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下,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姜海吟有些尴尬的扯起唇角,表情局促。 邹言却像是没看见她,也可能未婚妻在面前,根本顾不上回应。 他伸出手,撑在女孩身后的墙壁上,微微倾身。 那是一个十分亲昵的姿势。 怀着祝福且不打扰的心态,姜海吟加快了脚步。 许是这片角落太安静了,男人的声音依旧如影随形般飘进耳中。 “是么,呵……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 ……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七八岁大的男生,伸着脖子叉着腰,一脸凶相地瞪着坐在角落的小男孩。 “小哑巴!小哑巴!”他身后两个孩子拍着手,起哄道。 “张子敬,不准欺负他!” 穿公主的小女孩试图阻止,被推了一把。 “你别管!谁叫他那么拽不跟你玩,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张子敬说得义正言辞,其实主要是嫉妒。 嫉妒对方长得太好看,一下子就把对自己不理不睬的邻家妹妹给拐跑了。 小女生跌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迅速起身道:“我要去告诉你妈妈!” 张子敬并不怕,他们正在游乐场最偏僻的地方,一个什么小小图书角,等大人们过来,自己早就教训完了。 “喂,爬过来,好好跟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小屁孩学着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恶行,趾高气昂地说道。 邹林臻终于抬起了头,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厌恶:“你们太吵了。” 第30章 闹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知道你爸爸妈妈根本不在这里,你信不信我揍你!” 男生叫囔着,冲过来就要推搡。 他皱起小眉头,忽然看到一道有点熟悉的身形急匆匆地奔来,动作微微一顿,松开了握紧的小拳头。 “你干什么!” 姜海吟顾不上轻重了,揪住那男生的衣领,使劲往旁边一甩。 咚! 纵使到处有软包,张子敬还是疼得龇牙咧嘴,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简直被摔懵了。 好不容易爬起身,面对女人愤怒的脸,一时间竟是没敢嚎,拉上两个同样吓呆的小弟,灰溜溜地跑了。 “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姜海吟恨不得拉高小男孩的衣服,上上下下检查个遍。 “没有。”邹林臻摇摇头。 再晚来一会儿,事情大概已经解决,而现在,可能要有点麻烦了。 孩童清澈的眼瞳映出一张焦急万分的面孔,由于过度紧张,显得十分怪异。 姜海吟一下子冷静下来,慢慢收回那只冲动伸出的手,回到合适的距离。 “幸好没事,不然你爸爸他……要扣我工资了。”她笑着掩饰道。 “我该回去了。” 男孩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 她立刻跟上,垂眸看着那还有些蹒跚的小背影,眼眶微微发热。 “小朋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臻……我叫邹林臻,今年五岁了。” 姜海吟没想到,游乐场发生的事情居然还有后续。 当他们一行人从包厢走出,正好撞上那孩子的母亲,对方当即来了场恶人先告状。 不过也没能纠缠几句,当餐厅的老板一站出来,对方就偃旗息鼓了。 事情被轻松摆平,姜海吟却高兴不起来。 “对不起邹律师,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你为什么会冲动?那只是孩子之间的正常打闹。” “那不是打闹!”她脱口道,“小臻才五岁!还那么小,那几个孩子分明就是故意欺负他,欺负他没有妈妈——” “姜小姐,请你说话注意点,邹林臻他有妈妈,只不过,还没正式改口。” “……” 邹言看着女人呼吸急促、胸脯隐隐起伏的样子,几不可查地挑了下眉。 他很是期待,对方接下来的表现。 “我……我……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啧,真令他感到失望。 晚八点,餐桌旁。 父子俩照例相对而坐,不过今晚的安静被打破了。 “他们欺负你,你没还手?” 小男孩咽下嘴里的饭菜,慢吞吞道:“没来得及,爸爸。” “嗯。”邹言搁下筷子,舀了碗汤,推到儿子面前,“以后就由那位姜阿姨接你上下学,负责与老师对接,怎么样?” “……爸爸你决定就好。” 他轻笑了声:“上一个阿姨照顾了你两年,辞退的时候,我问你意见,你可不是这么回答我的。” “……” 喝完汤,小男孩舔了舔嘴唇,抬起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眸。 “那这位姜阿姨,能照顾我多久?” “你希望是多久?” “我不知道,爸爸。” “嗯,我也不知道。” 第31章 追 幼儿园是八点前进校,第一天交接,他们约在了七点。 姜海吟四点多就醒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做早餐。 原本只是打算简单的摊几个蛋饼,后来觉得太干了,便熬了一小锅皮蛋瘦肉粥,再后来认为营养不太够,又当场擀了皮儿,现蒸了一笼小汤包。 最后临出门前,桌上已经堆放得满满当当,甚至有两只保温桶。 也亏得她常年带饭,最不缺的就是便当盒。 六点四十五,姜海吟抱着这一堆东西,等在了约定的路口。 正直初秋,朝阳刚从水平线升起没多久,远方的天际依旧残留着青色的薄雾,可整条街已然是车水马龙。 许是天气太好了,也可能是心情难得的充满了期待,她不由地想起年少时,母亲也曾牵着自己的手,一起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那时候车辆很少,那个人的心还没有那么脏那么坏…… 叭。 她微微一惊,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黑色的休闲车已经开到了面前。 “快上车啊!” 副驾驶的车窗半降,露出白芊那张甜美的笑脸。 姜海吟有点意外,她以为是由邹言单独带她熟悉流程,为此还在心里面打了很多腹稿,生怕紧张到舌头打结,生怕一不留意又说错了话。 白小姐也在的话,那就轻松多了,她可以继续当个背景板,不到万不得已不开口。 她的表情顿时轻快起来,打开后车门时,与邹言对视了一眼,后者脸色却有点冷,像是在不满什么。 姜海吟坐进车里后,假装不经意地低头扫了下自个儿。 他在不满意什么呢?衣服吗?可这套是刚添置的,简约又端庄,很符合她现在的身份。 “姜小姐,你这大包小包的?”白芊满脸好奇。 “呃,这是我给林臻带的早饭。” “可他的早饭,一向是去幼儿园吃的呀。” “啊?哦,是吗……”姜海吟失望地扯了扯唇角,又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 原来现在的幼儿园学费里,不仅包含了中餐,还有早副餐和下午茶。 考了那么多证书,到头来,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不晓得。 “你这闻起来好香啊。”白芊忽然道。 她回过神:“不知道白小姐吃过早餐没,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吃不掉我就给公司其他人,多谢啦!” “嗯……不用谢。” 白芊主动将袋子接过来放在膝头上,一边拨拉着查看,一边笑着对身旁的男人道:“可真丰富啊,有小笼包和皮蛋瘦肉粥呢,要是好吃,以后你要麻烦姜助理经常帮我带啦。” 邹言抿着唇角,没说话。 后排的小男孩重重地合上绘本,塞进了书包里。 姜海吟住的地方有些偏,抵达幼儿园时,已经七点四十五分。 四周熙熙攘攘,全是车辆和人。 姜海吟走在最后面,望着前方那对男女和背着书包的小小身影。 “爸爸再见,白阿姨再见。” 邹林臻礼貌的说完,转身走进校门。 几步后,他忽然想起什么,顿住了脚步,不过很快,又迈开小短腿跑远了。 没有小朋友在车上,姜海吟的处境似乎更尴尬了。 她从来不知道邹言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在她过去那么多年的想象中,对方就算是恋爱中应该也是不苟言笑的一张脸。 不对,他在床上,好像不太一样。 两只耳朵会发红发烫,脖子上青筋隐隐浮现,后肩胛肌理不住地偾张,宛如连绵的山脉,俯身下来时,就像林间的兽。 凶狠又野性。 他和白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吗? 应该不是。 对自己那是怀着恨意的发泄,对待那般美好的未婚妻,肯定是小心翼翼,呵护如珍宝…… “姜助理?” 冷淡地嗓音传来,她一抬眼,发现车里只剩两人了。 窗外,白芊的身影越来越小,转眼消失在了大厦的旋转门里。 “脸这么红,你在想什么?” 男人神色平静,是正常的老板关怀下属的语气,只是多了一分对她总无缘无故走神的质问。 “我……” 姜海吟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都怪他太过频繁地与未婚妻秀恩爱,导致她开始胡思乱想? 荒谬。 明明是自己的问题,根本没理由怪罪到旁人身上。 “对不起。” 女人低下头,从而错过了对方眼中毫无遮掩的打量。 那根本,就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沃尔沃再度汇入车流,往律所驶去。 邹言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稍稍扯了下领带,淡淡道:“从昨天起,你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我招的是私人助理,不是罪人。” 这话在正常人听来是调侃,可落在姜海吟耳中,却是审判。 但她不能继续做个乌龟,那会令人起疑。 “是我没调整好心态,以后不会了,邹律师。” “嗯,你的不自在,是因为我和芊芊吗?” “啊?”她微微一惊,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您和白小姐刚订婚,时时刻刻想在一起是正常的,我完全能够理解。” “……真的吗?” “发自肺腑!” 姜海吟自认就差当场发誓了,可对方听完之后,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好像更沉了一些。 这一路,他们没再交谈,直至进到地下车库,停稳熄火,邹言拔下钥匙,返身递了过去。 “不管你自己有没有车,这个就是你以后的接送车,只要还在律所工作,就开它,明白了吗?” “明白。” “油钱和保养,找财务报销。” “好。” “你现在住的房子,买的还是租的?” “……租的。” 一来一回到这里,姜海吟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 果然,男人下一句便是:“退了,律所会给你安排。” 姜海吟:“……” 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如果她真是个打工人,肯定已经高高兴兴地应下了,可她只是个来去匆匆的小偷,实在不敢再心安理得的享受福利。 “我刚给过一年的房租,现在退,一分钱拿不到,我知道您觉得我那边有点远,但您放心,绝对不会影响接送小朋友的。”顿了顿,她又郑重地补上一句,“您要有什么事,我也肯定能随叫随到。” 第32章 欺 不知道这一番话里,哪个词讨好到了对方,邹言听后,竟露出一丝类似愉悦的神情。 “行,那就先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律所时,差不多九点。 通常来说,上午开庭,下午会客,这个点所里的办公室几乎空了一大半,因此那个趴在前台的男人就格外显眼了。 “说是水晶的,嗐,我也不懂,反正你们小姑娘都爱这个,拿去随便戴吧。” “谢谢苟主任!” “苟主任每次出手都这么大方,难怪能年年被评为‘京圈律界最有魅力的男人’!” 苟子鑫拨了下被发蜡固定住的刘海,道:“首先,说好了不这样叫的,本少今年才二十八,堪堪一枝花,比你们邹主任还小一岁呢,你们连姓带称呼,是活生生把我叫老了一轮啊!” “其次,为什么是最有魅力的,难道不是最帅的吗?每年这个排行榜到底是谁在整理,本律要去上诉!” “爱说单口相声就去报名律协举办的市中老年律师联欢会,但还请苟主任你不要骚扰本所的前台。” “说了不要叫我苟——”苟子鑫一回头,调笑变成了尬笑,“呵呵,原来是老大啊,你怎么会这么晚才来,我……我以为你开庭去了呢。” 邹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苟子鑫嘿嘿一乐,忽然瞥见到了站在后方的女人,当即瞪大一双眼珠子,颇为夸张地囔囔道:“哟哟,天要下红雨了吗,你居然真招了个私人助理,还是女的!还这么漂亮,身材还这么……咳,我不是在调戏你的新助理,我就是想打个招呼,让这位美女感受一下咱们律所热情奔放的氛围。” 也不是第一次在邹言面前满嘴跑火车了,却是头一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浓烈的西伯利亚冷风。 苟律很识时务,分分钟切换到正经模式,免得真把小助理给吓跑了。 虽然他认为,跑是早晚的事,毕竟就好友工作时的那个脾性,正常女人根本无法长期忍受。 “你好,鄙人苟子鑫,一丝不苟的苟,欢迎加入。” “你好苟律,我叫姜海吟。” 面前这个男人,天生一副游戏人间的风流样,但并不令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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