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未末日_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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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大姐的大恩人。表嫂原本对于总是有人来看她昏迷的丈夫有些抵触，但是见到夏晚歌之后，她也殷勤了不少，她早就从小姨那边知道了夏晚歌的厉害，现在她也寄希望在夏晚歌身上，看着她的眼神也带着希冀。这些希望夏晚歌自然也是接收到了，她只觉得心里又沉重了几分。进了里屋，看着躺在床上的壮年小伙子，夏晚歌走了一遍之前的流程后，对着几人道：“就看这一两天吧。” “就这一两天能醒？”表嫂的眼睛亮了亮。夏晚歌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过了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若是还没有醒来，那就真的再也醒不来了...... 第524 章我师父比我厉害好几倍 “嫂子，我先带夏大师他们回去休息。”卞大姐出声解围，“他们今天才上到山顶回来，都没吃口饭呢，我回去给他们准备点吃的。” “哎呀对对对。”卞大姐的母亲道，“赶紧回去先吃些东西吧，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几人出了门，夏晚歌便立马走到一个路口将一个荷包里装着的符纸取了出来，举过头顶对着天空道：“这个是请我师父来的符纸，我劝你最好按照我们约定的时间将他们放了！我师父的本事比我强好几倍！你若是放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不放！” 说着，夏晚歌手一抬，手中的符纸慢慢飞向空中随即开始燃烧起来。 “你若是不放！我师父肯定不会放过你！” 此时天空中骤然起了一阵风，将符纸卷起似乎是想要将燃烧的符纸灭掉，但最后只是越烧越快，消散在天地间。村子里还有很多没有离开的风水师，他们都听见了夏晚歌的话。众人眼神不受控制的看着天上已经消散的符纸，久久没有动一下。夏晚歌是他们见到的向山神挑衅的第一人。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要不触碰山神的权威，不去主动对上，都不会被山神视为挑衅，从而惩罚，神处罚挑衅它的人是天经地义，就算天道都不会管。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直接挑战神的权威的人...... 夏晚歌已经很厉害了，那她的师父......那个清雅峰众人的师父，那个最为神秘的风水师...... 那不是更厉害了？于是原本都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众人，又把东西放了回去，上树的上树，回坑的回坑，继续在自己鏖战了几日看热闹的地方待着，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了，要是夏晚歌的师父真的来了，那他们再露宿几晚也是值了！等几人回了卞大姐家，关上门之后，白羽瑶才着急问道：“夏姐夏姐，你师父真的会来吗？！” “会来。”夏晚歌肯定地点点头，“肯定会来。” 白羽瑶更加激动了，“那我们不是......”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夏晚歌摊了摊手。白羽瑶：“？” 夏晚歌挠了挠头，“这个符纸烧完了，我师父肯定会来，什么时候来就不一定了，可能是马上，可能是一天内，也可能是一周一个月，毕竟路程有长有短，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白羽瑶：“......” “那如果一天内来不了，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还不等夏晚歌说话，周青泽便拍了拍白羽瑶的后背，“人各有命，我们尽力了就行，况且她这样说，诈一诈山神，没准对方怕了就真的把魂放了。” 被师兄拍了两下，白羽瑶这才反应过来，她想到了弑神要付出的代价，连忙道：“是啊，没准山神看见夏姐都要请自己师父来了，怕了之后就把魂还回来了呢。” 他们都知道将希望放在那虚无缥缈的山神身上是何等的可笑，但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山神终究是神，哪怕变了质，那依旧是神，而他们是凡人。几个人又围绕着比赛聊了一会儿，现在说起比赛，居然成为了可以放松的事情，白羽瑶说她之前见到本子国的人来了，了解到这边的情况有多严峻之后，颠了一路的本子国选手直说了句，真把他们当本子国的人整之后就离开了。