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到最后,你还是对成琛有意见。” “我当然有意见了,这关系到我闺女的……” 爸爸又把话咽了,单手比划了一阵子,“反正我觉得你在二十岁之前,谁靠近都不行,容易被骗了!女孩子太漂亮是很危险的!我不管成琛和沈大师关系怎么好,沈大师怎么看中他,那是他们之间的事,跟我们无关,你学道归学道,有些地方绝对不能早开窍!” 我笑了,“爸,你太抬举我了吧。” 说的啥乱七八糟的。 我倒是想开窍了! 把脑袋钻出个孔子,将那些道法书籍全部装进去。 这才是我该琢磨的事儿吧。 爸爸苦着脸,像是明白今晚这谈话将无疾而终,手机铃适时的响起,我没带手机,就见爸爸从兜里拿出电话,屏幕上闪着孟叔的名字,他没急着接,反而叹气,“要是雪乔这孩子没事儿,我倒真希望你俩最后能走到一起。” “爸!” 我都服了,“您就别往孟叔心头撒盐了行吗,还提雪乔哥做什么。” 爸爸挥挥手,“你先回屋吧,我和你孟叔聊一会儿。” 我点了下头,转过身还是多问了一嘴,“雪乔哥还是没回家吗?” “嗯。” 爸爸低着头将电话回拨过去,“还躲外面学化妆呢,反正只要他别给自己化,乐意给谁化就给谁化……喂,没睡呢,在外面和栩栩唠几句,嗯,这不提到雪乔了么,你不用上火,现在孩子是一个比一个难管……” 我没在听爸爸多讲,孟雪乔是孟叔的独子,比我大五岁。 硬说起来,他才算名正言顺的老来子。 儿子么。 孟叔前半生坎坷,得到了这个儿子就给予了厚望,对雪乔哥很严厉,如果说我学特长是为了玩,家里人天天夸得我美到灿烂,雪乔哥就惨了,考了九十八分的卷子,回家还会被孟叔要求面壁自省,好好想想,那两分为什么会丢,想不明白不许吃饭! 我去他家好几回都赶上雪乔哥在罚站。 虽然我一去雪乔哥就不用站了,我也不太爱去,气氛太压抑。 可架不住雪乔哥精啊,他看出孟叔不限制我们来往,对我还很宠爱,一到考试发完榜就会先来我们家,忽悠我去他家玩,“栩栩,我家有葫芦娃动画片,你去看不?” “我去!” 到了他们家,孟叔绷着老脸坐在沙发上,雪乔哥先进门,孟叔一声大喝,“怎么才回来!又考砸了是吧!” 雪乔哥一颤,我就在后面探头,“孟叔,我来了。” 孟叔表情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栩栩啊,来来来,快进来!” 我笑呵呵的跑进门,:“孟叔,你心情不好吗,不要心情不好,咱们一起看葫芦娃好不好。” 孟叔瞪着雪乔哥还得冲我笑,“行,看葫芦娃,雪乔,你给栩栩放啊!!” “孟叔,你小点声……” 孟叔还得点头,片头曲一起,我就来劲了,“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孟叔!一起唱啊!啦啦啦啦!” “啊,怎么唱,啦啦啦啦——” 孟叔被我折腾的不知如何是好,雪乔哥就抿着唇坐在沙发边上,“爸,你这调低了啊,得学学栩栩,你看人家,栩栩啊!唱的真好!哥给你鼓掌!你不当歌唱家都可惜了!” 我美的很,看完还得哭一场,“穿山甲死的太可怜了,孟叔,你说它怎么这么可怜?” 孟叔,:“……额,打死蛇精!打死蝎子精!” “打死他们!!” 我跟着挥舞手臂,玩到半夜,就在他们家睡了。 等过个一两个月,雪乔哥又来,“栩栩,我买了一套超级玛丽,来我家玩游戏啊。” “走吧!!” 那天孟叔被迫陪我玩了半宿,还得被我嫌弃跳的慢总吃毒蘑菇! 随着我年龄慢慢增加,雪乔哥这招就不好用了。 我又不是看不出孟叔那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无论雪乔哥怎么诱惑我,我都不为所动。 自己回去站着吧。 