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这样,特别是参加一些活动时,都是jg心再jg心,仔细再仔细,生怕跟别人撞衫,这在圈里是很尴尬的事,他们赚的多,但赚来的钱,基本又全投资到行头和那张脸上去了,曾毅给的这张卡,对水烟幕来说,用处真是非常大,省钱倒是其次,它也是一种身份的标识,圈里有这种卡的,怕是也没几个吧 安白此时走上来,看清楚那卡片,也是吃惊不已,上面全是最知名奢侈品牌子的标识,她其实一晚上都在猜曾毅到底是什么来历,却怎么也猜不透,这人完全就是一团谜。 “这个曾少人脉非常广啊”安白说到。 水慕烟点了点,看看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也是有些ihuo,她也算结识了不少达官贵人,但从没见过这样的,竟然还会治病,真是怪哉。 安白看着那张卡片,心道可惜,没想到曾毅在奢侈品界,竟然也有这么强的人脉,如果自己能代言这里面的其中一个品牌,那在圈里的地位,就非比寻常了。 明星圈里谁的身份高,除了看人气和知名度外,还要看代言的是什么品牌,这个品牌直接就决定了每个人的地位高低。áo膏、洗衣粉、指甲油,那你的身份就高贵不起来,甚至见到同行,你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曾毅回到酒店不久,光头就赶过来了,进én问道:“老四,你不要紧吧” 老四就道:“就是背上的伤发作了,曾大夫给我按了两下,舒服多了” 光头就朝曾毅拱了拱手,“曾大夫,谢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坐吧”曾毅指了指沙发,“没想到你到东江来了” 关于这个光头的身份,曾毅从汤卫国那里知道了不少。 这光头叫苏健纯,原先是八大山头特种大队的,全军出名的狙击王,后来因伤退役。苏健纯为人慷慨仗义,那些和他一样因伤退役的战友,只要谁有困难,他都二话不说全力接济,属于是宁可自己餐餐喝白水,也要把每一分钱都用在自己兄弟身上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人人都喊他光头大哥。 原先苏健纯在一个xiǎo城市里,混得还不错,谁退役了没饭吃,就来投奔他,他都能给介绍个工作,不管好坏,总是有碗饭吃的,慢慢人就越聚越多,最后有四五十人。像苏健纯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人,随便一个放出去,所造成的破坏力,都不是地方上所能承受的,何况是一大批人聚在一起呢,所以当地对他忌惮不已。 后来苏健纯闯了祸,他坐公车的时候,看到xiǎo偷在偷包,二话不说,就把那xiǎo偷揍了一顿,然后赶下车,谁知却被xiǎo偷的同伴给尾随上了。 xiǎo偷纠集了有三十多号人,手持钢管棍bng,将苏健纯堵在了一个死道里,好在苏健纯是拳头硬、见过血,硬是一人杀了出来,还把几个xiǎo偷打成重伤,而苏健纯只是挨了两棍子,受了点皮外伤。 这事让苏健纯的那帮不要命的战友知道了,这下可炸了窝,四五十号杀神满城去抓xiǎo偷,逮到之后直接胳膊拧断,断茬的地方左右拧三遍,再好的接骨医生都接不回来了。不到半个月,那个xiǎo城市就多了五十多个残废,剩下的xiǎo偷都被吓破了胆,望风而逃,xiǎo城周边一百五十里之内,一时竟然一个xiǎo偷都看不到,直到今天,那个城市愣是没有一个xiǎo偷敢进去作案。 不过这件事在当地很轰动,让当地的警方大为恼火,他们把苏健纯叫去喝茶,勒令苏健纯这帮人离开当地,否则警方就会采取行动。 没办法,苏健纯这才离开了那座城市,开始四处漂泊,不过不管他到哪里,当地的治安处突系统,都不会欢迎他的。 曾毅第一次碰到苏健纯的时候,正是他刚到荣城,当时汤卫国觉得很烧手,直接就给了苏健纯一个下马威,卸了他的胳膊,要用这个办法bi苏健纯离开荣城。 曾毅不是汤卫国,他没有处突的职责在身,所以对苏健纯这样的人很敬重,也很佩服,这些都是为了国家出生入死过的人,能捡条命回来,非常不容易了,不能再让这些人流了血、拼了命,现在又要四处去漂泊。 