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止血,她沿路没见到一点血迹。 他身上的衣裳还是昨日那套,只是上面的雨水已经干了,血与脏污浆硬,包着伤口的布料是从白色里衣里撕下,边缘锦线絮乱。 “谢预劲?” 宋枝鸾看他这样,估计是还没有醒神,眉心略微皱起,从旁边书案上提起茶壶,往他脸上倒下。 一股股凉水从眼前滑过。 谢预劲慢慢抬起眼,见是她,那股凉意霎时侵入胸腔。 “现在清醒一点了?我昨日在你府上等了你一晚上,”宋枝鸾蹲下来,正想说话,却被拉进怀里。 那力道极大,宋枝鸾几乎是跌倒在他身上,放在她身后的手不断收紧,几乎快让她喘不过气。 “放……放开。” 谢预劲听到她喊痛,才恍然回神,双手放松了些,一双毫无神采的眼凝视着她的发顶。 宋枝鸾双手撑在他肩上,没能再离开一寸距离。 面对谢预劲的目光,她顿了顿,问:“伤怎么样?” “现在轮到我了?” 宋枝鸾哑然片刻,“活该,你好端端的伤人做什么?我是想拉拢秦行之,所以才和他走的那么近。” 眼前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滚烫的手心贴着她的眼皮。 “说谎。” 是谢预劲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他哑声道:“你喜欢他。” “从前你也是这样看我的。” 她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他抱她,吻她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谁? 宋枝鸾身子僵了僵,动了动唇,继续道:“你就不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这么些年的谋划全部功亏一篑?对他动手,若非我安抚住他,明日这事就会传到父皇耳朵里。” 谢预劲低低的笑出声,因为仰头的姿势,他喉结上下滚动,尤其显眼。 “事到如今,我还在乎这些。” 宋枝鸾看他从怀里拿出那枚血玉,用伤痕累累的手把血玉系在她的腰间,系成死结。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道:“你以为,上辈子是我杀的你?” 宋枝鸾用手拿起腰间的血玉,淡淡道:“不论是谁,当初都是你亲口让我离开的。是你先推开的我。” 半晌,她手中被塞入一把匕首。 “那我还给你。” 谢预劲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拖到身前。 宋枝鸾瞳孔微缩,看着那把匕首抵住他的心口。 还没有停。 尖刃刺破层层衣衫,触碰到更为坚硬的东西。 “你干什么?”宋枝鸾竭力往回扯,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颤抖,可依旧没能阻止那匕首陷入皮肉。 她胸|前起伏不定,盯着渗出血的地方,眼神复杂:“你要是死在这里,功败垂成,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宋枝鸾以为她说的话起了作用,身前不再传来拖拽的力气,下一秒,谢预劲却倒在了她身上。 他的脖颈靠过来,烫的惊人。 宋枝鸾把匕首踢到一边,思索片刻,将他扶到榻上躺下。 必须得让稚奴给他看看了,再这样烧下去,他肯定会没命。 …… 自那日谢预劲来过公主府后,秦行之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宋枝鸾,她的寝房里只剩稚奴进进出出,其余人都被遣走。 因为被要求在屋里休养,公主府里的巡防被交给了稚奴,有时忙不过来,宋枝鸾便让住在后院的罗九嶷帮衬。 秦行之来到宋枝鸾的寝房门口,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宋枝鸾开了门,表情有些意外,“寻本公主有事?” 秦行之道:“殿下可还是在为谢将军的事心烦?” 她对他,这几日似乎疏离了许多。 宋枝鸾道:“没有,你今日要是不提起,本公主都快忘记了。” “那殿下为何不出门?” “你不瞧瞧这几日,也没出太阳,随时都会下雨的模样,本公主不大想出门。” 秦行之沉默几息,轻声:“殿下若还在生气,微臣这就去谢国公府请罪。” “你请什么罪?”宋枝鸾记得那日似乎把话给他说清楚了。 