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先去他们家的大门外瞅一瞅。 诊诊气!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 她既然跟我是邻居,又距离我很近,我咋在此之前一点感应都没有呢? 好歹我也是起势的先生,不可能闻不到同道的味儿啊,这不是打我自己的脸么! 胡思乱想的走出院门,我顺着珍姐手指的方向没等走出几步,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接听后是纯良打来的电话,声音还欠欠儿的,“我亲爱的姑姑啊,敢问您今天吐了几悠,侄子我可给你数着呢,目前的最高记录是一天二十四悠,菲菲说你不会破了这个记录,我打赌你还有上升空间,不吐出个九九八十一悠不是你沈栩栩的性格。” “你盼我点好。” 我不客气道,“这段时间没收拾你是不是皮子紧了。” 纯良不在意的笑,“怎么有风声,你是在外面吗?散步遛弯呢,我可得提醒你,春天风大,尤其是京中这地方,谨记春捂秋冻,别为了风度不要温度,要不然等过几天到了婚宴现场,我们所有人可都能欣赏到新娘子吸溜大鼻涕了。” 我懒得理他,“你是不是想让我给许姨去电话,一天不挨骂你就浑身都难受是吧。” “哎,我还真不怕,老太太前两天还念叨待在京中没意思呢,准备参加完你的婚宴就回镇远山,等你要生了再过来,结果你猜怎么着,昨个我那未来丈母娘领她去了老年活动中心,一开始许奶还死活不愿意,说是不爱跟人打交道,嫌烦,我那未来丈母娘生滋呼啦的给她拽去了,这一去可不得了,直接发现新大陆了!” 纯良笑着道,“那里的老头老太太全是退休教师,跟许奶很有共同语言,而且那活动中心非常大,六层楼,活动特别多,甭管你有啥爱好,都能找到队伍,甚至说哪怕你没爱好,坐那看电视都有人陪你探讨剧情,主打个自娱自乐不麻烦儿女,我还以为许奶去那也是看电视呢,万万没想到,老太太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了,她居然在一下午的时间里就加入了老年舞蹈队!” “舞蹈队?” 我惊讶道,“跳广场舞吗?” 番外8各自为战 “啧,我许奶是谁啊,靠一张嘴能横扫镇远山的主儿,能跳那随大流的舞种么。” 纯良劲劲儿的道,“你就给我猜,往死里……” “撒冷快说!” 人忙着呢。 屁大点事儿还搁那故弄玄虚。 “芭蕾。” “哈?” 许姨跳芭蕾? “啊,你是不是也没想到?” 纯良笑了起来,“妈呀,我都要逗死了,昨晚许奶一回来,那一脸的趾高气扬,就跟考中了状元郎似的,那小下巴给你扬的,眼睛都不看人了,就对着天花板瞅!” “就连她嗑瓜子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以前是一边磕一边扔,现在是扔之前还得甩一下头,起个范儿,时不时再清清嗓儿,坐那翘着二郎腿,小脊背挺溜直,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现役老舞蹈家的气息,给我的感觉就是春晚节目组马上要给她打来邀约电话了!” 我忍不住笑,“我怎么不记得许姨会芭蕾,她什么时候学的?家然姐以前教的?” “哎呀,她会什么啊,跳那几下子纯粹是造葫芦画瓢,就扶个杆儿在那伸胳膊蹬腿儿,要我去我也会跳,也就是我这岁数还不够格进入那舞蹈队,不然我高低能混个领舞当当。” 纯良趁着许姨不在就开始疯狂揭短,“昨晚我看许奶那架势也很好奇,就问了我那未来丈母娘,然后她就把偷录的视频给我看了,我就这么跟你说,知道的是许奶在那跳芭蕾,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奶扶个杆子在那做复建呢。” “哎呀妈我都是生憋着才没笑出声,不得不说这群退休老教师的素质是真高,一个个是真会睁眼说瞎话,估摸就是互相捧习惯了,甭管你有啥爱好,你在那活动中心里想干啥,那身边人都铆着劲儿说好听的,许奶这常年独处的主儿,哪受过这个,一下子就被捧飘了。” 