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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没说呢! 沈叔!!! 我爬不动了,只能扶在地上,抬起眼,院墙外的黑气已经全然不见了,就在袁穷彻底的消失时,从天边隐约还传出呛咳声,看来袁穷伤的很重,可是沈叔怎么能放过他! 夜空恢复安宁,寒风呼啸,又变成冬日正常的冷。 我趴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开始又结束,希望来了,又破灭了。 袁穷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脸,我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见识了五雷掌的威力。 日后走在路上见到袁穷,我依然认不出,连同周天丽,也一起不见了。 这一役,我只灭了那个猫妖,而袁穷和周天丽,仍旧是我日后的劫难。 并没有责怪沈叔的意思,只是不甘,很不甘心! 沈叔的金色大掌无论怎么看都能压制住袁穷,怎么就能给他放了呢! 前些天我还跟沈叔说,拿回命格了,我想回家住几天,想陪陪父母家人,我还寻思,到时候我去看奶奶时就骗她,说我在國外请假了,现在呢,时间线真的要无限拉长了。 下一次…… 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眼圈红了,我对着冰冰凉的土地无力的锤了拳,脸颊痒痒的,一摸,耳朵出血了。 “丫头!你没事吧!” 许姨扶着窗框喊我,“十年呀,我头回见斗法斗的像地震了,我鼻子都流血了!” “我没事。” 我回了声,擦干耳旁的血,除了疼点,没影响听力。 “你没事就好,我去找蜡烛点上照亮!!” 许姨嗓音都哑了,说起话来都费力,“丫头啊,你还能站起来不?快去看看沈先生!!” 煞气消了,我缓了缓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地上有一大滩黑色,即使没东西照明我也知道,那是我的血,吐出来的血,腥呼呼的,寒风一舔,要冻到地上了。 嘴里充斥着腥气,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但我这生命力绝对是旺盛的,到这步了,我还能站起来,扶着墙,踉跄着走到了正房。 “沈叔……” 屋里很黑。 桌椅被吹得七扭八斜,犹如台风过境。 我摸索着进门,嘶嘶着扶起倒地的椅子,摸索着捡起书本,走到炕边,借着朦胧的月光,见沈叔正盘腿坐在炕上,脊背很直,“沈叔,您没伤到吧。” 吃了五掌五雷啊! “无妨。” 沈叔脸庞隐匿在暗色里,声音很是平稳,“我只用了七成功力。” “您没事儿就好。” 我心放了大半,挪动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屋内太暗,我被人揍了两顿,又像对穿肠似的嗷嗷吐血,回过味儿真是哪哪都疼,身体发虚,看什么东西都有晃影,实在没心思去分辨沈叔的表情,想到袁穷跑了,心口只剩难受,“沈叔,您不应该放走袁穷啊,周天丽也跟着跑了,回头,他们俩还是大麻烦啊。” 不管我命格能不能找回来,袁穷那样的败类都不能留。 哪怕袁穷咬死不说出我命格,我也希望沈叔给他灭了,这种败类,留他性命简直后患无穷啊。 “他们还会再来的。” 沈叔轻着音儿,似闭着眼养神,“梁栩栩,恭喜你,通过了三个考验,现在我要问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做我的徒弟。” “我通过考验了?” 我愣了愣,慌忙点头,:“沈叔,我当然愿意,咳咳咳!” 一激动还是会咳嗽! 骨头缝都疼! 被揍的惨不说,当个观众更惨! 当下这乌漆嘛黑的环境聊这些可能不太应景,要拜师嘛,不得明亮儿滴,敬茶,磕头。 