刚才他给老四检查了一下伤势,老四是在边境执行任务时,被敌特的狙击手打中了脊柱,他命大,没有死成,但子弹压在了神经线上,取出来的话,老子就会变成高位瘫痪,废人一个,所以那颗子弹就永久地留在老四的身体里, 苏健纯也好不了哪里去,脖子的衣领下,有一个很明显的伤疤,一颗子弹曾经穿透了他的肺部,也是命大,从阎王爷那里又挣扎着回来了。 “曾大夫什么时候到的东江”光头显得很热情,“不知道你要来,不然一定叫上兄弟几个,请你好好喝一顿。” 曾毅笑了笑,道:“苏大哥打算以后就留在云海了吗” 苏健纯对这事心里没底,他不管走到哪,都待不了多久的,“暂时就在云海了,曾大夫来云海是”苏健纯有点意外,曾毅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公干我现在在南江省卫生厅工作”曾毅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表示自己在南江那边还有点能力,道:“其实苏大哥可以再回南江的,汤卫国那边我可以去跟他讲,工作的事我也可以帮忙解决。”曾毅敬重这些人,能帮一把,他绝对会主动去帮的。 苏健纯摆了摆手,“这不好,会给你添麻烦的” “有什么麻烦的”旁边的董力阳开口了,道:“我在荣城的那个商业广场项目,马上就要开工了,眼下正缺人呢。苏老弟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过去一趟,算是给我帮忙,就是活辛苦一点,晚上需要照看工地,待遇方面我不会亏待苏老弟的,以后项目竣工了,苏老弟还可以接着做安保的工作。” “辛苦倒是不怕”苏健纯对这个提议有点动心,照看工地的话,会需要很多人,到时候可以把很多没有着落的兄弟安排一下,而且做安保自己这些人也很擅长,最重要的是,只要曾毅能保证没有人赶自己走,这份工作自己就能做长久,“就是怕给你们闯祸,我的这些兄弟,脾气都很爆。” 董力阳当初那个项目多亏曾毅帮忙,才得以挽回损失,现在就是开工,工期也很长,期间免不了还要用到曾毅这样的地头人物,他看曾毅对苏健纯tg看重的,就说了这个提议,也是个顺手人情,以曾毅在南江的能量,安排几个人的工作,实在是没有任何的难度。他道:“我看苏老弟是个踏实做事的人,不会主动去惹事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毅不用猜,都知道苏健纯在云海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否则也不会分开在几个店去服务生了,他道:“董总极力邀请,我看你就不推辞了,正要我还懂一点医术,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缓解一下伤痛也好啊” 苏健纯半响没说话,最后道:“谢谢曾大夫,谢谢董总,你们能让我思考一下吗” “好”曾毅笑着,“我要在云海待两三天,有什么事,你就来找这里找我,另外,这是我的电话”曾毅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苏健纯。 苏健纯收好名片,道:“曾大夫,一会兄弟们下了工,一起喝个酒吧。” “今天就算了,明天吧”曾毅苦笑,“老四大哥知道的,我这是刚喝了一场回来。” 苏健纯只好作罢,道:“那明天晚上,我给曾大夫电话。” “好”曾毅说着,从yào箱拿出一瓶yào酒,道:“这个你们拿回去,对缓解疼痛有效果,老四的伤我也看了,得慢慢想办法。” 苏健纯两人离开后,董力阳向曾毅咨询了一些南江的情况,看时候不早,也就告辞了。 第二天曾毅起chuáng吃完早饭,顾迪就过来了,说是要带曾毅在云海转一转。 两人出去转了云海几处比较有名的胜景,下午两人雇了条船,飘在云海湖上正喝茶呢,顾迪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听了一会,他放下电话道:“水慕烟经纪人的电话。” 