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是章知诚能认识蒋赟,也许会引为知音。 少年正在发愁,二楼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吼,蒋赟抬头看,接着就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和孩子的哭泣声,还有一些杂音——是两个人打架撞到家具、砸东西的声音。 乒铃乓啷,稀里哗啦。 这在袁家村司空见惯,蒋赟听了一会儿污言秽语和哭爹喊娘,原本就燥郁的胸腔越发要爆炸,起身捡了块石头就冲二楼那扇窗丢去,“哗啦啦”一声响,窗玻璃碎了,四周安静了一瞬,连孩子都不哭了。 那家人还没冲到窗边时,蒋赟已经破口大骂:“大晚上的不睡觉吵你妈吵!想死啊!” 男人探出头来与他对骂:“你神经病啊!敢砸老子窗户!活得不耐烦了?!” 蒋赟哪里会怂,又抄起一块石头作势要丢,那男人立刻把头缩了回去:“你给我等着!我打不死你个小畜生!” 少年的公鸭嗓把夜色扯出一道裂缝:“老王八蛋你来啊!谁怕谁!” 三楼窗户探出一个女人脑袋:“我的妈呀,蒋小斌你吃火/药啦?” 蒋赟:“睡你的觉去贾小蝶!” 女人娇叱:“贾小蝶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 二楼的女人哭叫起来,似乎是在拉男人,四楼的男房东开了窗往外喊:“几点了还闹?!再闹明天都给老子搬走!” 二楼的男人喊:“晖哥!蒋斌把我窗子打碎了!” “你特么活该!都回屋睡觉!” “晖哥!” “闭嘴!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二楼的男女开始骂骂咧咧,蒋赟冷着脸,手里抛着石头,还真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却只等到二三四楼都灭了灯。 他“切”了一声,丢掉石头,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回屋去蒸臭味桑拿。 蒋赟从小在这里长大,不管是外表、气质、说话还是做事都完美地与附近的混混们融为一体。 在房东于晖眼里,蒋赟现在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兔崽子,长到二十多岁,要是没因为作奸犯科被抓进去,大概就会像隔壁巷子的小刘、小赵那样去做个洗车工、服务员;长到三十多岁,运气好的话讨个老婆生个孩子,可以去送快递、送外卖;四、五十岁后体力下降,能像报刊亭的老钟那样摆个小摊儿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只是,邻居们早忘了,蒋赟和奶奶李照香其实是正儿八经的钱塘本地人,因为无房,挂的集体户口,一老一小相依为命,在这个城市再也没有别的亲戚。 邻居们更是无人在意,在刚刚结束的钱塘中考中,蒋赟考了个十六中应届毕业生状元,以一己之力终结了学校的辉煌记录,是毕业生中唯一一个考上重高的学生。 当然,分数是低空过线,相当拿不出手。 第04章 “1米68。” 十六中状元这一晚睡得不太好。 屋里又热又臭,蒋赟6点半就从上铺爬下来,奶奶已经不在家。 肌肉酸痛并没有被睡眠缓解,反而疼得越发厉害,蒋赟伸懒腰时关节还发出“咔咔”的声响,和床边“咔咔”叫着的风扇形成二重奏。 他踢了风扇一脚,看着地上捆绑好的一堆破烂,老清早就开始烦闷。 洗漱完,蒋赟原本想煮碗挂面,一看公用厨房挤了好几个人,干脆提着书包溜达出去,在王叔的早点摊吃了一顿奢侈的烧饼油条豆腐脑,一边吃一边做当日计划。 上午去区图书馆看书做题,那里有免费空调,还有水喝,就是得早点去,要不然没空位。 中午去水站蹭饭,下午和晚上送水。 送水真的好辛苦,5加仑的桶,近40斤重,有电梯还好说,没电梯的房子只能人工扛,蒋赟已经干了半个月,身上的酸痛就没好过。 不过没办法,他还没满十六岁,找不到更像样的零工,招童工是犯法的。只有水站老板刚子叔肯给他机会,说好了万一被查,就说两人是“叔侄”关系,蒋赟只是“帮家里亲戚的忙”。 他没有底薪,上班时间机动,送一桶水两块钱,薪水日结,一天也能挣大几十块,还管饭。蒋赟决定开学前就一直干这个,开学后看学业紧张程度,打工事宜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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