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非臣一人之功。”宗延黎连忙垂首应道。 “哈哈哈!朕自当知晓将军帐下猛将如云。”老皇帝仰头一笑,又因笑的太急了,忍不住扶着龙案咳嗽起来,旁边何昌见此连忙近前,想要为皇上顺气。 老皇帝抬手阻止,平复了气息之后,略有些无奈说道:“将军也看见了,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是迟暮……” 宗延黎忧心的紧紧皱眉,老皇帝闭了闭眼继续说道:“朕听闻将军在与庆国交战之时抓获了敌军细作?” 宗延黎连忙摆正脸色道:“是,臣已按照皇上旨意,将人秘密押送入京。” “嗯。”老皇帝敛下眼眸又道:“将军可审问过?” “审问了一人。”宗延黎直言不讳道:“那奸细守口如瓶拒不交代,臣是以酷刑,方才令其开口。” 宗延黎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一份手书,极为认真说道:“此为那奸细认罪书,臣一怒之下将其砍了,其他等细作对此亦是供认不讳,皇上可叫人再细问一二。” 老皇帝让何昌接过,盯着这手书看了两眼,内容并无什么太大区别,都是言及圆石关失陷的根本原因,是有人通敌叛国,以至我军失利。 宗延黎在军报之上早就提及了此事,只是当时并无证据,且没抓到人,战事紧张她无暇顾及。 而今这手书奉上,老皇帝也终于是彻底确定昌丰郡郡守叛国的罪名千真万确。 那是否也说明昌丰郡郡守背后那个人…… 也是真的? 老皇帝思及此处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气得他眼前阵阵发黑,捂住心口呼吸略有些急促,死死忍住了心口痛意。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何昌见此吓得不轻,当下便要唤太医,却被老皇帝制止了。 “慌什么,朕还死不了。”老皇帝几乎是咬着牙,忍下了浑身上下的不适,再度抬眼看向宗延黎道:“将军可娶妻生子了?” “尚未。”宗延黎神色坚毅肃然,万分坚定说道:“家国未定,臣无心嫁娶。” “好一个家国未定。”老皇帝端看着宗延黎,越看越觉得满意,他手指敲击着桌面,沉吟了良久之后,缓缓抬眼看向宗延黎笑道:“朕有许多孩子,却无一人有将军这等雄心。” “朕已无力教养幼子,不知将军可否替朕,辅佐幼子?”老皇帝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臣……”宗延黎俨然一副受惊的样子,微微皱眉带着几分疑惑不解道:“皇上所托臣自当全力以赴,却是不知皇上欲要臣辅佐哪位皇子?” 如今储君未立,宗延黎有此疑问也是正常。 老皇帝想了想说道:“如今京中皇子有四位,宣王为长,早已无需旁人教养。”老皇帝这话就差明说自己不可能把皇位交给宣王了,旁边听着的何昌不自觉的提起心来。 又听皇上继续道:“平王虽在朕膝下长大,却尤为惫懒,整日游手好闲寻花问柳。”这大约也是婺国唯一一位毫无实权的王爷的,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存在感,皇帝从无扶持之心。 第137章 储君该立何人 “余下两位幼子,九皇子今年刚过十四岁,尚未出宫立府。”老皇帝顿了顿又道:“小皇子才不过四岁。” “若要让将军择选,将军觉得哪位合适?” 老皇帝这等问话问出,简直就等同于是在问宗延黎,储君该立何人了。 何昌心跳快的可怕,问出这等话语的老皇帝亦是神色凝重盯着宗延黎,宗延黎敛下眼眸似在沉吟,好似一点都不知道,只要自己说出是谁,谁就会是新君。 宗延黎略显犹豫说道:“臣未曾教导过很多学生,迄今为止也只在军中受托,指点过一位而已。” 