曾毅纳闷,一个经纪人,怎么会把电话打到顾迪这里来,“什么事” “说是水慕烟突然说不出话来了”顾迪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不是咄咄怪事嘛,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不能讲话了,我看她那个演唱会玄了” 六千字送上,新的一周,求推荐票支持,就当是给银子发月饼了,感ji不尽啊 t1706231537: ===第一九零章 土多金埋=== 第一九零章土多金埋 “严重吗”曾毅问到,“需不需要我去看看” 顾迪一摆手,道:“说不定就是个咽喉炎,这种xiǎo病,哪用你出手。”顾迪不想麻烦曾毅,毕竟曾毅是自己的客人,哪有劳动客人的道理,再说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曾毅出手的。 虽然很不满那经纪人给自己打电话,但顾迪还是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些云海比较有名的专家过去给水慕烟诊治。像他这种公子,非常在意自己的身份,随随便便一个经纪人都能给他打电话,搞得他比一个跟班还不如似的,这让他很不爽。 可能是因为这个,顾迪并不着急走,而是慢吞吞地把茶喝完,才叫人摇船靠岸。 “晚上我安排好了”顾迪说着,“东江这边有几个人,正好也想跟你认识认识。” 曾毅知道顾迪说的人,可能是东江这边的几个公子哥,他对此没什么兴趣,就道:“晚上我已经有安排了,你也不用老陪着我了,去做自己的正事吧” “真有安排”顾迪问到。 “真有”曾毅笑着。 顾迪也就不再坚持,道:“那我给你派辆车吧,你在云海行动也方便一些。” “好,这个可以,免得我一出én睁眼瞎”曾毅笑着点头。 顾迪就把自己的宾利车和司机一起给了曾毅,然后打了个电话,不过十几分钟,就有人开着一辆奔驰来到云海湖边,把顾迪接走了。 晚上苏健纯几个兄弟都请了假,早早过来,请曾毅去喝酒,除了老四,还有两个是曾毅在荣城见到过的。 几人就一起去了云海市比较有名的夜市,里面全是经营海鲜的大排档,酒也只有一种,那就是新鲜的扎啤。 “曾大夫,咱们兄弟几个都是穷人,只能请你吃大排档了,不要介意啊”苏健纯道。 曾毅摆了摆手,笑道:“在荣城的时候,我也最喜欢去夜市吃烧烤,夜市喝酒最自在。” 苏健纯呵呵一笑,就把服务员叫了过来:“上扎啤,一人来一桶,我们先润润嗓子,然后再点菜” 其他几人就搓了搓手,一脸兴奋,道:“痛快,喝酒就得这么喝” 曾毅却是被吓住了,就是汤卫国那个酒鬼,也没这种喝法啊,一人一桶,只是润润嗓子,喝完之后再点菜,这是什么规矩啊。 服务员似乎也被吓住了,数了一下在场的人,道:“八桶” “八桶”苏健纯一撸袖子,“快去,快去” 服务员摇了摇头,在牌子上一记,然后叫来几个人,搬了两趟,才把酒搬过来,都是十升的桶。 曾毅就有点后悔了,这群人喝酒和打仗一个样,都是不要命,自己今天怕是要躺着回去了。 苏健纯举起杯子,“曾大夫,今天头一回喝酒,咱们兄弟几个敬你一杯” “客气的话不说,先喝一个再说”曾毅也豁出去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没一点气势,这酒也就不用喝。 这几个人都是生猛,一桶扎啤进了肚子,这才站起来,去放了放水,然后回来点了一桌子菜,让服务员再上八桶,这才是正儿八经开始喝了。 喝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曾毅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顾迪打过来的,曾毅就接起来,道:“这么晚了,有事” 顾迪电话里道:“你现在在哪呢” “夜市” “水慕烟的那个病,还挺严重的,今天做了二十多项检查了,没查出原因,就是人不能讲话,你能不能给”顾迪说到,他本不想麻烦曾毅的,结果到医院一看,架不住水慕烟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以及那双哭红肿的眼睛,只好给曾毅打来这个电话。 “明天上午吧,我现在喝了酒,把不准脉的”曾毅说着。 “行,那我明天上午去接你” 曾毅点头,“你放心吧,检查不出原因,就证明她没有大áo病,明天我一早就去看看”曾毅对西医很熟悉,像这种病,检查不出áo病,反而是好事。 