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眉眼微沉转身对着闻年道:“你去。” 闻年垂首应下:“是。” 阚石原本还觉得尚有余力再战,他并非一无是处的莽夫,在军中自然也有帐下众多追随兵众,胆敢孤身入敌国境内玩闹怎会丝毫不留后手? 阚石这才刚刚抬手挡下那刺来的刀剑,突兀的看到了那刺来的长枪,锋利的尖端夹杂着浓烈的杀机,阚石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嗜杀之意逼近,心下骤然一沉,堪堪矮身避开,一转头便看到了那站在人群之中,手持长枪的男子。 “你……”阚石自幼便有识人之能,他看人从来不单单看脸,而是看这个人的整体,所以在闻年出现的那一瞬,阚石立马认出了他。 “你是敌军之将?为何围杀我?”阚石迅速开口询问道,但是闻年却并无与他搭话的意思,握紧手中长枪再度杀来。 锵——! 那枪尖刺过刀身,清脆的声响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压力。 闻年将手中的长枪舞的密不透风,阚石感受到了那震动的刀身,眼下是一片异色,只此一招他就能看出来闻年绝非寻常之辈,本就是围困之局,阚石怎能不运足全部的力气应对呢? 宗延黎站在上方,看着下方激战的二人。 随着闻年的入场,四下众多兵将竟是毫无插手的余地,只团团将二人围困其中。 闻年的枪势愈战愈勇,阚石也分毫不让一时之间双双抗衡不下,直到旁侧舒格中刀倒地,阚石瞥见反手将自己手中长刀投掷过去,堪堪为舒格挡下了那挥砍而下的刀剑。 “将军先走!”舒格捂住负伤的腰腹,他已是满身血痕,听着外边援军已至,杀声骤起俨然是交战了。 “我岂能丢下你!”阚石拽住了舒格的胳膊,二人狼狈背靠背抵着,看着那围杀而来的敌军脸色凝重,另一边闻年喘了口气提枪再度杀来,阚石见此一幕只觉得头皮都快炸开了。 有那么一瞬间竟是生出了一种自己好像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的错觉。 那种念头刚起的一瞬间就被阚石压下了,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再度迎上了闻年。 阚石已见疲色,闻年出手狠厉毫无保留,得见那刺来的长枪阚石一时未能挡下,枪尖刺入肩胛,痛的阚石冷汗都下来了,未着军甲怎能挡得住如此刀枪! “杀——!”后方杀声逼近,鲁国援军已至! “列盾!” “将军!?” 铁骑杀来冲开了宗延黎的围杀军阵,那重甲盾兵立起盾墙直接挡在了阚石面前,阚石一手握着长刀,一手捂着肩胛处的伤口往后退去,退入了盾兵护盾后方。 闻年还欲追击,却听到了击鼓退兵之令。 他攥紧手中长枪,往后退了两步,两军交战边打边退。 站在上方的宗延黎亲眼看着那阚石被扶上了马背,眼底略有几分阴霾,转头道:“取弓来!” 她屏息搭弓,那锋利的箭尖直指阚石的后心,眯眼凝望毫不犹豫放出箭矢,那穿过树木直直朝着阚石而去的箭矢,夹杂着迅猛之势飞来,精准无比的刺入了阚石的后背。 黑夜之下她并未看清那支箭到底有没有穿透阚石的心脏,只知道是射中了。 “可惜。”宗延黎垂下手中长弓,喉间溢出了一分叹息。 “将军……”闻年低着头回来,攥紧手中长枪微微皱着眉,似乎在为自己未能杀了阚石而自责,只需要在给他一点时间,他定能将阚石斩于马下! 那一枪就差一点点。 闻年有些烦躁又很是自责,他未能做到。 宗延黎语气平缓:“无事,便是没死,也伤的不轻。” 短时间内阚石再无参战可能,至少也算是为我军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宗延黎回头看着下方之地,不过围杀一个阚石便耗费如此兵力,宗延黎皱了皱眉命桑才杰受伤战场,而后带着闻年和高飞林回营去了,刚到营前就看到了那围过来的龙飞光和匡行权等人。 