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心跳没来由加快,我又后退了十多步,端详着院门微微眯眼,隐隐约约的竟然看到了金光! 屏障般的金光,宛如一个大大的罩子。 盈盈洒洒的缭绕在宅子院墙四周。 “……金光咒!” 我难以置信,“她居然能把护体的金光咒运用到宅院上,是高阶的金光咒了。” 以术开道,从而起到遮掩自身气场的功用! 难怪我感应不到同道的气。 她是给自己藏起来了! 高手! 绝对是高手! 而且还是个修术的女孩子,太难得了! 我莫名激动,前后看了看没有来人,快速从书包里拿出线香点燃。 烟气一起,我单手掐着诀就对着空气中的金光而去。 并不是斗法,单纯的试探。 更准确的说法是投石问路,有点像是敲门。 我想看看她的真正道行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么深。 起势后的花瓣自是给力,我掌心一翻,就见一抹嫣粉色的光晕如蝴蝶般朝着金光翩然飞去。 我憋着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 不需要花瓣穿透金光,因为这种亦算是谢万萤在自家庭院四周布下的结界罩门。 花瓣要是穿了进去她会立马得到感知,那对我来说就太冒昧了! 事情明摆着,人家布个金光罩门纯粹是为了隐藏实力,低调做人。 我要是把这金光给穿透了,相当于一上来就砸人家窗户玻璃,那不跟穷撩闲一样么! 咋说咱也是当妈的人了。 得稳重! 用花瓣浅浅的沾一下就行。 只要我这边不漏气,这事儿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如同朝着湖面轻吹一口气,不需要水面泛起涟漪,事儿就成了! 只见粉蝶的羽翼轻盈的拂过金光,我掌心忽然感觉到灼热,耳畔随之传来轰隆雷音! 似鼓声闷吼,一瞬而已,下午明媚的阳光就像是幻化出了紫色! “五雷!” 我双眼倏地睁大,登时收回花瓣儿,心跳快的更是直冲咽喉,“紫光……最高阶的五雷掌!” 意外收获啊! 她不但是高手,还是起势后的阴阳先生! 并且有外挂技能,修出了高阶的金光咒和五雷掌! 这能耐都…… 大了去了! 败家女这仨字算是给她耽误了,实力太容易被严重低估! 没时间震撼,姐妹来精神了,手臂的文刺都跟着忽隐忽现,灵感蹭蹭的冒起火星子! 趁着线香还在燃烧,我站在原地就开始了连番掐算。 算! 前尘往事我今儿必须给她算个明明白白! 脑中再次过滤一遍关于谢万萤的数据,我按照当下的时间点掐算。 先算她十三岁到二十三岁的生平大概,指腹最终落到了赤口上,不吉,主是非,惊恐,凶险,易有口舌之争,极易招惹官司诉讼,还会遭小人暗害,病,谋事主四、七,十…… 对上了! 她是非不要太多,都被全民抨击了,普通人哪能捞到这待遇! 我用后脑勺都能想到,她这十年得过得备受煎熬! 接着我闭目默念净身咒,再算她二十三岁到现在。 指腹倒是意料之中的落到了大安。 表吉利,平稳,吉祥,说明灾难已经过去了。 所有的数据再次在脑子里整合,我终于捋出了完整的脉络。 她先是跟我一样遭遇了重大挫折,我是十二岁丢了命格,她是十三岁有了败气。 这个败气大抵就是暗中那个女魔头搞的鬼,十年来她才过的满身是非。 正因如此,她才会跟成琛说,我跟她目标不同,但结果相等。 没错,我们最后都起势了,推断她应该也是在去年年底起的势。 褪去了败气,迎来了安稳。 谋事主四、七,十…… 十年磨难。 十年是非。 可以了。 算到这步就够了。 我灭了香头装进书包,心情突然有些复杂,虽然还有点小疙瘩没解开,但也没那么重要了。 结果就摆在这里,她挺过来了不是吗? 不需要我再去帮她做什么,人家靠自己已经迎来了新生。 默默吐出一口气,我压了下帽檐儿,转身没等迈出脚,脸颊忽的滑落泪滴。 滴答~! 水珠落到地面。 我低头看着那晕开的小圆点,胸腔没来由的弥漫起酸涩。 