挂了电话,曾毅就道:“今天最后一杯了,不能再喝了,明天一早有事情要办” “正事要紧”苏健纯就说到,“那咱们今天就到这里” 几人把杯子里的喝掉,又风卷残云一般,把桌上的菜收拾干净,今天的酒局就算结束了。 临走时曾毅问道:“去南江的事,苏大哥决定了吗” 苏健纯道:“我和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跟曾大夫干了,这几天咱们把该料理的事情一料理,就跟你去南江。” 曾毅就笑了起来,“好,那我定了回南江的日子,就通知你们。” 第二天吃过早饭,曾毅给顾迪打去电话,“水慕烟现在在哪呢” “东江医附院我去接你吧”顾迪说到。 “不用了,一来一去太耽误时间了,让司机载我去就行了”曾毅说着,就提着yào箱出了én。 东江医附院,全名叫做东江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是东江省最权威的医疗机构。和南江的情况不同,东江医科大学在全国都非常有名,她的附属医院是部属医院,归卫生部领导,比南江省人民医院那样的省属医院,级别又要高出一个层次。 曾毅到达东江医附院的时候,刘经纪和安白正等在én口。 “曾少”安白几步迎上来,道:“真是太麻烦你了。” “在医院还是喊我曾大夫吧”曾毅微微笑着,“这样听着比较专业,我也有点信心” 安白原本紧张的心,让曾毅这么一开玩笑,不由就轻松了很多,道:“慕烟姐现在完全不能说话了,她都快急死了,这次的演唱会,她几乎把所有积蓄都投进去了,现在票已经销出去了,要是泡汤,她今后在圈里的名声就全毁了。” “别着急,我上去看看再说”曾毅就迈步进了大楼。 三人进了医附院的特护病房,就看到水慕烟正坐在病床上,愁眉不展,倒是有一点黛yu的韵味。黄天野坐在一张椅子上,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到曾毅进来,水慕烟就下了床,然后眼泪就又出来了,张开嘴却不能说话。 曾毅一抬手,道:“坐着吧,大概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待我给我把把脉。别发愁,这种急症,来得快,去得也快” 水慕烟感激地点了点头,就乖乖坐在了床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曾毅,其实她并没有见识过曾毅的医术,只是那晚听了曾毅一番关于中西医的言论,就对曾毅有一股莫名的信任,何况这还是顾迪推荐的,想来医术绝对比一般的医生要好很多了。 黄天野此时心里很复杂,他前天晚上才斥责中医是不能治病的医术,结果水慕烟第二天发病,他在东江卫生界也是认识一些人的,托关系找了很多知名的专家过来,却无法确诊,他心目中认为最科学的西医,竟然束手无策,这让他有些尴尬。 “我刚才到医附院的王院长那里去了一趟,他说今天上午会有更好的专家过来”黄天野说到。他不希望中医来ch手治疗,在他看来,中医根本就不能治病,让中医治疗,就是在害水慕烟。 水慕烟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曾毅,意思很明白,她要让曾毅来治疗。 曾毅倒是没想到黄天野在对待中西医的态度上会如此偏执,摇了摇头,就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道:“我先把把脉再说。” 黄天野本想再说几句,但看水慕烟那个态度,只好闷闷坐下。 安白此时也是走过去,站在黄天野的旁边,朝他瞪了一眼,警告他今天绝不能再说什么中医是i信的话,曾毅可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人,人家就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曾毅把了一会脉,就基本nong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收了脉,道:“不碍事,吃剂yào就好了,耽误不了演唱会。” 