宗延黎有些惭愧,垂首说道:“当时臣尚且年幼,故而不敢承师生之名,只做指点罢了。” “而今皇上委以此等重任,臣以为若行教导之责,理应小皇子更为合适。”宗延黎抬眸颇为认真说道:“九皇子已日渐长大,脾性已定,所学皆有,臣再行教导微乎其微。” “小皇子尚且年幼,无论是习武还是读书都是刚刚开始。” “虽说教导幼子所需年月久远,但倾尽心血教养,却是值得。” 宗延黎方方面面都在将所要辅佐的皇子,当做自己学生来设想,甚至提及自己幼时学武,正是五岁开蒙。 若作为启蒙之师,宗延黎自然更加愿意教导小皇子。 宗延黎这番话听在老皇帝耳中,便有了另外一种意思,老皇帝自然知道宗延黎一点没往储君之位上想,而婺帝有此一问,也确实是心中万分犹豫,自己也思虑不出一个答案。 而今听宗延黎这般言论,当即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 皇帝本意也是更加喜欢幼子,奈何他年迈迟暮,实在是担心无法亲眼看到幼子成长。 当下婺国之中,皇帝思来想去能所托之人唯有宗延黎。 他要探探,宗延黎是否真的值得托付。 到最后老皇帝也没说到底是要宗延黎教导哪位皇子,转而问及当下战局,了解了一下军中之事,与呈送上来的军报大差不差的。 老皇帝面露疲惫,放了宗延黎归家道:“既是要让将军教导皇儿,明日待两位皇子亲临,将军见过之后,再做定论吧。” “臣遵旨。”宗延黎自然没有二话,垂首应下了。 宗延黎躬身退出殿外,抱着手中头盔面甲,才刚刚转身就看到了那刚刚行至宫门口的高嘉月,一身凤羽彩衣如此夺目,在众人簇拥之下缓步走来,面容精致眸中闪耀着几分璀璨的光芒。 却是露出一副诧异之态:“宗延将军?” 宗延黎略微顿足,躬身拜道:“臣,参见贵妃娘娘。” 高嘉月略微攥紧了衣袖,面上挂着无暇的笑颜说道:“将军无需客气,早前听闻皇上召将军回京,没想到将军竟是回来的这样快。” 宗延黎垂首,神态平淡疏离低声应着。 高嘉月不再言语,笑着转头看向何昌说道:“本宫来给皇上送汤,皇上可在?” “在的在的。”何昌连忙应着,高嘉月回头望向宗延黎,那眼中藏着几分难言的情绪,对着他柔声说道:“本宫先去了,改日再与将军叙旧。” “恭送贵妃娘娘。”宗延黎垂首俯身拜道。 那在殿内的老皇帝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原以为贵妃此来遇见宗延黎,怎么也该套套近乎的。 却没想到二人表现如此平淡,看起来像是毫无关系一般。 这也成功让老皇帝心中那最后一丝忧虑消退。 再抬眼看着那端着补汤入殿的高贵妃,满眼都是望向自己的担忧,眼角不加以掩饰的带着几分喜色,像是就在明晃晃的告诉皇帝,能见到宗延黎她很开心。 “皇上今日劳累许久,可要当心身子。”高嘉月贴心走上前,柔柔的牵起了老皇帝的手。 “怎么没跟宗延黎叙叙旧?”老皇帝眯眼盯着高嘉月道。 “宗延将军如今身份不同,臣妾若如此殷切,倒让别人以为臣妾存有异心。”高嘉月直言直语,垂下眼眸说道:“臣妾不想惹来这般流言蜚语,再说了臣妾本来也是来看皇上的。” “只是乍然得见宗延将军觉得惊喜罢了。”高嘉月像是思索片刻说道:“皇上,臣妾嫁给您都七年了。” 老皇帝听着高嘉月这话也是一愣,再一次的感叹时间的流逝如此之快。 他牵住高嘉月的手,像是良久之后才道:“你如此单纯率真,朕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高嘉月顺势依偎了过去说道:“那皇上就永远陪在臣妾身边。” “哈哈哈……”老皇帝听着她如此小女儿家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沉思了良久之后才道:“你与宗延黎既是旧识,理当叙叙旧。” “皇上?”高嘉月略有些不解仰头看向他。 老皇帝对上她这双纯粹清澈的眼眸竟有些无奈了,他的意思就是想让高嘉月拉拢宗延黎。 老皇帝拉着高嘉月的手拍了拍说道:“朕欲要让宗延黎做皇儿的老师,你意下如何?” 