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时站直身来,低声应下转身出去了。 冰雪消融的场面对大乾将士们来说已是不算陌生了,或许曾经的他们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如此平静的在北地之中为战,甚至已是对北地之中地势了若指掌。 当年初入北地吃得苦,现在都成为了他们宝贵的经验。 宗延黎高坐在战马之上,迎着细雨还能感受到雨中的寒意,口中呼吸出来的鼻息依旧是一片白雾。 “这北地真是冷啊……”庄承弼叹着气,缩着脖子骑在马背上,不住的感叹着。 “冰面都化开了,自然是多了几分寒气。”陆沛白裹着白色的狐裘,在这军中很是显眼又醒目,如今已是熟悉了与众人相谈相处了。 “北地都是这么冷?”霍文启也是缩着脖子,说话之间口中哈出白气,呼吸都觉得有些刺痛。 “也不全是。”陆沛白想了想说道:“相对而言鲁国暖和一些,虽也是冬日里下不完的雪,却也并非总是如此。” 她幼时曾经去过鲁国,但是也不好说的绝对,毕竟现在过去多年,每年气候变化无常,且地势的更改都有可能影响一个地方的气候,现在说来也就是听听罢了。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本是非常平和的时候,却在极为突兀的时刻,陆沛白忽而看到了一点寒光闪烁。 那一瞬间涌现而出的对生死本能的危机感知如此清晰。 呲——! 殷红的血色自陆沛白肩膀上蔓延而出,白色的狐裘渗透出了红,变得如此醒目。 “敌袭——!”詹皓月和霍文启二人几乎是第一时间拔出刀剑护在了陆沛白的身前,军中盾兵架起了护盾,裴良伸手接住了向后倒下的陆沛白,二人滚落马背被盾兵挡在了其中。 “明溪先生?”裴良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伸手按住了陆沛白的伤口处,看着这中箭的位置不知到底是刺中了心脏还是…… 陆沛白脸色逐渐苍白,盾兵护着的外边响起了打斗的声响,但是没过多久就停歇了。 很显然那出现的不是伏兵,似乎只是刺杀的刺客。 宗延黎迅速稳定了战局之后,第一时间就来查看陆沛白的伤势了,见其那被血色染红的狐裘,眼瞳微变临时搭建了营帐让军医为其诊断。 “将军,明溪先生是女子……”裴良看着忍不住提醒道。 “……”宗延黎沉默了一瞬间,然后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而后命人拉起了帘子,军医在外为陆沛白诊脉,宗延黎在内脱去了其身上外衣,实在不行就用刀割开一个口子。 军医为其把脉之后,确定箭矢不曾穿破心脏,也就指点了一下宗延黎把箭矢拔出来,然后再为其包扎上药就可以了。 处理伤势对于宗延黎而言真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因此根本不需要军医多说什么,宗延黎已经利落的一手按住了陆沛白的肩膀,一手握住箭矢将其拔了下来。 如此平静冷酷,按住伤口止血,甚至完全不去管那被剧痛之下痛醒过来的陆沛白了。 “嘶,啊……”随着宗延黎将那止血的粉末粗鲁的洒在她的伤口上,陆沛白险些痛晕过去了。 “别乱动。”谁料宗延黎的手就像是钳子似的,牢牢的压着近乎赤身的她。 陆沛白在这一瞬不知到底是被疼的,还是被羞的,两眼一翻彻底晕过去了。 宗延黎看了眼昏睡的陆沛白也没当回事,甚至暗暗松了口气,干脆将她身上衣服都脱了,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然后取来纱布帮着她包扎好了伤口。 陆沛白没有乱动的情况下,这伤口包扎的极为迅速。 因着这衣服都染了血迹,又被她割破了,宗延黎也就没给她穿回去,从旁边取来了被子将其一裹就站起身出来了。 “军医且去看看,应该是没事了,人晕过去了。”宗延黎转头对着军医说道。 什么叫没事,还晕过去了!? 那军医也是慌张,连忙入内去看了两眼,瞧着伤口包扎的很好,处理的也干净,又把了脉没什么太大问题,且血也止住了,确实是没事…… 宗延黎走出帐外,迎面遇上詹皓月和蒙奇等人,各个脸上神色非常怪异。 第266章 不会言说 “人没事。”宗延黎倒是一脸的平静,看了眼众人招手说道:“那刺客可有活口?” 龙飞光摇了摇头,那埋伏在暗处的刺客分明就是冲着陆沛白来的,根本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人数也不多,片刻功夫就被剿灭了,看那些刺客穿着的衣裳是齐国人错不了。 齐国显然是明白,只要有陆沛白在的一天,那么齐国就弱势一分,所以才如此急迫的想要刺杀陆沛白。 冒这么大风险也要行如此刺杀之事,那行刺之人也真是有本事,能在这千军之中如此精准的找到陆沛白,想来是个有本事的。 宗延黎和龙飞光等人坐下来,大致复盘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又找来了那刺客遗失的弓箭,再比对从陆沛白伤口处拔下来的箭矢,宗延黎的脸色愈发沉重,转身去让人叫来了解虎。 在众多将领之中,唯有解虎的弓射之技最强,宗延黎与解虎相识多年,对其射程也是了解,但是刚刚宗延黎预估了一下,就从那刺客射杀陆沛白的距离来看,其射程恐怕远超解虎。 按照宗延黎对解虎的了解,其射程在一百二十米左右,而此人的射程约莫一百六十米以上! 