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建兰脸上一热,赶紧从伙房退出,去寻了一家人的衣服,挑去河边洗。 由于去得早,她谁也没有碰见,省去好多麻烦事,很快就把衣服洗好了挑了回来。 文家的人陆续起了,看见她在晾衣服,个个又都惊讶了一把。文母只双掌合十,念叨着多亏了菩萨保佑之类的。 而对于文智轩擅自煮了早饭这件事,除了公公文惜福低声骂了句“败家子”之外,其他人都欣然接受。毕竟立刻要开始一天的劳作,饿肚子的滋味实在难受。 吃过早饭,文智轩和大哥文智欢去往田里收割早熟的稻谷。这一部分稻谷是拿来当种子的,只种了两分田,所以两个人去便足够。 文惜福翻整田地,文母浇菜、打猪草、煮饭,身体虚弱的二嫂在家织布……每个人都开始有条不紊地忙碌,唯独没有给李建兰安排活儿。不是遗漏,而是已经习惯了她的游手好闲。当习惯成自然,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这正合李建兰之意,她跟文母说去打柴火,便背起背篓进了山。 文母跳着小脚喊,“那山里都是些毒物和大虫、野猪,你千万不要往里边走啊!” 李建兰笑着往后挥挥手让她安心,心中却不以为然。 唐门历来擅作暗器、擅使毒药,虽说新世纪之后,唐门退隐避世,可子孙后代却从未懒怠。 她是唐家的后人,为了寻找药物、材料,进入一些大森林里呆个把月乃至半年是常有的事。所以,她并不觉得野外有多可怕。 此时旭日初升,空气清新,远处老牛的“哞哞”,鸟雀“叽叽喳喳”,李建兰走在幽静的山间小路上,只觉得心旷神怡。 一路上,陆续遇上一些村民,她统统面带微笑地打招呼。 等她走了过去,身后便传来一片窃窃私语: “你说这真的是文家那丑媳妇吗?我瞧着咋像换了个人似的。” “可不是么?我听说啊,昨日跳水才救回来,马上就去河边洗衣服了,还救了张荷花……我看她挺邪门。” “你们说,她会不会被那水鬼上了身……” 那几个妇人说得自己一身恶寒,打个激灵作鸟兽散。 李建兰耸耸肩,倒也不介意。只是在山路口遇到一个身形瘦小的妇人,支支吾吾地提点她一句,“别往山里边去了,很危险的。” 李建兰停下来打量着她。 不怎么出众的五官,黑黄的肤色。箩筐大的肚子,沉重地坠在下腹。这是跟她自小一块长大的好姐妹之一,名叫李春花。自从李建兰的未婚夫被另一个好姐妹抢了去,她一下子变得厌世嫉俗,连带着这个李春花也恨上了。所以,即便知道她嫁的不好,一次也没去看过她。反而是李春花从牙缝里省下来吃食,偷偷送过几次给她。 李春花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吃力地背起装满猪草的背篓,急忙往回走。 “春花。”李建兰喊了她一声,“你这几日在家歇着吧,我瞧你身子沉,怕是快要生了。” 李春花背脊一僵,慢慢转过身来,嘴唇哆嗦着嗫嚅,“建兰……”那双黑亮的眼眸里噙满了激动的泪水。 李建兰对她不错,有好吃的也会给她留一份。即便后来,李建兰打她、不要她了,也是她生命中温暖的存在。 李建兰明白她的心情,一切尽在不言中。“回去吧,我过两日去看望你。” “不……不用了,我……我挺好的,你……你多保重!”李春花磕磕巴巴把话说完,捂脸跑了。 父母为了两包谷子,便把她换给了瘸腿的赖老三,房子只余两间破败的茅草屋,又经常被男人家暴、被婆母打骂,哪里能称之为家?她不想建兰瞧了心里难受! 李建兰心里针扎一样疼,胸腔中充斥着无能为力的悲怆之感。 在原地站了一阵,她叹了口气,继续往前。 她很快便穿过两座荒山,再往里边走,就是一长溜绵延不断的山脉。山脉的那边,据说是一片蛮荒森林,里边野兽成群,还有各种毒雾沼泽障气。 这样的山脉,不说普通人,就是打猎的采药的乃至土匪,都不敢轻易涉足。可李建兰却知道,正因为原始,所有里面肯定有无数的宝藏。 别的不说,光是珍稀药材就不少了。 可惜,她还来不及制造出工具与药物,不然,她定然要闯一闯的。所以,眼下她只能在外围望山兴叹了。 她采到的草药也仅仅是金银花、金刚藤、石斛等这些普通的药材。好在在她准备换个方向时,发现了一株野生田七。她紧走几步,前方忽然响起几声鸡鸣。 第7章 被毒蛇咬了 紧接着,几只山鸡扑棱着飞起。 李建兰迅速地捡起小石子当暗器,“噗”的一声,击中了一只。