这回高嘉月是真惊讶了,她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面上却还一副惊诧又幽怨之态说道:“皇上前几日还说要亲自教养阿朗,怎今日便要为阿朗找老师了?” 老皇帝听着一愣,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丫头竟还真以为只是启蒙老师那么简单吗? 最后老皇帝安抚似的拍了拍高嘉月的手背说道:“罢了,朕自会安排。” 高嘉月就这么云里雾里的离开了,待离开殿外之后,高嘉月立刻抓住了红笺的手,语调急切说道:“去,暗中派人去告知淑妃,皇上欲立九皇子为太子。” “娘娘?”红笺闻言顿时一惊,抬眼看向高嘉月。 “去便是。”高嘉月眯眼笑了笑,她自然知道皇上的忧虑何在,如今宫中还有机会的只有个九皇子贺嘉荣,她要让淑妃自乱阵脚,要让皇帝对其死心。 皇上既能说出欲要让宗延黎为皇子老师,却又并未直接下旨,必定还有所犹豫。 而现在的高嘉月就要让皇上最后这一分犹豫消散。 高嘉月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机会,她第一时间开始筹谋,而此时的宗延黎已经出宫朝着宗延氏府邸而去了。 自宗延氏搬入京中之后,这还是宗延黎第一次归家,且并无半点不认路的陌生。 那骑着战马,穿着军甲的宗延黎领着闻年等一行护军兵卒行至街道的时候不知惹来了多少人的瞩目,行人纷纷退避,眼睁睁的看着宗延黎这一行人行至宗延氏府邸门前。 府邸门前护卫盯着那街道上乍然出现的一支军队都有些傻眼了。 还是旁边的人反应过来,万分激动的呼喊着:“少将军!是少将军回来啦!” “小将军回来了?”随着那一声呼喊,护卫扭头奔进府门通报。 “阿黎?”韩氏手忙脚乱的从府门出来,瞧着那着急的样子连头上的发簪都歪了,宗延黎翻身下马大步迎了过去:“母亲。” 韩氏眸中霎时涌上热泪,扑入宗延黎的怀中,满心皆是惶恐和不安。 约莫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如今的韩氏孤身守在京中,日夜所思皆是身处战场的丈夫孩子,心中不知积攒了多少忧虑,唯一的期盼便是能听到边关军报,或是能收到家书。 可一张薄薄的纸张,如何能承载的住亲人的思念呢? 韩氏紧紧抓着宗延黎的手,仰头看着眼前这几乎全身都笼罩在军甲之中的女儿,竟是觉得如此陌生不真实。 宗延黎伸手摘下了头盔覆面,露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容。 韩氏才终于展露了笑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宗延黎的脸,笑中带泪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快去卫家,告知阿茵,叫她带着妍儿回家来给阿黎接风。”韩氏转头冲着身边随从说道。 “是。”那随从小厮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韩氏拉着宗延黎入了府门,满脸喜色说道:“怎么回来的如此着急,也不见提前说一声,我好叫人去接你,也是难为你竟是能找到家门。” 宗延黎低头笑道:“阿妹在信中不知说了多少次,我如何能不知道?” 韩氏一听也跟着笑了。 第138章 这是舅舅呀! 韩氏亲自领着宗延黎去了院中,那精心布置的院落,一花一草都是韩氏为其种下的。 宗延黎再次踏入这熟悉的院中不免心生恍惚,抬眼看着那花圃之中郁郁葱葱的花草,不期然想到前世她得闻母亲病逝的噩耗,匆忙归家来得见的却是满院的苍凉。 “这院子大,你平日里总是晨起练武,这块地方便让你练武用。”韩氏站在宗延黎身边,眸中满是怜爱低声说道。 “母亲想的周到,这院子布置的我很喜欢。”