可是话说到这了,我必须表明决心,“沈叔,我一直等着这刻呢,虽然您今天网开一面放了袁穷,不过等我踏道后有了本事,我是不会放过他,我一定要灭了他!” “有志气。” 沈叔盘坐的身躯微微一动,跃起笑音,“我沈万通的徒弟就是要有你这样子,画工须画云中龙,做人需做人中雄,听你的声音,是被煞气冲到了,回屋休息吧,你可能要病上些时日,等你身体好了,我会举行收徒仪式……” “谢谢沈叔!!” 我咳嗽着朝他鞠躬,现在也就是没法照镜子,不然我这脸可能都没法看! “丫头!沈先生没事儿吧!!” 许姨在院内询问,“这碎玻璃落了一地啊,我得扫扫!不然扎脚啦!!” “沈叔没事儿,许姨,等明早咱俩一起扫吧!” 啥样了。 还有劲儿忙活呢! 我回了声,就见纯良拿着我的手机摸黑进来了,“梁栩栩,电话一直在闪,你快接吧,爷,您刚才斗的什么法啊,威力太大了,太像诗词里讲的,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我流着鼻血脑瓜子嗡嗡的,许奶都扛不住了,您等等,我把你这屋蜡烛找出来点着……” “无妨。” 沈叔淡腔回应,“不用点蜡,等明天直接换灯吧。” “许奶说不行,得点蜡看看屋里都啥被撞坏了,她要记账,明早要下山买,顺便找人过来修理门窗。” 纯良把手机塞给我,执拗的去翻桌子抽屉,我接过手机一看,屏幕的光亮还很刺眼,静音模式,没铃声,屏幕就在一直闪,来电人显示,‘成琛?’ 我顺手接起,:“喂,你什么事?” “你声音怎么了。” 成琛沉着腔,“忙什么呢,这么久才接。” “一两句说不清,没事我就先挂了。” 我敷衍的应着,看纯良翻出了蜡烛和烛台,就帮他扶着烛台点火。 “我正要给你回信。” 成琛语气一顿,“你不是说要我起个笔名,你觉得什么名字好听,可以给我个建议。” 啥节骨眼问我这个? “你看你自己喜欢么,要不就叫……” 我回着话,蜡烛火光一起,我转头看到沈叔的脸就惊呆了,“沈叔!!!” 手机’啪嚓’~!落地。 我怔怔的看着沈叔。 他一头黑发完全变白,脸上皱纹重生,皮肤苍老下垂,活脱脱一个耄耋老人! “爷!!” 纯良吓得后退一步,“你咋变这么老啦!!” 烛火昏黄,沈叔对上我的眼,微微一笑,仁慈而又悲悯,“沈某只用了七成功力,仅此而已。” “沈叔啊!!!” 我噗通下跪,咚咚咚磕起了头,崩溃感无以复加,:“栩栩对不起你!是我害得你!我害得你啊!!” 第76章 准备好了吗 病了。 我受了很大的刺激。 加上身体本就虚弱,便一病不起了。 思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好像被送到了医院,住了几天又回到了山上。 躺到炕上,似梦非梦中,我回到第一天上山的样子,推开沈叔的房门,他顶着一张有瘢痕但很年轻的脸,对我和爸爸说,“我就是沈万通,我没有助理。” “老朽已经七十四岁了。” 我觉得可笑。 他明明看起来就三十多嘛! 我很难把他当做一个高高在上的长辈,会跟他逗趣,故意惹他生气。 沈万通拿着语文课本,无语的问我,“高适的棺材板今晚能不能捂住?” 我在梦里朝着他贫嘴,“沈叔,我会吹唢呐,大送别!” 他横眉瞪眼,“我找阿明来接你啊!!” 我总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一次次的蹦跳进他的房门,“沈叔!你快帮我解惑!!” 他有时候很耐心,有时候很烦躁,有时候会夸赞我,有时候又说,“梁栩栩,你不行。” “我行!!” 我瞪圆了眼看他,:“我会打五步拳!!” 沈万通就冲着我笑,“武术界,也不收废物啊。” 场景乱遭遭的,我貌似在做着没头没尾的梦。 一眨眼,我又站到了院子门口,穿过长长的土道,拉开正房的门,‘吱嘎’~一声,屋内洒满阳光,空气静谧安然,一切一切,都好温暖。 沈叔背对着我正在看书,穿着那身熟悉的长袍,背影瘦弱倾长,我懵懂的喊他,“沈叔?” “嗯?” 沈万通回过头,面对我的,是沧老的面颊,银白的头发,笑容却是和蔼慈祥,“什么事。” 霎时间。 我泪如雨下。 在梦里,我对着他再次下跪,“沈叔,我错了,是我对不起您,我以为您真的只用了七成功力,我以为您高抬贵手放了袁穷,是我无知,我害您变老了啊!!” 