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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掖起餐巾,摊放在大腿上。 “一切还顺利吗?” 人鱼是从后面探过?身的。 “顺利……” 白翎低头拿包裹给他,这?一低颈子的刹那,伤口便暴露无遗。 生动的,鲜活的血腥气?,混着血小板的黏腻。伤口细菌的繁衍速度是20分钟一代,他的孩子回?来时,细菌已?经?繁殖了三代。凑近,能闻到白细胞激烈发热,它在抗击感染。 人鱼轻轻吸气?,再呼气?。 “您在闻什么?”白翎缩了下脖子。 “我闻到了……伤口发炎的甜味。” 语气?有瞬间迷失,又转眼恢复温和,郁沉嘱咐道: “得吃点阿司匹林。” 白翎的动物本能抖了下,默默把鞋尖朝外?,准备随时跑。 郁沉坐回?原位,用?指甲拆着包裹,“你打开看过?吗?” “没有……” “为什么不看?” “不想看。”白翎语速很快,有点怄气?的意思。 “你总说我有许多秘密,现在却不想了解吗?”郁沉低声笑。 他边说,边取出袋子里的东西。白翎头皮扯紧,觉得下一秒就要?有白骨,心脏,或者其他更可怕碎片从里面拽出来。 但人鱼拿出了一张存储碟,空白的面,上面写?着日期,还有“郁沉”这?个人类名字。 交由AI放映,原本庄重的新闻台一闪,转为一片无信号的雪花。 这?是什么?没放好?白翎心中疑问,但下一秒,扬声器里传出微妙的风声,像气?球扎破似的,紧接着耳膜一炸,一道尖叫刺破了房间的昏暗。 那声音说不出的压抑和凄惨,即便是白翎这?样常对待俘虏的人,也没听过?如此透不过?气?的喘声。 白翎自学过?一点人鱼语,他听懂了那个音节——痛。 他听着,手?上控制不住扼住餐刀,瞳眸震动,缓缓转向人鱼: “那是谁……” 是某只人鱼亲戚,又或者他的兄弟姐妹,甚至长辈父母?一段毫无画面的录音,能让伊苏帕莱索彻底身败名裂,白翎不得不往更背德的方向猜测。 在他不舒服的呼吸声中,郁沉切着盘子里的鲜肉,温文儒雅: “我。” 白翎呼吸骤停。 “我的尖叫。意外?吗?” 白翎微微张唇,无法发出声音。你的尖叫,怪不得,要?说自己会身败名裂,对于这?个男人而言,体面和尊严是他作为人类最?后的防线。 但在白翎面前,他却轻而易举将体面抛掉,这?其中的意义,白翎不敢深想。 “你心里或许一直有个疑问,我到了这?个年纪,为什么从没有过伴侣。”郁沉轻顿,坦然道,“因为我不相信人。” 白翎抿紧唇:“你被背叛过。” “是。” 郁沉捏起小碟子,摞过?两勺子肉泥,仔细和苹果泥混在一起。 白翎扣住桌沿,神情复杂:“有人出卖了你的信息,害得你被绑架,是吗?” “是,也不是。” 郁沉轻描淡写?,道出实情:“绑架我的人,是我的兄弟们。” 他将肉泥涂在手?指饼上,动作有条不紊,送到了白翎嘴边。这?是纯粹的喂食,喂的是猛禽家?庭常给孩子吃的宝宝肉糜,白翎不疑有它,张口吞下去?。 肉很新鲜,手?指饼很脆,意外?得好吃。 郁沉见他吃下,意味深长地转了转右手?尾戒。 白翎注意到这?动作,脑海里回?想起施洛兰上将把他误认为皇太子的那次。 上将说,伊苏帕莱索从不摘这?枚戒指,哪怕它又破又氧化?。 白翎也只见他摘过?一次,标记的那次。 他的尾指长得很好,笔直而瘦棱,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人鱼继续给他喂手?指饼肉泥,也继续说: “严格来说,我不能把他们称之为兄弟。他们是有母亲的胎生子,而我只是培养皿的受精卵。我并不是上一任皇帝的直系后代,为了保持纯血浓度,皇室会定期从古地球基因?库调取等级高的人鱼受精卵,当成养子,用?于内部配种。” “所以,我虽然生活在2400年,我的母系和父系却分别?来自于19世纪和20世纪。” 说是亲属,其实亲缘关?系极其淡薄。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使得人鱼皇室避免了生殖造成的纯血力量递减。但另一方面,也让养子人鱼和亲生人鱼之间矛盾尖锐,互相残杀。 ——社会达尔文主义式的自然筛选。 弱肉强食,强者称王。 之后的事,白翎根本无需猜测。只要?了解海洋生物同族食物链竞争的残暴,便可见一斑。 大鱼吃小鱼,贵的水母吃便宜水母……年长人鱼欺负小人鱼。 一会功夫,郁沉在盘子里码了一排手?指饼。他右手?拖着腮,神情百无聊赖,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喂鸟: “我是最?弱的一只,曾经?,最?弱。” “我孵化?最?晚,年纪最?小,理应成为其他人鱼的粮食,但我足够小心谨慎,长到了十多岁。有一次,他们把我叫到这?里,这?颗星球,这?家?酒店——” 他指骨叩了叩桌布,“这?张桌子。” 白翎手?臂压着桌布,莫名感觉阴凉凉的匝人。 人鱼转过?眼,忽然笑了一笑,深绿色瞳眸犹如弥漫毒气?的森林,他说: “他们抓着我的手?,把我按在桌上,砍了我的小指。” 白翎骤然一颤,感觉胃里不太舒服。 他语气?平淡,像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我尖叫,我痛,可他们还要?抢我的手?指,拿回?