宗延黎压下心口汹涌的酸涩,回过头毫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的喜爱。 韩氏闻言心下大定,满脸都是笑意领着宗延黎进了屋内。 屋中陈设简单大气,墙上还有悬挂的刀架,宗延黎看到了那挂在墙上的一些兵刃,这都是她幼时练武所用,甚至还有那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木马刀具。 宗延黎忍不住走过去拿起来摆弄了一下,韩氏抿唇笑着说道:“你自小力大,这些小玩意儿也不占地方,我就都给你搬来了。” 宗延黎面上扬起了笑来,转身将怀中抱着的头盔面甲放在了桌上。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后厨膳食可准备好了。”韩氏说着转身便走。 “母亲。”宗延黎出声唤住了她道:“阿茵说母亲尚在病中,咳疾久久未愈?” “这丫头……”韩氏有些无奈,看着宗延黎那略显严肃的表情,忍不住说道:“是有些咳嗽,怎么也看不好,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顽疾不可不重视。”宗延黎却是万分严肃,沉吟半晌说道:“明日我求皇上准允御医前来为母亲看病。” 韩氏闻言略有些惊诧,又万分无奈说道:“这点小事如何敢惊动皇上?” 宗延黎却是一脸坚毅:“您是我的母亲,您的身体怎算得上小事。” 宗延黎显然不是个容易被说动的,微微垂眸说道:“可否劳烦母亲帮我卸甲?” 韩氏走上前,略微仰头望着宗延黎,端看着她的面貌无数次的在谴责自己,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女子的柔美体态,眉目刚毅目光锐利,那厚重的军甲穿在她的身上也是如此的合适。 韩氏帮着宗延黎解开军甲锁扣,宗延黎干脆利落的将军甲卸下,内里还穿着软甲护膝。 “我让人打水来。”韩氏看了眼那沉重的军甲,眼底的怜爱更甚了两分。 宗延黎点头应下,待热水送来这才去沐浴洗漱。 脱去软甲,褪下衣袍清晰可见肩头腰侧两边,因为常年穿重甲而留下的压痕如此明显,捧着抚过胸口手臂,皆是狰狞的疤痕,宗延黎对身上的这些伤疤,早已不记得是何时留下的了。 她拿着刷子,洗刷着粗粝的脚底板,这一趟洗完桶里的水都浑浊了。 宗延黎有些看不下去,又叫了一桶水再洗了一遍这才满意。 衣箱之中是韩氏早早为宗延黎准备好的衣服,全都是崭新的衣裳,似乎是按照他的年岁每年都添置的,似乎时刻都在等待着宗延黎归家的那一日。 宗延黎蹲在衣箱边良久,最后伸手拿起了一件湛蓝色的劲装穿上。 银丝暗纹的衣袍将她身形衬的笔挺修长,内穿软甲外披锦衣,墨发束冠踏出屋外的宗延黎端的如此英武俊秀。 宗延黎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闻年也过来了,穿着一身墨色劲装,略显拘谨站在院外。 “将军。”闻年见到宗延黎略微一愣,走上前来躬身道。 “夫人说这是将军四叔的衣裳……”闻年有些不好意思,宗延黎的衣裳他穿着小了,最后韩夫人便找来了宗延飞翼的旧衣,暂且让闻年换上。 “你穿着比四叔穿着合适多了。”宗延黎扬唇一笑,宗延飞翼不管穿什么都好似土匪一般。 这身衣裳穿在闻年身上格外矜贵,他个子高挑将那头发束起,露出的眉眼亦是凌冽万分,宽肩窄腰背脊挺拔,站在宗延黎身旁之时,二人大步朝着正厅走去,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京中宅邸母亲带来的大部分都是宗延氏老宅的旧人,却也招收了一些新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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