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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没说话,眸子里掩藏着深深的笑意。 吴所畏趁其不备抢了过来,自以为占了多大便宜,结果拿到手一看,脸都绿了。恨不得把那两颗大蛋扔地上,用鞋底儿狠狠碾成碎末。 池骋瞧见吴所畏的反应,忍不住乐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你的蛋?” 吴所畏的脸黑得像锅底,对着池骋的肚子就是两拳。 池骋继续呛火,“你也瞧出它的尺寸有点儿大了?” 吴所畏终于爆发:“池秃子,你丫有劲没劲啊?一天到晚那这个说事!”作势要砸。 “你要敢把我这个宝贝蛋砸了,我就把你下面那两个真的摘下来。” “……” 回去的路上,吴所畏又没话了。到了诊所门口,刚要下车被拽住。不耐烦地转头,一只大手伸到脸侧,两只手指中间夹着一张卡。 “我的银行附属卡,你要用钱直接从上面取。” 吴所畏冷着脸,“我不要,你爱给谁给谁吧。” “持卡人的名字就是你,还能给谁用?” 吴所畏脸色变了变,语气依旧很生硬。 “反正我也用不着,你注销了吧。” 池骋目光沉沉的,“没资金用什么开公司?拿着吧,用得着就用,用不着就得。”说完硬塞进吴所畏的衣兜里。 吴所畏要掏出来,池骋攥住他的手。 “那会儿跟你闹着玩呢,蛋那么大心眼儿那么小。” 吴所畏拧眉怒视,却被池骋伸到脑门儿的大手将怒气全都揉散了。 “进去吧,我上班了。” 看着池骋的车扬长而去,吴所畏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 几番考虑选定买主,吴所畏总算把那批蛇出手了,今年的市场行情真不错,林林总总又有小六十万入账。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实行得值,不仅把人撬来了,而且把财路打通了。 虽然一直忙活着自个儿的事,吴所畏还是惦记着池骋那批蛇。 费了好大劲才联系到那个卖名贵蛇苗的商贩,俩人找了个饭馆密聊。 “都卖没了。”商贩说,“上次来了个大户,把那批蛇苗都包了。” 吴所畏解释道,“我不是来买蛇苗的,我是来买母蛇的。” “母蛇?”商贩拧起眉毛。 吴所畏点头,“上次你卖给我的蛇苗我很喜欢,我想把那条母蛇买下来,你帮我联系联系那位看守人员,让他把母蛇给我捎出来。” 商贩立即摆手,“那哪成啊?部队是什么地方啊?几道防守啊?里面的东西能说捎出来就捎出来么?” 吴所畏反问,“那么一大批蛇苗怎么就捎出来了?” “那不一样啊!”商贩面露慎色,“实话和你说吧,人家让他看得那批蛇压根不是部队里的,是替私人看护的,里面的蛇都是有数的,少一条都不成。” 吴所畏心知肚明,但还是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 “这么回事啊?”手指在桌面轻敲两下,顿住,“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找一条同种类的蛇,和里面的那条蛇换。这样一来,他看护的蛇不多不少,还是那个数。” 商贩继续摇头,“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那种蛇都快灭绝了,你上哪找去?” “我要是能找着呢?”吴所畏自信满满。 商贩哼笑一声,“你要是真能照着,又何必换呢?那条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吴所畏找了个很好的说辞,“我看上的是这条蛇的母蛇,又不是这个蛇种。” 商贩觉得吴所畏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压根没往心里去,就没少喝,菜没少吃,但聊到最后都是那套话,甭瞎琢磨了,这事没戏! 吴所畏拿出两摞钱放在饭桌上。 “那有几百条蛇,就换走这么一条,谁能看得出来?再说了,蛇经常褪皮换色,就是看出来了又能怎么样?蛇种没变,价值没减,还要拿去做DNA检测么?” 商贩扫了一眼钱,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吴所畏又放上去一摞,推到商贩面前。 “蛇我肯定能找到,你只需帮我联系那个人,别的都不用你操心。” 商贩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口了。 “我尽量吧。” 第94章 无声的警示 池骋出差回来没两天,钟文玉收到了匿名短信。 内容和上条短信差不多,就是警告钟文玉管好自个儿的儿子,别再让他骚扰男性。 钟文玉的心刚踏实下来,因为这么一条短信又乱了。她不敢和池远端说,怕池远端那个脾气,一旦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和池骋闹起来。万一就是条骚扰短信,再因为这么一件莫须有的事,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实在不值得。 于是赶上周末,又把岳悦叫来了。 岳悦还是那副模样,无论心情好与否,只要见了钟文玉,永远是笑盈盈的。 “悦悦啊,你实话告诉阿姨,你和池骋到底怎么样了?” 岳悦心里咯噔一下,语气有点儿不自然。 “我们俩一直那样啊。” 钟文玉略显急切,“你俩之间没闹什么矛盾?” 岳悦小心翼翼地问,“阿姨,是不是池骋和你说了什么啊?” “没,自打你回来,我还没看见他呢。” 岳悦开口更加谨慎了,“阿姨,您放心吧,我们俩一直挺好的。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脾气,我从来不指望池骋能处处顺着我。我妈经常对我说,恋爱的时候太娇气,结婚以后要承受很大的落差。所以我一直很理性的经营这段感情,从不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俩人踏踏实实在一起就好。” 钟文玉喝了一口茶水,感觉舒心多了。 “还是你够聪明,怪不得我儿子哪个女孩都瞧不上,偏偏相中了你。” 岳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钟文玉又说,“你俩挑个日子把证领了吧。” 岳悦心中狂喜,手里的茶杯都有点儿拿不稳了,但还是尽量克制着,试探性地问,“快了点儿吧?” “不快了!”钟文玉笑着攥住岳悦的手,“我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 …… 晚上,池骋在酒店订了个包厢,特意请来一些朋友,介绍给吴所畏认识。 “这是合通光电科技有限公司的王总。” 王总站起身和吴所畏握手,并递给他一张名片,“我们公司专注于LED显示系统的研究和开发,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吴所畏客气地笑道,“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要多多请教您了。” “这话说得见外了。”王总爽朗一笑,“池骋的舅舅是我老师,没他我这个公司都办不起来。你是池骋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咱们成了同行,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有一个瘦高的男人起身给吴所畏敬酒,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我是光顺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张腾,我们公司主要的经营范围就是在节能灯和显示屏这一块,感兴趣的话可以来看看。” 吴所畏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称赞道,“你们公司在这一领域很有名啊!我前两天上网查资料,看到关于你们公司的详细介绍,还特意关注了一下。” 张腾谦虚地笑笑,“我们公司就是起步早占了先机,这两年竞争压力挺大,有几个公司异军突起。比如迅达贸易,做你斜对面的那位就是他们的一把手。” 吴所畏又站起来和那个人碰杯,简单寒暄了几句。 一顿饭吃得热热额闹闹到,酒也喝了不少,吴所畏脸都红了,走路直晃悠。坐在车上还有点儿缓不过神来,曾经为了一笔订单,到处低声下气,吃尽了闭门羹。