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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 李谱额头上的冷汗顿时下来了,手脚更为忙乱,修修补补,竟是越画越坏。眨眼功夫,画纸上已是乌七八糟黑乎乎一片,根本瞧不出个人形。 “完了,完了,天亡我也!”还没画完,手中那枚墨令已因为他不断的出错消耗大半,只剩短短一截,李谱心都凉透了,“画成这样,我修为又这样低,进去了不会死得更快吧?” 他带着苦意的嘀咕才刚出口,身后竟毫无预兆地传来幽幽一声叹:“便是修为更高的,进去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李谱闻声,瞬间惊喜:“妙仙子!是你?太好了!” 不知何时,一道婀娜曼妙的身影已近旁,正是早到了白帝城却迟迟没有进去的妙欢喜。 她立在城前,只向着远处打得不可开交的韦玄、镜花夫人遥遥看了一眼,又转眸看向眼前这座巍峨的黑白城池,那张美得摄人心魄的面容上,便浮出了淡淡的惆怅:“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杀局。原以为日莲宗风雨飘摇,我捞得一枚墨令能进白帝城碰碰运气,可如今看,进去未必有命,倒不如不进……” 李谱一怔:“城中泼天的机缘,你不要了?” 妙欢喜低声:“泼天的机缘?” 她回过头来,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情,定定打量他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要不,给你试试?” 李谱错愕:“啊?” 几乎就是小剑故城外那日情形的重演。根本没等他人反应过来,妙欢喜就一声笑,竟是半点也不留恋地直接把自己那枚墨令向他一抛,随即一声清啸,便已化作金乌,冲破迷雾,拖着一条长长的焰光远去! 李谱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妙仙子——” 可半空中哪里还有妙欢喜人影? 他呆呆看了天际那道金红的焰光一会儿,又僵硬地低下头来看自己手中多出的那枚崭新墨令半晌,忽然感到巨大的荒诞:这当真还是春试时大家抢破了头也未必能得一枚的白帝城墨令吗?怎么现在跟街口卖不完的大白菜似的,才几天功夫,自己都捡俩了! 还好这时后面忽然传来隆隆的鼓声。 李谱立刻惊醒,这才想起自己身后尚有追兵:不管怎么说,妙欢喜这枚墨令帮了大忙。我一人用两枚墨令,别说只画个人,就是头猪我都能画完! 他墨令一举,便要发挥。 然而就在此时,眼角余光一晃,他忽然看见了头顶这座画城:西半城是白,东半城却是黑,黑与白如同昼夜,阴阳相对,泾渭分明。 先前所有人的自画,都是白纸作底,墨勾线条,与西半城无异; 可东边这半座城…… 李谱“嘶”了一声,忽然冒出个离谱的想法:“倘若我反过来画呢?” 先前这张画纸在他糟糕画技的摧残下,本就已经一片狼藉,很难救回来了;但若学东半城墨底白线的画法,干脆把周围都涂黑了,只在中间留出个人形来,岂不是简单许多? 这念头一冒,李谱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说干就干。 涂黑可比描线简单多了,没一会儿,漆黑的画纸上就出现了一个歪歪扭扭但身形魁伟的白色小人。 在听见身后“砰”一声鼓破的瞬间,李谱已来不及欣赏自己刚完成的“大作”,连忙狗爬似的往前一扑,赶在那三人追到之前扑进了画中。 被涂成一片黑的画纸上,白色小人一亮,紧接着就飞向画城,伴随着城门处漾出的一片涟漪,便消失不见。 那三名修士追到城前,顿时面面相觑,露出了惊疑神情。 远处镜花夫人与韦玄交手之际,尚有余力冷言嘲讽:“王杀那孽种还不出来救你吗?王玄难当年便死在这城中,他竟也不想前来拜祭一番?” 周满虽是武皇传人,但人已进了城中,跑不到哪儿去,等出来再杀也不迟; 可王杀却是王玄难血脉,昔年天下第一剑“冷艳锯”极有可能随当年王玄难陨落留在城中,若任由他入城,一旦得剑,发挥其威力,就未必是她与她带的这帮人能够对付了。 这番话自然是为激将,逼王杀现身。 