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玉奴 > 第239章

第239章

了刚刚藏身过的国史院附近的阴沟里。 这么兵荒马乱的时节,又手握着这一场天大的富贵,他童公公可不能给人误伤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东华门、左掖门、右掖门外,王安石、司马光、范纯仁,皆各自领着禁军与班直侍卫,夺门而入,急趋福宁殿。城北,枢密使韩维与礼部尚书李清臣指挥禁军、班直侍卫到处搜捕在景龙门受阻后便四处逃窜的班直侍卫;知开封府韩忠彦则亲自率领着数百名军巡铺徼巡卒、潜火队,“护送”雍王回到王府……《熙宁朝野杂录?石得一之乱》:十八年一月八日,是夜大风雪,帝崩于福宁殿。勾当皇城司石得一与养子从荣、指挥使许继玮、金枪班指挥使朱大成夺皇城司兵符,遂倡乱,以石得一与许继玮守宫门,隔绝中外;从荣引兵攻两府、福宁殿;朱大成攻东宫……时忠彦尹开封,先察其事。遣子治驰告司马光、王安石、范纯仁,三公遂引兵入宫平叛。 ……故世传平乱之功,石、韩、马、王、范五公为最。 乱平,九日,太子即位于福宁殿,遵遗诏,改名讳煦。 《野录?“朝野杂录多虚妄”条》: 江陵李氏所着《熙宁朝野杂录》,最不经,非信史。李氏虽当时人,然远在江陵,毕生未至汴京,所记皆传闻,故多不可信。其记石得一之乱,而平乱皆归功于马、王、范三公,学者多有为其所昧者。实平石贼之乱,以石公、韩公功最高。石公宿卫宫中,指挥若定,身受箭创,而色不变,两宫赖公得安。而遣呼延忠先救东宫,非公不能为此。时东宫几为朱贼所害,非呼延忠不得免。故呼延公绍圣之亲贵,仅次杨、田。而李氏不明石贼之乱,意在迎立雍王,竟谓韩公先察其事,谬矣……《伊洛纪闻?熙宁遗诏》:熙宁十八年,帝崩于福宁殿。遗诏立太子为帝,改名讳煦。遗诏另有三事:一,以太子年幼,尊高太后权同处分军国事,军国大事,一体裁决;一,以王安石、司马光、石越、韩维、王??、韩忠彦辅政;一,收复燕云者王。 世传遗诏立辅政,非帝本意。当时士大夫亦颇有责安焘、李清臣者,以其手书“乱命”也。 第十四章 两河百郡宋山川 第五十七节 熙宁十八年一月十日。残雪未融的汴京城,显得格外的寒冷,但此时若有人拨开白雪,便会发觉雪地下面的野草,早已不似冬天的枯黄,早春的绿意,仿佛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降临到人间。 “这算是个好兆头。”汴京城北的陈桥门外的官道上,骑在马上的范翔望着路边石头缝里溜出来的一丝春意,心里自嘲道。 范翔再也想不到,赴辽国告哀使的差遣,竟会摊到自己头上。为此,吏部还特意调了他的职位,由尚书省的户房都事变成了礼部的礼部司主事。这两个官职表面虽然是平级,但实际上当然是户房都事的权位更高一些。范翔并非是计较官位的高低,虽然他很在乎自己的功名,但他知道,出使辽国回来后,只要不辱使命,他很快就要变成正七品了。这礼部司主事不过是个临时的差遣,本就不值得计较。 可范翔却一点也不想去辽国。 在接到任命后,范纯仁特意见了他,告诉他辽国可能将要南犯,因此,他此番的使命,不止是告诉辽国大宋发生国丧,还要见机行事,尽可能协助苏轼,阻止辽国南下。 往来交聘,范翔本就觉得并非己所长,更何况此行还充满危险……但他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范纯仁、孙固都欣赏他的才智,石越也以为他足以胜任,此时又正值国家多事,他怎么敢拒绝?更何况范翔知道在他之后,按照故事,还会有好几拨使者被派往辽国,自己不过是打个前哨而已。迫不得已,也只好硬着头皮上阵。然而,这的确不是范翔所喜欢的差使。哪怕出使,范翔也觉得自己更适合担任喜庆一些的使节。 范翔又瞥了前来送行的潘照临一眼,心中更生疑窦。因为适逢国丧,他又以告哀使出使大辽,自然不方便亲朋好友十里长亭的送别,而范翔自忖与潘照临这位右相府第一谋士的交情,更没有好到会令他特意前来送行的地步。 事情反常,更让范翔感到不安。他又想到跟在身后的使团,但却忍住没有回头。潘照临是与他并绺而行,范翔不知道这样合不合规矩,但这种礼仪上的事情,是千万疏忽不得的,否则传扬出去,被人参上一本,后果不堪设想。 然他亦不敢得罪潘照临。虽然潘照临一路之上,并没有与他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默默坐在马上徐行。可范翔心里很清楚,潘照临来送行,一定有事,他既不说话,范翔也不愿伤神去猜,更不便催促,只好按捺住心里的不安,耐心的等待。 但范翔终究是忍不住的。忍得一阵,他忽然“哦……”了一声,转头望着潘照临,问道:“潘先生,不知相公的伤情如何?” “仲麟定在想我为何会来送行。”潘照临却无意多谈石越左臂的伤势。 “在下确是有点受宠若惊。”