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有事情要忙。” “那……好吧。” 周子恒说话也不利索上了,“以后,照顾好自己,我相信,你会幸福的。” “谢谢,你和懿儿姐姐一定会很幸福的。” 我对他点了下头,“那我走了,你们有事情给我来电话,再见。” 说完,我快步就朝医院外面走去。 雪终于停了,天地都是白霜,风变得凛冽冰寒。 我闷头朝着车子走去,脸像是被刀子切割。 倒也有好处,眼里的泪登时就被封住,省的流出来冻在脸上,那可滑稽了。 “栩栩小妹妹!” 刚要启动车子,周子恒又追了出来,敲了敲车窗,“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 我降下车窗,周子恒明显跑的很急,呼哧着白气,镜片上都是一层白雾,手里则递给我一张折叠的符纸,“这是无量道长给我的,里面有什么幻境,有机会的话,你或许能看到。” 幻境? 我接过来打开,的确是一张幻境符,不过我拿在手里什么都没看到,“能看到什么?成琛吗?” “无量道长收的幻境,他说有缘才会看到。” 周子恒道,“我也不是很了解,总之栩栩小妹妹你收好了,说不定以后你就能看到了。” “好。” 我没多纠结,收好符纸装进兜里,眼见他还只穿着西服,便催促他快回去。 “哎——” 周子恒不干脆上了,“栩栩小妹妹,你真的不想再见我老板一面吗?可以见完面再去喝那个……” “不要了。” 我轻声打断他,“我已经很对不起成琛了,就不要再折磨他了,这辈子,我决定放过他。” 周子恒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点点头,踩着雪后退了几步,“保重。” 我嗯了声,开着车子离开了医院。 直到车子开上了马路,再也没有旁人,唇角才没出息的瘪了瘪,眼泪一股脑的流了出来。 我用手背不停地擦拭,可是该死的,身体里怎么好像有个水泵子,干擦擦不完。 太过难受,便在路边停了好一阵,心口没那么拧搅着疼痛了,才开着车回到了三姑家。 …… “姑,你今天忙的可够晚的。” 纯良和齐菲都没睡,还给我留了晚餐,见我在桌旁吃饭,纯良难免挑理,“不带着我玩儿就算了,回家要早点呀,我给你去电话还不接,我很担心你呀。” “你来电话时我在路上啊,下雪天路况不好,我不敢分心接电话……” 我面不改色的扯绺子,哪好说当时坐在车里正一抽一抽,哭得跟压水井似的,接电话准保露馅儿,“再说你姑我多大的人了,我都是上通三圣,下达九泉的先生了,能出什么事儿,你别跟老妈子似的。” 说话间我看向齐菲,“菲哥,管管你家纯良,不过就是没接他一通电话,坐旁边磨叽我半天了,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女侠啊,他要不磨叽你我就去磨叽了。” 齐菲敲着稿子,还能分出心接茬儿,“他就你这么一个姑,我就你这么一个敢汽车撞自己的哥们,不磨叽你能成吗?” “行行行,你俩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我懒理他们的样儿,吃完饭就将碗筷收拾到厨房,纯良颠颠的跟着我,见我刷碗,他就拿着棉布在旁边等着,擦干碗筷,还将它们码在橱柜里,我看他这么“乖巧”还有些不适应,忍不住笑,“小可爱长大了呀,真不错,知道帮姑姑分担家务了。” “少用那个腻咕姑的音儿恶心人。” 纯良低着眉眼,整理好厨房才看向我,“你在成大哥身边的时候从来不用做事,在我旁边却洗衣做饭打扫房间像保姆一样,姑,我早就该长大了,以后,活儿你就吩咐我去做,我做的比你好。” “是吗?!” 我惊喜不已,故意扬了扬声,“齐菲,你听到了没?以后咱们都别客气,家里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的艰巨任务就交给沈纯良打理,他一定会不负众望的!” 齐菲扫了纯良一眼,嘁了一声就继续敲起稿子。 “哎,你嘁什么嘁?” 纯良不乐意的样儿,“是不是忘了刚才谁给你的灵感?三天不打你就……” “嗯哼!” 齐菲一咳嗽,纯良立马给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悄悄声,“祖宗,惹不起。” 