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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就彻彻底底的认输;要么就痛痛快快的博上一把!舒??将这么大赌注压到自己身上,虽是出于无奈,但也是因为相信他吕惠卿还值得下注。倘若他犹豫不决,也许舒??就会改变主意。 但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驱使他在书房中团团打转,却又总是抓不住要点。 这让他无法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与此同时,吕府的花园里。 “叔叔到底和我爹爹说了什么?”吕渊不断地逼问着吕升卿。 “没,没说什么……不过是些平常事……” “叔叔休要瞒我,这时候哪会有‘平常事’?‘平常事’会让我爹爹关在书房里连饭也不吃?”吕渊越发疑心起来。 “许是他在担心永顺案……” “叔叔还在诳我,这两天明明案子没有变化!”吕渊觑了吕升卿一眼,冷不丁突然问道:“是叔叔昨日见舒??说了什么话吧?” “谁说的?我几曾见过舒???”吕升卿仿佛被蜇到一般,慌忙否认。 但这却更加让吕渊确信了,“嘿嘿!叔叔连这些都要相瞒,莫非真是不把我当自家人了?” “这又从何说起?”吕升卿忙笑道:“渊哥儿你可是长房长孙……” “既是如此,这等大事,怎又瞒着我?难道我不是吕家人么?我亦不是三岁稚童,懂得轻重。”吕渊愤愤道:“家中事无大小,我从来都管不着,将来便是掉了脑袋,都不知道缘由。” 吕升卿心中本就不安,听到“掉了脑袋”四个字,更觉得不吉利,忙道:“你胡说些什么?你是宰相之子,怎说这些浑话?” 吕渊早留意到他神色,这时更加惊心,却假意怒道:“叔叔既不当我是自家人,我又何苦做好人?叔叔在开封县金屋藏娇,私下令人自广南东路贩盐到湖南路卖……”他知道吕升卿虽有几个小妾,却甚是惧内,他父亲吕惠卿家法又严,这时候声音越说越大,几乎要嚷起来,慌得吕升卿连忙一把握住他的嘴,急得跺脚,道:“你小声点儿,这可是要人性命的事……” 吕渊嗔怒道:“这些事侄子知道少说也有一年了,可曾乱说过半句。如今的事才真是要人性命了,叔叔却偏要瞒着我,半句不肯说……” 吕升卿为难道:“岂是我想瞒着你,是你爹爹不让说。” “这等事,要瞒也只好瞒外人,我是外人么?”吕渊越发的做出不满来,“叔叔告诉我又有何妨?难道我还会害我们吕家不成?” “这倒也是。” 吕渊眼见吕升卿动摇,连忙趁热打铁,道:“叔叔只管和我说了,我保管不会泄露半句。象叔叔的事,我又何曾乱说过一丁点儿?” “你可千万说不得。”吕升卿脸都白了,望着吕渊,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你万万不可和你爹爹说是我说的……” 次日凌晨,吕惠卿书房之外。 “爹爹!”满眼血丝的吕惠卿推开门走出书房,便见着吕渊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显然他是不敢打扰自己,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晚上。他身后,吕升卿怯懦地望了自己一眼,便慌慌张张把头低下,不敢再看自己。 “你们在这里做甚?”吕惠卿不由皱起了眉毛,他很不喜欢这个儿子。 “爹爹,你要用舒??之策么?” 吕惠卿不由瞪了吕升卿一眼,吕升卿连忙悄悄退了半步,躲到吕渊的身后。“你反了天了?!这事用不着你来管!你看着他,这几日不准他出门!”后半句却是对着吕升卿说的。 “爹爹!”吕渊扑通跪了下来,急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哼!”吕惠卿并没有打算听吕渊的劝告,尽管心里依然不安,但是他却不愿意因为犹豫而错失最后的机会。他绝对不能离开政事堂那个座位!天下之事,不五鼎食,即五鼎烹!也许,舒??的法子,能将他带到人生的另一个高峰。 如果能得到霍光那样的地位,即使身死族灭,也是值得的。权力这种东西,最大的魔力,便是会让最聪明的人丧失理智,只见其利,而不见其害。 “爹爹,爹爹!你万万不可小看石得一!”吕渊却已经是心急如焚,吕惠卿的这个决定,可能将吕家的每个人,都带到万劫不复的地狱。 “石得一?”吕惠卿脑子里仿佛有个什么东西被碰了一下。 “石得一是反复小人!儿子在皇城司也有朋友,我听说他今日已经撤了监视旧党的察子,一日之内,释放了上百吏民……”吕渊并不知道石得一也已经投向雍王,但他却知道石得一这么做,若非失心疯了想倒向旧党,至少也是想与吕惠卿、舒??撇清关系。按照惯例,这只是第一步,石得一为了维持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撇清与外臣勾结的嫌疑,下一步肯定会疯狂攻击舒??。一个既得罪了旧党,又得罪了新党的宦官,才是皇帝心目中的好宦官。 舒??看不起石得一,以为可以轻易地将石得一绑到自己车上,却忘记了石得一是个宦官! 