范翔坦白的说道。 潘照临微微点了点头,对于“受宠若惊”四个字,居之不疑,“国家多事。仲麟想必亦听到了许多流言?” “先生是指?” “京师处处在传三佛齐将勾结注辇国叛乱之事。”潘照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有人忧心忡忡,道薛奕对三佛齐掉以轻心,恐误朝廷;有人则不以为然,以为薛奕都觉得没事,那自可以高枕无忧……” 听到此处,范翔几乎露出笑容来,但他马上想到自己的使命,连忙克制了,嘴里却忍不住说道:“依在下之见,这皆不过是薛郎故意为之!” “哦?”潘照临忽然转头望了范翔一眼。 “在下早就听说,薛奕有意游说朝廷对注辇国开战,然终不得志。依区区之见,三佛齐叛乱,只怕是迟早间事。薛奕并非掉以轻心,他是盼着三佛齐叛乱,才好名正言顺,让朝廷同意他用兵。”范翔心里的这番想法,一直没有机会向人说出来――他毕竟还是知道轻重的,在别人面前胡乱议论这些,对薛奕颇为不利,但如范翔这样的人物,心里有与众不同的见识,却要憋在心里,也如同一种折磨。此时能有机会在潘照临这等智谋之士面前一吐为快,他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好了许多。 “仲麟果然是才智之士。”潘照临再次看了范翔一眼,眼中已略有赞许之意。 “不敢!这等雕虫小技,想必也瞒不过相公。” “若是相公有时间细想,自然是瞒不过他。”潘照临淡淡说道。 范翔不由愕然:“那先生……” “南海万里之外,朝廷难免鞭长莫及。有些事情,我说也罢,不说也罢,迟早会发生;相公早知道也罢,晚知道也罢,亦无甚区别。既然如此,便无必要早说。况且这说到底,不过是流言……” “那……” “薛奕若果真掉以轻心,他便无资格再呆在南海,享有他今日之地位,纵被朝廷处罚,亦是咎由自取;但薛奕不至于如此不成器,他既然是有意为之,则必有善后之策。此事原本不必操心。然薛奕千算万算,亦料不到朝廷在此时忽然遭逢国丧,更不会算到契丹居然在此时有意南犯!”潘照临哼了一声,又道:“按故事,遣往各路告谕国丧、新帝继位的使者,需在大敛成服(按汉族之丧礼,人死之后,第二日要给死者清洁遗体,换上衣服,称为‘小敛’;第三日则收尸入棺,称为‘大敛’。按礼法,人君入殓的衣服,应当有一百套。大敛的次日,也就是第四日,亲人按着亲疏的不同,穿上不同的丧服,则称为‘成服’。阿越按:有宋一朝,皇帝死后,并不严格遵守此礼。北宋皇帝从死至大敛,最短四日,最长八日。如据《宋史》,赵顼死后八日,方大敛成服。而大敛、成服,有时亦可在同一日。)后才能出发。纵是不顾礼法,立即派出使者,待薛奕知道这些事情,只怕三佛齐亦已经……哼哼!薛奕这番玩火,稍有差池,便会烧到他自己,还要连累家国!” 范翔听得耸然动容,果真北面契丹南下,南海三佛齐与注辇国倡乱的话,以大宋今日之国势,断难两面应敌。到时候要保哪里弃哪里,自是不言自明的。 “朝廷经营南海十余年,方有今日之基业,岂能毁于一旦?!”潘照临忽然勒马停住,眯成一条缝隙的双眼中,露出摄人的光芒,“休说南海,今日国家之势,亦非与契丹交兵之时。故相公问我何人可以出使辽国之时,我以为满朝文武,除章子厚外,便非仲麟莫属。然章子厚官位太高,做告哀使必引人注目,更令辽人生轻我之心……” “原来……”范翔连忙跟着勒马,他这时总算知道,害自己的“罪魁祸首”是何人。 “承平之时,要讲礼义诗书,否则出使难免辱国;但有事之时,却不能用书呆子出使。不过,我方才有意试探,仲麟终还是沉不住,亦算不上上佳之选……”潘照临毫不顾忌范翔的自尊心,他言下之意,分明是说范翔亦不过是勉强凑合。范翔听得又是羞愧,又是哭笑不得,却见潘照临挥鞭指了指远处的一座亭子,道:“我给仲麟引荐一个人。你此行之使命,便是要设法将此人不动声色的引荐给辽主或他身边的重臣。”说罢,策马朝亭子那边跑去。 范翔连忙吩咐了一下使团,驱马跟上。 在亭子里面,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和两个僮仆,男子的衣饰很平常,但范翔早就留意到亭子外面的三匹高头大马――无论是在松漠庄,还是在雍王的马厩,如此高大的白马,都是很少见的。 “在下柴远,见过范大人。”那男子见着范翔,连忙抱拳行礼。 “柴远?”范翔感觉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但此时亦不及细想,便见潘照临挥手斥退那两个僮仆,道:“仲麟需记住一事,柴远并非朝廷使节,与

相关推荐: 旺夫   百美仙图:女神宝鉴   神秘复苏:鬼戏   红豆   亮剑:傻子管炊事班,全成特种兵   弟弟宠物   开局成了二姐夫   秘密关系_御书屋   我的傻白甜老婆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