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悄给其他人递去眼神:但她想赢还不容易吗?要不咱送送,放放水,也好早点结束这一场折磨? 收到眼神的霍追等人无不点头,迅速达成默契,开始不着痕迹地给周满喂牌。 可谁想到,一连喂了好几张,她竟然一张牌也吃不下! 送都送不赢,手里的牌到底有多烂啊! 余秀英麻了,一没留神又胡一把,打到后来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中途有儒门其他弟子来找孟退,也有其他门派的弟子来找李谱,天知道看见周满就坐在屋内打牌时,心内有多震撼,而且输了这么多,还面不改色。 这就叫“逢大事有静气”吗? 各派年轻一辈弟子不由得肃然起敬。 没过半个时辰,周满手边原本堆得高高的灵石,已经稀稀拉拉只剩下三五枚。 金不换探望完常济回来,看见的就是这般惨烈的战况,眼皮不由一跳,想也不想便看向余秀英等人:“我不在,你们打牌缺人拉周满?” 蜀中四人连忙辩解:“不是,我们没有,是她……” 金不换似笑非笑:“你们该不会想说,是周满主动拉你们打吧?” 周满看他一眼,静默。 蜀中四人则突然意识到,这话他们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一时无言。 金不换也不跟他们计较,只把椅子一拉,坐到周满身边,打须弥戒里重新取出一匣装得满满当当的灵石,放她手边,道:“周满不常打牌,不知道你们有多狡诈,我还能不清楚?来,你们继续,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 余秀英等人于是齐齐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后面其他围观之人也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然而金不换此时尚未觉出任何异常。 直到半个时辰后…… 看着周满手边再次被输空的灵石匣子,金不换忽然陷入了深刻的反思:也许,可能,大概,真的不是蜀中这四人的问题。 周满这时已经对自己的手气有了点数,有些犹豫,转头问:“还打么?” 金不换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把她往边上一拎:“你坐这儿别动。” 换他坐到周满的位置上。 余秀英等人一看,眼皮立时一跳:“换你来?” 唐颂白更是大骂,把面前的牌一推:“讲不讲武德?你铁定给周满报仇来的,又要算牌!不打不打,我们不打了!” 金不换看都不看他一眼:“令尊知道你们每个月都托我去外面买酒吗?” 唐颂白:“……” 人坐回去了,牌也扶起来了,他讪笑:“嗐,一个不小心没扶稳,算牌罢了,有什么了不起?来来,我们继续。” 于是一场行血战,先前周满输出去的,没一会儿就被金不换赢了回来。 旁观之人无不大为赞叹。 然而余秀英等人却是苦不堪言,打得两眼发青。 到得下午,他们总算顶不住了:“不行!有这样欺负人的吗?再不换人我们不打了!” 金不换替周满赢回一匣灵石,此时神清气爽,只阴阳怪气:“哦,换人?又把周满换上来继续诓?” 周满:“……” 余秀英差点没被梗死,但眼角余光一晃,竟正好瞥见王恕从外头走进来,立时大喜:“王大夫,伤好点了?太好了,我们三缺一,来打两圈吗!” 王恕伤势恢复得不错,气色好了不少,本是带了周满要借的“剑”找她来的,进门听见这一句,不由一怔。 金不换回头看一眼,神情却忽然变得有些古怪,问余秀英等人:“你们要换他?” 霍追扬声问:“王大夫会打牌吗?” 王恕摇头:“不太会。” 霍追大喜:“不会好啊,慢慢学嘛,来来来,快坐下。” 就像最开始遇到周满一样,蜀中四门这几人高高兴兴把金不换赶走,诓王恕坐下了,又给他讲了一遍规则。 三圈过后,大家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 十圈过后,唐颂白气若游丝,幽幽道:“王大夫,修士打牌,是不许用灵识记牌的,你知道吗?” 