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 “辛苦了。”在马车驶过城门的时候,城门都统听到轿子里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急忙准备大呼“谢圣上”的时候,马车已经驶过,来到了兰月侯的面前。 兰月侯依旧下马不跪,懒洋洋地笑着。天子允你面圣不跪是一回事,你真的不跪又是另外一回事,可是兰月侯偏偏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所以虽然在天启人缘颇好,但是却被文武百官认为性子不够沉稳,难当大用。可就是这个一直被认为难当大用,仅居侯爷之位,未曾封王的兰月侯,在明德帝出使西域的这段时间里,担任监国一职,已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去白王府。”轿子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遵命。”兰月侯调转马头,忽然猛地一甩马鞭,踏街直奔白王府而去,金顶马车紧随其后。这迅雷之势,不似是拜访儿子,倒有几分上战场的意味。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队就已经赶到了白王府的门口。 白王府的总管颤巍巍地跑出来跪下:“不知圣上突然驾临,还望恕罪!” “崇儿呢?”兰月侯策马向前,问道。 “王爷病了,现在还在房间里休息。”总管战战兢兢地答道。 兰月侯回头,望着马车。马车内的明德帝沉默了片刻后,掀开了幕帘,从上面走了下来。只见明德帝面容刚毅,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眉头微微皱起,举手投足间均有王者之气,和脂粉味略重的兰月侯截然不同。 明德帝一步踏下,众人皆噤口。连一直懒懒笑着的兰月侯神色也严肃起来了。 “去看看崇儿。”明德帝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列队!”黎长青低呼一声,所有虎贲郎均向前跑出,散开,在白王府的门口排成两列。这些虎贲郎便负责守在白王府的门口,而黎长青和兰月侯则随侍明德帝左右,一同进入了白王府。 脸色有些发白的王府总管匆匆忙忙地跟上,准备带路。 兰月侯笑着望向他:“李总管,你怎么身子在发抖?” 李总管擦了一把汗,答道:“圣驾亲临,难免会有些激动。” “得了,跟没见过皇帝似的。”兰月侯不屑地摆摆手,“打小我们就认识你,那个时候见我们怎么没那么害怕?” “月离。”明德帝低声喊道。 “行,不打趣你了。”兰月侯耸了耸肩。 明德帝忽然停下了脚步,兰月侯也转过了头,随即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见那个双眼蒙着一块白布,一身白衣素袍,不像是皇室贵胄,倒像是白衣书生的年轻王爷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白王萧崇,是明德帝的第二个皇子,因为大皇子的早夭而成为实际上最年长的皇子,性格温和,从小天赋异禀且好学,一直深受明德帝的喜爱。直到少年时忽然一场重病之后,双目失明,一度卧床不振。后来的某一日,他终于打开了自已的房门,再度走进了那一片烈日之中。那一天起,他双眼就一直蒙着一块白布,行走于皇宫之中。然而虽然目盲,他却依然胜过绝大多数的皇子,最终成为第一个被封王的皇子。 一袭白衣,处庙堂而不染尘埃。 一布障目,不清眼前人却闻天下事。 这是明德帝给萧崇的赐词,从那一日起,二皇子萧崇就成了白王。 “听说你病了,孤便来看看你。”明德帝轻声道,缓步走向前。 听到声音的萧崇愣了一下,急忙要跪拜。 “免了。”明德帝示意站在萧崇身边的侍童玄同将他扶起来。玄同会意,立刻将准备下跪的萧崇扶了起来。 “崇儿,你染上的是什么病?孤刚回天启,听闻你染上恶疾,所以先来看看你。”明德帝声音平静,听不出具体的情绪。 “回禀父皇,只是风寒,不过先前严重了些,落下了病根。现在一直在休养。”萧崇垂头答道,“父皇劳心了。” 明德帝点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萧崇的肩膀:“崇儿你身子骨不好,也不必勉强自已,再休养一段时间吧。孤这次出访西域,为你带了一件礼物,呈上来。” 黎长青应声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玉笛,递了过去。