我不厚道的笑,这种热闹天天能看一百八十遍,纯良也是,欠儿病没整,说不过人家,杠不过人家,还非得天天的撩扯,嘴上逞逞英豪,让人家按一下才算是老实。 眼见氛围正好,我拿起一袋薯片吃了口就道,“明天我要出趟门,三五天回来,你俩看家。” 纯良正要拿着遥控器换台,闻声就看向我,“去哪?” “西南。” 我坐到沙发边上,薯片咔嚓作响,“一点小事,办完就回来了。” 纯良持着遥控器却没动,怔怔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确定是……小事儿?” 第850章 消化 “不然呢。” 我示意他给我换个搞笑的综艺节目,“我现在还能有什么大事儿,咱道行在这了,无敌呀。” 纯良听到这话便嫌弃的给我一眼,手上很听话的给我找了个喜欢看的综艺。 齐菲经常出差,对这种事儿倒是不在意,只是嘱咐我要注意安全,手机保持通畅。 说说笑笑到了半夜,我洗完澡回到房间就异常疲惫。 躺在床上,我拿出那张周子恒给我的那张符纸又研究了会儿。 这种符纸都是术士用自己的法门加持制作,无量道人这符纸我真没看出门道,不晓得里面是什么幻境,好奇也没用,琢磨半天没出结果,我只能将它收好到书包里。 调了个闹钟,闭上眼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我悄声着整理着书包,不准备带行李箱,也不拎行李袋,正好现在抗冻,不需要多带棉袄,就背着个大点的书包,带点洗漱用品,几身换洗的内衣物就可以了。 一直没什么银行卡,办理的存折还是用许姨名头开的户。 如今看来,我倒是真的一身轻,揣好证件和现金就行。 瞄着时间到了五点,我跪在坛案桌前,燃起香,虔诚而又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这些年,我发过很多的豪言壮语,哭着表达过许多不甘,许多愤恨。 真到了这一刻,我反而无言,平静中,带着汹涌。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收拾的差不多了,我戴上鸭舌帽和口罩,背着书包走到门口。 有细微声响传出,转回脸,就见纯良卧室房间的门开了条小细缝。 本以为是纯良和齐菲谁起来要去洗手间,我还得道个别,谁知门顿了顿又合上了。 屋内暖气很足,几秒钟就恢复了安静。 我见状就笑了,真好,我讨厌道别。 车钥匙放到玄关的鞋柜上,我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从我记事起,就不断的离开家门,很小的时候是去外地参加比赛,一走就十天半个月,那时还没什么,因为我知道,家人永远都会在机场和车站等着我。 直到分界点十二岁,每一次的道别,都有几分难以言说的疼。 我三次从镇远山出门,送走了三位永远都不会再见到面的长辈。 或许这是人生必然的经历,就如师父所言,这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是为了告别。 我接受,但是抗拒那种滋味儿。 冬日的天还未大亮,我半低着头走出单元门,看到路灯旁的人脚步就是一停。 张君赫靠着路灯杆子正在抽烟,吐出的烟雾融进清冷霜寒的空气里,料峭而又惆怅。 路灯周围还未清扫的白雪都被他鞋底踏平,上面铺着无数的烟头。 他这是在外面站了多久? 抽了多少烟? 我惊讶的走上前,“你不要命了,这什么天儿啊,会冻出病的。” 张君赫没答话,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下颌都是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上身就穿着件夹克棉服,还是敞怀,见我走近,手里的烟便捻灭扔到地面,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开口道,“梁栩栩,你跟我吧。” 他声音哑的厉害,吐出的字节如同被糙纸打磨。 唯恐我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和我好吧。” 