许是我有过类似的遭遇,我特别能感同身受。 最让我心疼她的地方是,她是真真正正的有苦说不出! 毕竟我的事儿很容易被人理解,我需要做的就是足够坚强。 只要我撑住了,我咬牙不死,那我每一次爬起来,都会有人鼓励。 那些年斗不过袁穷又怎样? 你可以说我术法菜,但咱行得端做得正,你绝对没资格拿我的人品说事! 所以我憋屈只是憋屈在干不过袁穷。 别的地方我没受过啥委屈。 她呢? 谁会鼓励人去败家? 谁又能理解败家这个行为? 即便身边人知道她的情况,让她出去败,周围人又怎么看? 我发现要想弄懂她的情况,脑瓜子真得多转两道弯儿,并且时刻得多别一道劲。 首先她是败气入体,那肯定是需要败家身体才能不生病,不生病才能有精力去学道。 可她这一败就是十年,不是败一回两回就顶用的。 打比方我养了一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猫,这猫温顺可爱,我舍不得它死,医生跟我说,只要让它每天出去撞碎一块别人家的窗户玻璃,这猫就能续命活。 所以我想着,那等它把玻璃撞碎了我再去赔钱,这样也算两全其美。 结果时间线一拉长,猫不但撞得头破血流,周围群众也不干了! 这猫成天撞别人家窗户玻璃,哪还有个宠物样了,分明是畜生么! 猫疼,猫也没办法,想继续陪伴主人,它就得这么干,于是它拼命抓耗子去弥补,可没人在意它抓多少耗子,记住的都是它撞窗户玻璃的恶劣行径! 谢万萤那十年应当就是在这种情形中度过的。 大家都更愿意相信眼前的真相。 换句话说,更愿意去相信别人给的真相。 都说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可这话真正能做到的没几个。 我奶说她年轻时曾流行过一句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然而这个年代却很少有人自觉去调查什么,貌似很流行快餐,什么都讲究快。 能用三分钟得到的答案,不管是真是假,大部分人都默认相信。 从而导致一个现象,被捧的人稀里糊涂的就到了云层高度,被骂的人也可以一瞬间体无完肤。 实话实说,我宁愿打不过袁穷被虐,都不愿承受这种是非。 至少挨揍疼的只是身体,这种被群体戳着脊梁骨骂的滋味儿,简直比拿刀子砍身上都疼! 所以我不明白,既然这败气已经很磋磨人了,她为什么还要故意糟践名声? 是嫌自己活得不够憋屈吗? 我叹出口气,擦了下眼底顺着路边朝家里走去。 拐过弯道,清风突然又送来了幽香。 微怔的抬起眼,就见不远处有个女孩子骑着粉色的自行车由远及近。 她单手握着车把,另一手持着手机贴在耳边。 不知在说些什么,她笑的很开心。 有醒目的梨涡,点缀在她唇角两侧。 这一霎那间,我只觉阳光温柔,树木清新。 风变得很轻很轻,吹动她风衣的下摆,她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露出一张挑不出瑕疵的脸。 我无端想起一句话,美的是景,但比景色更美的,是人。 光顾着看她,我一时间都忘了要跟她打招呼,就这么原地看着她骑车要从我身边路边。 口中残留的糖渣被悉数碾碎,迸发出的味道犹如百花齐放,无与伦比的甘甜。 隐约之中,耳畔还传来了小男孩的笑声。 我不知为何会听到笑,难道是我腹中的孩子也很喜欢她? 是的,应该喜欢她,距离很近后,我听到了她的声音,非常轻柔的嗓音。 我一直都嫌自己说话声软,很没气势,再加上软里面还夹杂了一点妩媚,稍不注意就像是撒娇。 她的软跟我全然不同,是软到没脾气的那种。 仿佛是小奶猫,朝你喵一声,你就想上手去撸一下。 当真会…… 莫名其妙的激发出保护欲。 脑子里的想法乱涌,我无端端的还有点心酸。 站那犹如一个跟她完全陌生的路人,直看着她跟我擦身而过。 转过脸,我发现她的头发是用木簪挽起,微风拂过,气质出尘飘逸。 吱嘎——! 她背对着我突然捏紧了车闸。 