水慕烟一听,眼泪又下来了,她心里确实很焦急忧愁。这次的演唱会,水慕烟把自己这几年的积蓄都投了进去,是她单干之后的第一场演唱会,如果就这么搞砸了,那她以后就没法在圈里混了,娱乐圈是个没有情义的地方,很多人巴不得她出糗呢,到时候一定会使劲把她踩死的。 那时候,她除了关én倒闭外,没有别的选择,要么就是一纸卖身契,再签给那些吃rou喝血的娱乐公司去。 水慕烟当初从公司跳出来,就是不想再被那些人摆nong,没想到天意nong人,自己现在竟然碰到这种倒霉事。就是在演唱会上搞假唱,你也得能说话啊,上场之后,至少要打个招呼吧:“东江的朋友,你们好” 所以听到曾毅说耽误不了演唱会,水慕烟这眼泪又止不住了。 “你绝对是姓水的,一点都没假”曾毅笑着开了个玩笑,“这眼泪就没断过。”说完,他打开yào箱,拿出纸笔,准备开方。 刚提起笔,特护病房的én一开,一位五十多岁、气度不凡的老者率先走了进来,后来簇拥了很多人,看样子都是医院的领导。 黄天野就站了起来,“王院长” 一位四十多岁,带金边眼镜的中年汉子,大概就是王院长了,他立刻上前一步,站到老者的旁边,道:“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东江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的霍灿院长,国内最权威的中医学者。” 黄天野一听介绍,顿时失望无比,没想到王院长请来更好的专家,也是位中医。 那老者摆了摆手,就走上前来,对水慕烟道:“这位一定就是大明星水慕烟xiǎo姐了,我家里可是有你的粉丝啊,呵呵。”老者倒是一副和蔼态度,看起来比较慈祥。 水慕烟不能讲话,就朝老者点了点头。 曾毅只好放下笔,他知道黄灿这个人,国内很有名的中医权威,东江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的名誉院长,博士生导师,中医经方派的代表人物。而且这个人还有一个跟曾毅相似的地方,他也是个官,而且级别比曾毅高了不知道多少,他不但是云海市的常委,还是东江省政协的常委,正儿八经的省副部级高官。 黄灿很有医者的风范,上前坐在刚才曾毅坐的那把椅子上,右手一伸,道:“先把个脉吧” 水慕烟心里很纠结,她已经找曾毅来看病了,却又让黄灿来给把脉,这是一种非常失礼的行为,是对前面医生的不信任和羞辱。不过,这黄灿还真不是她请来的,别说是她,就是顾迪的老子顾明夫亲自去请,也未必能把黄灿请来给水慕烟治病。 曾毅看水慕烟看自己,就点了点头,示意无妨,他也正好想见识一下黄灿的医术呢。这个人在云海市知名度很高,听说找他看病的人,挂号都挂到了几个月之后,而且挂一个号要两百块钱。 水慕烟看曾毅不介意,这才伸出手,朝黄灿感激地笑了笑。 黄灿注意到了水慕烟的这个动作,就抬头看了一眼曾毅,道:“xiǎo伙子,也懂中医吗” “家传的医术,初探én径而已。”曾毅很谦虚。 黄灿点了点头,“那正好,等我把完脉,咱们jio流一下。”说着,就三指搭在了水慕烟的手腕处,然后问道:“最近吃饭情况如何” 这是中医标准的诊病流程,望闻问切。 只是黄灿这话刚一问出,自己就先笑了起来,道:“对不住,让各位见笑了。我这是职业习惯,忘了水歌星现在的病症是不能讲话。” 病房里的人都轻轻笑了笑,谁也不敢有丝毫的讥讽嘲笑之意。 曾毅觉得这个黄灿很厉害,至少是有医者之风的,看到自己是同行的晚辈,他没有任何轻视之意,反倒是很客气地邀请自己jio流一番,这是前辈对晚辈的提携之意,能做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了。再者,这人也有气度,一语失言,能够很大方的承认自己失误了,这对于成名的人物来讲,殊为难得,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 黄灿诊完一只手,又换了水慕烟的另外一只手确认了一下,最后收了脉,道:“病情我已经清楚了,这个病应该是从胃上得的。” 屋子里的人就有些意外,尤其是黄天野,他差点又要出声驳斥,这结论太荒谬了,水慕烟明明是不能讲话,问题可能出在咽部、也可能出在声带、或者是肺部,但绝不能出在胃上,胃是管消化的,跟讲话没有任何联系啊。 