秦行之想到他对谢预劲说的话,眼眸微低,“事皆因我而起。” 宋枝鸾却道:“不管因谁而起,本公主现在也不打算追究了,你也不用去道歉,我与谢……将军都已经将这事揭过了,本公主没生气,也并非因为此事才不出门。” “当真?” “自然是真。” 秦行之停顿片刻,似乎也没有其他理由再同她说话了,看着她眉眼一会儿,“那,微臣告退。” “慢着。” 他抬头。 宋枝鸾看着他道:“除了稚奴和玉奴,这些天没有本公主的吩咐,不要来这里,不论是谁,你也是。” 秦行之低下头,“……是。” …… 等门外脚步声走远了,宋枝鸾才把门关上。 才关上,腰上就缠上一双有力的臂膀,她的后背紧靠着谢预劲的胸膛。 “为什么要见他?” 宋枝鸾说:“烧还没退,你还下榻,是准备在我府上一直养病吗?” “为什么不让他来这里,”谢预劲用鼻梁轻轻蹭她的后颈:“怕我失手杀了他?” “你不是很清楚么。” 谢预劲从身后环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颈间。 他问:“他和这座江山,谁重要?” 宋枝鸾蹙起眉,“什么意思?” “如果约定继续,你不能再见他。” 宋枝鸾推开他,靠着门板,唇|瓣微动,“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你就不怕我毁约?还是说,他更重要。” 宋枝鸾看着谢预劲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眼眸深处,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出声,“因为决定权在我。” “因为你爱我啊,谢预劲。” 谢预劲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无端有些悲悯。 他平静的接受了。 是。 决定权早就不在他这里了。 “我让你去死,你就当真会去死,对吗?”宋枝鸾上前一步,伸手捧着他的脸庞。 谢预劲眼尾泛起血丝,嗓音暗涩。 “会。” 宋枝鸾点头,拇指轻轻划过他眼下,在一处细微的伤口上停下,“好,那等着一切结束,等我不再需要你,你就去死吧。” 她的手离开他。 从架上摆置的箭筒里拿出一支箭,手指从尾羽滑到箭尖,然后对准他的心脏。 “就这样,一箭穿心,你会感觉心脏在瞬间破裂,喉咙里灌满血,接着眼前模糊,但是很快,就不会再痛了。” 谢预劲握住宋枝鸾拿箭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弯腰亲她的额头,轻声道:“好。” “死在你手上也不错。” 第60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东宫, 书房。 宋怀章坐在案前批阅信件,一笔止,一个女子被带到他面前。 他挥手屏退侍卫, 微笑道:“素月, 辛苦你了。” 被唤作素月的女子正是那日宋枝鸾在谢国公府见着的那名侍女, 此时她穿着打着几个补丁的粗麻衣, 头披布巾, 若走在人群里像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 素月跪下道:“不辛苦, 能帮到殿下,是素月之幸。” 宋怀章问:“可查出些什么。” “回殿下, 前几日谢将军告病不出, 奴虽未查清缘由, 但可以肯定, 谢将军人不在国公府。” “哦?”他道:“谢预劲为官数年,可未曾请过一日假,从前轻伤不离战场,如今忽然告病假, 未免也太毫无预兆。” “殿下所言甚至, 奴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暗地里查探了一番, 谢将军最后一次在府里出现三日前,将军前去公主府授课,后来有人瞧见国公府的马车从公主府出来后径直去了酒楼, 店小二将酒水送去马车里,再之后就无人再见过谢将军, ”素月道:“奴以为那辆回国公府的马车是空的。” “就这些?”宋怀章还不至于对谢预劲的一举一动一惊一乍,是否真的病了, 在哪处养病,他没有兴趣知道。 素月停顿了半秒,道:“谢将军在府上时,来往的官员颇多,但自谢将军病后,国公府里只秘密接待了五家的客人。” 宋怀章听她道:“这五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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