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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浪子般的言语,从他口中说出却一点不见轻浮,清蕴回头,望见他立在灯火辉煌处,神色坦然,顿时展颜,“多谢,世子亦是英朗非常。” 二人互夸的当口,仆婢们忙完已自觉退出内寝。四方桌旁摆了各式点心饭菜,分量轻,种类多。 问过她的喜好,李秉真为她取了碗清水面,自己则熟练地端起旁侧黑乎乎的汤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世子身体不适?” “是日常温养身体的药,我暂时无事。”李秉真解释,“今日特殊,我提前服了一丸药,这几天都会和常人无异。不过之后会虚弱一阵子,到时候你不要被吓着才好。” 他没有传闻中那么羸弱,可也确实难以支撑大婚当日的强度,就特意到太医那儿取了这丸药,除去两个护卫谁都不知。国公府的人见了,还当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身体也随之大好,大长公主更是满意这门亲事。 清蕴嗯了声,“只要世子不突然咳血, 椿?日? 想来我应该不至于受惊吓。” 这平静又略带促狭的语气,立刻让李秉真想起自己为推拒婚事而想出的“妙招”。 当时不觉有异,这会儿被提起来难免不好意思,颇为无奈,“那日……确实鲁莽了些,请陆姑娘别再拿此事笑话我了。” 他仍唤陆姑娘,许是角色尚未转换,也可能是认为她需要时间接受。 二人对视,忽而齐齐笑起来。 这时候,那矜持有礼到客气的氛围总算缓和许多,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不像开始那样拘谨了。 简单用过饭食,二人没有唤仆妇进门,而是继续在位上坐些,仿佛在各自思索。随后李秉真忽然想起一事,起身从八宝格中取出一沓纸和两串钥匙。 “这是一些银票、地契和箱笼的钥匙。” “……嗯?” “我俸禄微薄,这些银票是往日长辈所赐财物和名下店铺经营所得,共同积攒而成。庄子、房屋的地契亦是家中所赠,箱中放的是自幼时起得的一些珠宝字画古玩。”李秉真说,“这些对我来说都没什么用处,往日都是放在库房做摆设,如今全交给陆姑娘,任凭你取用和处置。” 夫妻之间财物共用很正常,可这仅仅是他们成婚的第一晚,清蕴一时没说话。 见清蕴迟迟不收,李秉真知她有顾虑,正色道:“陆姑娘。” “我因多病,常在家中休养,所见女子无非祖母、母亲、长姐和幼妹,甚少与他人相处,不懂一般女子所思所想,便想先把这些钱财交给你,有什么喜欢的,你可以自行采买。相较其他郎君,也许不解风情。但……” 他放缓语速,“我的心意只真不假,既然那日应下你的话语,对你许诺,如今又结为夫妻,我自会尽好做丈夫的责任。只是毕竟毫无经验,其中不当之处,还望你不吝指教,我定及时修正。” 说罢,目光静然地望着清蕴,没有丝毫闪躲,也许是想让她借此看清自己心意。 这样一位郎君在你面前剖析心迹,郑重地许下诺言,坦荡荡的赤子之心。如果说毫不动容,定是假的。 清蕴沉默片刻,终于轻轻出声,“世子如何,我亦如何。” 只八个字,就让李秉真流露笑意,“好,我能否唤你夫人?” 清蕴点头,“我私下唤你少思,在外仍唤世子,如何?” 李秉真当然不会反对。 彼此换了称谓,距离好像又近了些。相较那些自幼定下婚约,青梅竹马的夫妇,他们算得上陌生,性情、起居、喜好都需互相了解磨合。但比起那些长辈拍板,或家族联姻而成的夫妇,又称得上亲近。至少目前看来,彼此都有一份真心和坦诚。 眼看时辰不早,清蕴起身先去了浴房。 本来就提前沐浴过,这会儿稍微擦洗一遍即可。她动作不紧不慢,眼睛看着热汤从指间滴落,想的是彭掌柜和秦夫人告诉她的消息,世子恐于子嗣艰难。 这艰难是指难以留下子嗣,还是无法…… “夫人。”李秉真的声音在外响起,隔着一道门有金玉之感,清蕴停下动作。 “你忘带沐巾,我放在门外绣墩上,推门便可取用。” 许是刚才想着其他事,清蕴发现自己当真粗心了回,应他一声,不再耽搁,很快结束了擦洗。 