夏晚歌沉默的听着他们讲那些好玩的事情，想要笑一笑，但她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此时手上传来温润的触感，夏晚歌转头，便看见陆秋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静静的陪着她，回捏了一下他的手，夏晚歌朝他点点头，表示自己好多了。 “来，吃饭吧，都是最鲜的菌菇，我做这个可有一手了，保证你们等会儿吃了能鲜掉眉毛！”卞大姐擦着手走近屋子看着几人，愣了一下，“你们怎么了？怎么都哭丧着脸，人不是还没死么？” 几个人看向她。卞大姐一边解开围裙一边道：“我也算是经历的多了，明白了人各有命这句话，夏姐，这就是我一开始不打算通知你的原因，你们都太善良了，善良的人心里压力就会重一些，想的就多一些，有些人啊......” 卞大姐努力压住声音里的哽咽，“命里就该着经历这样的事情，不然怎么会那么多人去了，只有这几个人昏迷了呢？” “都是命。” 夏晚歌白羽瑶还有周青泽同时咬了咬牙。昏迷的这三个人的命本不是这样的，他们的寿命并不短，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经过努力也能够富足一身。他们的命不该是这样...... 是山神强行改了他们的命。 “来吧，不谈这些，不是还有一天吗？”卞大姐笑着道，“你们亲自摘回来的山货，也亲自尝尝，不是我吹牛，虽说山上长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但只有我们这座山出来的山货最是鲜甜，卖的价格也最高，可能是因为山s......” 说到这，卞大姐顿住了，不再说下去。 “好，就尝尝。”夏晚歌起身道，“确实都是一等一的好货，等会儿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饭菜很好吃，汤很鲜很烫，夏晚歌的嘴很疼。随着跟山神约定的时间临近，因为焦躁夏晚歌嘴里又长了泡，她一直坐在窗边看着远方的小路发呆，也不知道她是在等自己的师父还是在等待人传来三个人都醒来的好消息。陆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夏晚歌，只是静静地在她身边陪着她。终于，接近凌晨的时候，有个人影出现在小路上，他一路快跑而来，站在卞大姐门前喊道：“夏大师是住在这里吗？有人醒了！李大娘家的小时醒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遭的房子的灯陆陆续续的亮起来，夏晚歌直接翻身从二楼跳了下去，哪知道卞大姐更快，批了衣服就喊道：“除了小时呢？我哥还有他朋友呢？” 第525 章另外两人没有醒来报信的人表情一沉，摇摇头，“只有小时醒来了，另外两个人都没有醒。” 夏晚歌敛眸沉默，她看了眼时间，只剩下一个白天，满打满算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了，“走，先去看看小时。” 几个人匆匆到了小时的家里，就看见小时已经坐起来靠着床头小口小口的喝着粥了，周青泽和白羽瑶住的离小时家里近一些，比夏晚歌先赶来，此时他们正在用红线绑着铜币束在小时的周围用来压魂。一是避免魂魄不稳时再被山神夺走，二是魂魄离开身体太久了，会有些副作用，两人这样做就是为了清除副作用。 “感觉怎么样？”夏晚歌走到小时身边问道。小时懵懵懂懂地看向夏晚歌，他虽然还没有彻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差点醒不过来了，应该是面前的几个人救了他，于是他赶紧道：“现在有些头晕，身体总是忽冷忽热的，别的都还好。” 夏晚歌点了点头，还没等她再说话，李大娘从里屋冲了出来，“是夏大师来了吗？是夏大师来了对不对？” “夏大师！真的太谢谢你了夏大师！要不是你，我的儿他就......”说到这，李大娘赶紧摸索着去拽小时，让他同自己一起给夏晚歌跪下，“小时，小时啊，快来给恩人跪下，快些来！要不是她，你根本回不来！” 眼看着两人要下跪，夏晚歌赶紧避开，站在他们身侧，小时看见夏晚歌避开了，稍稍愣了一下。 “不用跪我。”夏晚歌看着小时道，“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小时想了想，痛苦的敲了敲脑袋，“我就记得，我好像看见了鸡枞菌，要去摘的时候，突然有失重的感觉，然后我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夏晚歌开了天眼看了眼小时，见到他魂魄没有缺损，这才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去别家看看。” “是是是，不耽误大师您了，大师您紧着去看看吴家的和卞妮子她表哥吧，我们不打紧的，我们都好了，看看他们两个人醒来之后需不需要绑红线啊啥的，要是东西不够，就直接把绑在小时身上的这个拿过去，我们这边真的不打紧。” “多亏了他们两个人啊，要不是他们，小时都不一定回的来，多亏了他们啊，还好啊，现在都醒了，醒了就好啊。” 