去?镶成项链,好让我下次再见到他们,就不由自主瑟瑟发抖。我为了不被抢,就把断掉的手?指头,吞下了肚子。” “自此之后,我便天天胃痛,感觉胃里长出了一只手?。是断掉的指头,在肚子里指路——” “杀了他们。”他微笑着说。 白翎惊恐看向盘子,这?才恍悟,这?人刚才在发什么疯,给自己喂什么东西。 手?指……饼…… 他疯了一般推开桌子,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马桶水箱光可鉴人,他一瞥目,从反光里看到那条人鱼已?经?跟着走进来。 人鱼很安静,一点不嫌弃他脏,还用?毛巾给他擦嘴。 “我得和你说声抱歉。” 白翎回?眸瞪他,嗓音嘶哑:“你还知?道抱歉?” 郁沉望着他,掩饰不住的爱怜:“你知?道么?每次我看你吃下东西,我都有种共犯一样的快.感。” “……你真的病得不清!”白翎咬牙切齿。 看起来很像杀人犯,其实只是个癫狂的受害者。 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里,有这?样一种现象——人在创伤之后,往往会不断重复场景,来获得精神救赎。 这?家?伙被逼着吃下了自己的器官组织。他痛苦的回?忆就在扭曲中逐渐转化?为一种喂食癖。 但幸而,他拥有绝对的理智。克制使得他把喂食行为向外?转化?——给民众喂土豆,给孩子喂牛奶,给自己喂肉泥。 每一次,每一次他将属于自己的食物喂出去?,他那种被迫自戕的罪恶感,就会减轻一分。 他就是这?么扭曲活下来的。 白翎后知?后觉,也终于反应过?来,整个世界对郁沉由来而深的恐惧到底出自于何处。 是那种断裂感。 他好的地方太好,坏的方面也太坏,极端得像是一个磁极的两头,没有中间过?度地带。你可以说他天生是个坏胚,通过?自我训诫,把自己扭转好了;也能说他是条好鱼,是世道邪恶,把他变成了残暴的恶魔。 七美德,生于七宗罪。 白翎想冷笑一番,可嘴角在痉挛中逐渐耷拉下来。他阖了阖眼,疲倦问: “你和别?人说过?这?些吗?” “从未。”郁沉说。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郁沉扶他起来,语调仍是彬彬有礼的: “明早你要?去?呈交申请书。到时候,必定会有无数人向你控诉我的可怕。与其让他们摧毁你的认知?,不如我亲自来。我更诚实,角度也更全面,而且对你知?无不言。” 白翎后脊梁冰凉一片。 这?个人控制欲之可怕,竟然到了连揭穿自己的机会也要?握在手?中的程度。 郁沉见他抗拒,想去?抚摸他的脸,白翎却扭头躲开了。 不仅躲,还往后迅速退了两步。白翎站在卫生间门口,抬起混乱的灰眸: “给我时间想想。” 郁沉垂眸,声音平静:“你要?走吗?” 餐厅里,AI悄悄在椅子下穿行。它抬起镜头,发现机械小鸟的情绪极其不稳定。 对方快步走过?来,几乎是在逃,磨损严重的靴子底在眼前一掠而过?。但这?道步迹很快被追上,一个cpu频率刷新间,主人已?经?将他堵在了落地窗前。 瓮中之鸟。 破破烂烂的人鱼,将缝缝补补又长出的手?指,戳向鸟的额头。 情形恐怖,鸟儿冷酷地盯着他。 然后,掏出口袋里剩的创可贴,给他曾经?的断指黏了一圈。 人鱼骤然沉默。 在无形中,似乎有一道阴暗腐蚀的防线,被击穿。 郁沉缓缓举起尾指,迷惑望着创可贴。 趁此机会,白翎直接走开,推开落地窗门,荧亮的月光撒了他一身。外?面风很大,他低头拢着手?点烟,火光嚓得点亮,仿佛一瞬间在他唇上开了一朵灼烈的花。 烟深深过?肺,指间夹着烟走向栏杆。靠在露台边,他望了望里面伫立的人鱼,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最?擅长自我安慰,所以你这?点旧事,真的吓不到我。” “我不是法官,无法从法理上判断对错。我也不会说些漂亮话来安慰你,说什么,‘喔,如果我当年在场就好了,一定会帮你揍回?去?’。我只说些现实的——” 隼鸟冷冷勾起唇:“你尽可放心,我不会背叛你。” 郁沉倏然望去?,他站在露台边缘,血色淡薄的长相,仿佛无机质的机械。他转向外?面,眼底映着往来繁荣的星际。楼下是入席吃饭的喧闹声,腐烂奢靡;再下面则是大工业时期留下的工厂,钢铁怪物一般的管道像迷宫般纵横交错,尽是腐朽。 一阵风恰吹过?来,风撩起白翎的衬衣,轻翻着飘起,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 郁沉见过?他发号施令,也见过?他被体温熏蒸的样子,现在这?种冷静的感觉,好迷人……细细品来,那是一种惯常被alpha追逐的雌性,骨子里透出的傲然。 “而且您也别?觉得我吃亏,”白翎点了点烟灰,朝他轻挑眉,语气?张狂而戏谑: “我是您的忠仆,您又何尝不是我的忠犬?” 这?是点他,你对我的占有欲,何尝不是臣服。 赤.裸裸地挑战alpha权威。 这?已?经?够僭越。可鸟儿还嫌不够似的,经?过?人鱼,随手?在郁沉肩膀上摁灭烟。 呲。黑衬衣烧穿洞。 郁沉感觉肩头热了下,遂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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