因即将就寝,她没有再穿外袍,仅着里衣就走了出来,柔软的丝绸与肌肤相贴,勾勒出窈窕身躯。 雪肌腻理,软玉温香,凡是正常男子,见了都会忍不住浮想联翩,但李秉真视线始终君子地停在她双肩之上,“屋内虽置了薰笼,仍有些寒,先上榻罢。” 清蕴依言过去,才发现他在榻前小几上摆好了水、书和一枚九连环,简直把她当小孩儿般照顾。 对着书和九连环思索片刻,清蕴竟也当真拿起了后者。 李秉真出来时,她正在和第六环博弈,认真凝眉的模样很有些可爱。他无声在旁看了好一会儿,见她陷入困境,终于抬手把九连环接来,摆弄几下解开,笑道:“看来夫人不精通此道。” “确实很少玩。”清蕴如实回答。 幼时的事情她已经很少想起了,但到王家以后的都很清晰,八年来接触的都是字画文章女工之流,因为这些更有价值。 “其实很简单。”李秉真坐上榻,低声传授她解九连环的秘诀,夫妻二人通力合作,果然十分轻松。 随着最后一环被解开,清蕴不由轻笑了下,抬首时恰巧对上李秉真目光,静谧而温和。 两人对视了会儿。 “安歇罢。”他道。 “好。” 第12章 第十二章 “茶凉了,给母亲换一杯。”…… 新婚当夜,夫妻二人仅仅是大被同眠,除去这个,就没有更亲密的动作了。 李秉真不曾解释,清蕴也没有问。 独自睡了十多年,枕畔突然多出一人,清蕴本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事实却是,听着那道平和的呼吸声,她不到一刻就有了困意,不知不觉合上眼,陷入沉沉梦乡。 再醒来时,屋内烛火明亮依旧,看不出天色,而她半偎在李秉真臂旁,和他贴得极近,能够清晰感受到成年男子身体的热意。 “……什么时辰了?” “快到寅时,还可以再睡会儿。”李秉真放下手中的书,帮她捋开遮住脸庞的几缕发丝,“渴了吗?” 清蕴摇头,他的眼神太过清明,“世子整夜未眠?” “刚醒没多久。”李秉真解释,“我常年如此,早就习惯了。除非当日喝的药可以助眠,否则夜里必会醒两三次。” 说完意识到什么,“翻书声惊醒你了?” “不曾。”要不是睁眼就看见他,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已经成婚,正和一个不算熟悉的人同榻而眠。 慢慢坐起身,清蕴也没了睡意。她作息如此,一旦中途醒来,就很难再睡下去。 只是离请安还有点时间,枯坐在床榻上也是无趣,李秉真想了想,“可会下棋?” 清蕴答会,他笑说:“那就手谈两局罢。” 洞房花烛夜,两人不曾亲密,甚至在五更天起来下棋。旁人听起来都觉得好笑的事,他们做起来倒都很自然,丝毫不觉有异。 为了不惊醒外面守夜的女使,两人尽量放轻动作,把棋盘挪到了榻上,取来烛台照明。 清蕴会棋,只是不精,她更擅长写诗作词品文章。李秉真棋艺高超,但很会谦让,他的棋道就和人一样,平和温润,像是一泓宽广的湖水,寻常风雨都难惊起波浪。 与其说对弈,不如说是在下指导棋,清蕴索性慢聊起来。 “除了棋,世子还有什么喜好?” 李秉真说平时的兴趣除去棋,就只剩下画和茶。 “少时病痛难耐,总想找些事消磨时间。试过许多后,发现下棋作画和煮茶最能凝聚心神,也最耗费时辰,便认真学了这几样,时日一久,就习惯了。” 很朴实寻常的理由,也符合他的作风,清蕴听了道:“外祖父也喜欢画,尤爱鉴赏名家真迹,甚至可以称痴迷。你们见了,应当很有话聊。” “我听说过。”李秉真唇畔弧度更深,“中堂大人曾为画痴缠一位卖炭老翁,不知是真是假?” 这事当时在京中很出名,清蕴不意外他知道,点了点头,“那位卖炭翁家中有幅祖传水墨画,他以为是家中长辈所作,随手挂在了堂前。外祖父无意看见后,认出是他喜爱的前朝任安画作,上门请求老翁卖画。老翁起初答应他,后又毁约,四五次都把他赶出门外。” 李秉真好奇,“后来如何?” “后来我和外祖父一同上门,发现是老翁见他爱极那幅画,便做出奇货可居的架势,故意几次不应,为的是卖出大价钱。” “任安的画不算出名,只是恰巧中堂大人喜欢。如此说来,他果真花了大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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