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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觉察与他并肩之人没了,回身道:“哥哥?” 谢怜这才回过神,道:“来了。” 花城道:“别担心,来吧。” 谢怜心中一动,觉得他话里似乎意有所指,但又拿不准,最后只好跟了上去,目光越过街边古陈飞檐,落至远处黛青山岳,心下却没脸上那般镇定自若。 苍城之所以唤作苍城,是因为城依一座高山,太苍山。可在八百年前,它并不是叫这个名字。 那时,它乃是仙乐国的皇城。 谢怜自问如今已非喜欢感怀往昔之人,但他毕竟生于此、长于此。许是近乡情怯,又或是不想给自己感叹物不是、人亦非的机会,他已多年不归。沧海桑田,百年转瞬间,昔日风流富丽的皇都,如今满城人间烟火。 他边走边想:“三郎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巧合?也许吧。只是,他实在不觉得,以花城的见识,会不知苍城旧名。 虽然故乡已如陌路,但走了几步,城中张灯结彩,倒是热闹非凡。原来他们来得巧,正赶上庙会。斗花的、斗茶的、斗蛐蛐儿的、搭戏台的、踩高跷的,好不热闹。二人闲逛一阵,忽见百人聚在一座大红的高台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谢怜看了半天没看明白,道:“这是在做什么?” 一旁有人答:“这位道长不知道么?这是比赛,夺金花!你看那台子的顶端,看到没?上面放着一束金花。谁能第一个抢到那束金花供到庙里,谁就赢了!夺了魁献了金花,神仙、信徒,脸上都大大有光!” 花城也像是饶有兴趣,还问上了:“既然是比赛,抢到金花的人可有奖励?” 又一人答道:“有的有的!只要你把金花供到庙里,你许个愿,肯定能如愿!不信你问问,年年都是泰华殿夺得金花,是不是年年都灵验?” 花城拖长了嗓子道:“是——吗?年年都是他夺魁吗。” 众人浑然不觉,道:“泰华殿下就是本城的城隍呀,不是他夺魁还能是谁?” 正在此时,街头一阵喧哗,有人嚷道:“让一让、让一让!泰华殿下来了!” 谢怜一听,扭头一瞧,果然是郎千秋来了。不过,不是本尊,而是一尊金灿灿的神像。神像年轻俊朗,端坐在八抬大架上,从容靠近。四面鲜花如雨纷纷落,都是路人所掷。那神像在人群簇拥之中游进了一座新漆光亮的庙宇,门口有华衣道人在发放不用钱的香火。看来,他们刚好遇上一座新殿落成,请神像入观。 谢怜随人流游到庙门口,好奇地凑了个热闹的边角。他贯来是见香就上,正想进大门去看看,忽然瞥到脚下的门槛,一下子愣住了。而他身后,花城也慢悠悠上来了,道:“有什么好看的吗?” 谢怜赶紧收回靴子,转身笑道:“宫观庙宇,你见得多了,自然没什么好看的,我们不如去别处看看吧。” 花城的视线越过他肩头扫了一眼,似乎也没发觉什么,微微一笑,道:“好。” 谢怜松了口气,两人走了一小段路,又回头看了一眼。忽听花城道:“哥哥,你在看什么?” 谢怜回头道:“没什么,新庙,好看,随便看看。” 花城却道:“是吗?我却觉得这庙难看得紧。而且,瞧着不大吉利。” 谢怜奇怪道:“城隍庙怎么会不大吉利?” 花城微笑道:“就是不大吉利啊。看着像是很容易着火的样子呢。” 谢怜想起红衣鬼火烧神庙的传说,汗颜不止。这时,又有人来问他们:“两位,前面去攀金枝吗?” 谢怜以为花城懒得理这种游戏,正要笑着推辞,谁知,花城却道:“我要参加。” 谢怜奇了:“你要参加?参加这个赛事?” 花城道:“玩玩儿也无妨。哥哥在这里等等我吧?” 谢怜含笑点头:“好,你慢慢玩,不急。不过,既是和凡人比赛,别吓着他们。” 花城应了,卷了袖子过小臂,这便加入高台下等待比赛的队伍中。 时辰到,台下擂鼓三声,百人同时一涌而上,但不出片刻,全都被一个红衣少年轻松甩下,几乎开场就拉开了不可逆转的差距! 花城此刻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笑容明朗妍丽,除了那几乎扎眼的俊美,瞧着便是一个爱打爱闹的人间少年郎。他攀到途中,还回头远远朝这边招了招手,霎时引起谢怜四周一阵骚动,一片花红柳绿的姑娘齐刷刷冲花台上回招手,个个只恨自己不是二丈身材、埋在人堆里不能叫那少年一眼看到。谢怜也笑着对他招招手。他瞧那花台高的很,要一会儿好爬。加上人都涌去看夺花,挤在庙门口的就少了,便慢慢折返到那城隍庙门口。 泰华殿前,几名衣着华丽的道人正在对一群百姓宣讲传道:“八百年前,仙乐古国战败覆灭,留下一城怨气冲天的鬼魂。为超度这些无家可归、无人祭奠的孤魂野鬼,永安太子郎千秋只身来此苦修,终于渡化众生,功德圆满,飞升成神。自那以后,他便一直庇佑着苍城百姓……” 底下百姓极为敬爱这座城隍庙中供奉的神官,听着便拍起手来。谢怜也随着人群拍了拍手。 