那边围杀之势如此声势浩大,他们自然也是听见了,这会儿都来询问情况。 “入帐说吧。”宗延黎抬脚朝着帐中走去,坐下之后才与众人说起今日入城碰到阚石之事。 “可惜未能将人留下。”宗延黎抬头看向众人说道:“不过也没让他轻松逃脱。” 众人闻言顿时大呼小叫了起来,对宗延黎这一出门就遇到大鱼的运气叹为观止。 只有旁边坐着的公孙璞很是疑惑:“将军如何认出此人便是阚石?” 宗延黎闭着眼随口说道:“我与他喝酒,听他谈及家乡和家中之事,言语之中推测而出,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之心设兵伏杀,观其战势得出结论。” 公孙璞没亲耳听到宗延黎与阚石是怎么交谈的,如今听到宗延黎竟然能如此轻松套话出来很是佩服。 唯有旁边的闻年茫然抬起了头,什么套话? 他全程旁听了宗延黎和阚石二人交谈,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无法想出,那些个对话能推测出来什么东西啊? 宗延黎简略说了说当时围杀的局势,以及针对阚石此人做了更为细致的分析之后就让他们都下去了,准备趁着鲁兵这等悍将无力为战的时候主动发起攻势。 另一边阚石可谓是死里逃生。 宗延黎那一箭到底是未能射中他的心脏,却也是够他喝一壶的了。 鲁军军帐之中,几乎是全部军医都围了过来,阚石坐在椅子上,嘴里咬着一块布正在忍受拔尖之痛,那箭矢拔出的一瞬,旁边军医连忙上前捂住了伤口止血。 “是谁伤了你?”卑恩斯见阚石受如此重伤,都来不及问责他为何私自离营了,阚石的本事他知道的清楚,什么人竟能重伤他至此? “不认识。”阚石喘息着松开了咬着的布帛,额间细汗密布,他抬眼看向卑恩斯道:“与我对战那人用的是一杆长枪,枪身上似纹着麒麟宝兽,枪术精妙厉害非常。” “枪?”卑恩斯第一反应想到的是祝金,但是一听他说用得枪是宝枪顿时皱眉,那祝金用的是一杆银枪,不是同一人。 阚石低头喝了一口旁边人递来嘴边的茶水之后继续说道:“与之结伴的是一女子,扮做男子模样,不知是何人。” 卑恩斯眼珠子一瞪:“女子!?” 他骤然开口说道:“难道是乌桓的那位公主!?” 阚石并未见过乌桓公主,也鲜少与乌桓打交道不甚熟悉,听着卑恩斯的话语皱了皱眉,潜意识的觉得那人不是乌桓公主,虽也是身形高大,瞧着武艺不凡,但是不像是北地之人…… 阚石摇头:“不确定,或许不是。” “能有如此本事,能伤了你的!定是敌军之将,与敌军之将并行的女子,还是做女扮男装的扮相,定是乌桓公主无疑了。”卑恩斯却万分肯定,当下便是忍不住咬牙。 卑恩斯继续细问起究竟是怎么被围杀的,阚石也不敢隐瞒皆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从入城之后说起,说到了遇到宗延黎和闻年,而后简略说了一下吃酒聊天的事。 出城之后就被盯上了,敌军先一步布下围杀军阵。 卑恩斯听着都替阚石捏了把汗,这也就是阚石了,但凡是换个人陷入那等困境之中早死了! “你好好养伤,我让人去查查清楚。”卑恩斯瞧着阚石这等伤势,只能说幸好人是回来了,否则折损了阚石这等大将,对于鲁国来说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此番私自离营,等你伤好了自去领罚。”卑恩斯叹了口气,也说不出别的话,转头问及了军医阚石这伤势情况何时能好,阚石可是他手中的王牌啊! 军医简单说了一下,阚石重伤在两处,一个便是肩胛处被闻年长枪所伤,一个便是后背中箭下方肋骨几乎被箭矢震碎,短时间内难以痊愈。 