纯良压低音,“今儿一大早她就出门了,说是要去队里训练,我现在都祈祷,可千万别来了明眼人跟她说实话,让她多乐呵几天,也省的她看我不顺眼了。” 我琢磨了下,“你想多了,许姨心里比谁都有数,她其实就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干,好让自己能忙活起来,让咱们放心。” 许姨一直都想留在镇远山。 但她年岁又在这里,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老家生活。 年后我就给了许姨俩选择,要么跟我住,要么跟纯良。 许姨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跟我一起住,给出的理由就是她有情绪问题。 虽然这些年控制的还算不错,可她说话的习惯很难改变。 要是跟我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怕自己时间长了管不住嘴,成琛那边在容易多想。 即使成琛能理解,成家还有阿姨来来往往,许姨顾忌的多,总怕给我造成不好的影响。 权衡之下,许姨选择暂时跟纯良一起住。 一来是齐菲的性格大大咧咧,好相处。 二来齐菲的母亲也是退休教师,两位老人见面后很合得来。 因此许姨从港城一回来就被留在了京中。 但我知道她的心一直都在镇远山。 总找事数落纯良就是心发忙,她找茬儿想回去。 架不住纯良被骂的早刀枪不入了,跟滚刀肉没两样。 说不好听的许姨哪天不骂他他都好像缺点啥,每天俩眼一睁就能来节目,嘴贱的都无敌。 我听齐菲说有一天早上许姨心情特好,起来后先做了早饭,然后去阳台看着风景听歌。 她当时都觉得看到了一个女文青,正准备拿手机拍几张照片,就看纯良睡眼惺忪的从卧室里走出来,喊了许姨两嗓子见老太太没搭理自己,纯良就嘚嘚瑟瑟的过去对着许姨的后背一拍,“古德毛宁,我亲爱的清秋baby!” 许姨被他吓一跳,反手就给他脑瓜子来了一下,“你个倒霉崽子!杂草滴,你要作死啊!” 齐菲拿着手机都懵了,说是许姨打纯良脑瓜子那一下动静老脆亮了,摔啪叽似的。 纯良愣啥事儿没有,对着暴跳如雷的许姨还懒懒的伸了个腰,“哇哦,叫醒服务已到位,又是崭新的一天!” 转过头,他对着目瞪口呆的齐菲还甜滋滋的笑,“早安,我的宝贝,爱你。” 齐菲说她当时都有个冲动想叫救护车,合计他是不是被打傻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客厅里环绕着欢腾喜悦的音乐,刚刚好能压住纯良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夹杂着还有什么他错了,别掐他,菲菲快救他之类的…… 齐菲完全无视他抽搐的五官,淡定自若的吃着早餐。 末尾她拎起包包还不忘跟许姨打声招呼去上班。 许姨累的气喘吁吁的叮嘱她路上小心。 门一关严就咬牙切齿的对着求饶的纯良继续猛掐。 得益于有纯良大侄儿在,老太太的运动量都上来了! 最后齐菲跟我说,她是一回生,两回熟,五七八回的都麻了。 起初她还心疼纯良,毕竟那是自己心爱的男朋友,总被当成熊孩子揍她视觉上有点接受不了。 后来她发现了,甭管纯良对外或是关上房门单独对她什么样。 纯良对许姨绝对可以一个字总结,欠儿! 那都欠儿没边了! 别说许姨生气,她旁观都想给他一脚。 齐菲的解决方案是——改变不了就漠视。 让她跟着许姨一起揍纯良她多少有点于心不忍。 所以她顶多也就是动动嘴儿,让纯良别总没大没小的去逗饬许姨。 等纯良闹过头挨打了,她会跟曾经的我一样选择明哲保身。 房门一关,无论外面是怎样的烽火连天,她自岿然不动,该忙啥忙啥。 咋说纯良也没傻透腔,属于下雨天还知道往家跑那伙的,挨完揍也能找到回卧室的路。 大侄儿戏精上身的还会跟她哭哭啼啼,说自己孤独寂寞冷,要爱的抱抱。 