她前世长年累月和暗器打交道,虽然这具身体没内力,可手劲力道十足,要打几只山鸡是没问题的。只可惜她反应慢了一些,别的山鸡早逃得没影儿了。 她兴奋地跑过去将奄奄一息的山鸡拾起,拨开草丛,还发现了两窝野鸡蛋。个个都只比龙眼大一些。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李建兰小心翼翼地把田七连根带须拔了,拭了一把汗,正想找个地方歇下喝口水。可小腿处却蓦地刺痛。 低头一看,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正快速往草丛里钻去。 她被毒蛇咬了! 李建兰的刀倏然脱手飞出,“笃”的一声,把蛇钉入土里。蛇被劈成了两段,头尾在草丛里痉挛。 李建兰瘸着腿过去弯腰拾刀,那蛇竟然没死绝,蛇头闪电般朝李建兰飞去。李建兰反应极快,一瞬间手起刀落,蛇头被斩成无数碎块,落在了草丛里。 此时,她的腿部又麻又痛,伤口处已发黑肿胀。她撕掉半截裤脚,敏捷地将大腿绑了,用两株草药擦了又擦刀身,才持刀划开伤口放血。 直到流出鲜艳的血液,她才止了血。 接下来,她有些犯愁。 在伤口处用火烧,高温消毒吗?可毒性会残留她体内。如果在前世,她直接吃一颗解毒丸了事,如若外出忘记带了,还可以上医院打血清。 可眼下啥都没有…… 李建兰有些沮丧,不过又想起,老祖宗的日记里有说过,任何一种毒物,在它的周围都有能够找到制约它的东西。这种说法不绝对,可在毒蛇爬行过的地方,是真的极容易找到解除它毒性的药的。 李建兰趴在草丛里,细细翻找,终于发现有几株有点像百花草一样的植物。很特别,既不是草,也不是药。掐一小张叶子放嘴里嚼了嚼,无色无味。把汁液滴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烧灼的痛感减了些。确定是解药,她心中狂喜,揪起一把,塞嘴里大口咀嚼,把汁液挤在伤口处。如此反复几次清洗,腿部的麻痛之感逐渐消失了。 劫余后生,让她的脑袋有些发木,缓缓坐到石头上喘息,被风一吹,才感觉冷汗把全身都湿透了。 刚才真是好险,她差一点就死了! 心中一阵后怕,拧开水壶,正准备喝口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异样。 她倏地站起,转身,盯着前面那一块大石头,冷声喝道,“谁在那儿?” 那儿毫无声息。 李建兰的心一紧,握紧了手中的柴刀,却放软了声音,“小妇人只是进山砍柴的,如有惊扰到您,还请多担待。” 大石头冷冰冰,似在嘲讽她自言自语。可李建兰敢肯定,这后面一定藏了人,只不过闹不清来人的意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对方不愿意现身,便算了。 把背篓背上,大步往前走。 可走不到两步,那人又从背后跟上来了。 这是盯上自己了? 李建兰不动声色,脚步放得飞快。然后突然转身,面向身后。 那人猝不及防,被逮个正着。 令她意外的是,竟是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他身材高大,耳朵宽肥,脸颊红润圆实,面目慈祥。 被李建兰撞上,他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只是捋须笑呵呵地道,“丫头挺机灵的嘛!” 李建兰仍没放松警惕,面上却十分恭谨,“谢您的夸奖。老神仙,您跟踪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丫头,此言差矣!山中道路千千万,老夫只是恰巧与你同路,并无跟踪之意。” 李建兰懒得看他装蒜,“既然如此,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老人家,就请别过。”豪气干云的抱拳一拱,转身往来路而去。 老人装不下去了,“唉唉,丫头,别走那么快,等等老夫!” …… 老人一直跟着李建兰从山中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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