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也不知道,我没有仔细想过。” 晁新哽了哽喉头,手在被子上蹭了两下,才抬眼问向挽:“你,介意吗?” 向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我不介意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如何开场的,但我介意这段关系的本质。” “你能确定,你喜欢的是我么?” 晁新蹙眉:“我当然……” 她觉得这话很荒谬,她当然能判断向挽是向挽,晁望是晁望,向挽只是长相上让她觉得有一点相似,仔细看又大不相同,何况性格和晁望更是千差万别,连牌牌都能察觉,她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相似是一回事,但从来不能等同,更没有混淆一说。 但她没有说完,因为向挽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让她觉得有一点冒犯。 冒犯自己,也冒犯晁望。 因为向挽好像在说——晁新有可能把她当作晁望喜欢。 一个成年个体,对另一个成年个体的,有性冲动的和本能欲望关系的,喜欢。 “晁望是我的亲姐姐,向挽。”晁新抿抿唇,轻声说。 第69章 晁新误会了。 向挽因为她的态度,心里微微抽动,但她仍旧是说:“我并非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不安源自于何处。 如果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扎根于这个世界的正常人,向挽兴许不会想那么多,究竟是长得像她的姐姐,还是她的外婆,甚至是她养的小猫,都没有那么重要。 但对于向挽这样的人来说,本来就没有身份认同感。 一直以来,她都很难说服自己,向挽究竟是哪个向挽,向挽究竟还是不是向挽。 而晁新又是这样一个人,向来独来独往,不需要经营社会关系。 因此如果没有晁望这张通行证,向挽可能根本走不进她的世界,她可能只是晁新所有泛泛之交、点头之交的其中一个,这让她觉得有一点难受。 她有多喜欢晁新,就有多想自己是凭借自己走向她的。 很荒谬,她以前以为她和晁新的问题在于,她们只有彼此了,但原来不是,她们曾经隔着一个人,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向挽突然觉得很冷,莫名其妙就起了鸡皮疙瘩。 晁新伸手抚摸她的小臂,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喜欢的是你,我对晁望……” 她有点说不下去,解释这个对她来说,无异于自辱。 “不说了。”向挽抱住她,把头靠在她颈间。 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还是回到之前吧,无论如何,现在她们互相喜欢,向挽觉得就够了。 春节过后,她们又过了十来天的同居生活,一样买菜做饭,一起看电影、聊天。 但她们没有再亲吻,也没有再做爱。 向挽是突然发现自己跟晁新做不下去的,那天她们看完一部电影,晁新拨了拨向挽的头发,靠过来亲昵地用鼻尖蹭她的耳垂,向挽开始浅啄她的下巴,然后她们去了床上。 窗帘关得不牢,有月光撒进来,横在晁新的脸上。 向挽突然想起了一个奇妙的问题,那就是既然自己长得像晁望,那她和晁新像不像呢? 于是她就仔仔细细地用眼神描摹晁新的五官,手上没有再动作。 兴致消失得很突然,等晁新睁眼想要吻她的时候,向挽本能地躲了一下,然后抱住她说,有一点累了。 小猫还是惯常地撒娇,晁新笑着搂住她,说:“那就睡觉吧。” 纵容一如既往,但向挽因为这句话破防了。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断不断地去想,晁新一开始对她无底线的包容和宠溺,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会在晁新说“吃这个也好”的时候想起来,会在晁新说“你想看什么都可以”的时候想起来,甚至会在晁新被撩拨出了欲望,还是忍着跟她说“那就睡觉吧”的时候想起来。 最可怖的是,她察觉到了自己压抑已久的自尊心。 她是相府千金,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大家闺秀,她被特赦进出宫不必守宵禁,见了皇后也只行常礼不必磕头,做公主伴读那几年,吃穿用度更是形同帝女。 太后娘娘跟她说,我们阿夕要选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婿。 她能够容忍所有不公,但她最难以承受的是,曾有人将属于别人的温柔纵容套在她身上。 这比厌弃她更令她觉得可怜。 她有被金堂玉马滋养的傲骨,也有被权力顶峰规培的自重,在努力适应现代生活的过程中,她苦苦压抑,从人上人变作人中人。 从衔珠之凤变作山野之雀。 华丽的珠翠、高贵的身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向阿夕还是向阿夕。 后来她喜欢上了于舟,于舟心里没有她,头一回经历不被选择,她将自尊心埋得很好,好像从未听到它在坟墓里叫过一声不甘心。 后来,她与自己的自尊心对话,它说,这样也好,你本该属于一个心里头只有你的人,咱们来这一遭,也要一份干干净净、全无杂质的感情才好。 她们谈妥了,期盼一份只和向挽有关的恋爱。 在这样的期待中,她爱上了晁新。 原来仍然没有人仅仅因为她是向挽而走向她、选择她。 原来她在这个世界扎根,仍旧需要在某个时刻“做别人”。 那些晁新对她的特殊,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起,脱离了晁望,而单单只因为向挽呢?她不敢问,而且她几乎可以断定,晁新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又想起牌牌的那句话,她喜欢自己,因为像晁望,她不喜欢自己,因为觉得自己不像晁望了。 稚子之言,将她依托别人挣得的好感阐述得残忍又干净。 人和人的关系,像一个装满水的木桶,桶里是经年累月的胡思乱想,但只要木桶完好无损,它们便安静地活在桶里,没有任何风浪。 但倘若木桶有了缺口,但凡有一丁点缺口,那些水流一样的思绪便纷至沓来。 从前感觉可以忽略的“不公平”被放大,晁新为什么不跟她交代自己的往事?比向挽的过去更荒谬,更难以启齿吗? 向挽同晁新诉说自己的经历的时候,难道不需要勇气,不害怕不被理解,也从不惧怕被人当作疯子么? 晁新是没谈过恋爱,却也懂得人和人交往的基本准则,可她只询问了向挽是否可以接受牌牌,却从不打算对向挽主动说牌牌的来历。 该怎么去相信“坦诚相待”这四个字呢? 后劲真大,大得向挽过不去了。 晁新是在向挽回到学校之后接到于舟的电话的,那时她正在收拾向挽的房间,向挽之前说提前回学校做一个社会实践项目,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但晁新想,下学期她应该就不住宿了,所以想把她的房间再整理一下。 她可以和自己一起睡在主卧,那么向挽的房间就给她当书房,可以写写作业,做做功课什么的。 但于舟跟她说:“晁老师,很冒昧打扰你,但我想问问,你和挽挽是出什么事了吗?” 晁新心口一缩:“没有啊,挽挽怎么了?” “我之前好像听她说过,学校只安排强制住宿一个学期。” “对。”晁新把手指支在书桌上,觉得听筒不太清晰,于是把手机放下来,按了扬声器。 “但我前两天又听她说,下学期住宿的事。” 当时于舟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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