那碎在身体里的肋骨也未必能完全好…… 这一击对于阚石来说无疑是沉重的,军医也只能表示尽力想办法,看看可能有接骨的法子。 卑恩斯越听脸越黑,想痛骂阚石一顿,若不是他私自离营怎会有这般下场,一边又不得不忍住,最后黑着脸让阚石好好养伤就转身离去了。 阚石看得出来卑恩斯因此很生气,那点儿关怀根本不值一提,他对阚石更多的重用是因为他的武力过人,若说是什么情感实在是不值一提,阚石自知这一次是自己的过错,也不敢多话。 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卑恩斯离开阚石的营帐之后,转身就去寻翼天干去了,对于阚石提及的那用枪之人,或许翼天干会知晓。 “这大晚上的,卑将军怎到我帐中了?”翼天干搂着美妾,正欲亲热亲热,得见卑恩斯到来显得非常的不欢迎。 “有事问你。”卑恩斯看了翼天干一眼。 翼天干黑着脸挥手将帐中美妾赶走了,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道:“什么大事非得今天说?” 第212章 共谋攻敌之策 卑恩斯皱着眉将阚石之事告知。 翼天干哪里能不知道阚石,得知阚石重伤的时候也是惊的他顿时坐直了身来。 而后听卑恩斯提及那伤了阚石之人,他是越听越熟悉,忍不住拧着眉深思,口中的人名马上就要吐露了,却听卑恩斯道:“阚石提及,此人跟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身边,这女子可是乌桓公主?” “女人!?”翼天干瞬间哑火,有些不太敢确定瞪大眼。 “你,你说的那持枪之人,若是我猜测不错当是宗延黎身旁副将,名叫闻年。”翼天干拧眉盯着卑恩斯说道:“既是宗延黎的副将,又怎会与乌桓公主相近?” 翼天干觉得有些古怪,那乌桓虽是与大乾结盟,但是并未见乌桓公主与宗延黎有什么太多的往来。 卑恩斯再度询问道:“难道宗延黎帐下还有女将不成?” 翼天干更是摇头,完全没有这回事啊! 二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想着或许真是乌桓公主也说不定,既是知道那持枪之人是闻年就好办了,卑恩斯针对闻年此人多问了两句,却发现翼天干真是一问三不知。 “真不是我不说。”翼天干也是有苦难言,自打与宗延黎对阵之后,他那帐下一个两下的哪个都厉害,闻年根本没出战过啊! 翼天干能知道此人,都是两军对垒交战了,得见闻年提着个长枪在人群之中杀进杀出,枪出如龙凶狠无比,这才注意到此人派人去查探的,至于闻年此人深浅如何,他真是不知道。 卑恩斯听完翼天干的话之后皱着眉没再说话,又待了会儿就走了。 翼天干见卑恩斯走了,转头就让帐下亲兵去打听了打听阚石的伤势,也得知了阚石此番偷摸去了大乾边城之中,被杀阵所困,若非此人聪慧留了后手,真是折在大乾边境了。 “还中了一箭?”翼天干略微皱眉,得知阚石此番重伤之态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动身,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劣势。 “什么人竟能在两百步外射中阚石啊?”翼天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若那与闻年同行之人当真是乌桓公主绝无可能射出这一箭,虽说翼天干知晓乌桓公主武术不凡,却也没到这种地步。 翼天干沉思良久,决定明天再去见见阚石细问一二。 宗延黎回到自己军帐之中,刚打湿了帕子擦脸,便听帐外公孙璞的声音响起。 宗延黎拿着帕子的手一顿,随意擦了把脸请了公孙璞入内。 “可有打扰将军安寝?”公孙璞温声询问道。 “不妨事,先生可是有事?”