齐菲真陪他演了几回,后来经我提醒,直接说道,“纯良,你何必呢,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纯良果真一秒正经,抱住她说,“我就这一个奶奶,她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的给我带大,这不是形容词,而是事实,知道吗,我十几岁时犯病还会拉裤子,都是许奶伺候得我,菲菲,我很谢谢你不嫌弃我,但对我付出最多的,是我爷和许奶,我爷已经仙逝了,我不能让许奶再离开我视线,我得让她放心不下我,让她有事儿干,这样,她才没功夫琢磨回镇远山。” 当下再看许姨突然加入了什么舞蹈队…… 显然,我们三个人对彼此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 “是,我知道许奶的用心,她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就是想让我们少操点心,可不管怎么说,她愿意多交些朋友,去外面活动活动,都是好事。” 纯良的语气里褪去玩味,“唉,有时候我还挺不希望咱们长大的,这样许奶就不会变老了,那天我下楼买东西,许奶还跟菲菲说,现在日子变好了,她反而有点迷茫了,干啥都没意思,像是不知道啥是幸福了,菲菲还劝了她好一阵子,姑,你说啥是幸福呢。” 我看了眼电子表上的时间,“不知道谁上回跟我的事主聊加缪,跟大哲学家上身了似的,说什么,如果你继续去寻找幸福是由什么组成,那你永远不会找到幸福,如果你一直在找人生的意义,你永远不会生活,都给事主听愣了,人家就是想问问明年运势好不好,能不能过上幸福生活,你愣是能扯出加缪,现在你还来问我?” “你看你又上纲上线,我不就是感慨一下吗?” 纯良小声道,“上回我那是看你吐多了没精力多说,我作为你的助理总不能让场子冷那,你没劲儿了我就多说几句呗,事主等于包一份红包听两门课,中西结合,赚大了好吧。” “反正这事儿也给我提了醒,暂时我孕反严重就不接活了。” 我说道,“许姨那边你灵活多变点,等她哪哪都适应了,估摸就能待习惯了。” “放心吧,我懂,谁有我贴心啊,是吧。” 纯良笑了声,“侄子我别的不敢说,绝对的灵活多变,还给你准备了结婚惊喜呢!” 我笑了声,“我谢谢您,别是惊吓就行,再敢瞎整活儿我就拉着你陪我去做孕期瑜伽。” “哎别别,我对给你当陪练这事儿有阴影,放心,我保证那不会是惊吓,侄子只是想对你表表孝心,要不然你一天到晚的总说我抠门,好像我是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侄子我该省省该花花,别看我没时间给我姑按腿,我……” “嗯,知道你长了一张好嘴。” 我走到路口左拐,脚步一停,“不说了,先挂了。” “不行,别挂!还没够时间点呢,我这都有任务的!” 纯良急着道,“许奶说你爸你妈你姑你姐你哥每天都给你去电话,老太太要求我必须拔得头筹,不能被你家里人比下去,每天都得陪聊二十分钟,说是不聊透了你容易得产后抑郁!” 我真服了,“哥,我还没生呢,往哪抑郁!” 自打怀孕,我都感觉自己好像成了电信公司的接线员。 每天的电话是左一通右一通,最要命的是大家唠的嗑都大差不差。 等于是相同的叮嘱我得连续听个七八遍,所以我昨晚就给我爸去短信了,让他们不用那么事无巨细,都说让我这注意那注意,注意的我道都要不会走了! 电话接多了也有辐射吧。 整得我都有负担了。 甜蜜的负担。 “你看你,又急眼了,不愧是属鸡的,动不动就……” “纯良,我现在真没时间跟你起屁,我着急想去查探一位同道的情况。” 逼得我不严肃起来都不行了! “同道?” 纯良更好信儿了,“哪位啊,我认识吗?不对啊,最近我没听说有新出头的……” “你不认识,换句话说,我也不认识,但她踏道的时间跟我差不多,私下里还帮助过我。” 