这是何等恐怖的距离,齐国之中竟还藏着如此厉害的神射手? “难怪胆敢在我等行军之时行刺,如此有恃无恐。”宗延黎与解虎大致模拟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再从护军发现其逃跑踪迹来看,说是一百六十米的射程都略显保守了。 “诸君可了解过齐国之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宗延黎拧着眉神色沉重询问道。 众人齐齐摇头,最后裴良说道:“若是齐国之中早有此人,又怎会在之前数次战局之中未曾现身?依我之见此人恐怕并非军中兵卒,或是隐士高人被齐国重金邀约而至。” 詹皓月眉梢舒展说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兵家擅器者不计其数,比如曾经入军中的金达,一身剑术师承剑客之手,多在江湖历练或是避世习武,如今家国纷争乱世之下应声而至者众多。 齐国立国不知多少年,有如此奇才自然也是正常的。 “既能有如此本事,一击之下却是失手了,恐怕此人还会卷土重来。”宗延黎眉眼沉下,眼中满含担忧道:“此人在暗处放冷箭,我等如何防备的了?” “如此之远的射程,便是我也难以第一时间察觉。”宗延黎叹了口气,对陆沛白的安危感到担忧。 众人听着也是沉默了,这军中恐怕没人可以预判的到…… 宗延黎一时之间没什么思绪,只能让解虎多注意一下,同为神射手,想必能大致了解此人会在哪个绝佳的位置再出现,如此反侦不知是否可行了。 因为陆沛白负伤之事,行军队伍暂且停下休整。 宗延黎着手让桑才杰派人去调查齐国之中擅射者,希望能查到些眉目。 陆沛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昏睡了一整日的她只觉得浑身都在疼,伤口处传来的麻痹痛意更是让她忍不住皱眉,动了动手半边身子像是都难以挪动。 “明溪先生醒了?”詹皓月时不时来看看陆沛白,大概是一起喝茶喝出的情谊,此番陆沛白是在詹皓月等人面前负伤的,这几个大老爷们都很是自责,自当小心看顾。 “嗯……”陆沛白出声应着,正要挣扎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竟是一件衣服都没穿,被纱布缠绕住了胸口重点部位,顺带缠住了伤口,看着就像是穿着裹胸的衣裳似的。 陆沛白如遭雷击瞬间愣在原地,慌张抬头得见面前营帐前挂着遮挡的布帘架子,就挡在床边,詹皓月的声音是在外响起的。 她心下略显慌张,在这一瞬间像是回忆起了自己受伤之时的样子,似乎是宗延黎帮她包扎的伤口。 陆沛白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帐外詹皓月的声音继续传来道:“你的衣裳都放在了桌上,我叫人煎来了药还有膳食,明溪先生可要现在吃?” 陆沛白脑子有些混乱,口中胡乱应着,强撑着坐起身来,忍着痛意哆哆嗦嗦的拿起了桌上的衣裳艰难套了起来。 她不是没受过伤,却也是很少受这样重伤的,到底不是习武之人难能忍的住这样的痛,当下眼泪都快出来了,含着泪喘着气坐在床边缓了好半天,唇色发白我见犹怜。 詹皓月端着药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当下一愣连忙错开眼非礼勿视。 “这是汤药和膳食。”詹皓月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说什么,平日里见陆沛白都是做文士装扮,他真是把人当成同僚了,这一下得见陆沛白这等风情真是让他猝不及防。 “多谢。”陆沛白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平复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伤势……” “呃……”詹皓月就想到了陆沛白会问这个,当下有些无奈说道:“昨日情况很是危急,在这军中都是男子,便是军医也不好为先生治伤,将军挺身而出为救先生性命,还望先生勿怪。” 陆沛白听闻是宗延黎为她治伤的,心中一时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别扭。 她隐约能想起昨日宗延黎那按着她的冷酷模样,心中暗想着宗延黎如此坚毅正直,当对她做不出什么非礼轻视之事…… 陆沛白动了动嘴唇低声道:“无事,多亏了将军如此果断救我。” 詹皓月见陆沛白并未做出什么被看了身子,就寻死觅活,或是要将军负责的举动来,心下也是默默松了一口气道:“明溪先生刚刚醒来,且先喝了药歇着,晚些将军许是会过来。” 陆沛白点了点应下了,哆嗦着手端起药皱着眉一口一口喝下,那药味苦的她喝完好像脸更白了。 “军中艰苦,先生多多忍耐。”詹皓月也不知说什么,看着陆沛白喝完药就出去了。 陆沛白这一顿折腾已是耗费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喝完药撑着吃了些东西就再度昏睡过去了。 期间宗延黎带着萧天和来了一趟,为其把脉之后继续开了药就走了。 等到次日宗延黎才过来,陆沛白醒来刚刚喝了药就见到了到来的宗延黎,她原以为见到宗延黎会羞燥尴尬,但是没想到宗延黎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直接坐在了陆沛白的面前。 “先生可认得这箭矢?”宗延黎抬手,高飞林捧着一支箭矢上前来。 陆沛白都没来得及升起什么情绪,被宗延黎这一问顿时低头去看那箭矢了。 她伸手摸了摸,又掂量了片刻说道:“这箭矢并非铁器锻造,看着手笔应是出自步家。” 陆沛白只稍微一想道:“这箭矢,便是射伤我的那一支箭?” “不错。”宗延黎点了点头,她亲手拔下来的。 “那我可真是命大,竟能从步家人手中活下来……”陆沛白有些哭笑不得,捂着自己的伤口,难怪这一箭下来让她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步家以弓射闻名天下。 只是随着齐国壮大,步家听闻曾得罪了什么人,被追杀的险些灭门了。 最后隐世不出,已是多年未曾听闻步家的消息了。 可并不代表齐国就没这号人,所以陆沛白能认出这箭矢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宗延黎了解了关于步家,而后询问道:“那先生可知用此箭矢的是什么人?” “这就不知道了。”陆沛白摇了摇头,步家已经隐世太久了,即便是路上见到了都不一定能辨认出来,又如何得知如今步家之中还有什么人呢? “不过……”陆沛白微微抬眼低声说道:“步家弓箭所锻之术非常奇特,且此人既是出手了,断没有收手的道理。” “除非我死了。”陆沛白缓了口气,有些苦涩说道:“倒是没想到,齐国为了要我的命,连步家后人都找出来了。” 陆沛白不知该是怎样的心情,曾经她身处齐国之时,齐国对她毫无任何重视,甚至沦为闵文山暖床妾室,而今齐国却不惜动用这等方式也要她死,可见是此番对战陆沛白之谋让齐国胆寒,欲除之而后快。 宗延黎似是看出了陆沛白的心情,冲着她安抚的笑了笑说道:“先生无需担心,你既是我的人,我自当护着你。” 陆沛白神色一震,抬起眼看向宗延黎,眼底似多了几分惊异,对她这一句话而觉得有些别扭。 “将军……”陆沛白脸上神色有些发白,像是沉默了许久才哑声开口道:“将军可还记得,当初我入军中所言话语?” “嗯?”宗延黎疑惑扬眉。 “我不愿为奴,为妾。”陆沛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选择,她知道宗延黎的优秀,甚至比闵文山更加强大,可是这并不是陆沛白想要的。 宗延黎听着陆沛白这话愣住了,随即才反应过来陆沛白误会了,当下失笑道:“先生多心了,我并无此意。” 她看着陆沛白想了想说道:“救先生之际事出紧急,若先生要我为你负责,恕我实在难以做到。” “身在军中负伤乃常有之事,若先生不能忍耐如此,恐怕接下来难以在军中继续待下去。”宗延黎说的直白又冷酷,她就这么站在陆沛白面前道:“我对先生也并无男女之意,更不会做出如闵文山那般,令先生为妾之举。” “先生好好养伤,自当早前之事不过同僚之间互相帮扶罢了。”宗延黎当然不会这么愚蠢的,直接对陆沛白言说自己同为女子的身份,说到底陆沛白是齐国人,且与她相识不久。 宗延黎行事素来极具章法,即便是同伙为帐,一路走了十几年的蒙奇等人她都隐瞒至今,又怎会对一个半路加入的人透露这等辛秘? 她有自己的说辞,陆沛白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她也不强求。 陆沛白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在宗延黎这般话语之下霎时烟消云散,她愣在当场,看着宗延黎平静的对着她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就出去了,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靠在床边有些迷茫,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怪异,低头看了看自己,像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毫无魅力? “将军。”帐外等候的詹皓月和裴良等人见着宗延黎出来,皆是迎了上去。 “明溪先生……”裴良略有些犹豫的看向宗延黎,口中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顾虑着并未开口。 “无事,让她好好休息。”宗延黎略微抬了抬下颚道:“去议事营内说话。” 裴良心下了然,大概是明白宗延黎已经处理完了。 詹皓月见宗延黎并未说出什么,将陆沛白收入房中,或是以后她是他女人的话语来,心下也是默默松了口气,同为帐中谋士尚且可以好好相处,若真成了将军房内女人,那…… 那可真是复杂多了。 不过詹皓月想着,以将军脾气定是做不出如闵文山那般事情来,说不定还会把明溪先生给赶走! 宗延黎没给他们继续胡思乱想的时间,而是将陆沛白提及的步家的事告知,众人对于这齐国之中的人自然是一无所知,詹皓月虽是当年来过齐国,也不能做到事事皆知。 “若真是如明溪先生所言,那行刺之人还会出手。”裴良有些犯了难,拧着眉说道:“不
相关推荐:
玄门美人星际养崽指南
满堂春
末世女重生六零年代日常
我以神明为食
仙道空间
成瘾[先婚后爱]
双凤求凰
小寡妇的第二春
南城(H)
交易情爱(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