我懵了几秒,旋即笑了声,“不是,你现在消化完了?能接受我师父是你……” “那不重要。” 张君赫垂眸看着我,郁郁的,“二十七年前,没人询问我的意见,就为我安排了个爹,二十七年后,走的走,没的没,我接不接受,结果就摆在这里。” 说着,他苦涩的牵了牵唇角,下意识的又想敲烟盒,对上我的眼,烟盒便在掌心里握紧,“梁栩栩,我想了一夜,特想找个人去恨一恨,但我发觉,这想法挺傻的,除了我自己会难受,旁人完全无所谓,赢了的已经赢了,输了的还在垂死挣扎,我不过是个小角色,所以,余下的日子,我想为自己活,做我最想做的事儿,第一件,就是来找你,梁栩栩,我们终于不是对立面了,那,你就跟我好吧。” 我戴着黑口罩,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笑了笑道,“行了,你不用一直强调跟你好,咱俩是名义上的兄|妹,我当然会跟你好,只不过……” “少来那套,咱俩有一丁点儿的血缘吗?” 张君赫打断我的话,身体微躬,双手固住我的肩膀,眼看向我,“你昨天应该看到那些画了,我对你的心思,一直都藏在那些画里,曾经我很清楚咱们之间不可能,我不敢追求你,但现在,你要放下成琛了,我也不再是你仇人的儿子,梁栩栩,这一切都刚刚好,我愿意陪你一点点忘掉成琛,也请你给我个机会……” 音一顿,他没再继续,像是被我的举动扰乱思路,略有怔愣。 第851章 悄然 距离很近,烟味在我的鼻息处萦绕,他在和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视线一直落在他敞开的夹克棉服上,实在看不过眼,在他说到最后时便帮他拉好拉链。 撕拉~的声音一响,张君赫的说话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我继续帮他理着外套上的褶皱,细致的扑落掉一些烟灰,“以后要少抽一点烟,我虽然是你妹妹,但不可能一直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人要学会放过自己,你苦了二十七年,以后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昨天我才发现,原来你画画那么好,想必你五年前也是故意将钢琴弹得很烂,你很优秀,真的很优秀,我以你为豪……” 脸颊微痒,我抬起眼,张君赫的掌心穿过我的长发扶住我的脸,他似乎有些动容,俯身就要贴上我的唇,我没有躲,隔着一层口罩,就在他贴上来的一刹那,我对着他的眼,唤了声,“怀信哥哥。” “……” 张君赫定在那里,眸眼与我只有寸距,血丝都变得无比清晰。 沉默了片刻,他憔悴不堪的眸底忽的弥漫起酸酸的笑意,呼吸轻轻的吐在我的口罩外,“梁栩栩,你好狠,诛心啊。” 我亦然没动,很坦然的看着他,“这是事实。” 张君赫低笑出声,他直起身子,掌心从我的侧脸抽回去,脚下退了两步,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看向我的脸就戏味儿起来,“你莫不如给我发张好人卡,也比这声什么鬼的哥哥要强,我是想做你哥哥,但不是你在这种场合下说出的哥哥,而是你懂的哥哥。” 咔哒~ 火苗蹿起。 烟雾伴着寒气在这个清晨再次升腾。 丝丝缕缕的薄雾,犹如百结愁肠,郁郁不开。 “所谓的好人卡只是为了成全双方的体面罢了。” 我说道,“可是喜欢一个人,哪里会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爱情很不讲道理的,也没有什么逻辑,我其实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如果说是见|色起意,我现在也没什么……” “就像你说的不讲道理啊。” 张君赫笑了笑,烟雾后的眼,满是无奈,“你身上有一种特质,我看到就知道会栽的特质,那特质不在于你长得多漂亮,多绝色,而是那一点点的脆弱,一点点的倔强,让人看到就想保护你,不忍心伤害你。” 