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好的,安哥。” 白芊跟在后面,悄悄打量着这位安哥。 三四月的气候就光着两个膀子,虬结的肌肉鼓鼓的,硬得跟石头一样。 后背的衣服随着走动,隐隐约约透出青色的纹身,十分骇人。 一看就是那种打低层爬上来,不好惹的混子。 她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于温云虹的邀约屡次推三阻四,怀孕之后甚至干脆避而不见。 如今对方派了这么个人来接她,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白芊不禁打了个寒颤,偷偷去口袋里摸手机,打算给邹远良发个消息。 谁知指尖刚碰到屏幕,就被前面的人一把攥住。 “干什么?”安哥板着脸,两根粗黑的眉毛拧在一起,凶神恶煞。 “没,没什么……” 漂亮年轻的女人楚楚可怜,可惜粗汉子根本不吃这套,手掌翻朝上:“手机交出来!” 白芊当然不愿意,鼓起勇气辩驳道:“为什么要交啊,我是二太太的客人,又不是囚犯。” “是客人还是囚犯,你说了可不算!” 安哥冷哼一声,直接自己动手,半强迫性地从她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白芊气得要命,却也没办法。 “快点。”汉子在前面催促道。 她只能跺了下脚,恨恨地跟上。 大厅内,温云虹正在做美容。 白芊眼珠子一转,主动走上前,讨好道:“几天不见,您看上去,好像变年轻了呢!” “你的意思,我之前看起来很老?” 马匹拍到马腿上,她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不、不是的,您怎么会老呢,我……”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温云虹扬声打断,一双厉眼从对方年轻的脸蛋往下移,最终来到腹部。 衣服比较宽松,这么看,几乎看不出什么。 “把她的衣服掀起来,我要看到小腹。”贵妇淡淡下令,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俏生生的年轻姑娘,而是个任人宰割的牲畜。 白芊大吃一惊,她虽然很早就跟男人睡过了,但一直自诩是个大小姐,好面子有自尊。 这大厅里这么多人,怎么能随随便便掀衣服。 “不要……别这样……” 她挣扎着,可这点力量对于那些保镖来说,简直是以卵击石。 很快,微凸的小腹露了出来,明显是有孕的肚子。 温云虹眯起眼:“白芊,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要提醒他做好措施,嗯?” 此刻的白芊心慌意乱,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最近邹远良对自己越来越意兴阑珊,约过好几次都没下文,八成是有了新的相好。 而她一直有点出血,不知道是不是保胎药吃多了的缘故,因此也不太敢再去闹腾。 这样下去,真怕即使生了孩子,也捞不到什么好的身份。 而温云虹这边,骂归骂,但毕竟以为是亲孙子,不如争一把,博个名分,也不错。 就算邹言不是未来家主,到底也是邹家人,亏不了自己。 这么想着,她以委屈又无奈地语气说道:“伯母,我错了,可是这种事,有时候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而且,邹哥他,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喜欢?呵……”温云虹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你确定他真的喜欢吗?他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哈哈……” 白芊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笑成这样,结结巴巴地力争道:“真的喜欢啊,他经常关心孩子的情况,还……还会陪我去做产检呢。” 陪是陪了,只有确认怀孕那次,后来那男人就几乎不见了踪迹,也不知道整天哪来那么多事情要忙。 要不是会定期让人送补品上门,她还以为谎言其实已经被拆穿了。 总之,不妨碍她模棱两可,为自己营造深得欢心的形象。 “是么。”温云虹猛地沉下脸,“你要这么说,那就更有意思了,我倒想看看,我这个儿子,喜欢一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来啊,把打胎药端上来。” 白芊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对方唇角的冷笑,这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与自己谋皮的,就是一只没有善意的虎。 