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闵文山骤然之间像是被点通了似的,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骤然发白,然后就听到外面好似突然传来了轰隆声,这等声势一点都不像是打雷下雨。 那是…… 院外惊恐万分的呼喊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无论过了多少年坡阜关内的百姓或许都会记得这一日,那大曲峡方向山峰之中突如其来的山洪大水,宛若从天上倾倒而来,大水滚滚直冲坡阜关而来。 如此恐怖的声势不知成为了多少人的噩梦,天上的雨下不停,那自山上冲下来的大水瞬间就把坡阜关给冲开了,淹没了整整一座城,雷雨声丝毫不曾停歇。 第242章 红颜知己? 此时此刻的宗延黎就站在远处山峰之上,俯瞰着坡阜关被大水冲毁的景象。 那难以攻破的关隘被山洪冲塌,无数的房屋损毁殆尽,她看到了百姓在水中沉浮,看到了无数兵将死死扒着手边的柱子,看到了那争先恐后爬上屋顶砖瓦上的人们。 再强壮的兵马,再精良的军阵,都难以抵御天灾。 山洪之势来的极其迅猛快速,滔滔不绝的河水似乎为自己开拓了一条泱泱大河,整个坡阜关都被淹没,直至大雨停歇水势渐缓。 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便是宗延黎高举大乾旗帜,冲入关中之时。 楼阁屋顶之上,闵文山浑身湿透,由着薛力擎搀扶着坐在屋顶上,看着天际亮起微光,风雨胡乱吹在脸上,他那原本柔顺的胡须如今坨成一团,满身狼狈愣愣的看着坡阜关这损毁殆尽的惨状,竟是半天无言。 “那是,宗延黎!”他们还未来得及缓口气,觉得自己躲过了洪水的肆虐,一抬头就看到了远处纵马而来的兵马,踏着地面上的水已至关外。 “果然是他……”闵文山嘴唇哆嗦着,眼瞳骤然紧缩,望着那属于宗延黎的旗帜飞扬,在这一刻闵文山终于感觉到了兵败的滋味。 “大人,此时不宜再战,坡阜关再难驻守。”身旁莺鹂冻的瑟瑟发抖,脸色发白见闵文山愣在当场半天未动,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直言劝说道。 闵文山胸口似有一口浊气,再听莺鹂这话突然直接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 猛地甩开了莺鹂的手,大力之下叫莺鹂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险些便从房顶上滚下去了。 闵文山脸色漆黑满目怒容道:“本将军自有对策,何需你一介妇人多话!” 莺鹂狼狈的跌坐在旁,身上衣襟湿透暴露出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随着闵文山这话语落下,四下看来的目光尽数落在了莺鹂的身上,那些满含不屑猥琐又恶意的视线实在是灼热万分。 她后背僵硬,伸手挡着前胸位置,微微抬眸看向闵文山,胸腔之中那无比难堪而悲凉的心绪陡然拔高。 “即刻清点兵马,将能带上的东西都带上,撤!”闵文山看都没看一眼莺鹂,转头对着众人说道。 “是。”旁边众人应下,薛力擎扭头看了眼那还跌坐在一旁的莺鹂,皱了皱眉不知该不该管。 “若是不想留在这等死,就自己跟上来。”闵文山如今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冲着莺鹂说着丢下了这句话就从房顶爬下去了。 关内水势已在慢慢褪去,但是饶是如此那水也还漫至腰上位置,若是地势偏低的位置是会被淹死的。 闵文山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弃关而去,朝着地势高之处走了出去,沿路还可见许多那浮在水面上的百姓尸体和兵卒的尸体挤在一块。 宗延黎带着兵马清理了关门口的阻碍之物,进入坡阜关内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匡行权和白修筠等人带着兵马四散搜寻,发现敌军已经完全撤离坡阜关。 此番他们破关而入,竟是不费一兵一卒! “去清理河道沟渠堵塞之物,让关内水势早些退去。”宗延黎收起了长刀,登上了城楼之上,将属于大乾的旗帜插在了城门之上。 “驱赶城中百姓,占据重防之处,原地休整兵力。”她简单下令之后,便带着人去清点敌军此番损失,以此大致判断此次敌军损失之数,顺便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宗延黎可没闲心去修整那些被冲毁的房屋,直接做了简单的清理在城中驻地安营了,且对城关辖口之处做了修整和防御建设。 又从城中一些地窖之中搜刮出了一些物资补充军用,此番战役当称得上大获全胜。 匡行权带着一箱子东西到来的时候,宗延黎正在清点可用的军械军资,看着那一大箱子的东西略有些扬眉:“这都是什么?” “从那闵文山房间里搜刮出来的,一些信件都完全泡水没用了,还有些一些勉强能看的书册,还有一些值钱的玩意儿都在这了。”