听到这话，夏晚歌看向卞大姐以及在屋子里几个村民，他们都朝着夏晚歌隐隐摇头。夏晚歌明了，这是瞒着李大娘，不让她知道，那两个人为了救小时，至今没有醒来...... 等出了李大娘家，卞大姐才道：“小时才刚醒，李大娘还要陪着他照顾他，李大娘的身体不好，如果她知道救小时的人还没醒，大喜大悲之下，身体很容易垮掉，所以我们才决定隐瞒她。” “你不觉得不公平么？”夏晚歌低声问道。听到这话，卞大姐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真的醒不来......那就是命，事情该往好处想，起码现在还醒来了一个不是么？也还好我哥和吴家的大哥他们都有后了，他们的家人为了孩子也能活下去，要是小时死了，李大娘也活不成。” 夏晚歌抿了抿唇，对于卞大姐的话不置可否。之前她就发现卞大姐很乐观，可现在再看她悲凉的神情，只觉得，这样的乐观是建立在无尽的痛苦之上的，像是无可奈何，被逼无奈的妥协。是啊，是山神拘住了村民的魂，那该怎么办呢。神就是神，是村民几代人信仰的化身，是依托着祈盼而生的，可是现在他们的神变了，其实也许没有变，山神一直都只希望村民在山下好好生活，不希望他们离开这里。变的是时代不是它，它跟不上时代了。 “没准，我哥和吴家哥哥中午前就醒来了呢。”卞大姐扯了扯嘴角道，“都说小孩子的魂轻，飘的快，没准我哥他们的还在路上飘着呢？” 听到这话，夏晚歌扯了扯嘴角，将视线偏移开去，没敢和卞大姐对视。剩下两个很难醒来了。只让一个醒来，像是山神的试探，又像是对方给她递了一个台阶，这样的信号就是在告诉她，不要再多管了，这次是他妥协了，但如果她再得寸进尺，山神的威严也不允许她来触犯...... 几人沉默地去了第二家，他的媳妇在哭，看到夏晚歌和卞大姐来了，她哭的更伤心了，开口想要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想要开口怨谁又无从怨起，于是她只能哭。事实上以前也有过有人在山上丢了魂的状况，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有人醒来了，她应该高兴，可醒来的不是她家男人，她实在高兴不起来。昏迷的人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好转，几人又去了卞大姐的表哥家，心情沉重，大家一路无话，到了卞大姐家里，众人也一直都是死气沉沉的，卞大姐的母亲和表嫂想要给夏晚歌一个笑脸，但终究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屋子里唯一的鲜活的应该就是他们一岁多才会走路的女儿，一直“巴巴巴”“嘛嘛嘛”地喊着，在屋子里到处乱拿东西到处丢，大人的烦恼她根本不知道。 “等到正午吧。”周青泽冷静的将现实摆在他们眼前，“正午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如果正午之前没有醒，那就说明山神不可能放人了，山神受信仰诞生，神做事都会在上午进行，不会留到下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晚歌实在难以忍受这样压抑的环境，去了楼顶透气，陆秋紧跟着她。夏晚歌看着道路的尽头，想要等师父来，但如她所料想的那样，师父似乎是来不了了。 “做我们这一行，本就不是什么都能完成。”周青泽也上了顶楼，“越是窥探别人的命运越多，就越是明白什么叫身不由己，我们不是神仙，做不到尽善尽美，你应该看开。” 第 526章弑神夏晚歌深吸一口气，重复道：“确实，我应该看开。” 凡人弑神代价很大。但是...... 此时楼下蓦地传来哭声，几人立马看向手表，发现正午的指针已经过了。他们迅速的冲下楼，发现卞大姐表哥的身体已经用布轻轻盖起来了，卞大姐的表嫂似乎想要做什么，但是被卞大姐和她母亲拦着，“嫂子！嫂子你冷静一点！” “我不想再等了！我真的等不下去了！”表嫂哭着道，“我就当他死了！这每一天每一秒都是期盼着他能醒，结果下一秒又失望一次，与其再这样重复的希望失望，我就当他死了，这样我也能早点接受......”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怎么就这么苦哇，我们的日子才刚刚好一点儿......” “我就当他死了，就当他死了......” 悲戚在所有人之间蔓延，夏晚歌头一次有这么无力的感觉，像是用尽力气无法抵抗一般，这场灾难每个人都没有错，有错的是山神。每个人都有意无意的背对着那具......不，应该是那个还未彻底断气，但已经被宣告了死亡的身体。就在大家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时，一阵婴孩天真灿烂的笑容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他们转身看过去，卞大姐就看见她一岁多的小侄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床，此时她把自己父亲脸上的布掀开，然后开心的笑着。