她居然还妄想着,三言两语将这个人哄骗了,成为自己成功坐上二少奶奶宝座的垫脚石。 被钳住双臂,抬高下巴的时候,她猛然惊醒过来,大喊道:“邹言喜欢的不是我!” “什么意思?”温云虹抬起手,示意继续往下说。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要跟我订婚的,他知道我跟您之间做的交易,他也拿白家做要挟,让我反过来监视您的一举一动,顺便为另一个女人做掩护。” “那个女人叫姜海吟,最初是他的助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离开了律所,但两人应该还是有在一起,之前有人绑架了我和她,让邹言来做选择。” 第175章 告知真相 “虽然他没来得及选,但我知道,他之所以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绝对不是为了我,他从下了车,眼睛就没从那个女人身上离开过!” “后来那个女人主动撞向歹徒手里的刀,他就跟疯了一样,那样的神情,我从来没见过!” 白芊一口气说完,看着那碗近在咫尺的打胎药,闭了闭眼,索性把最后一个重磅消息抛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邹言的!” 温云虹放下美容仪,表情微微松动,眼底浮起几分若有所思。 “你说的,都是真话?” “千真万确!我……” “夫人,不要相信她,她在欺骗戏弄您。”安哥走了过来。 温云虹望着他粗犷英俊的面孔,不觉露出了些许笑意:“为什么这么说?” “她自己承认的,二少爷让他反过来监视您,她便照做了,这样一个有过前科的人,您觉得她的话,还可信吗?” 白芊慌张起来:“不是的,我——” 可安哥并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道:“再说她编造的那个故事,绑架案,还是前几天发生的,可她一个孕妇,毫发无损,难道那是一群很有素质、很讲礼貌的绑匪吗?” “哈哈哈……” 一阵阵的轰然大笑,使得白芊更加急切。 这一急,越发显得心虚。 温云虹的眼神渐渐沉了下去,比起最初的时候,还要阴冷。 这时,安哥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二少爷的,那么,是谁的呢?” 白芊顿时梗住。 今天要是把邹远良这个名字说出来,先不管他们信不信,一旦传出去,自己怕是也没什么好下场。 可如果不说…… 白芊苦恼纠结,却不知,这短短几秒钟的犹豫,已经定下了她的结局。 “动手吧。”温云虹不再迟疑。 “我可以解释的,邹言真正在乎的人,真的不是我啊,您去找那个姜海吟,去找她啊!不要……我孩子的爸爸是……咕噜咕噜……” 安哥用力掰开白芊的下巴,把一碗看不清楚颜色的汤汁灌了进去,咽得她没办法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灌完后,女人就瘫软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翻滚起来。 “啊……救命啊……” “放心,一个小时后才会落下来呢,刚巧碰得上我儿子能看见。”温云虹笑着站起身,对身边人道,“手脚干净点,别让人知道,她来过我这儿,损了我邹家二太太的名声。” “是,夫人。” “小安。”贵妇屈起根手指,冲着粗犷的汉子勾了勾,“今天辛苦你了,来我房里,我要好好赏你。” “那我先去洗个澡。” “我房间,难道没有浴室吗?” 安哥不慌不忙道:“刚才拉扯那位白小姐的时候,沾染到了不少她身上的香水味,担心就这么去,会污染您的房间。” 一听这话,温云虹便不再坚持了:“行吧,那快点儿。” “好的,夫人。” 汉子出了大厅,快步往后面那排房子走去,进入其中一间后,将门反锁。 他反手一摸,掌心多了个纽扣一样的小玩意。 进大厅里时,黏在某个装饰上,刚刚走的时候,顺手抠走。 他转身拉开柜门,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盒糕点。 翻开最大的那块,在底部挖了个洞,把小东西摁进去,再恢复原状。 他快速洗了个战斗澡,拎着糕饼盒子出了门。 在半路上遇到个弟兄,叫住了对方:“阿翔,今晚我可能回不去了,请你帮忙把这盒东西带给我姐,就在青松路23号,那个小杂货铺子,她想这口很久了,这玩意放久了会不好吃,麻烦你立刻跑一趟。” 阿翔自然不可能拒绝。 这男人人狠话不多,又是太太身边的红人,正得宠着。 能帮他做事,大家都是求之不得的。 “哎,安哥,您就放心吧,我现在就去,一准儿给您送到!” 目送着阿翔一路小跑前往停车的地方,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转身上了二楼。 