下一秒,她蓦的回头朝我看了过来。 手机还放在耳边,她看向我的眼神像是确认再确认。 在些许的不可思议后,她迅速收起了电话,支好车子站在了我对面。 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我们四目相对,谁都没有着急开口去说些什么。 风从我们中间穿过,道着不知名的情愫,我正对着她的眉眼,唇角微动间,不自觉红了眼眶。 很奇异的感觉,在今天之前,我不知自己的人生里还有这样一个默默关注我的人。 但等我走近她,了解她,再看到她,于无形中就像是有条线,将我们牵扯到了一起。 虽是初见,我对她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甚至早在一千多年前,我就应当认识她了。 “你好,沈栩栩。” 她对着我笑,眼泪却流了出来,“幸好,你很好。” 讨厌,我竟然也憋不住想哭,唇角硬生生的扯着,“你也是,幸好很好。” 没有客客套套的开场白,也没有什么寒暄,一瞬之间我们就像读懂了对方。 我自然要问出心里的疑问,“我懂你要消耗败气,你得多花钱,可你为什么要选择用这种令人深恶痛绝的方式去消耗?连先生最看重的名声都不要了,这样做,是不是太极端了?” “不极端的,我是败气自耗,当我年满十八岁,靠花钱败家就没什么大用了。” 她依然在笑,“要想活命,我能败的只有身体和名声。” 我唇角颤了颤,自耗,她居然是败气自耗! 小疙瘩解开了,我却愈发的控制不住情绪,只感泪如雨下。 番外10惺惺相惜 “难怪你会做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情绪有些失控的道,“你这十年,岂不是一直活在误解里?” “没关系,都过去了。” 她走到我身前,还帮我擦了擦泪,“栩栩,跟你相比,我过的要轻松很多,因为我知道,我们都很怕愧疚,害怕家里人受到连累,当年你是没得选,你只能被迫承受这份心理压力,而我既然可以选,那只要家人无恙,我被误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现在不也很好?” 我才发现我们不光是同龄并且同年拜师,连身高都差不多! 抬起手,我也帮她擦掉眼泪,转而抱住了她,“我应该早点认识你,这样,我或许还能保护你。” 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在如此艰难的情形下还炼成了金光咒和五雷掌。 而且她的情况真是越想越复杂,败气么,你得到多少就得败祸多少,不然你身体就受不住。 作为阴阳先生,你只要稍稍干点事业,那立马就得遭罪,说白了就不能有正事儿。 架不住她还踏道了,又必须得给自己挣出个活路。 真就跟夹缝求生似的,局面妥妥的两头堵! 许是有相似的成长轨迹,我是阴人,她是败子,我没了命格,她得扔下品德,我被袁穷连踢带打,她被众人口诛笔伐…… 一样的人生困境,不一样的艰难。 我抱着她,油然而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最终只想说,还好你坚持过来了,还好,还好。 莫名的,想起一句诗,如果我不是围绕着自己,不断把滚圆的躯体旋转,我如何能坚持追赶太阳而不毁于它的熊熊烈焰? …… 缓和好情绪。 她一再邀请我过去坐坐。 我不再纠结,缘分使然都碰到了,也就没必要非得那么面面俱到了。 路上我忍不住开口,“你骑车子的话还是不要穿裙子,裙摆容易搅进车轮里,会很危险。” 虽然她穿着打扮很低调,我也能看出她这一身价格不菲。 从风衣到裙子,乃至她车筐里的包包,无一不是大牌。 真站那就是淑女,跟她一对比,我这身过份随意的运动服都显得邋遢了。 所以我既担心她这么骑车会不安全,也会想到这么贵的裙子要是搅坏了让人心疼。 “没事,我早都习惯这么骑车了,危险肯定不会危险,最多也就是弄脏裙子。” 