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宴席正至尾声。柳阁老大?悦,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正由长子搀扶着。 他?想留王宗赫住一晚,开口道:“克衡……” 话?未落,女使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五姑娘在西院花厅煮了茶,请各位主子移步,前去品茗赏月。” 赏月是?风雅事,柳阁老偏好此道,作为他?最喜欢的孙女,柳晚确实会时常如此。 这就是?柳照的小聪明?了。如果她直接说在妹妹院子里抓到了賊,为了柳晚声誉,不管真假,长辈们都只?会派两个能主事的人去处理。 可说在花厅赏月,柳阁老八成会邀王宗赫一起。 柳照猜得?很对,王宗赫推辞不过,跟着柳家人往花厅去。 柳文靖走在他?身边,向他?讨教平时所读书籍。 王宗赫没有藏私,详细道出书单,在柳文靖的好奇下?,把作息也说得?清清楚楚。 得?知他?从开蒙起,看过了上千本书,备考期间每天都要读书至少五个时辰,还要抽空练武强身,柳文靖很佩服他?的刻苦,笑道:“晚儿自幼受祖父教导,也喜欢看书,以后?你们不愁无话?可聊了。” 王宗赫没回这话?,柳文靖当他?过于君子,不愿在未成亲前谈论?妹妹的事,适时住口。 未到花厅,王宗赫眉头隐隐皱起,太静了,附近竟没有仆从来往。 其他?人边走边说话?,一时未察觉不对劲。等看到花厅外的院子里站了几?个婆子,中间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不由茫然。 这是?什么状况? 他?们看向站在阶上的姐妹俩。 柳照既然扯谎引来家中诸位,这时候就不怕再出头,主动出面,解释刚才发生了何事。 她用词委婉,可家里谁听?不明?白这是?在暗指柳晚与情郎幽会? 柳晚父母脸色阴沉,既恨柳照不懂事,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女儿留面子,也气女儿不够谨慎,竟在今晚和人幽会。 今晚是?什么日子,就不能忍忍吗! 他?们怕柳阁老发怒,也怕准女婿一气之下?要退婚。 柳阁老面色平静,谁都看不出他?的想法。王宗赫迅速从这对姊妹的神色中猜出整件事的始末,心中微动。 柳文靖作为家中所有小辈的兄长,则是?气愤于堂妹行事放浪,竟在外人面前闹出这等丑事。他?才高?兴于将有王宗赫这等妹夫,恐怕很快就要没了。 柳阁老的目光投向跪在地面的年轻男子,面容俊秀,虽然跪着,从眉宇和神态间也能隐约看出是?个生性内敛温和的读书人。 是?晚儿会喜欢的类型。 柳父问话?,尤衡坚持道自己家中贫穷,故铤而走险来偷盗,胡乱走到此处。 柳阁老闻言失望。 不是?个聪明?人。 柳父才不考虑这些?,碍于在下?人面前,只?吩咐把此人关进柴房,明?早押送官府,内心已经暗暗判了此人死刑。 等人进了牢狱,凭柳家权势,还不是怎样都行。 柳晚抿唇,没有在此时做出举动,想待会儿去找祖父求情。 柳照不大?满意这场景,她想当面揭穿柳晚,就是?想看堂妹被长辈们唾骂,好解心头之恨,结果就这么不痛不痒地揭过? 刚要开口,柳照父亲的眼风就轻飘飘扫了过来,其中暗含的威严让柳照瞬间僵住。愣住片刻,她终于意识到家里人并不想把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察觉女儿终于消停,柳照父亲收回眼神。女儿不及侄女聪慧,所以不得?父亲欢心,他?一直不以为意,毕竟只?是?个姑娘,无大?错就好。没想到她因嫉恨姊妹,竟能主动扬家丑,这是?犯了大?忌。 回头必须带她向父亲请罪。 略问了几?句话?,定下?尤衡“偷盗”的罪名,随着他?被带走,众人也没了赏月的心思。 赏月?父亲/祖父没赏他?们耳光就足够庆幸了。 问题在于场中唯一的外人。 好些?目光作不经意状在王宗赫脸上溜过。 柳阁老出声,让王宗赫陪自己走走。 众人领会其意,各自散了,王宗赫则跟在阁老身后?。 慢悠悠走了阵子,柳阁老道:“克衡,你年纪不小了,晚儿突然生这场病,还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若是?