明德帝接过玉笛,轻抚笛身,笑道:“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这是当年出使西域的成平君谢牧的洛平笛。孤知道你从小对成平君就很崇拜,所以此次出访西域,特地寻来这支遗失了的笛子。” “谢父皇。”萧崇接过玉笛,脸上微微露出了几分喜意。 “崇儿好好休息吧,孤先回宫了。”明德帝转身便踱步离开了,黎长青紧随其后,只有兰月侯没有立即动身,双手拢在袖中,懒洋洋地笑着望向在一片倾洒的阳光中垂身跪拜的萧崇。 “儿臣恭送父皇。” “真是个有趣的皇子。”兰月侯抛下了一句暧昧不明的话,缓缓地跟了上去。 走出白王府后,兰月侯忽然问道:“皇兄,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赤王府。”明德帝缓缓道。 “好。”兰月侯点头,翻身上马。 与朝野上下一片赞誉不同的是,第二个被封王的赤王萧羽可算得上是劣迹斑斑了。从六岁至十三岁,赶走了不下十个老师,功课学业上从来不下苦功,却在十三岁那年写了本《百花录》,惊动了整个稷下学宫,众皇子纷纷求来一阅。当时负责稷下学宫的老夫子李源堂也为之震惊,从学生手中拿了一本过来一看,却差点气掉半条老命。 名为《百花录》,实际上却是点评天启世家女子容貌的一本册子,还给上榜的女子都题了诗,排了名。其中的诗句大抵是这般的: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老夫子当即拿着册子,脱掉上衣,负上荆棘,一步一跪前往清平殿。跪到清平殿的时候,老夫子身上已经血迹斑斑。这一场负荆请罪,惊得明德帝亲自从大殿中跑出,将其扶起。李源堂虽然算不得朝中重臣,但也算是一代大儒,明德帝知悉事件起因后勃然大怒,将萧羽关了整整九个月的禁闭。但是这李源堂最终还是辞掉祭酒之职,离稷下学宫而去,一个年轻的书生代替他来做了半年的祭酒。 九个月后,萧羽出禁闭,第一句就是:“吃酒去。” 稷下学宫的新祭酒,年轻的书生背着书箱站着他的宫殿门口,笑着望向他。 “这位小夫子,也要和我讲道理?”萧羽问道。 “是的。”年轻的书生从书箱里掏出了一柄剑,一剑就把萧羽打倒在地,“讲道理!” 可就是这个不学无术的七皇子,成为了第二个被封王的皇子,名赤王。朝野上下对此仅有一个看法,那就是萧羽的母亲——宣妃。与其他出身于名门的妃子不同,宣妃来自江湖,出身低微,明德帝想立其为皇后却始终不得,所以把他对宣妃的愧疚,施还到了萧羽的身上。 “皇兄你猜,萧羽那小子在干吗?”兰月侯不紧不慢地骑着马,悠悠地问道。 “不是说也病了吗?”马车里的声音平静地答道。 “皇子中,就他最体弱多病。小时候上学堂生病,现在要上朝堂了,还是生病。”兰月侯勒住了马绳,望着面前的那个牌匾。 赤王府。 “走。”明德帝踏出了马车,向着王府内走去。 兰月侯翻身下马,和黎长青一同跟了上去。 只见王府门口的总管吓得转身就跑,比起上前就下跪的白王府总管可少了一万分的礼数,那总管边跑边喊着:“王爷,王爷!圣上来了。” “拦住他。”明德帝缓缓说道。 黎长青一步踏出,纵身一跃,已经跨到了总管的面前,手中长剑一挥,拦住了他:“这么着急给你家王爷通风报信,见圣上也不跪,可知是死罪?” “小的……小的不敢。”总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走,去看看羽儿现在在干吗。”明德帝慢慢地从总管身边走过,直往内庭而去。 兰月侯惋惜地拍了拍总管的肩膀:“跟了这么个主子,也是难为你了。” 明德帝走到内庭,只听见一声呼啸传来,一支羽箭破空而出,直冲明德帝正面袭来。 “止。”兰月侯轻喝一声,长刀出鞘,银光一闪,瞬间再度归鞘。 羽箭被劈成两段,落在了地上。 “不是病了吗?看上去气力还是很足。”明德帝抬头,轻斥道。 内庭中央,是一整排整齐的箭靶,明显一群人正在那比试箭法,其他人都已经吓得跪倒在地,只有赤王萧羽一人手里拿着弓,望着明德帝一脸尴尬。 “父……父皇好!” 明德帝慢慢地走到萧羽的身边,从他手上拿过了那把弓,轻轻掂了掂,道:“听闻你生病了,孤前来看看你。只是一病三月才好,好了之后就能拉开这把二石之弓吗? “这不是射偏了吗?”萧羽挠了挠头。 “哦?”明德帝右手伸出,黎长青立刻递上了一支羽箭,明德帝接过,立刻将弓拉至盈月状,对准了萧羽的额头。 “父……父皇,儿臣知错了……这个三月儿臣并没有病,只是父皇不在……”萧羽急忙跪了下去。 “孤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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