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他的声调这样冷淡而平稳,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忽然就有些想笑,还真是——连骗都懒得骗我了呢。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语气轻松起来: “挺好的,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回来,最近一直忙着竞标……” 许澈忽然用一声冷笑打断了我。 “不用一遍遍提醒我你有多忙,我心里清楚。忙到连几月几号是什么日子都不记得也很正常,对吧?” 他毫不掩饰话语里的讽刺, 我偏头看向一旁,将心底泛上来的酸楚强压下去,神情平静无波: “对。你和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有些日子记不记得,还有什么必要吗?” 说完,我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春天到了,你的小女朋友最近一定更黏你了,我去忙我的事,你也记得多陪陪她。” 客厅里沉默片刻,许澈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他一向冷静睿智,很少有失态的样子。 可这一刻,他的笑声却越来越大,简直像个失心疯的病人。 我不禁皱眉:“你没事吧?” 他边笑边摇头,过了许久才缓和下来,眼里犹带着大笑过后爬上的红血丝。 “你要我多陪别人?哈哈哈哈,你说我究竟是该说你大度,还是该说你,冷血无情,没心肝呢?”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语调突然升高,神情也狰狞怨恨起来。 我沉默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四周静寂许久,久到我已经快要克制不住长久压抑于心的酸涩痛苦,甚至忍不住想要开口告诉他—— 不是的,我不是冷血无情没心肝。 我只是,生病了。 我抬起头看他,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轻颤: “许澈,其实……” 他却突然打断了我。 “安然”,他叫我的名字,语气恢复了面对我时一贯的冷漠:“我们离婚吧。” 我愣住,原本差点宣泄而出的话语迅速咽了下去。 似乎是从幻想中被打回原形一般,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笑。 我竟然差点没忍住告诉他,我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我竟然有一瞬间,想要向他示弱。 简直离谱。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我重新戴上了那副咄咄逼人,针锋相对的面具。 “想离婚?” 我对上他的视线,恶毒地翘起了唇角。 “除非我死。” 2 许澈没有再回来过一次。 那天我说完那句话,他冷笑着点点头,说道: “行,那我就看看你什么时候死。” 他摔门离去,没有发现,身后的我终于结束了强撑,呕出一滩血水。 视线变得模糊,脑袋内部像是在被尖锐的石头大力敲砸,痛得发抖。 我没有喊痛,甚至没有叫救护车, 只是靠着仅有的力气从包里翻出来几颗缓解症状的药,咽了下去。 许澈说要看我什么时候死。 可是他不知道,我得了根本无法治疗的罕见病,已经撑了两年,就快死了。 很快了。 我开始刻意让自己更加忙碌, 每天晚上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我都总还觉得远远不够—— 或许已经够了,但赚越来越多的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我的执念。 我几乎住在了公司,每天连轴转的工作应酬。 我以为高强度工作可以让自己将那些破事甩在身后, 却没想到那些污糟的事和人总要巴巴凑到我面前来。 那天有个项目需要的文件被放在家,我开车去取, 刚到家楼下,却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我偏过头,看到了宋吟。 “师母好呀!” 如同两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 她仍旧是一派活泼清纯的小女孩模样,笑嘻嘻地叫我师母,向我问好。 车子里明明挂着我最喜欢的香薰,气味清新好闻,我却忽然觉得反胃。 我克制住干呕的冲动,降下车窗,面无表情看着她: “你怎么找过来的?” 宋吟掩唇娇笑,语气满是理所当然。 “当然是许老师告诉我地址的。他说有份病例落在家了,碰巧今天开研讨会需要。不过他又怕回来会见到什么恶心的人,所以托我来帮他取。” 我的呼吸窒了一瞬。 宋吟却像是没有发现一般,自顾自的娇声嗔怪: “许老师也真是的,明明从前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家里地址,现在却主动让我帮他过来取东西。师母你说,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是许澈,开始纵容她用更高调的方式来恶心我,或者说是逼迫我。 之前他跟宋吟再怎么狗男女,也很少将这种事摆在台面上。 毕竟是业内精英,不能不要脸面。 宋吟再怎么想秀恩爱,也只敢在许澈睡着后,发些仅我可见的动态。 等到许澈醒来,她就会将动态删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就像那条许澈睡在她身旁的侧颜照动态一样。 可是自从那天过后,宋吟就像得到主人许可的狗一样,毫无顾忌地四处乱拉乱尿。 不但开始在社交平台频繁发布亲密动态,甚至还会给我私发他们的床照。 我原本懒得理会,却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找上门来。 眼见我一语不发,宋吟在一旁越发得意。 她从包里翻出一样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 “刚才上楼,发现你家有很多冰箱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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