弹了弹烟灰,他看向我,“梁栩栩,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忒不靠谱,女朋友一个接着一个,对你的喜欢也就那样,对你的表白也就是没得到的不甘心,因为你身边有个大情种,他为你守身如玉,对我这号俗人,你打心眼里就不信会有真情,我说爱你,你都觉得我只是想给你拽上|床,对不对?” 应该讲他说对了一半儿吧。 我清楚张君赫对我有好感,我又不是木头,不过这些年,他也让我看到了游戏人生的态度。 所以,我昨晚看到那些画才会想他是真的有点喜欢我,但远远上升不到深爱吧。 不过甭管是喜欢,还是爱,我和他都没可能。 路灯不知何时灭了,朝阳洒在了洁白的雪面,这座城市终于苏醒。 我看了眼腕上的电子表,又看向他,“张君赫,不,怀信哥哥,但愿有一日,我会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听说,他的牙齿,是在沈医生的诊所看好的。” 张君赫眼一深,唇角似笑非笑的颤了颤,手里的烟燃烧到底部,他扔在地面捻灭,没再说话。 我知道他听懂了,人生可以做很多的选择,不一定只有爱情,我的话里,亦然有深一层的祝愿,我想他能做自己,能放下他心头所有的负担,回归他最初最本真的梦想。 “怀信哥哥,朝前走吧。” 我笑了笑,“我也要走了,再见。” 说完我就抬起脚,走了没几步,张君赫在后面忽的出口,“前面在哪,能给我指个路吗?” 我回头看向他,清晨的阳光给他俊逸的五官镶了层金边,我戴着手套,掌心接着阳光看他,“告诉你一个秘密,人生无论你走哪个方向,都是前面。” 张君赫嘁的笑了声,手插进裤兜里,迈着长腿走过来,站定后他从兜里拿出一方折叠的手帕,上面沾了很多的血迹,递到我掌心里,他说道,“这上面是我的血,你可能会用到,梁栩栩,无论你信不信,我都……嗨,可能从你不愿意利用我的那天起,结局就已经注定,知道吗,我这些年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就是在镇远山和你们相处的那段时光,后来我再不敢去,就是怕上瘾,梁栩栩,不要出事,好好的活着。” 我嗯了声,收好他的手帕,拍了拍他的手臂外侧,转身离开。 想到他家里的那盆海棠花,好像突然懂了一点他。 忘记从哪看过的一段话,写的是,家里养的花自杀了,遗书写道:一生不缺吃穿,唯独缺少阳光和关爱。 愿他以后,能遇到个温柔的女孩子,填补他生命中所有的遗憾。 张君赫站在后面没动,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注视我。 直到我走出好远,回头时见他在原地通起了手机。 不知聊了什么,他唇角大大的牵起,笑的自嘲而又恣意。 我没在多耽搁,出了小区就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匆匆的行程令我没时间多想旁的,起飞前我接到了周子恒发来的信息—“老板出来了,喝了你给的那瓶东西,上车就开始了昏睡,栩栩小妹妹,醒来他会将你全部都忘掉吗?” 我关机没有回复。 飞机滑行着冲入云端—— 我压低帽檐合上眼,脸颊湿热一片。 从此音尘各悄然,春山如黛草如烟。 第852章 惊喜 …… 什么是缘分? 当你以为有些人真的只是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甚至都要从记忆中忘却的时候,她忽然出现了。 没错。 她。 我儿时的笔友小姝姐姐。 她依然穿着漂亮的少数民族服饰,面容秀丽温婉。 西南这边的冬天还下着如丝的淅沥小雨,举目都是清脆的绿意,鸟啼声声。 比起北方的霜雪干冽,这里更多的是潮湿阴寒,雨滴飘过,犹如水墨画卷。 空气湿润,小姝姐姐就是从这样一幅美景中施施然走了出来。 她撑着把油纸伞,远远地便朝我微笑,衣物上的精美银饰发出悦耳钉铃的声响。 犹如一个仙女,从一栋竹子和现代别墅搭配的宽敞庭院中走出,飘然纤尘的降临在我面前。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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