现在刚有个想法,还拿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个汇总合作机会就主动找上门了。 这种境遇的变化,真不是一般的胃口可以消化的。 池骋刚要拧旋钮,副驾驶位上的吴所畏突然脑袋一歪,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池骋的手臂上,不让他启动车子。池骋用坚硬的下巴磨蹭吴所畏锃亮的头顶,大手在他脸上揉了两把,问,“怎么了?喝得不舒服?” 吴所畏就这么一直赖着,也不说话。 池骋线条阳刚的薄唇移到吴所畏的耳朵上厮磨着,呼出来的酒精顺着耳孔渗透到整个大脑皮层。吴所畏肩膀抖了抖,突然一股大力将池骋的胳膊扭开,用脑门儿去撞池骋的脑门儿,力道很重。 无色别的地方没有池骋的硬,但脑门儿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不仅把池骋撞疼了,还气汹汹的拽着他的领子质问,“为啥要对我这么好?” 池骋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瞧着他。 吴所畏觉得自个儿喝的不是酒,是醋,酸水一股股的往嗓子眼儿冒,都不知道自个儿酸的是什么。人也撬过来了,感情也绑过来了,该说的瞎话都说了,该干的坏事也都干了……不仅没得到报应,小日子还过得红红火火的! 还有啥不满足的? 涌出这么多股情绪,经说不出个所以然,比到最后只能用手狠砸池骋的胸口,怒嚎一声,“我脑门儿疼。” 池骋五指狠扣吴所畏的后脑勺,一把拖到自个儿面前。 “脑门儿疼赖谁啊?” 粗声还口,“赖你!” 没你我一个人过得硬硬实实的! 这要搁池骋以前的脾气,早就开揍了,有这么混的么?对你好还成了我的不是?你去打听打听,我池骋给谁一句好听的,谁不得偷着乐一宿?非得让我小鞭子抽着,鞋底子量着,你丫心里才舒坦是吧? 一把按在自个儿腿上,使劲啃,啃得他咒骂连连,啃得他再也说不出一句利索话,池骋的车也开到了家门口。 门不是用锁打开的,而是直接踹开的,进去之后直接按在墙上,粗野刚硬的喘气声带着金属的质感,粗糙的手掌从腰际一路碾磨向上,霸道又温柔。 “乳尖都胀成这样了?”故意问。 吴所畏闷哼了一声,发狠地咬着池骋坚硬的脖颈。 屋里的温度刚被点燃,手机铃声就响了。 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从上车的那时候就知道,今儿晚上没法留在这。自己种下的孽,自个儿吞食恶果,吴所畏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池骋去阳台上接电话。 吴所畏面无表情地从衣兜里抽出一包药粉,专门用来毒害蛇的,他知道小醋包不会吃,于是放心地将这包药粉扔进了卫生间的纸篓。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不着痕迹,直到池骋从阳台走回来,吴所畏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我妈一会儿要来。”池骋说。 吴所畏二话不说,扣好衣服就朝门口走。 池骋心里一痛,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狠狠箍在怀里。 “我亏欠你的,一定会还。” 吴所畏怔了怔,掉头走人。 二十分钟后,岳悦来了,进门就在吴所畏亲过的地方再亲了一口。 池骋没有任何回应,径直走进浴室洗澡。 钟文玉的一句“我认定你这个儿媳妇了”给了岳悦一块免死金牌,小醋包就盘在不远处,悠哉悠哉地瞧着她,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岳悦严重温度骤降,她缓缓地朝小醋包走过去,蹲下身,将包里的一只家雀儿扔给它。 “吃吧。”温柔地召唤着。 小醋包小尾巴翘着,闻都不闻一下,模样特别傲娇。 竟然不吃?!岳悦耐着性子又往小醋包嘴边递了递。 “刚逮的,可好吃了。” 小醋包还是不鸟她,除了池骋和吴所畏喂给它的,就是再好的东西,它也不吃。 此计行不通,岳悦心有不甘,看来还得想别的招儿治它……正琢磨着,浴室的门把手突然响了,岳悦匆忙将家雀儿塞回包里,稳稳坐在床上,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半夜,趁着池骋睡熟了,岳悦偷偷去了卫生间,把家雀儿扔进马桶,冲了十几遍才冲下去。 