房间里,女人已经换上了真丝睡裙,举着杯红酒,轻抿着。 见到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年轻的汉子压下满心的厌恶,听话地躺下。 温云虹翻身坐在了对方紧窄的腰上,撩起薄薄的T恤下摆,做了昂贵美甲的指尖,在腹肌上流连忘返。 “年轻真好,这一看就是实打实的肌肉,不是那些蛋白/粉堆砌起来的假货。” “夫人……” “叫我云虹。” “……云虹。” “真乖,一直忘了问你,今年多大啦?” “22岁。” “这么小,比我儿子还小几岁呢。”温云虹掩着唇,笑了起来。 安哥沉默着,他从不会说那种夸赞年轻的奉承话。 而吃腻了大鱼大肉的邹家二太太,突然就好上了这一口。 关键是,不会说,却特别能干。 实力派,深得她的心意。 温云虹将红酒倒在自己身上,媚眼如丝:“小安,快来打开你的礼物吧。” 汉子一声不吭,将人扑倒。 周末晚八点,照例是邹家的家庭宴会。 在这一天,只要是邹家人,除非身在国外,或者有其他重要的事,否则都要出席。 这么多年以来,局面几乎没变过。 几房明里暗里相斗,旁支看热闹等站队。 可等到现在,邹家的下一代家主,仍然没有等到。 而那位老早就被以为要清闲度日的人,依然稳坐高台。 邹应明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二楼的平台上,俯瞰着楼下的男男女女。 不知谁说了句老爷子出来了,霎时间,坐着的,赶紧站了起来,手里有食物的,立刻放下。 所有人高举酒杯,微微躬身,恭敬致意。 邹应明也笑了起来,一一点头,一副亲切慈爱的模样。 但他心里面清楚,下面这些人里面,至少有五成,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自己去死。 剩下的那四成半,则是在考虑,要如何帮助前面那五成,弄死自己。 真正打心眼里视他为长辈的,恐怕也就只有几个旁支手里抱着的奶娃娃了。 邹应明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温云虹身上。 他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又没有来了,这次也不知道找的什么借口。 或许,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而他的妻子,倒是非常殷勤,今天穿了一身正红色的长礼服,头上和手上,都戴着祖母绿的珠宝佩饰,十分地惹眼。 自从叫了几次家庭医生,对外宣称身体快不行了,不少人蠢蠢欲动。 其中,以温云虹最为野心勃勃。 明面上孝顺,私底下小动作不停。 但这女人非常精明,几乎不留把柄,让他想做点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幸好,终于有突破口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推着辆轮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大家先是愣住,窃窃私语着谁这么胆大,连邹家家宴也敢闯。 随后不知谁说了句什么,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最先变脸的,自然是近期打过交道的几位。 其实邹远良第一眼看到的,是轮椅上的人。 裹着厚厚的衣服,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还泛着黄。 乍一看不认识,但仔细瞧那五官,又非常熟悉。 “白芊?她怎么会过来……” 他喃喃着,眼一抬,又看到另一张熟悉的冷脸,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下意识往角落挪了挪。 邹少楠没有到场,但他的父母都在。 自己的儿子变成了残疾人,却因为有错在先不敢多声张。 如今罪魁祸首站在面前,他们恨不得冲上去把对方的手指头也剁下来。 邹云雁晃动着酒杯,饶有兴致的挑起眉,心里面期盼不已。 看来今天的宴会不会很无趣了。 剩下的人,则是既惊讶又好奇,好奇中又带着一丝畏惧。 “他就是二爷家的?” “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听说现在在京市干律师呢……” “不是早被赶出邹家了吗,他这会儿来干什么?还带了个病恹恹的女人……” “反正当心点,听说啊……他不太正常。” 邹云雁忍不住笑了:“这话可真有意思,邹家人,有几个是正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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