王恕不解:“我未曾动用灵识。” 唐颂白才不相信,直接从袖中摸出一瓶丹药来,一人给桌上分了一颗:“不可能!这碧灵丹,大家一人一丸,吃下之后便不可再调用灵识!我们修士打牌,要的就是两个字——公平!” 金不换听他义正辞严,唇畔含了分冷笑。 周满则开始思考,我凭什么能和这两人当朋友? 王恕看了看那丹药,算算与自己目前所用伤药没有药性冲突,便依言服下,然后继续与众人打牌。 又半个时辰后。 “砰”地一声巨响,周满、王恕、金不换三人齐齐被扔出门外,两扇房门在他们面前重重关上,一块刚挂的清漆木板,差点撞到他们鼻梁骨。 木板上,墨迹犹新:金不换、王恕免入此屋! 旁注一行小字:周满若有金王二人陪同,亦不得进入。 王恕有些茫然,转向金不换:“这难道不是你屋子?” 金不换却头疼:“你打牌就不能变通一下吗?好歹放放水,让人家赢两把,施小利方能图大。不然都跟周满一样,怎么打怎么输,那以后谁还愿意跟咱们打?” 王恕先前不在,不知周满也打了牌,诧异道:“她没赢过?” 周满:“……” 有那么一刻,她后悔自己先前不该轻易答应同余秀英等人打牌,以至于现在英名扫地。但昨夜那第九式剑法她已悟过,今日确实无所事事。 前世大阵仗经历太多,她此次选择王诰对阵,也只是在做决定之前踌躇了一番,做完决定之后便分外平静,只想尽力而为无愧于心。短短两日时间,即便苦修,也并不足以使她修为暴涨,倒不如一切如旧,心境反而平和。 此时怎么能提自己打牌没赢过的事呢? 周满咳嗽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只问王恕:“你刚才来是找我?” 王恕这才想起自己来意,便从袖中取出那枝“剑”,递向周满:“是带了你要借之‘剑’。不过时间不够,只是略作修剪,若他日能有机会炼制一番,或许更佳。” 周满将其接过,皓腕翻转,信手一挥。 金不换见了,不由赞叹:“配新剑法,再好不过。” 第143章 谁着霓裳? 周满静静望着这枝“剑”, 手指抚过那嶙峋的“剑”身。修剪过一些枝条后看上去直了不少,确实更像一柄剑,也确实更趁手了。 金不换说得不错, 新剑法, 就得配这样一柄“剑”。 只是想起那写在纸上的第九式, 她向边上那尊泥菩萨看得一眼,唇畔的笑意慢慢沉落了几分。 牌是没得打了,外头正好传来一声钟响。 算时辰, 败者一组的比试早已结束,现在是下午, 该轮到春试八进四, 宋兰真对赵霓裳、王命对妙欢喜。 周满考虑片刻, 收了“剑”,道:“我要去看看赵霓裳那场, 你们去吗?” 王恕与金不换自然同去。 先前十六进八, 身为宋氏少主的宋元夜竟败在赵霓裳手中,早已惹得流言纷纭。现如今, 换宋兰真对上赵霓裳, 这一场在本轮中, 可说是除周满对决王诰外, 看点最足、噱头最大的一场。 擂台周遭,早已围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三人到时, 比试才刚开始。 今日并非晴日,是个阴天。赵霓裳一身素色衣裙站在台上, 连绮罗堂副使应佩的五色丝绦都没挂, 过午的寒风中,越发显得细瘦单薄;宋兰真则端立于她对面, 却着一袭轻盈的羽衣,仙姿渺然,尤其颈边镶嵌的几片纤羽,格外柔软漂亮。 赵霓裳的目光便落在这几片纤羽上。 这一刻,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所有人只能看见她面容恍惚,明显心不在焉,似乎只是看着某处出神。 宋元夜就站在下方不远处,竟觉揪心,甚至生出隐隐的愧疚:怪自己不愿陷入兄妹对决的尴尬局面,才将她退至如此境地。但先前他已就此事向妹妹解释过了,想必妹妹不会太为难她。 看上去,宋兰真面上也确无任何不悦之色,台下诸般非议,她也充耳不闻,甚至眼见赵霓裳在擂台上出神,还淡淡出言提醒:“你该动手了。” 赵霓裳眼睫一动,如梦初醒:“是。” 她先躬身向宋兰真行了一礼,才运转功法,唤出银梭,飞身攻去;宋兰真也轻轻展开了她那一封绘满花叶的《十二花神谱》。 台下观者无不感到失望:看来会是一场循规蹈矩的比试,宋兰真半点没有恼怒之意,恐怕大家所乐见的好戏是不会上演了。 