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星听得很认真。 他说的是：“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点爱那个傻子？” 鹿晚星身子僵住，没回头，也没回答。 他微白的薄唇轻轻张合，欲言又止，“如果……” 如果你心里还有那个傻子，我可以拼尽全力，把那个傻子找回来，还给你。 作为交换，你也试着爱我几天，行不行？ 他始终没问出口，鹿晚星也没给他机会问，伸手拿走他手上的洋酒。 “别喝了，赶紧回家睡觉去，一会冻晕了倒在我家门前，还得讹上我。” 她拿着那瓶酒回了家，季司予没拦她，仰头望着无边黑暗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 深夜十一点。 鹿晚星洗完澡，吹干头发，余光无意间瞥向窗外。 又下起雪了。 季司予走了没有？ 这么爱蹲她家门口，她琢磨着，改天也像温砚礼家那样，门口安个大监控。 深夜零点。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翻身下床，刷地一下打开窗帘。 雪越下越大了。 她自顾自道：“可能是晚上吃太饱了，该出去走两圈消消食。” 宁霞和鹿子眠已经睡了，她随手拿了把伞，穿过前院小花园，去到大门口。 侧目一瞥，季司予还没走，就像黏在墙根似的。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窄窄，孤寂单薄。 他任由雪淋着，正拿打火机点烟，惆怅吐纳烟雾。 鹿晚星皱着秀眉，无语得啧了一声。 至少在门前坐了三个小时，他感觉不到冷吗？ 她打着伞走过去，伞柄微微向他倾斜，开口有点阴阳怪气。 “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你学卖火柴的小女孩呢？不过你应该算……卖烟的老男人？” 季司予像被抓包似的，有点心虚，“我没发出声音，吵到你们了？” 鹿晚星理直气壮：“你的烟熏到我了，熏得我睡不着。” “……” 酒被她没收了，只能抽烟，这好像是第六根。 他没辩解，乖乖掐灭烟头，“不抽了，你回去睡吧。” “那你呢？”鹿晚星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兰湾别墅没了她生活过的气息，已经算不上是家，季氏庄园从来都不算家。 从离婚生效的那一刻起，他没有家了。 这里是离鹿晚星最近的地方，哪怕只是坐上一会，心里都是踏实的。 “我再坐一会，一会就走。” 鹿晚星不肯：“可是你影响到我休息了。” 他短暂失语，看向车道对面的那棵树，指过去，“那我离远一点，到那里去坐。” “不行。” 也许是被雪淋得脑子不清醒，她鬼使神差地说：“跟我进去吧，允许你借宿一晚。” 季司予黑眸微亮，怔愣地盯着她漂亮的脸蛋，没反应过来。 她有点难为情，转身就要走，“不乐意就算了。” “乐意的。” 膝盖又僵又痛，双腿冻得快失去知觉。 季司予咬牙，强撑着起身，挪动双腿跟上她。 脚下虚浮没力，他滑了一跤，往地上摔。 鹿晚星眼疾手快地牵住他的手。 掌心相贴，温热附上冰冷。 他错愕地看向她。 这是他印象里，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掌心里的暖意直达心尖，融化了他心口淋漓的雪，使他的眼圈红得一塌糊涂。 鹿晚星的注意力并不在牵手，观察他的腿，“能不能好好走？” 他想说能，但又私心想她多牵一会，“脚，麻了。” 鹿晚星冷下脸，吐槽了句：“麻烦的男人。” 将伞塞进他手里，她抬起他的胳膊搭到自己肩头，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劲腰。 就这么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进别墅，往客房走。 “你以前说我爱作，依我看，没人作得过你，大冬天淋着雪坐几个小时，你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她吐槽着，将人扶到小沙发前。 季司予双腿脱力，鹿晚星松开他的瞬间，他几乎是摔进沙发里，脊背登时一颤。 “嘶……” 他咬紧下唇，咽回险些出声的痛哼，森然惨白的指骨按住左边肩头，拧紧的眉心极力忍痛。 鹿晚星立刻察觉不对劲，“你受伤了？” 第121章 “我只给老婆看身体” 她注视着他按肩头的动作，隐约猜到点什么，“你挨家法了？谢家这么快就查到你头上了？你没把那个谢家司机处理掉吗？” 没有处理。 善后做得太干净，谢家只会动用更大的关系一查到底。 他暴露自己，承认殴打，谢家就不会再查，也不会发现鹿晚星。 但他没有解释，懒散虚弱地牵了牵唇边，“你是十万个为什么？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挨着回答。” 他偏过头，并不跟鹿晚星对视，“没挨打，不小心摔的，如今爷爷瘫痪，季家还有谁敢对我动手。” 鹿晚星不太信。 季老爷子瘫痪了，还有季德在，虽然季司予从来不把季德放在眼里，但如果季德跟谢家人一唱一和呢，如果季德把他推出去平息谢家人的怒火呢。 父亲这两个字，足够季德当着谢家的面压制他。 鹿晚星脸色越发凝重，伸手捏住他的大衣衣领，往下扒拉，“眼见为实，你衣服脱了我看看。” 他按住鹿晚星扒他衣服的手，戏谑：“鹿大小姐把我骗进家里，就是想看光我？” “少贫嘴。” 鹿晚星语气强势了几分，“不是要当我的狗吗，乖乖听主人的话都做不到？” 季司予哑声，无端想起半下午，季德的那句话。 ——“你还不如一直当个傻子，至少那样，比较讨人喜欢。” 他想听话，想讨鹿晚星的喜欢。 也想试试伤了痛了有人心疼的感觉。 他想要鹿晚星的爱，但是不想要鹿晚星的愧疚和亏欠，不想她用还人情债的说法，将他们之间的牵绊撕扯开。 他勾唇，含着醉意的黑眸略带调侃：“狗狗也是有底线的，我只给老婆看身体，你是我的老婆吗？” “无赖。”鹿晚星像触电似的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不给看就算了，你洗个热水澡赶紧睡，另外，宁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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