宗延黎抬手示意公孙璞入座,二人相对入座之后,公孙璞这才开口说道:“在下听说,将军今日见到阚石之际,他唤了将军‘姑娘’可有此事?” “……” 宗延黎略微低头无奈说道:“我未曾佩戴面甲,叫他认错了。” 公孙璞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盯着宗延黎,略有些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将军这般样貌确有叫人错认之嫌,此人如此不敬实在该死。” “璞今日来,是担心敌军将此事借题发挥,以此辱没将军。”公孙璞略微端正坐姿说道:“言语亦有伤人之处,将军……” “在下认为,为保将军颜面,应早做防备。”公孙璞很是认真说道。 “这等小事何需亲自来说。”宗延黎闻言一笑,抬眼看着公孙璞说道:“先生想如何防备?” 公孙璞端正坐着,他认为宗延黎声名在外,自不容受那般玷污,若主帅声名受损,遭受谣言玷污等也会致使军心动摇,且宗延黎既要得名,那就要正正当当的得名。 公孙璞既为谋士,自当为君所谋。 这法子无非是把话语往正面引,说宗延黎面若冠玉,貌似潘安,得男生女相之貌却有神将之勇武等等。 宗延黎对这等事情确实并未认真想过,前世她也曾陷入这等风波,而她的做法就简单多了。 力战群雄,亲斩将首! 那立于战场之上的宗延黎,手持长刀满身的血污,迎着敌军何等惊惧恐慌的双眼,取下自己脸上的面甲,手背擦过嘴角留下一抹红色的血渍,那在他们口中‘貌若女子’的宗延黎,在此刻以绝对的实力告诉他们。 她从无畏惧。 玉面阎罗,杀神临世。 人的言语总是如此多变,转眼间便叫宗延黎击碎了那些谣言,此后宗延黎一再亲战,负伤不知几何,杀敌不知其数,直至斩首阚石彻底灭了鲁国之威。 这一路她走的极其艰辛,而今她无需走上那样的路,因为她身边自有人在倾尽所有为她所谋。 “将军安心,有我等相护,自不会让将军背负污名。”公孙璞认真对着宗延黎俯身拜道。 “如此,也好。”宗延黎微微顿住,抿唇一笑应下了。 公孙璞这才起身告辞,已是准备回去写评案了。 却如公孙璞所猜测的一样,翼天干和卑恩斯二人在详细询问了阚石,以及其部下之后,经过多番猜测和比对,愈发觉得那与闻年同在一处的定不是什么乌桓公主,而就是宗延黎! 而宗延黎在外始终戴着一张青铜鬼面,遮挡去了自己的面容,原来竟是女子吗? 翼天干自觉得有了重大发现,但是又不太敢确定,毕竟只是阚石的一面之词,如何证明真假? 卑恩斯身边的谋将出了主意,有时候有些事并不需要论证,只需要传扬言说而已,真的能说成假的,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听说了吗,咱们军中似有位女将?”各大城镇之中酒楼茶肆,逐渐出现了些许声音。 “什么女将?” “咱大乾哪有女人为将的……” 不知是哪里传出的言论,竟开始对宗延黎评头论足,有鼻子有眼的描述出了宗延黎的样貌,甚至还有画像流出。 从一开始的说宗延黎貌若女子,到后面不知哪里弄来的‘铁证’直言宗延黎就是女子的事实。 公孙璞听闻这等消息只道是果然如此,当下不疾不徐的展开推翻反击,其中最多的便是提及宗延黎杀敌为战之数,提及宗延黎从平南营一路走至高位,与兄弟们同吃同住等等。 力压之下那些个流言蜚语并未见什么太大水花,裴良甚至一展笔墨,亲自为宗延黎画了一幅画像。 那高骑在黑色战马之上的宗延黎,满身肃杀之气,长刀黑甲宛若杀神! 观其画像的那一刻,似是连她的面容都被模糊了,所看到的只有为将之风采。 霍文启呕心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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