她笑的温婉,“不过也无妨,我最不缺的就是衣服,家里衣服多的都能不重样的穿好几年,本来我想着把不穿的衣服都捐出去,但一想到那都是我当败家子时期买的,上面难免会沾染败气,再者我的风格也不日常,索性就留着自己慢慢穿了,等全穿破了,就可以添置新衣了,你不用想它们是不是名牌,在我这都是工作服。” 我点头笑了笑,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 这脑子咋就记不住得随时随地多转两道弯儿呢。 她的情况不能按常理去评判! 人家不知道穿裙子骑自行车危险吗? 人家不知道衣裙很贵吗? 人家在贵女圈的名头都响当当了,比我懂的好不好! 要知道,她刚刚才褪去败气,那十年败家生涯肯定买了很多寻常人眼中的奢侈品。 原先买它们是为了消耗,现在穿它们则是为了节俭。 不然真把衣服都处理了,再去买新的那反而本末倒置了。 我突然有了点牙疼的感觉,连我这懂她难处的同道偶尔都会被绕进去,想必她的身边人也很难做到事事都理解她,真得靠她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了。 “栩栩,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站在她家大门外,我摇了摇头。 跟她距离近了别的不敢说,妊娠反应是一点都没有了。 感觉哪哪都香气萦绕,还是那种挥毫泼墨的风雅香气,通体都很舒畅。 当然,我知道这是她气场加持给我的,早先我入邪那阵儿,跟四灵待在一起都会气场相冲。 现在我好了,再跟同道在一起自然是相辅相成。 我如实道,“我只是在想,幸好是你来做这个败家子,但凡换个意志力不那么坚定的人做败家子,都容易被败气所操控,谁知道能作到什么程度。” 谢万萤笑了声,“这话过誉了,我也很作。” “你能作?” 真不是我捡好听的唠。 她长得就不是能作的样儿,一看就是乖乖女。 就这形象气质,上学的话我得上赶子去跟她当同桌。 不为别的,考试的时候肯定能抄到,那卷面都得板板正正,一目了然。 哪怕她说她学习不好我都不信,不可能,没有百八十斤的书籍都熏不出她这一身书卷气! 谢万萤笑的柔美和煦,没多解释什么,只是对着门铃说了句,“开门。” 我本以为她家有阿姨在,谁知门铃随即传出机械女声,“欢迎主人回家。” 哗—— 伴着徐徐拉开的大门,我暗暗在心里吃了一惊,高科技啊。 回头得让成琛问问那孟董,我家也得按一个,开车回来喊一嗓子,太省事儿了! 进门后我看到了全貌,大面积的草坪,搭配着低矮的观赏绿植。 视野很宽阔,能感觉到户主简约低调的个性。 紧接着我就明白孟钦为什么能在第一时间就把事儿给查明白了! 因为外部有金光咒护院,本身感受不到啥,即使我稍作试探,也只能感应到同道的气。 当我进到内部,才发现孟钦自身的气场亦是极其强大,只不过被谢万萤用道行给掩盖住了! 不同于成琛的烈阳刚硬,孟钦的气场偏向于神佛,有种超然于物外的不可侵犯感。 我屁股都没等在沙发上坐瓷实,扑面而来的就全是贵气,快赶上佛光普照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我,孟钦是天生的华贵之人。 命格有神佛加持,荣耀显达,百邪不侵。 亦就是说,我滴血的那晚,只要他坐上车,立马就能察觉出不适。 潜意识里他就知道有人要害自己。 这事儿闹得! 当初我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也可以说是我失策,怪我除了成琛之外就没关注过其他人,那时我心里还揣着很多事,也没对辉远国际做些调查,直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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