然而韦玄对此心知肚明,竟只管出招,全不理会。 镜花夫人冷哼一声,正欲再催银镜,可旋身一转时视线忽然掠过旁边黑白城池,瞥见了城门上泛起的那道涟漪。 只这短暂一刹,一道心念闪电似的划过脑海—— 不,不对! 王命与赵霓裳尚未入城,第十人妙欢喜已身化金乌而走显然不想参与这一场是非,那这道涟漪,这刚刚入城的第十一人,究竟是谁?! 镜花夫人眼皮骤跳,立刻隔空厉声高喝:“谁进去了!” 那三名修士都有些畏惧她的威严,连忙躬身,却惶恐磕绊:“回夫人,我等、我等并未看清……” 李谱生怕自己掺和这一场热闹连累南诏国,扯黑巾蒙面的速度极快,这三人又是自神都调来的修士,似李谱这般不足道的角色,以前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自然也无法从其修为法器判断出其来历。 镜花夫人闻言,一股怒意直接在胸中烧了起来,气得连道了三个“好”字,阴沉沉的目光却转向韦玄:“好一出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的妙计!先派一个周满引人注目,再不惜亲自出手将我拖住,那孽种自然能趁我不备,偷偷溜进城去!” 韦玄不免有些诧异:公子早已进城,可这第十一人怎么回事? 王恕与王氏那墨令被劫之事有关,他能猜到,可多出的那枚墨令,他却半点不知。 韦玄下意识转头看向惊蛰、霜降二使。 岂料惊蛰、霜降二人脸上都露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不知为何,都咳嗽了一声,移开了目光。 连韦玄都一头雾水,镜花夫人一介外人,又怎么可能窥知个中关窍? 以常理推论,这第十一人除了王杀,还能是谁? 她已认定自己此次抓住了这孽种的踪迹,于是先前的紧绷慢慢放松下来,唇畔的笑意却更艳丽残忍:“可惜了,二十年后,重蹈他父亲的覆辙。这一座白帝城,我只怕他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听见这话的瞬间,韦玄心中实是涌出了一股杀意的。可仅仅片刻,这股杀意流淌下来,便冷了、寒了,反而化成了几道酸楚悲凉。 谁说他还会出来呢? 病骨支离,命线将尽,这一座白帝城就是他为自己选定的坟墓。在决定走进去的那一刻,那个在人世苦苦撑过二十年的人,恐怕便没想过要再出来。 “哈哈哈哈!”韦玄忽然仰天大笑,双目却是赤红,只道一声,“没命出来也好!今天既然遇上,那二十年恩恩怨怨,正好算个清楚,杀了你们,一并为他陪葬!” 言毕藤杖已瞬间递出,一改先前的谨慎,赫然换了搏命的打法! 江面之上,杀戮又起。 白帝画城,笼罩在绵绵雨中,隐约的吟唱却在雨声中渐渐消无不闻。 第168章 众生相(修) 周满是在一阵眩晕中慢慢苏醒过来的。 两眼张了张, 入目便是黑白两色,竟是几片断壁残垣,破烂的瓦檐, 全以深浅不一的墨线描成。一睹倾圮的篱墙下, 还斜着一棵枯松, 树皮如鳞,墨色深浓,却因全无叶片, 全无生机,只给人一种严酷惨淡之感。 一条翻着白眼的怪鱼浮在空中, 好似蔑视一切般, 从人头顶移过。 好生奇怪, 谁在她眼前挂了这么一幅大画? 周围也吵吵嚷嚷的,不少人在说话。 有人在喝骂:“贱民, 还敢藏在这里, 找死!快,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有人在哀求:“大人, 我们从未上街, 从未有碍过观瞻, 不曾触犯律法, 您就饶我们一命,放我们一回吧……” 也有人冷哼:“这就是我们的命, 要杀就杀喽。” 还有人在不满:“哎,怎么回事?差爷, 差爷, 你千万别把我跟那两个六笔的丑东西绑在一块儿,我原来可是好看的!” …… 周满先前投入画中, 便感觉被漩涡卷了进去,连灵识都仿佛被绞碎,这会儿还没太搞清状况,只按住自己发涨的脑袋坐起身来。 在看清眼前场景的瞬间,她头皮登时麻了一下。 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眼扫去数十个,却没一个是真正的“人”!