在永安以芳心国师身份存在时,几乎无人不怕他,因为他老一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模样没事到处瞎晃,真就是无聊瞎晃,但却被渲染解读成了极为神秘的恐怖活动。 他还爱搞些神神叨叨又毫无意义的仪式,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符合高人的形象,结果是成功唬得所有人包括国主王后一干皇亲国戚都云里雾里吓个半死,看他的眼神颤颤巍巍,更加敬畏了,连他炸了两座行宫都毫无怨言,反而表示了亲切的慰问:“国师,我们知道的,你也是为国为民嘛!”导致他都不好意思坦言相告其实他只是想做个饭。 只有一个人不是那么怕他。那就是他的徒弟,太子殿下。 郎千秋十二岁时谢怜收他为徒,前后教导了五年,看着他从起个床都难的孱弱孩童长成爬上树拉都拉不下来的英气少年。这个徒弟,学揍人是很快的,只是,如果教他他不感兴趣的东西,比如术数,他就老爱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无名道杯水问二人 2 当然,谢怜也没什么资格说他,他自己当年也没怎么认真学过术数,什么阴阳五行、天干地支。都怪他师父对他说这些一般都是走江湖骗钱用的,你贵为太子用不着学这个!结果后来用得着了,他想出去支个摊算命挣口粮都怕害了人性命。 他是半桶水,他教出来的郎千秋就是直接在桶底扎了个洞。做着这种误人子弟的事却享着高官厚禄,谢怜时常汗颜,因此决定好好尽责。论表现,其一是郎千秋听课一睡觉就罚他抄道德经或者跑皇城,其二便是在剑术上更为用心地传授要义,包括一招不对就把郎千秋踩在地上暴打一顿、打到他鬼哭狼嚎不敢再犯。也是奇怪,越是被打,太子殿下竟然越是服他、敬他、牛皮糖一样粘着他。 有一天,十四岁的郎千秋来找他,说道:“国师,我发现了你一个秘密!” 谢怜当时心头一震,还以为他真发现了什么,手不由自主抚上那张绝不会脱落的银妖面具,道:“我有什么秘密?” 太子爬上了他的桌子,神秘兮兮的:“我看出来了,国师,你一人之身,却有两路武学!我说的可对?” 谢怜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哦?哪两路,你说来。” 太子兴致勃勃,在桌上侃侃而谈:“一路便是国师你日常教我这路——‘天下归心流’。此道,气度光明,锋芒耀世,又庄严开阔,有王者之风。” 这是谢怜原话,他背出来了,谢怜很满意,道:“相传此道为神武大帝君吾所创,王者气度,自然最为适合王室子弟。” 太子一翻而起,话锋一转:“可你我初见时,你用的却不是这一路武学!” 他说的初见,是指东宫出巡、执花退魔那一剑。他接着说道:“乱七八糟,百折不挠。力化千钧,所向披靡!——国师,我想学这一路!” 谢怜道:“太子聪慧,所言不差。不过,这一路,还是算了。” 太子道:“为何?” 谢怜道:“那招并不实用。至少,对你来说并不适合。” “我不解。” 谢怜与他正襟危坐相对,道:“殿下,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太子又补充道:“不要问我我曾曾曾祖父在哪年定了什么法这种问题就好。” 谢怜道:“谁要问你,这种问题我也压根不知道答案。我要问的,你听好了:今有二人,行于荒漠,渴极将死,唯余杯水。饮者生,不饮者死。为求一生,二人相杀。这时,第三人来了。” 太子道:“第三人来干什么?” 谢怜道:“这第三人,想让这两人不要再自相残杀。你觉得这个时候,劝解有用吗?” “没用。” “为何没用?” “因为那二人求生,要水。只是讲大道理,根本无济于事啊。” 谢怜道:“不错。根源不解,没有人会听你的大道理。所以这第三个人想让他们不再相杀,只有一个办法——把自己的水给他们。” 太子皱眉:“所以,这个问题和我们之前所说的有何联系?” 谢怜道:“我是在告诉你,为什么它不适合你。 “你想学的这一路武学,它的优点如你所说,正是‘百折不挠’,只要活着,只要有一口气在,使剑的人就能站起来,战下去。 “但你说它‘力化千钧’,却是错了。它的精髓,不在于‘化’,在于‘忍’。 “忍什么?” 谢怜道:“忍受一切。” 他平静无波地道:“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招数,能凭空化去力量。人有欲,便一定要被满足;人出剑,就一定要人受伤。不想他们为水相杀,就把自己的水给他们。这路武学,的确可以转移攻击和伤害,但是,只能转移到自己身上。 “欲止干戈,却自承其伤,这是很蠢的招式,若非万般无奈,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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