匡行权略微顿了顿说道:“还搜出了一些女人用的东西,那闵文山竟还有精力带个女人在身边……” “……”宗延黎扬了扬眉,走上前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 留下的都是一些手札军书之类的,没什么大用处。 只是宗延黎在翻找之时发现了一本手札,观那手札字迹却不像是男子的手笔,字迹娟秀又似有几分锋利笔势,再一看落款处写着明溪二字,手札之中所写竟是天下局势见解。 宗延黎看着略有些惊讶,本是随意看看,没想到这翻着翻着竟是看进去了。 此人对齐国大局有着极为独特的见解,对北地各国甚至都有所涉猎,言语之中含着几分无奈和心酸,写到尖锐之处却又断了不再写下去,似是有什么顾虑一般。 宗延黎瞧着这断在关键之处的手札简直吐血,为什么不写完!!! “这是从哪里搜出来的?”宗延黎拿着手札询问道。 “就是闵文山的房中。”匡行权应道:“可是有什么大用处?” “这东西没什么用处,但是写下这手札之人非常有用。”宗延黎似有些困惑皱眉道:“闵文山莫不是金屋藏娇,身边竟还有一位叫明溪的女谋士?” 宗延黎实在有些惊奇,将这手札收起来了之后,就让高飞林去找来了都哲。 都哲这会儿正兴奋,他真是没想到宗延黎竟能有如此厉害的本事,能运用此等计谋,不费吹灰之力破了坡阜关不说,还给了齐国之军如此重创,他当初连坡阜关的关门都接触不到。 宗延黎半年不到就破关而入,侵入了齐国领土! 都哲真是佩服非常,难怪赛雅如此信任,宗延黎实在是厉害非常。 “宗延将军找我何事?”都哲闻讯而来,满面喜色看向宗延黎询问道。 “确有一事。”宗延黎抬眼看了都哲一眼,瞧着他那满面笑容的样子挑了挑眉,看着他这张英俊的脸都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都将军对闵文山此人了解多少?”宗延黎略微正色询问道。 “了解不深……”都哲摇了摇头。 宗延黎又继续询问道:“那你可知闵文山身边有一位女谋士?” 宗延黎这话可真是给都哲问的愣住了,他很是费解道:“女子为谋士?简直闻所未闻……” 女子多在闺阁之中,便是有学问有学识的也都是些官家小姐,无论最后怎么样都是要嫁人生儿育女的,从未听说天底下有哪位女子为大局谋者,他更不曾听说齐国之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都哲虽然对闵文山不熟悉,但是对齐国那些部将倒是能细数下来,齐国擅谋略者不在少数,成名者也有几人,但是其中并无一人是女子啊? “没有这号人物?”这回轮到宗延黎愣住了,她略有些皱眉说道:“你看看这个。” “这是……”都哲接过了宗延黎递过来的手札,略微翻看了两下不免赞许说道:“写的倒是很中肯,这是哪位谋士所写?” “闵文山身边的女谋。”宗延黎平静说道。 “啊?”都哲完全愣住了。 宗延黎这才细细说来,告知了都哲此物的由来,都哲听着听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这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件事,当初闵文山起兵之时,身边倒是没什么女谋,而是有一位红颜知己。” 都哲笑着说道:“因为这位红颜知己闹出了不小的事情险些让闵文山与其夫人和离,那女子聪慧非常,听闻闵文山多次行军都将其带在身边,那女子多有出谋划策之时。”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再后来就没听说什么消息了。”都哲甚至连那女子的名字都不记得。 “红颜知己?”宗延黎略微扬了扬眉,再度看了两眼手中的手札,半晌说道:“都将军可否帮我一个忙?” “自然,将军请说。”都哲连忙点头应下。 “替我找出闵文山身边这位红颜知己所在,我想知道这个手札的主人是谁。”宗延黎郑重的将手札放入都哲手中道:“此人,我有大用。” 都哲虽然不知道宗延黎有什么用,但是既是宗延黎难得有一次要他帮忙,他自然是满口应下,当下就着手安排人去查了。 宗延黎放下此事之后就回头去处理军务了。 坡阜关内因为洪水的冲刷,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宗延黎得空上街溜达了一圈,也想看看这齐国的建设,泥泞的道路走的裤脚上都是泥点子,詹皓月只走了两步就不愿再跟着了。 自顾自的去了城楼之上,自从上一次作画被毁了之后,他又迷恋上了出书。 曾经的詹皓月就非常喜欢以信件的方式记录下自己所见之处,现在没了想要传信的人,他就换了种方式,他要将自己这半生来所经历所见过的种种都记录下来。 宗延黎对于他的这个想法非常支持,只对他提了一点要求,若游记之中写了她,请务必务实一些,切勿夸大其词…… 詹皓月又问宗延黎,难道将军不担心他书中写的将军多有瑕疵过错吗? 宗延黎只哈哈一笑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怎能无过?” 至此詹皓月彻底开始书写自己的游历记载了。 “这北地可真是荒凉……”庄承弼跟着宗延黎走了一路,越看越是忍不住叹息。 “北地地域辽阔,多是原野荒地。”宗延黎扶着腰侧长刀迈步走在前,淡声开口说道:“以蛮力为强,信奉谁的拳头硬谁有道理。” “无论是齐国还是北国等众,都是武夫为帝。”