每个“人”都是用墨色的线条画成,可却能动能说,便和先前众人在白帝城外看见城中那些走动的画中人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们先前看见的那些人,大多衣饰完整,五官清晰,显得风度翩翩;眼前这一片,却只有极少数那几个拿绳子绑人的官差有着完整的样貌,剩下的无不缺胳膊断腿,构成他们身体的线条就仿佛被兵刃砍过、被老鼠咬过一般,有人身上的墨色已经有晕染的痕迹,变得模糊不清,更有甚者连脑袋带躯干,仔细数数一共也就六笔画成,潦草得不堪入目…… 等等,六笔? 周满算到这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将自己那只按住脑袋的“手”移了下来,落到眼前。 那哪里还算一只手? 墨色深浓,笔触拙重,分明就是金不换口中的“柴棍”,正是她先前城外自画时仓促画就的那敷衍一笔! ——她成了她先前自画的模样? 周满心中一凛,没忍住一声低喃:“坏了……” 这本是一句自语,可没料,说出来却与另一道声音重叠在一起,竟是近处有人与她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周满眼角一跳,下意识循声望去。 那与她同时说话之人似乎也有所觉,同样转头朝她看来。 两道目光撞在一起的瞬间,双方心中竟都情不自禁,暗道一声:此人好生丑陋! 周满看对方,是秀美的面容只画了半拉,剩下的部分却跟忽然换了人、发了癫似的,随随便便补了几笔,画出柴棍似的身体和手脚,仅右手那一朵小花描得还算别致能看; 对方看周满,更为不堪,干脆就完全是装都懒得装一下的柴棍人,脑袋都没画圆,两笔点的眼睛一大一小,嘴还歪了,也就左手多了半圆一竖,也不知道是半块月亮还是什么。 两人皆想,才刚进城,城内究竟是何情况尚且不知,不管遇到什么人,在不危及性命之时,暂时还是按兵不动、与人为善的好。 一念及此,两人都微微一笑,甚至还礼貌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可就在他们刚要收回目光的瞬间—— 某道灵光,同时划过了两人脑海! 周满忽然想:此人右手那朵花,内外各有三瓣,像极了兰花。什么人在长得如此敷衍的情况下,还要带这样一朵对比之下堪称“精致”的兰花? 对方也意识到不对:半块月亮?什么东西也像半块月亮?谁会在笔触仓促到连眼睛都点不对大小的情况下,在左手添这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两笔? “兰?” “弓?” 南泊东吴万里船 “宋兰真!” “周满!” 两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重叠在一起。 两人眼皮齐齐一跳,顷刻间已确认了对方身份! 周遭画中人根本还没从她们莫名其妙的对话中回过神,才刚转过头来,就见这两个六笔的丑东西已经暴起,一个持朵小花,一个抄张小弓,毫不犹豫朝对方打去! * “妙品人……”熙攘街市,屋楼鳞次,俱只黑白二色,而贩夫走卒男女老幼穿行其间,或笑或骂,竟栩栩如生,金不换置身于不绝的人流中,好半晌才唤回心神,看向面前牵驴的货郎,“你说,我是妙品人?” 那货郎弯腰躬身,充满艳羡地看着金不换头上那一圈金银财宝构成的宝光,笑得谄媚极了:“您一定是刚升妙品,刚到城中,还不清楚吧?您看您这通身的勾勒,流畅自然,这所用的墨色深厚浓郁,实在是气度不凡,使人见之忘俗啊,比小人以前有幸见过的那些五司当差的‘能品’大人们都要好看……” 金不换神情却陡然凝重:“这城中画要分品,人要分等?” 入城前周满那潦草的两笔一下不受控制地浮现自脑海:当时情况那般紧急,周满会画成什么样? 眼皮顿时狂跳起来。 金不换直接打断货郎:“你这般的是‘凡品’,五司当差的是‘能品’,我这般的是‘妙品’,那画得潦草不堪,甚至可能只用六七笔就画完的是什么品?” 那货郎一愣:“六七笔?” 他原本谄媚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轻蔑的神情:“您说的不会是那些‘六笔贱民’吧?他们笔残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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