你不想等,我们也不会怪你,回去和你祖父说一声,两家择日退亲。” 柳阁老年轻过,知道年轻人多有傲气。他?越欣赏王宗赫,越不会硬逼人娶孙女,如此是?结仇而非结亲。 不管今晚有何内因,王宗赫都会介意晚儿和尤衡的关系。 王宗赫沉默一阵,“阁老,下?官想和五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柳阁老讶异地看过去,而后?允了。 …… 柳晚被传来祖父书房,心中惴惴,以为要挨骂了,刚进房就想跪下?,结果瞧见?的是?王宗赫。弯了一半的膝盖僵住,慢慢直起。 “王公子。” 王宗赫颔首,请她坐下?,单刀直入地问:“柳姑娘可是?和那位尤公子情投意合?” 柳晚:“……” 问得?这么直接是?什么意思?要骂她不守女德?还是?想劝她回心转意? 柳晚没说话?,暗自观察对方神色。可王宗赫本来就沉稳,官场历练了阵子,更不会轻易叫人看穿。 “我没有他?意,只?希望柳姑娘能如实告知。”王宗赫停顿,“也是?不想看到意外发生。” 被戳中要害,柳晚静默,而后?道:“我与他?发乎情、止乎礼,不曾有越矩。” 她以为王宗赫担心的是?这个,但?王宗赫只?是?想确定他?们的关系,不曾在意话?中含义,“阁老和令尊令堂都不同意?” 柳晚摇头,“今晚之前,他?们都不知道。” 当然,现?在知道了也不可能同意。 王宗赫明?白她的意思,“倘若我有办法让你二人终成眷属,柳姑娘可愿配合?” 柳晚猛地看他?,“什么意思?” 王宗赫:“你我成婚,在这期间只?做名义夫妻。待到时机成熟,我会想办法成全你们。” 这是?王宗赫在意识到柳晚心有所属且和情郎无法厮守后?,瞬间冒出的想法。 早在十多年前,他?就给自己定下?目标,其中之一是?娶清蕴为妻。如今清蕴已经嫁给他?人,目标不可能再完成,他?也对成家这件事失去了兴趣,只?想专心仕途。 他?本性如此,不是?心中所盼,就很难勉强。 之前碍于阁老结亲之意来得?突然,长辈又?施压,一时无法拒绝,才不得?已定亲。他?本来在思考,如何能够退掉这门亲事又?不伤两家 ???? 颜面,最好还能够借此了却长辈给他?说亲的心思。 突然遇到这件事,他?意识到,这是?更好的机会。 总比他?伪装自己不能人道要好。 若不然,家中还要想方设法为他?求医。 柳晚:“……” 她脑海中飞快闪过诸多猜测,譬如王宗赫有隐疾,或者他?和自己一样,有个不能在一起的姑娘。 可是?男子和女子不同,就算不能娶为妻子,还能纳妾。所以这条被柳晚否了。 紧接着她甚至想,这人难道是?好男风?拿自己做遮掩? 如果是?这样,那他?之前和自己定亲,简直太过分! 柳晚一会儿目光闪烁,一会儿柳眉倒竖,神情隐隐的变幻都让王宗赫猜得?到她在想什么,淡道:“原因你不必知道,只?告诉我愿不愿意。只?要你应下?,我立刻去请阁老放过尤公子。” 柳晚:“我凭什么信你?” “我可以立下?字据,盖私印,承认自身有隐疾。若时机成熟却毁约,你尽可宣扬出去。” 柳晚挑眉,他?刚考中状元,进了吏部,得?祖父器重,前途不可限量,传出这种名声可不利于仕途。不管原因是?什么,敢立这种字据,足以说明?诚心。 “你现?在就写。”柳晚放弃了探究真相。 王宗赫:“我未带私印。” 柳晚笑了笑,“字迹也作不得?假,你先写,改日再盖印。” 王宗赫审视她片刻,当真走到案前提笔。 ** 随着季节往冬走,天儿愈发寒冷,以清蕴的身体底子都病了一场,更别说李秉真。 他?每日裹得?严实,在清蕴的叮嘱下?随身揣着暖炉,连翰林院都告假不去了。饶是?如此,依旧在某日夜里突然发热,陷入半昏迷。 张颖沉着脸来,为李秉真切脉许久,长长舒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是?药效所致,我给他?换个药方,年前静养一阵子就能好。” 清蕴亲自送张颖到屋外,忍不住问:“张大?夫最近半年到底在用什么药?” 瞧她神态,张颖就知道世子没如实告知。既如此,他?也不会主动戳破,含糊道:“在试一种新药方,看能不能彻底清除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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