在这一瞬间,吕惠卿已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舒??为何会突然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吕惠卿转念一想,便只觉眼前一阵晕眩。 熙宁十七年十月十日,对待罪在家的尚书左仆射吕惠卿来说,是噩耗连连的一天。 上午,悄悄出去打听的家人带回两个消息。一个是皇帝因为病情略有好转,自睿思殿移驾正寝殿福宁宫。除了李宪几天前因皇帝忧心自己一病不起,须有信任之人在西北军中稳定军心,并随时弹压新收复的灵夏地区可能出现的叛乱,已奉旨意前往兰州主持军务以外,熙宁朝正得宠的几位大宦官李向安、石得一、宋用臣,以及李舜举,都在陪同之列。另一个消息则是勾当皇城司石得一弹劾御史舒??欺上瞒下、罗织罪名、滥捕无辜、屈打成招、锻炼成狱,并极言司马康无罪受刑,性命已危在旦夕。不敢置信的皇帝派李向安、李舜举前往御史台狱探视,发现司马康已经奄奄一息。消息传出,汴京城上上下下,群情激愤,上万吏民围聚御史台,喧嚣怒骂。韩忠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散他们。震怒的皇帝闻讯后,几乎气得昏厥过去,当即下诏,释放司马康,舒??下御史台狱。 每个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舒??的失败。吕惠卿手中几乎已经丧失了一切筹码,却有无数把柄留在政敌手中。 吕府的气氛低沉到了极点。大门之外,自然早就已经冷冷清清,而在府中,吕惠卿与吕升卿、吕渊空坐在空空荡荡的正厅中,一个个垂头丧气。吕惠卿似乎已经预感到大势将去,也少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显得极其颓丧、衰老。 “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吕惠卿不断地嘀咕着这个词,嘴边却挂着诡异的笑容,令得吕升卿与吕渊不寒而栗。 但是噩耗并没有就此终止。 午时刚过,吕府外传来喧哗之声,便见到守门的家人慌慌张张跑进来禀道:“圣旨到!” “圣旨?怎么会有圣旨?!”听到这三个字,吕升卿的腿立时便吓软了。 “慌什么?!”吕惠卿这时候反而异常冷静,一面呵斥着,一面吩咐道:“准备香案,接旨!” 这圣旨不可能与舒??有关,吕惠卿绝不相信自己留下了把柄。 望着李向安走进正厅,北面而立。表面沉静的吕惠卿,心中竟突然生出一丝侥幸……但他马上知道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连忙恭恭敬敬地跪拜下来。但李向安却并没有拿出诏书来,他看着面前的吕惠卿,尖声说道:“相公,皇上吩咐我带些奏章给你看……” 吕惠卿愕然抬头,望着李向安,却见他面无表情,一旁有四个内侍抬着两大箱子奏章,摆到吕惠卿面前。 吕惠卿颤颤巍巍拿起一本奏章打开,赫然是陈元凤弹劾自己的奏章。 “嗡”地一声,吕惠卿闭上了眼睛。“完了!” 李向安望着吕惠卿,默不作声。整整两箱弹劾自己的奏章摆在面前,再傻的人,也知道皇帝的意思了。 “烦请都知代禀,罪臣吕惠卿,已经知罪!”吕惠卿艰难地低下了头。 “那咱家便可缴旨了。”李向安拱了拱手,便带着内侍们离去。方走到厅门口,忽听到身后吕惠卿唤道:“敢问都知,究竟是出了何事?” 李向安转身来,看着吕惠卿,叹了口气,低声道:“益州暴乱!” “啊?!”吕惠卿身子一晃,竟昏了过去。 《两朝纪闻?卷三百一十三?“吕惠卿罢相”条》:熙宁十七年冬十月丁卯朔。 ……戊寅,尚书左仆射吕惠卿以病乞出外,以观文殿大学士、建国公判太原府。 先是,惠卿为相,而国家之政多出石越,惠卿不能平。熙宁十四年,石越复灵夏,惠卿嫉之,用谗,以越为枢副,不得预政事,天下事遂多出惠卿之手。惠卿以资浅望轻,众心未服,汲汲兴事,以图功业,塞众口。时天下皆以华夏中兴,颇轻四夷,至清议亦以汉唐不足论,混一天下,反掌可成。惠卿遂媚众意,行归化之政,致西南之乱;而国家大兵之后,公私两匮,财用不足,惠卿竟滥发交钞。三四年间,国家西事方平,而益州烽烟又起,战士不暇卸甲,百姓不得歇肩,国库空虚,钞法大乱……自熙宁以来,国家用兵西南,每战必胜,两府遂轻西南夷,至此,官军入蜀,屡战不胜,反丧大将,失重镇。惠卿惧得罪,凡益州守吏,报忧者必被罪,报喜者则获赏,又以法禁止报纸之议,帝与两府,皆受其蔽,而益州之祸愈深。久之,文彦博、司马光颇识其伪,然惠卿奸巧,每廷辩必折之。帝自复灵夏,亦颇自矜,念念于幽蓟,以西南夷偏僻之地,兵甲鄙陋,不足成大患,用兵而不能平,是将帅守吏之过。又以欧阳修、王安石辈颇称惠卿之贤,为相十年,从无大过,遂信之不疑,竟为惠卿所误。 至十七年六月渭南兵变,京师及诸路物价腾贵,种谔病故西南,官军败衄,自文彦博、司马光以下,攻惠卿愈疾。石越亦谋惠卿,欲召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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