池骋睡觉很警觉,卫生间的异常动静让他神经一紧。 第二天一早,起身去卫生间,低头看纸篓,一个药包静静地躺在里面。 …… 第95章 人精子中的精子 “这是一种灭蛇药,但药剂含量比较低,像小醋包这样的蟒蛇,估摸着得服用多次才能中毒而亡。前几次中毒症状较轻,或许只是拉肚子,呕吐的轻微反应。时间长了,毒素在体内积存过多,察觉到可能也来不及救了。”刚子说。 池骋把玩着手里的药粉,眼神阴沉沉的,情绪掩藏得很深。 刚子感叹道,“这人胆儿够大,但是没脑子,对小醋包的性情也还不够了解,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烂招吧。” 池骋静静开口,“一定是和我有频繁接触的人,才适用这种方式下毒。” 这么一说,此人是谁就再清楚不过了。事实上池骋心里早就有数,只不过没有现场抓到,他不会轻易挑明。不是怕冤枉了好人,而是懒得听她狡辩。 刚子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岳姐干的?” “是不是她,过几天就知道了。”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话题扯到部队的那批蛇上。 “我已经成功偷梁换柱,那几条蛇看着和之前的差不多,实际上习性差别很大。混到一起散养着,肯定得受到围攻,保不齐都得让你的蛇吃了。一旦少了大批量的蛇,那个看护得病胆子肯定得着急上报,老爷子知道这事,不发愁才怪。” 池骋用牙齿捣烂了嘴里的茶叶,坚硬的眉骨透着肃杀之气。 “最近盯紧点儿,一旦那边有动作,我们要立刻做出回应。” 刚子目光狠历,“放心吧,耗了大半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不敢说万无一失,但绝不会出大岔子。蛇,咱是一定要如数抢回的。” 池骋喉结处滚动一下,目光柔和下来。 “待我去瞧瞧接回来的那帮蛇崽子,大半年没见,真有点儿想了。” 刚子哈哈一笑,跟着池骋一起上了车。 …… 吴所畏在诊所等了两个多钟头,等到晚上十点多,姜小帅总算回来了。 “怎么样?”吴所畏急切地问。 姜小帅把玻璃箱往桌上一放,喘了两口粗气,说:“搞定了。” “不是问你这个……”吴所畏凑到姜小帅跟前儿,小声问:“我是想问你,他没把你怎么着吧?” “没啊!”姜小帅痞痞一笑,“我是谁啊?能让他占到便宜?” “那你直接和他要,他就给了?” 姜小帅点头,“答应得倍儿痛快!直接让人状玻璃相里,搬到车上了。” 吴所畏用胳膊戳了姜小帅的胸口一下,挤眉弄眼的。 “郭子对你真不赖啊!” 姜小帅在吴所畏的光头上摸了一把,笑道,“能有池骋对你好?” “比他对我好多了!”吴所畏眼神恨悠悠的,“我要是和他要蛇,他百分之百不会给我,我就是再喜欢他也不会送我。” 姜小帅嘿嘿一笑,“这事不能一概而论,郭城宇养蛇就为了玩,池骋把蛇当孩子养,孩子能随便送人么?” “是啊!意义不同么!对郭城宇来说,蛇就是蛇,对池秃子而言,蛇还是人,独属于他的一份念想,哪能让别人染指?” 姜小帅清咳两声,“我可闻到酸味儿了。” 吴所畏的两个眼珠像刀子似的,差点儿把姜小帅的舌头削下来。 “你先看看蛇吧。”姜小帅提醒。 吴所畏把玻璃箱拉到自个儿面前,仔细瞧了瞧这条蛇,色泽真艳丽,花纹真漂亮,都有点儿舍不得顺进去送死了。这么名贵的蛇,要是卖的话,估摸也值不少钱吧。 师徒连心,姜小帅一下瞧出吴所畏心里所想。 “要不咱找个赝品送进去?反正也得让池骋那批蛇吃了,真的假的又有谁知道?” 吴所畏摇摇头,不能因小失大,为了贪了这点儿小钱,再让人家瞧出问题来,到时候损失的是几百条蛇。为了这个计划,我都搭进去十几万了,还在乎这点儿小便宜么?姜小帅惊讶万分,“当初为三百块钱礼物肉疼的吴财奴现如今为博秃子一笑,竟然豪掷十几万?” 吴所畏斜了姜小帅一眼,“压根不是一码事!一笔钱是风险投资,一笔钱是纯挥霍性的。现在让我请他吃一顿烧烤,我还是不舍得掏那二百块钱,因为花了就没了。可搭进去的那十几万就不一样了,能让我掏钱的买卖,绝对只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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