曾毅却是暗自激赏,不愧是名家,仅凭脉象,就一下切中了病的本源。 黄灿解释道:“水歌星的体质,是胃热型的,热遇湿而生气,胃气上腾,蒸灼肺部,这才导致肺部机理失调,无法出声。” 曾毅又是微微点头,黄灿的结论,跟自己一模一样。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喝白酒了,喝酒之后又吃了大量湿冷的东西”黄灿问着水慕烟。 水慕烟就点着头,一点没错。 旁边的刘经纪也是目瞪口呆,这黄灿好厉害的水平啊,她道:“黄院长断得很准,水xiǎo姐前天晚上陪朋友喝了很多白酒,回来之后觉得口渴,又喝了冰水,吃了西瓜。” 黄灿就微微笑着点头,道:“病症可以确定了,这个不碍事,我开上一副yào,你先喝了看看效果” 这是标准中医该说的话,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曾毅那样,敢对疗效打包票,黄灿是个名家,自然也爱惜自己的声誉,不会轻易把话说死。 黄天野目瞪口呆,他斥责中医,是因为根本就没见到厉害的中医,今天黄灿这一手,彻底把他镇住了,虽然不认同黄灿的结论,但他对黄灿能断出病的来龙去脉,真是惊讶得无以复加,任何西医都做不到这点。 屋子里的其他人,就开始夸赞了:“黄老不愧是杏林圣手,单凭切脉,就能断出原委,今天真让我们这些晚辈开了眼界。” 王院长也是赞道:“有黄老出马,水慕烟xiǎo姐的病一定是yào到病除啊。”今天黄灿就是王院长请来的,王院长的父亲跟黄灿有很深的jio情,这次水慕烟住院,王院长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和展示医附院的机会,就特意去请了黄灿出马。 黄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喜欢听这些奉承的话,然后让人拿来纸笔,就写了很中规中矩的方子,道:“先抓三剂,看看效果。” 水慕烟就有点迟疑,她没有时间,演唱会再有几天就要举行了,还要彩排,哪能按部就班吃yào,等待效果出现呢,她就又看了曾毅一眼,她想用曾毅的方子,因为曾毅说了一剂就好,不会耽误演唱会。 黄灿就又笑了笑,自嘲道:“看我今天这记xgxiǎo伙子,你也谈一谈自己对这个病的看法。” 曾毅微微欠身,朝黄灿致意,算是晚辈对前辈的一种敬意,然后道:“晚辈认为黄老切脉jg准,抓住了此症的本源。” 黄灿一听,有点意外,他是湖,知道这好话之后,必然是异议,就微笑看着曾毅,心道可是好多年没有人敢向自己挑战了。 “我认为此症可以叫做土多金埋之症,一味yào可速救”曾毅说到。 黄灿的脸sè立刻一沉,好端端的一个后进之才,不好好去研习仲景良方,怎么走了这等邪路呢,什么土多金埋,那都是臆想之言。 兄弟姐妹,看完之后,千万别忘了顺手扔张推荐票啊,银子拜求了。 :仲景良方:指医圣张仲景所著伤寒论一书中的方剂。 经方派:尊崇伤寒论中的方剂,治病时会从书中描述找到适症,然后根据书中的方子进行增减调整,是中医一大流派,立方用yào,法度非常严谨。 再求推荐票别忘了啊,千万别忘,银子快哭死了。 t1706231537: ===第一九一章 破土开音=== 第一九一章破土开音 在中医里,胃是土,肺为金。 水慕烟的病,是因为胃气太盛,反而压制了肺的正常机理活动,造成她无法出声,刚好应了一个“土多金埋”的象。 这在大自然中,也是有类象的,虽然五行是土生金,但如果金子被深深掩埋在地底之下,永远无法得以见到天日,那金子就是再珍贵,也是没有用处的。 “年轻人,你不是做中医的吧” 黄灿看着曾毅,神色有些不悦,因为中医里根本就没有“土多金埋”这一说,那是命门中的术语,是街头算命师的说法。 曾毅微微笑着,道:“我是做中医的。” 黄灿这个人是由西医入的中医,他生平最深恶痛绝的,就是中医大夫故弄玄乎,开口闭口的阴阳五行,他认为中医正是没落在了自身的这种玄虚上。所以黄灿每诊一例病,都要清清楚楚告诉病人,你这个病是怎么得来,为什么会得这个病,需要怎么去预防,然后再援引伤寒论中的经典方剂,予以治疗。 “那你说说,哪一味药可以迅速治好这个病”黄灿问到,他并不相信一味药可以胜过自己的经典方剂,自己这一剂药,法度森严,有补有泻,标本兼顾,三剂下去,定能见效。 “只需要蝉蜕一味药即可,煎汤内服,一剂可愈”曾毅说到。 黄灿还是很有学者风度的,问道:“这是你总结的验方呢,还是从哪本古过过相似的病案” 曾毅摇头道:“只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罢了。” 这句话一出,黄灿就有些生气了,真是岂有此理,这小子简直是在侮辱医圣的话 这句话正是出自于张仲景的伤寒论,也是中医“辨证”一说的出处。黄灿平时最喜欢用这句话教导自己的学生,让他们不要搞唯心主义,更不要搞玄学的那一套推论,只要“观”清楚病人的“脉证”,然后用对应的经典方剂“随证治之”即可了。 黄灿一直都是用这个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的,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小子,信口胡诌,竟然也说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真是岂有此理啊,你这一套街头算命的把式,如果都能叫“随证治之”,难道我黄灿平时是“随意治之”吗 “能说出这段话来,看来你也是精研过仲景良方的,那就说说吧,你是如何随证治之的” 黄灿气得哼了一声,中医就是毁在了这些不知深浅的后辈手里,自以为学了两天中医。看过两本医书,就觉得自己超越了医圣仲景公,就敢开宗立派、另立新说,这简直是可笑伤寒论一书传承两千多年,至今仍然效验无比,仲景公的经验之作,岂是你们这些后辈能超越的,能够好好地用仲景公的方子治病救人,就算是名医一个了。 曾毅笑了笑,“我将黄老对病情的诊断结果,归为土多金埋之象,用蝉蜕这一味药,也是取自于象” 黄灿气得没有说话,治病最重要的是看准脉证,跟象有什么关系,这都是唯心主义。 病房里其他的大夫就说了:“黄老,我看不用理会这个小子,还是赶紧抓药煎药吧”; “就是,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娃娃,能懂得什么叫做中医的精髓。” “我看这就是一个刚从中医学院毕业的实习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等他临床几年,病案见多了,自然就知道黄老的厉害之处了”;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谦虚,枉费黄老一番提携晚辈的美意”。 王院长更是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的病房,谁请你来为水明星治病的” 刘经纪赶紧答道:“王院长,这位是水小姐的朋友,也是位医术高手,得知水小姐生病了,就过来看望诊治。” 听说是水慕烟的朋友,王院长也不好再发作,只是道:“水小姐是公众人物,治病吃药,还是要听名医和权威专家的,这样才妥当” 水慕烟看了看曾毅,又看了看黄灿,眼泪又滚了下来,她被这些人逼得都有些乱了阵脚。 黄灿抬了抬手,制止了大家的评论,道:“只用蝉蜕,你能保证一剂见效” 曾毅点了点头,“一剂见效” 黄灿倒是头一次碰到如此胡说八道,而且还能对自己的胡说八道如此坚信的人。他想了一下蝉蜕的功效,确是有开音宣肺的效果,如果用来治水慕烟的这个病,倒是有点切中病证的意思,只是水慕烟的病,本源在胃热上,蝉蜕可没有治疗胃热的功效啊。 思索片刻,黄灿道:“好,就按你的方子治,我也想看看你这个随证而治,是不是真有奇效。” 王院长就道:“黄老,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还是治病要紧。” 黄老一抬手,“无妨,我心里有数得很,先按他的办法治。” 曾毅这才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上面只有几个字:蝉蜕十只方子的右下角,曾毅还签了自己的姓名:荣城曾毅。 