不过话说回来,雪乔哥虽然拿我挡了无数次的抢,我俩的关系却一直很好。 即使他被高压管教,依然开朗乐观,会时不时来训练场看我,给我买些小零食。 下雨天他会突然出现,打着伞送我回家,我走累了他还会背我。 我们打打闹闹,无所顾忌。 因为我艺体表演时会需要化妆,雪乔哥就买来一堆护肤品和彩妆给我普及。 本以为那是老师的事儿,跟我无关,得益与他,我从很小就学会简单的化妆。 懂一些护肤常识。 这种和谐一直持续到我十一岁,孟叔过生日,大家聚在一起,雪乔哥的母亲因为生他时年龄较大,发生了危险走的匆忙,所以孟叔哪次生日,都是我们家陪他过。 在餐桌上,爸爸提议,我和雪乔哥借此机会定下亲,他说我和雪乔哥属于青梅竹马,感情他们也看在眼里,待日后雪乔哥学业有成,愿意把我托付给雪乔哥,亲上加亲。 我当时就傻了。 看剧的经验告诉我,定亲是不是将来就要嫁给雪乔哥了? 在座的长辈都很高兴,说是提议,其实他们私下早就商量好了。 只不过在这场合通知下我们两位当事人。 就在我酝酿着有数的词汇量要表达不满时,雪乔哥先一步开口,“梁伯伯,我很喜欢栩栩,特别喜欢,您让我和她定亲,我一百个愿意,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只是喜欢栩栩,但我不喜欢女孩子。” 爸爸开始还在笑,听着直点头,直到雪乔哥说完最后一个字,爸爸笑脸一僵,“啥意思?” 雪乔哥直看着他,“字面意思。” 孟叔勃然大怒,生日聚会不欢而散。 雪乔哥从那以后就开始离家出走,高中也不念了,在外面打工做些学徒。 也不是完全失联,他还是怕孟叔担心,就是不回家,也拒绝进孟叔给他安排的什么学校。 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 我怀疑是他小时候长期面壁,丢的那几分没琢磨明白,反而顿悟了其它的啥。 一开始我真没听明白雪乔哥那话的意思,后来通过父母长辈的聊天,隐约明白了点。 雪乔哥还来学校看过我,问我是否会觉得他是怪人。 我没觉得哪里怪,真要同意定亲才奇怪。 更何况,就算他把话说开了,外观生活上也没一点变化。 干净明朗的长相,头发短短的,穿着以休闲舒适为主,谁看了都是个阳光大男孩。 和他聊天会很舒服,从心底里会觉得他有种别样的智慧。 现在我回想起来,他跟我见识过得那个手背叉腰的黑脸男鬼都有这本质上的区别。 基于此,在我心里,雪乔哥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勇于正视自己,挑明观点,并且没伤害到任何人任何事,在我眼里就是英雄。 可惜我生病前他就去外地了,听说要去学化妆,我们也断了联系。 如今我遇到了这么多事,再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思绪乱飞的路过正房门口。 灯还亮着,隐约间,我听到了里面奶奶和沈叔的对话声。 没犹豫,我直接朝着窗户一靠。 沈叔屋里拉着窗帘,外面看不着我,咱有慧根了,正好试验下耳力! “沈大师啊,我就想跟你唠点实心磕,我呢,没文化,这辈子就是农民,好在儿女孝顺,晚年挺幸福,就是没成想啊,俺家栩栩能遇到这档子事……” 奶奶在屋里叹气,“听说啊,偷她命格的是个女鬼,还是个很厉害的女鬼,能像人一样在阳光下站着,我想问问您,这女鬼是那邪师的左膀右臂吗?” “算是吧。” 沈叔回道,“她是实体大灵,老姐姐,我很惭愧,上次和邪师交手,我没能灭了这女鬼,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在,栩栩不会有事。” “沈大师,要是灭了那女鬼,邪师是不是就没啥能耐了?” 