然而众人念头刚落,就在赵霓裳持锁梭飞身靠近的刹那,宋兰真脸上忽然没了表情,竟毫无预兆地从那封帖谱中取出一柄胭脂色长尺,如雷霆之鞭打向赵霓裳! 她修为本就高出不止一筹,又是猝起发难,赵霓裳怎能躲避? 连飞梭一挡都来不及,只听得耳旁一声利啸,这凌厉的一尺就已落到她身上! 赵霓裳顿时向后摔倒,重重跪倒在地! 鲜血立刻从她肩上素衣里浸出,冷汗也一下冒了出来。 此番骤变谁能想到?台下所有人不由悚然一惊! 宋元夜更是错愕:妹妹在干什么? 就连人群中的周满都悄然皱起眉头:她想过今日这一场不会善了,却也不料,宋兰真会不留情面至此。比试才刚开始,就给了赵霓裳这样大的一个下马威! 那把胭脂色的长尺,尺身如芙蓉染就,两端则如白银,被宋兰真葱根似纤长的手指压住,一双眼底却暗藏冰冷。一尺打跪赵霓裳后,她也不急着再出手,只是立在原地,静静地俯视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恢复。 这分明是自持身份,不愿将一介侍女视作等同的对手。 赵霓裳久在绮罗堂,居于下位,自父亲死后尝过人间不知多少冷暖,岂能看不出宋兰真的态度? 那种被蔑视的屈辱瞬间袭上心头,只是经历得太多,反倒半点也不在意了。 她十分清楚自己这一战的目的所在—— 因而咬牙,忍痛起身,竟未被这凌厉的一尺打出丝毫怯意,反而直视宋兰真,再次抛出银梭! 然而这一次,宋兰真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 所有人甚至没看清她手中那一把尺是如何挥出,赵霓裳就已再次被打落在地,身上又多一条血痕! 这一刻,谁还能看不出宋兰真是故意为之? 就连这一把尺,都仿佛精心挑选。 与其说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试,不如说这是一场居高临下的训诫! 不管赵霓裳从哪个方向攻来,用飞梭还是用丝线,宋兰真都好似早有预料,总能在一个出其不意的角度将其击退。 那胭脂色的长尺,或击打在颈边,或抽落于肋下…… 不动辄已,动必见血! 才几个回合下来,赵霓裳身上就已斑驳狼狈,半是血痕!完全被宋兰真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此前哪怕是对战周光,宋兰真也绝不曾露出如此冷酷无情的一面! 金不换看着台上一边倒的战况,感到了心惊:“这把尺,之前的比试里,从未见过。” 周满便道:“她拜镜花夫人为师,自排《十二花神谱》作为功法根基,十二品花便有十二件法器。此乃第十二品芙蓉,色如胭脂淡染,名作‘拒霜尺’。” 金不换道:“我本以为世家贵介,所谓自创功法,不过是为博些虚名,为自己镀一层奇才的金罢了……” 周满摇头:“旁人或许是,但宋兰真……你看她脚下。” 金不换微凛,凝目看去。 初时并未看出什么端倪,然而随着宋兰真步法略微移动,他才陡然发现,无论怎么移动,她的脚步始终在三尺范围之内,绝不多出一寸。而拒霜尺每一次打出,必使赵霓裳身上之血溅在地,竟渐渐在宋兰真脚下形成了一朵淡血色的芙蓉花印记! 台下观者视线偏低,难以觉察。 但在台上的赵霓裳,已明显开始受到这枚花印的限制。准备得再迅疾的攻击,在一进入这花印范围后便如陷入泥潭一般,变得滞涩缓慢! ——这正是她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宋兰真那一尺的因由所在! 看似是赵霓裳以银梭操控丝线,编织出一张密密的大网,不断抢攻宋兰真,实则是宋兰真举重若轻,不断以拒霜尺在其脚下画地为牢,渐渐限制了赵霓裳。 二人交手之初,就已能见高下; 打到此刻,赵霓裳更是颓势显露。 周满都忍不住想:明知必输,她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旁人都能看出,赵霓裳自己身在局中,又怎会不知? 只是眼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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