宗延黎说着顿了顿说道:“观乌桓便能看出北地的国情所在,动兵戈如同家常便饭,不思如何务农想的却是如何才能争来更多的地和人口,抢夺更多的粮食。” 也正是因为北国这样的风情之下,才会导致北地对南部诸国虎视眈眈。 对于北地而言,南部乃是水乡之处,最是产粮食的地方,且人力非常稀薄,女人更是娇美可口,自然是想侵略了。 宗延黎深知北地的劣性,因此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一统南北之心! “将军能有如此之心,实在令人钦佩。”庄承弼对着宗延黎微微俯身说道。 “这并非我一人能做的。”宗延黎略微一笑说道:“我不过是率先走出了第一步而已。” “天底下又有多少人,能如将军一般走出这一步呢?”庄承弼扬唇一笑,对于宗延黎的赞许和尊敬他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宗延黎笑了笑转道去了城外巡视,大概觉得他们需要以坡阜关为驻地驻扎很长一段时间,因而决定在城外挖起战壕,做好坚固的防御工作,因为这一次山洪的事情。 宗延黎干脆将外面的原野改建成为了湖泊,并且拓宽了河道。 “日后若是我等离去,北地百姓重新回到坡阜关,这一片的原野因为河水的滋养也该变得肥沃。”宗延黎远远看着那一片湖低声说道:“届时只需一位引路人,教导他们务农种地,定会丰收的。” “吃饱了穿暖了,就不会想着打仗了。”宗延黎深深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庄承弼听着,突然觉得詹皓月真是应该多多跟随在将军身边,将军这番言辞一定要写进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宗延黎一边在专注关内修缮,一边派兵四处巡视,查探敌军的踪迹,而后得知了闵文山带着兵马退守在康洲郡外,与那康洲郡的郡守似是老友了。 “齐国吃了这么个大亏,一时半会当是不会再有什么异动。”宗延黎衡量了片刻,再看军中也决定暂时养兵,如此方能有更好的时机出兵。 “让桑才杰来一趟。”宗延黎唤了高飞林道:“军中马匹损耗略有些严重,需要尽快补足,让桑才杰去跟都哲说说,一同想想法子。” “巡视不可懈怠,龙将军盯着些督造之事。” “树木砍伐的太多了,如今临近春日没事带着将士们去种树,也当是磨炼了。” 第243章 上了一炷香 众人一一应下,对于宗延黎的决定没有人多说什么。 宗延黎短暂的脱下了军甲,摸着自己这又长了许多的头发,熟练的剪短了一截,在军中处理军务的时候,无意之间翻阅到了当初宗延黎让卫松鹤写的女子孕中事情。 她这才隐约对远在大乾的幼子生出了几分牵挂和思念。 这等念头生出,竟是让她再无心处理军务,干脆唤了高飞林牵来了驰风,打算出去溜溜马。 “将军不妨去坡阜关后边的禄张寺逛逛。”詹皓月见宗延黎要出去,当下抬头说道:“就在后山方向,坐落在半山腰的一个小寺。” “禄张寺?”宗延黎略微扬眉来了几分兴致。 这才刚刚出了关门,迎面瞧见了回来的闻年。 闻年勒停马匹看向宗延黎:“将军要出门?” 宗延黎点了点头:“出去逛逛,你可要同来?” “将军且等我片刻。”闻年连忙冲进了关中,去换下了军甲,洗了把脸就回来了。 “走吧。”宗延黎循着詹皓月所言的方向往后方绕行而去,走出去了挺远一段路这才看到了那半山腰坐落的寺庙,这庙宇真是不大,上山的路还能看到不少脚印,甚至还有人躺过的痕迹。 宗延黎将马栓在了山脚处,就这么慢悠悠的踩着那泥泞的山路上去了。 离得近了之后,闻到了那香烛的味道,才刚刚走到寺门口就听到了寺中响起的钟声。 她伸手推门而入,寺中打扫的很是干净,木门房梁还顶着个不知哪里捡来的柱子,看着这寺庙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坍塌的迹象,许是他们的到来惊动了禅房内的小和尚。 那圆溜溜的脑袋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却在看到宗延黎和闻年的时候吓得缩了缩脑袋,立刻跑远了。 不过片刻功夫,宗延黎就看到那门口走出来了一位老和尚,走上前对着宗延黎念了声佛号拜道:“贫僧见过将军。” “……”宗延黎眉梢扬了扬,没问他为什么认得自己,倒是很平静的说道:“路过贵寺,来讨碗水喝。” “将军里面请。”老和尚温和的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引着宗延黎就进了禅房之中。 那老和尚熟练的为宗延黎和闻年泡茶,瞧着那茶叶沫子实在是少得有些可怜。 老和尚略有些抱歉道:“寺中并无什么值钱的东西,一盏清茶还望二位将军切勿责怪。” 宗延黎看了一眼茶水却是没喝,倒是打量起了这禅房,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紧紧跟着老和尚的小和尚身上,看样子这小和尚似乎是刚刚剃的头发。 “他的父母呢?”宗延黎随口询问道。 “已是离开此处了。”老和尚低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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