我微微蹙眉,脸贴着冰凉的玻璃,奶奶问这些干啥? 她也不会驱邪啊! “不尽然,女鬼只是邪师的一颗棋子,帮助邪师办事,不过若是没她了,自然会省我很多心力。” 沈叔说着,“你对这些很好奇吗?” “我就是生气,我们普通人,又没有办法去灭了这个脏东西!” 奶奶音腔酸涩,“我恨死她了!我女儿舌头没了!我儿子腿折了!我儿媳妇儿脑血栓了!你说我家还有好人了吗,我栩栩那么好的孩子,让弄得命格没了!沈大师,憋屈啊!哪怕栩栩好好的,要学道还是拜师,我都支持,可她不能让我家孩子连活着都成奢望了啊!这孩子打小就心眼好,流浪狗捡回家养,狗死了给她哭够呛,路上看到谁要饭,兜里有一块给一块,沈大师呀,这咋好人就没好报呢!我家孩子招谁惹谁了啊!” 我耳朵贴着玻璃,眼睛又红了。 “老姐姐,你的心情我懂。” 沈叔平着音回,“你啊,就安享晚年,其余的,我会处理,你这年纪,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栩栩才会更担心的。” “沈大师,就是我年岁大了,才不怕这些……” “栩栩?!” 大姐在西厢房房门口看向我,“你在那干嘛呢!别感冒了!!” 我吓一跳,抬手刚要嘘,奶奶就把窗帘拉开了,看到我脸色也是一沉,颠颠的走出来,“你这孩子,怎么能偷听大人说话呢,回屋去!” “奶!” 我索性也不遮掩,“您不会驱邪还问我师父这些干嘛啊,我是踏道的,女鬼我会自己对付的!” 奶奶无奈的叹了口气,“奶就是问问,一但有啥办法呢,普通人兴许能憋出大招呢,是不?” “奶,啥大招啊,您别吓我成么。” 我可怜巴巴的看她,“您不都知道了吗,三姑那舌头就是在我这没的,如果人人都能驱邪,那还要阴阳先生干嘛,我何必费劲拜师呢,走,您跟我回屋休息,不许问我师父这种事了。” 听得我心慌的很。 “你先去,奶还要问点别的事儿。” “啥事儿?” “哎呀,你爷!” 奶奶不耐烦的,“我想你爷了,这都有厉害的先生在,我想让你师父给看看,你爷在下面过得好不好,这几年他也不给我托个梦,我寻思问问他缺点啥不,清明给他送去,你先回屋,我让沈大师看完就回去了。” 老太太还推我,“走走走,别在这绕绕花花,人不大,还学会溜门缝了!” “奶,我也可以帮你问问我爷,我会走阴……” “啧!” 奶奶眼一横,“关公门前你耍大刀是不,有沈大师在我用你个三脚猫啊,快回屋,冻感冒了你妈又好心疼的偷摸哭了,去去去,别耽误我和大师唠嗑,招人烦的劲儿。” 嘿! 这老太太! 各色! 我不情不愿的回到西厢房,大姐还在屋门口等我,听我说了奶奶的事儿,她哦了声,“奶奶最近就那样,她在家都问过三姑,恨不得自己修炼个啥,也出道,没事儿,沈大师会跟奶奶说明白的,三姑也会在家看住奶奶,不会让奶奶有事。” 只能这样了。 还好有三姑在。 进屋妈妈已经睡了,她不能熬夜,大姐说给她吃了点助眠药物,必须保证规律的作息。 我坐到炕边给妈妈掖了掖被子,三姑还在许姨那屋和王姨组团热聊。 “栩栩,爸呢。” “在后院和孟叔通电话呢。” 大姐哦了声,坐到我旁边,“孟叔肯定是和咱爸说案情进展,现在咱家房子卖了,钱已经给陈波三大爷家送去了,被有志砍伤的村民也都赔完医药费和营养费了,律师拿到了调解书,有志的案子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大姐,临海的两套房全卖了吗?” “全卖了。” 大姐咬着唇点头,满眼都是愧疚,“现在妈妈还要去医院做康复,所以没办法全都搬回农村,我在临海租了套房子,陪护照顾妈妈,等爸爸腿能走了,他也会回农村种地。” “种地?” 我有点懵,“爸爸可以继续做厨子啊,为啥要回家种地?” 爸爸是跟我那么说过,种地也能吃饭,但那只是话赶话的情绪表达嘛。 从他十几岁开始,就没种过地了吧。 