这一刻,我心里很清楚,沈叔的‘不老容颜’是靠着道行加持。 他瞬间变老,说明道行折损。 五掌五雷下来,沈万通变成了七八十岁的样子! 袁穷呢? 他自己也说了,他的五雷掌已经练出最高境界,可随意使用。 如若袁穷养好身体,再来打沈叔一掌,沈叔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思绪不停的乱涌,我恨自己无能,明明斗不过袁穷,甚至连周天丽都打不过,还好意思拍着胸脯大喊着跟他们决斗! 除了动弹动弹嘴儿,我拿个屁去决斗啊! “沈叔,对不起……沈叔……” 我呢喃着发音,泪水不停的流,“是我给你拉下水的……对不起……” 如果我没有求沈叔收留我,今天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额头凉凉的,很舒服,沈叔叹着气,“孩子,你跟我道什么歉,是我对不住你啊。” 我睁不开眼,听到沈叔的声音就皱起眉,“沈叔,你没有对不住我,是我太自私了,我怕死,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害了你……” “孩子,你没害任何人,于你而言,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本该无忧无虑,赤诚热烈,是袁穷将你拉入了泥潭,莫要怕,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动念已先知。” 沈叔沉着腔,用湿毛巾帮我擦着汗,“如果要怪,就怪我眼拙,收了袁穷这个孽障,酿就无数祸患,孩子啊,你起来吧,以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好好的活着,此不共戴天之仇,还需要你去报,记住,袁穷杀不了你,也杀不了我,但是心魔,会杀死一个人,如果你连这点事情都面对不了,又谈何成就呢。” 我闭着眼,睫毛颤着,“沈叔,沈叔……我好怕……我怕你死,我怕……” “人终有一死。” 沈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世间的所有相聚,都是为了告别,这辈子,一定要活在当下,人还在的时候,就好好珍惜,人离开了,就挥挥手以洒脱相送,我陪你走一段路,是为了你更好,不是为了你难过,起来吧,孩子,我还要收你为徒,授你一身正法,要记住,你将会是我此生最大的成就。” 我抿着唇角,嘴里吃了盐巴,咸的厉害,想睁开眼,却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纯良又在我耳边说话,“梁栩栩,你都病了十多天了,马上要过元旦了,你怎么还不起?” “成大哥给你来了好多通电话,他人在国外,他妹妹病了,需要他做什么移植,他没办法飞回来看你,就每天来电话询问,我爷不让我说袁穷的事情,怕成大哥插手,再连累了他,我只能说你是撞邪身体差,他又问我是什么邪,哎呀,我编的好累,现在一接他电话我都紧张,好像是我害你发烧不醒似的……” 我想说有点想成琛了,可躺那跟活死人似的,说不出来话。 “对了,成大哥上飞机前好像给你写了回信,昨天邮寄到了。” 纯良貌似在自言自语,:“要不要我打开给你念念?你想听不?那我给你念了啊,不算我偷看,这可不是我想看的,就是为了给你找找乐趣,不然你躺着多没劲呀。” 我,:“……” 给我住手!! 未经允许不可以拆别人的信! 我醒了自己会看!! 沈纯良丝毫感受不到我的心声,我听到他撕开信封,直接‘喔’~了一声,“成大哥这信纸搞什么啊,怎么还弄个粉色儿的,还有股腻的呼的味儿,我天,他居然往信纸上洒香水了!梁栩栩,你闻闻……” 他呼扇着信纸凑到我鼻下,“闻到了吧,这香的,成大哥这什么爱好,太女人了吧!!” 我闭着眼在心中狂喊,沈纯良!你啥都不懂! 那是我让他买的,带香味儿的信纸,带香味儿的! 姑姑我就得意这个味儿!! “嗯哼,我给你念了啊,梁栩栩,你好,祝你心想事成,期待你的回信……啊?