪又流个不停,“你出车祸怎么不跟我讲,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没大碍,跟方大师那小腿比起来我这不算啥,恢复恢复就好了。” 爸爸音颤着,:“栩栩,老朱家的嘴脸这回可全暴露了,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咱稳住,多大的坎儿都能迈过去,家里事,不用你操心,有志那边,更跟你没关系,说实在的,要不是我走路不大行,我也得去陈波家讨个说法,陈波这个小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太欺负人了,只不过你二哥行为过激了些,可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咱们就想办法解决,咱家认赔,栩栩,你千万别做傻事,好好待在沈大师身边,要听话,知道不?” “爸,我想回家去看看。” “你回来能干啥!” 爸爸声线急着,“我挺好的,腿能恢复,你妈就是跟着有志上了杆儿火,高血压引起的脑血栓,口眼歪斜,一下子说不出来话了,你要是回来,再刺激刺激你妈她就得脑梗死脑出血啦,还有你奶奶那边,这还能瞒住吗,瞒个屁啊,你折腾回来是要添乱的啊!” 我瘪着嘴,“爸,可是我好想你们。” 太冷了。 脸像皴了似的,紧绷的疼。 “栩栩,爸爸也想你呀,做梦都想看看你。” 爸爸满是苦涩的叹出口气,“可是你一回来,还怎么保命?” “爸,我不保了,能活一天算一天,我……” “屁话!” 爸爸打断我,“我给你起这个名就是要你能飞出去,现在你跟我说想要死?那你晚死还不如早死,要是没死呢,回来是想我们家更倒霉吗?咱们全家都到下面聚会你就高兴啦!梁栩栩,你要是有孝心就别露面,躲得远远地,照顾好你自己,那就是对的起我们啦!!” “爸……” “大友哥!” 孟叔在电话里斥责出声,“别这么跟孩子说话,栩栩还小,一旦理解错了呢,栩栩啊,叔给你说,你爸就是太担心你了,他在医院上火,心很焦,还是那句话,家里这边你不用愁,有我在呢,我要是拿不了主意,会问你三姑的,你是懂事的孩子,唯一的任务,就是顾好自己。” 寒风吹得我逐渐清醒,“孟叔,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栩栩,叔理解你,那个朱晓燕也是的,她把这些事儿往你个孩子身上赖什么?” 孟叔压了压声,“不过你记着,千万别跟她说你是阴人的事儿,也别说你现在住哪了,你爸和有志回来后没讲你的具体位置,老朱家只是知道你在北江省,具体地址不清楚,朱晓玲以为你就是撞邪了,惹到脏东西才连累到家里,现在就扯着你撞邪这个茬儿要闹离婚,说白了,就是想要你家的房子,不给房就要钱,这些事儿啊,我会帮着你爸处理,你就算接到了朱晓燕电话也啥都别说,不然这老朱家更得来劲闹腾,明白没。” 我嗯了声,孟叔是我爸爸的发小,也是他们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参加工作后遇到了一些不公平的事情,就愤怒的辞职了,正好我爸爸那时候要开饭店,就请他过来帮忙,有孟叔在,爸爸省了很多心,他和我爸是互相成就,爸爸给了孟叔施展的平台,孟叔填补了爸爸没有文化的短板,在我家,孟叔也算一根没有血缘的主心骨。 “孟叔,那我能不能和二哥通个电话,我很想他。” “肯定不行啊。” 孟叔应着,“有志那边有明文规定,判决没下之前,不能往外通电话,不过栩栩你放心,有志没受啥伤,他打完人就被带走了,认罪态度也很好,很配合,我和律师去看他的时候他也说后悔,不管怎么说他打人都不对,他还特意交代了,不想你知道这件事,怕对你造成不好的影响,主要有志要面儿嘛,觉得在你这磕碜,总之啊,咱们先等等看,结果下来再说。” 我喉咙堵着,“孟叔,那你看到二哥帮我带句话,就说,我很快就会拜师了,他特别有远见,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好。” 孟叔轻了轻声,“栩栩,你爸爸哭了,你要不要跟他再聊聊。” 我嘴里咸着,摇摇头,“我不惹爸爸生气了,孟叔,你跟我爸爸讲,我不会让家里人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也特别后悔,没有多吃爸爸做的饭,如果以后我能回家了,我会天天吃好多好多饭,再也不挑食了。” 放下手机,我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腿站不住,只能蹲在地上。 情绪不断的上涌,很痛,很恨,亦无可奈何。 大姐又给我来了电话,说朱晓燕闹到了妈妈病房,得亏孟叔来的及时,找过来给她拽走了,妈妈现在的身体,经不住半点刺激了。 “栩栩,你跟妈妈说两句话吧,她特别想你……” 我听到妈妈呼吸很急促,好一会儿,她才发出了一个音,“栩……” “嗯,妈,你别着急,我在的,我特别好!” 这一晚,我不知要流多少眼泪,一颗心似乎被反复揉捏。 “妈,你要好好的,坏事都会过去的,以后,我会重新撑起咱们家的。” 心搓碎了,必须想办法去粘补起来,这一刻,我不能倒下,不能再任性了。 妈妈说不出完整句子,只能嗯嗯的回我,破碎的音节,把我也刺的千疮百孔。 大姐在妈妈身边还不停安抚,等她一出病房,和我通话的就剩哭腔了,“栩栩,怪姐,我在医院本来是照顾爸爸的,朱晓燕过来说小玲要跟有志离婚,我想这节骨眼有志不能离婚,咱家更拿不出五十万给小玲,就想去劝劝小玲,正好你给我来了电话,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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