我太清楚纯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更准确的形容是,不让他吃饱饭他就不能下桌,索性我就把我知道的简明扼要的说完,“现在我主要是想确定下她的败气程度,还有这败气是怎么来的,她为什么很早就知道我却一直没在我这露面,还有,她败家归败家,为什么连名声也要败祸?” 说到这我也算明白自己为啥对她一点儿都不知情了。 去年之前她对外的身份就是败家女,跟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特别看重的,想要宣扬的,是她得拼命遮掩的,大家劲儿使得都不一样,哪里会有交集? 纯良八卦之心燃起,没继续在电话里忙叨我,扭头就钻瓜田里了。 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小老哥不把这瓜吃明白了不算完。 嗯,俺们姑侄俩属实一个味儿。 铃铃铃~! 手机铃声又响。 看到没? 这业务多繁忙。 我看了眼屏幕接起电话,不待成琛开腔就率先出口,“放心吧,我就是在家附近走走,顺便看看谢小姐住在哪里,不会进去打扰,最主要的是我想过来诊诊气,看看她道行怎么样,你气场太强,咱俩一起来我容易受到干扰,在家你该忙啥忙啥,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成琛颇为无奈的笑了声,“我就知道你会对她好奇,那你就一个人先转转,哪里不舒服了要立刻给我来电话,对了,还有件关于她的事应该会对你诊气有帮助,我听谢小姐那意思,她当年之所以会拜师踏道,也是因为暗中有一个对手,这个对手,更早前还曾跟随袁穷追杀过沈大师……” 那不就是邪师? 居然没被袁穷给造了?! 我快速道出疑问,成琛干脆道,“嗯,据说这是个女邪师,貌似是唯一一个从袁穷身边全身而退的,后来她久居在东南亜一代,还成立了什么教派,如果说袁穷是明处的大邪师,她就是暗处的女魔头,谢小姐同我说,她跟你一直都属于各自为战,虽然目标不同,但结果相等。” 番外9你好 女魔头? 暗处的大魔吗? 我当然不会认为世间只有一个大魔。 只不过袁穷是那阶段最猖狂且手段最残忍毒辣的。 所以花似雪发的愿是灭最大的魔,而并非唯一的魔。 在袁穷臭名昭著的时候,势必会有洪万古之流借助袁穷的恶名来给自己打掩护。 毕竟在邪师阵营里,袁穷是首屈一指的不忌口,真没谁趁他那好胃口。 至于谢万萤说的各自为战,目标不同,但结果相等…… 意思是,我们都有大魔对手,只能各自去应对,但面对的结局是一样的,不成功,就成盒? 这倒是跟我在家里分析的大差不差了。 挂断电话。 我闭上眼又平复了一下心绪。 感觉到风声轻柔下来,再慢慢的睁眼看去。 不远处的孟宅周围种满了树木。 高高的院墙完全看不到里面,颇有深宅大院之感。 老实讲,这里每栋别墅的建筑外观和占地面积都差不多。 作为市中心唯一的高端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业主最不差的就是钱。 因此每家每户的庭院都打造的很有自己的风格,有纯欧式的,院子中间整个小型喷泉,摆放着各种雕塑,抽冷子一看特有古堡庄园那味道。 除了我家种花,还有很多业主喜欢在院子里种常青绿植。 有时一走一过赶上谁家大门打开,路过往里面看一眼,真跟看风景似的。 可以这么说,这里的大部分庭院我都欣赏过,唯独孟宅是第一次来。 它正好处在别墅区的最里端,属于视觉死角,想过来都得拐个弯儿。 要不是有谢小姐这个契机,我真不知道最里面是什么样。 有丝丝缕缕的幽香随风飘荡而来。 这味道里既有胭脂和纸张混合的香气,还夹杂了最上等的乌木沉香。 我越观察孟宅越像是受到着了某种吸引,本能的想朝香气靠近。 品着嘴里的话梅糖的酸甜,我周身没来由的舒畅。 咚~!! 眼看要走到门前,思维里的神经犹如琴弦被猛烈地一拨,余音震颤间,我顿时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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