没了?” 纯良语气发懵,貌似拿着信纸来回端详,“就这一句?梁栩栩,成大哥就只说了一句,倒是比上封信强点,多了句心想事成,啧啧,就这两句话都犯不着花邮票钱!不过他这落款是谁啊,神树先生,神明的神,大树的树,怎么意思?他笔名吗?” 沈叔? 我着急的想睁开眼。 是不是我那天喊沈叔,成琛理解错了啊! “哦,成大哥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神树先生!” 纯良发笑,:“他也太逗了吧,这名儿忒土,不过跟你那非主流寒境冰挺配的,哈哈哈!” 神树,神树…… 我的思维随着纯良的笑声又不受控制的飘远。 昏沉沉的又做起梦。 我回到了那棵焦糊的大树下。 惊愕的打量着它。 久久都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呢? 它为什么会被雷劈? 我揣摩不出梦中自己的心境。 直到手指颤抖的触碰到树干,耳边倏然响起朗朗男音,“成仙何用,依然要受求而不得之苦,我自久久仰望,已痛千年,如今甘受雷劫了断,只愿来生为人,与你做一对寻常夫妻,一生一世,不再分离。” 心尖噬扭。 一种形容不出的酸楚感纷沓来袭。 我扶着树,胸腔似被撕碎,疼的只得呐喊出声,“啊!!!!” “!!” 天光大亮。 双眼倏地睁开! 我撑着胳膊直接从炕上坐了起来,嘴里大口喘着粗气,摸了摸心口,那种痛感真是绝无仅有,像把心脏生生捏碎了般,比我被五雷掌洗礼更甚! 太恐怖了!! 噩梦。 太噩了。 打死也不要再梦到那棵树了。 我心有余悸到不愿意多想! 它爱谁谁吧。 只当是自己最近遭遇太多被刺激到了! 缓了缓,我转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老式日历,许姨每天都会撕下一页,纸面上的黑体字扎眼的显示着日期:2006年,1月1日,农历腊月初二,周日,元旦节。 元旦? 我一觉睡到了元旦? 难怪纯良在我耳边说睡了十多天啊! 我等于闭着眼跨了个年吗? “梁栩栩?” 纯良带着一身寒气急匆匆的跑进来,看到我坐在炕上就乐了! “你醒啦!醒的太是时候了!许奶!你快来!梁栩栩醒啦!!” 我懵懵的看他。 什么叫太是时候了? 刚醒过来,咱们不是得先交流交流情感。 你问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问问你是否拆了我的信。 顺便聊聊大家这半个月各自的心得体会。 如此才是常规模式啊! “丫头醒啦!!” 许姨一脸喜色的进来,看到我就激动不已,“还真是嘿!点太正了,栩栩,快来!” 这一老一少都没给我说话的时间,直接就让我出门。 许姨麻利的拿过我羽绒服外套,在我的睡衣外一披,拉着我就下地,“走走走,丫头,你快去门口看看谁来了!!” “谁呀。” 我嗓子还有点哑,被许姨拽着下地,趿拉着棉拖鞋,路过衣柜镜子时还从里面看到个长发披散,面容苍白的自己,就我这副样子能去见谁? 许姨也不回话,连扶带拽的领我走到屋门外,貌似急得很。 我腿还有点发软,跟的踉踉跄跄,出了屋门,许姨朝院门口一指,“栩栩你看!那都是谁!!” 阳光有点晃眼,我抬手遮了遮,疑惑的看过去,周身当即一震。 嘴半张着。 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沈叔家宽大的院门口,此刻站了一排人。 确切的说,有站着的,有坐着的。 爸爸腋下拄着支拐,妈妈坐着轮椅,大姐在妈妈的身后推着,奶奶微躬着身子,被三姑搀扶。 老老少少,高矮不齐。 远远地,他们眼神一致的看向我,清寒的空气中,无端漫延起无数咸涩。 我披着大大的羽绒服外套,长发被吹的飞扬凌乱,甚至有几缕还吹到了我的嘴里。 视线在空中相会碰撞,我像是虚弱的病人被搀扶着和至亲做着最后的会面…… 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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