大姐抿唇,憋了几秒,眼泪簌簌的涌出,对着我的眼,她深吸口气,“栩栩,我不瞒你,咱爸……没味觉了,炒不了菜了。” 我睁大眼,“什么?爸爸他……” “没事。” 大姐攥住我的手,生怕我情绪激动给妈妈吵醒,她压低音儿,“爸爸住院后就发现吃东西没味儿,上火上的吧,本来打算给你做几道爱吃的菜带过来,但是爸爸炒不出来以前的味儿了,他……他做不成厨子了……” 我定在那,手背被大姐的泪花砸着,细微的啪嗒音儿,却像是一颗颗温热的钉子,将我本该被生活折磨到麻木的心脏再次刺的鲜血淋淋,所以,今晚才是大姐和三姑下厨,美名其曰让我吃吃家乡味,我还以为是爸爸腿脚不好,拄拐炒菜不方便…… 牙齿轻颤,我绷着脊背,浑身冰凉。 今天本来该是我失去命格后最开心的一晚。 我终于得偿所愿。 意外收获却是再一次见识了身为阴人的威力。 什么上火? 就是妨害! 我他玛的怎么还不死啊! 闭上眼,难以想象爸爸引以为傲一辈子的职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栩栩。” 大姐惊慌失措的搂住我,“你别难过,医生给咱爸看过,都说这味觉消失的奇怪,不是什么病症带的,有机会恢复,咱爸挺乐观,其实他可以去后厨做切墩改刀,但是我觉得对腿不好,三姑也说,农村地广,种地挺好,现在年轻人都去城市打工,农民的政策很好,每一年的收入足够糊口,在农村啊,消费还低,能自给自足,不用愁生活,栩栩,你别哭,咱爸就怕你跟着上火……” 我点头,不停地擦泪,说再多的对不起,磕再多的头,也表达不了我的愧疚! 对不起的人太多。 要磕的头也磕不完。 深吸了口气,我右手死死的握拳,指尖恨不得戳破掌心,“大姐,等我,等我长大了,爸爸一定会恢复的,我还要把栩福轩买回来,在临海市重新开业,大张旗鼓,热热闹闹,你记住我说的话,今天失去的东西,他日,我必定全部拿回来。” 第80章 愿上苍怜悯 那晚大姐和我聊了很多,也是为了让我能尽快平复心情。 她唯恐爸爸回来后发现我有异常,回头好去怪罪她。 说起来,大姐的存在感一直很低,无论她婚前还是婚后,一直都少言寡语。 父母安排她做什么,她去做什么,什么事情好像都没自己的主意。 你硬要去问她,大姐就会说,你看着办吧,我都行。 好听点讲呢,大姐是内向老实,胆小怕事,难听点说,就是窝囊。 在我看来,大姐是很传统的那种女性,她把自我的需求降到很低。 凡事会先为别人考量,最最后才是自己。 打小她就特怕给家里人找麻烦,生病了永远都不说,自己扛,你问她她还不承认,发烧了还去河边洗衣服,最后烧迷糊昏厥了,才被家里人发现,送到医院就直接抢救,也是她命大,脑子没烧出问题,但是留下了病根儿,身体底子就变得很差,一变天换季她就得感冒咳嗽流鼻涕。 成年后她终于有了一点点爱好,现在想想没啥,那时候却是父母很不喜的,就是追星。 九十年代港城的电影很火热,大姐喜欢上了里面的男明星。 赶上家里条件好了,她会去买明星的专辑CD,还去京中排队买演唱会的门票。 花高价买签过名的明星海报。 这些举动在爸妈眼里是纯祸祸钱,父母便在一天晚饭后教育她,说到最后,爸爸问她,文丽,你是不是想去做歌手,你要想的话爸送你去学唱歌,砸钱给你出张那啥歌碟。 大姐也实在,直接说她一没嗓子二没长相的做什么歌手,她就是单纯喜欢港城的男明星,觉得人家有范儿,买专辑门票就是为了支持他们,反正她有钱,她乐意买就买。 这话给爸爸气到了! 一怒之下就把她贴的海报撕了。 CD也踩碎了! “梁文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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