黄老看到曾毅一手好繁体字,倒是有点眼前一亮,再看曾毅还签下了名字,心中暗赞,这小子岁数不大,倒也有几分名医的风范,现在可很少有人敢在方子上签自己的名字了可惜了,着实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才,不走正道,偏偏搞那些玄个楞登的东西。 东江医附院的中医门诊比较大,派人下去,很快就有人数了十只蝉蜕上来,还捧着酒精炉和煎药的锅子,摆在病房里就烧了起来。中医上的切磋,讲究的就是当面对质。 黄天野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好戏,心道中医真是不可救药了。一个病,竟然就弄出两种治疗方案来,这在西医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西医对于每一个病的治疗,都是有标准方案,换一百个医生,该怎么治、用什么药,都绝不会有两样。只要能够确诊,就是不懂医术的人,翻一翻药典,也能自己去开药治病了。 曾毅瞥了一眼黄天野,今天曾毅之所以讲“土多金埋”这样的话,有一半的原因,是针对黄天野前天晚上对中医的嘲讽,他要让黄天野明白一件事,五行不是虚的,它是可以用来治病的 另外一半原因,是曾毅要证明黄灿的“经方至上”理论也是有失偏颇的,经方可以说是一种中医的标准化,不要求医生明白“为什么”,只要知道“是什么”,就可以开方治病了,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学习中医的法子,也有利于中医的推广。 但是,曾毅认为,中医不能光知道“是什么”,还要明白“为什么”,如果不深入研究中医的理论体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么中医永远都会是一门“黑洞”学问,永远被西医指责下去,下场只能是消亡。 如果碰上了经方上没有的新病例,你怎么办 药很快煎好了,有点淡淡的黄,但不像别的药,熬出来会有很大的味道,煎药的医师将药盛出来,放在一个小碗里凉着。 黄灿此时道:“小伙子,说说你这味药的用药依据吧” “医者,易也这味药就是取自于象”曾毅说着,“水小姐的病,是土多金埋之象,想要治愈,必然要破土生金。蝉这种昆虫居于地底,成虫后破土而出,破土之时,蝉是带着壳的,那么蝉蜕便有破土金出之象;蝉出土后,蜕壳而鸣,所以蝉蜕又有开音之寓意。由此刚好切中了水小姐现在无法发声的病证,此证用蝉蜕,再合适不过了” 无药可救啊,无药可救 黄灿心中惋惜不已,这年轻人中毒太深了,蝉蜕是有宣肺开音的效果,这是药效,怎么能跟蝉破土而出、蜕壳而鸣联系在一起呢 黄天野就差没出声冷笑了,这跟“以形补形”又有什么区别呢,完全就是另外一种以形补形嘛,想用这种荒谬至极的理论治好水慕烟的病,大概只有精神病患者才能想出来吧。 这两人是不信,不过屋子里倒是有几个人让曾毅的这番理论给套进去了,心道治病原来就这么简单吗,这好像不用什么特殊的知识嘛,只要明白金木水火土就行了啊。 曾毅讲完,药汤也稍稍凉了一些,可以入口了。曾毅就端起来,递到水慕烟跟前,道:“趁热喝吧,喝下去就好了” 黄天野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心道能好才怪,你以为这是变魔术呢 安白就提了黄天野一脚,示意他闭嘴,不要再惹麻烦,就算不服气,也轮不到你这个脑外专家 水慕烟接过药碗,用嘴皮试了一下温度,就喝了起来,第一口药刚下喉,她就觉得咽喉处一阵清爽,好像很舒服,于是就不由自主地喝了起来,一口接着一口,不到两分钟,就把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放下药碗,水慕烟感觉自己的肺部似乎没有之前那样烧得慌了,胸腔之内清清凉凉的,像是吃了薄荷糖一样,随后,胃里就咕咕几声响,随即这声响就往下走,又到了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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