笑完了，她又把布盖了回去，然后掀开的同时，伴随着一声“哇~”，随后她又笑了起来，天真烂漫。婴孩欢乐的笑声和现场格格不入，表嫂看到这样的场景，立马捂住了嘴，眼泪不停地滴落。 “她在跟他玩躲猫猫。”表嫂泣不成声，声音哽咽无比，“每次她爸爸都会这样装睡来跟她玩，她都是这样唤醒她爸爸的，这个躲猫猫的游戏，是他们父女之间最喜欢的游戏......” “但是......但是她再也叫不醒她爸了......” 夏晚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直接拽过自己的包就出去了。陆秋一惊，立马跟上。周青泽看见她这个样子，也吓了一大跳，连忙追出去，“你要去干什么？那是山神！是神！你不知道弑神什么代价吗？！” 夏晚歌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目光沉沉地看着青山，“没有神格的山神，变了质的山神与鬼无异，现在我就当它是魔是鬼了！” “你在这里待着，等我杀了它，你把两人的魂安置好！” 说完，夏晚歌便朝着陆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上。见到她这个样子，原本心底还有些不安的陆秋微微松了口气，浅笑着跟着夏晚歌出门了。他担心夏晚歌冒险，他更担心，夏晚歌不带着他冒险，只要他们能够一起，那他就安心了。 “我给你们带路！”向导小姑娘窜出来道，“夏姐我给你带路！保准带的路好走！” “不用。”夏晚歌一摆手，“我让它给我开路，不给我开路就是怕了我！” 说完，夏晚歌对面前的山道：“你有本事，就给我清一条路出来让我跟你决斗！你是山神，别让我瞧不起你！你不愿意放魂，我不愿意妥协！我们就真刀真枪的来！谁退缩谁就是孙子！” 像是被夏晚歌的言语激怒，山间骤然起了一阵风，疾风将草压的歪斜，一条笔直的路出现在了山间，一直直通山顶，那意思很明显，你上来，我们打。看到山上有这样的变化，围观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感叹真的有山神，还是该惊叹夏晚歌能够跟山神对话，还要跟它打架！围观的村里人看着围观的村外人，喃喃道：“你们风水先生，都这么厉害吗？” 围观的村外人看着村里人，“别，我们没有这么厉害，这种事我们也是第一次见。” 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这样跟山神叫板的，关键还真的叫成了！看着这笔直的路，夏晚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喊道：“好好好，行行行！开这条垂直的路妄图把我摔死是吧，胆小你就直说，反正这局是生死战，你是不是想把我摔死了你就不用打了？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顿时整个山上的树叶都在抖动，莎莎作响，山神好像被夏晚歌气的不轻，树木抖动间，一条“Z”字行的缓路出现在山间。 “你等着，等我一个半小时我先上去！”夏晚歌把包往背上一甩，就开始往山脚下走去，她仰头又瞅了一眼这路，继续放狠话，“你保持住，最多两个小时我就上去跟你打架！你等着！” 陆秋担心山神使诈，紧紧的跟在夏晚歌的身后，两人几乎是挨着登山的，山神想对夏晚歌出手，就先要过了陆秋这一关。 “还能这样？”白羽瑶看着两条变换的道路，感觉这个世界不只是有玄学，而是都玄幻了，“夏晚歌她骂了两句，山神还真的配合着改道了？” 都不用避讳了？ “估计也是被她气狠了才这样。”周青泽远远看着在山上山神开的道路上移动的两人，“不然也不会做的这样明显。” 山神觉得自己为神的威严被触怒了。 “师兄。”白羽瑶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总说弑神的代价大，弑神究竟有什么样的代价？” 周青泽暗暗看了一眼青山，隐晦道：“神和人毕竟是两个阶层，就像古代民告官一样......” “师兄，你说夏晚歌会不会......” “我不知道。”周青泽摇了摇头，“她从知道山神拘了魂起，神情就一直在纠结，应该是她有办法能够对付山神，但对付的代价一定很大，才会让她举棋不定。” 对方一直在纠结，那一定是有办法的，不像他，他根本不纠结，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虽然不知道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是现在她这样选择，一定是衡量了之后，做的决定。” “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她成功，安抚回来的魂魄，亦或者是她失败了，我们安抚活着的人然后离开。” 第527章上山弑神 “就这么简单？”白羽瑶看向周青泽。 “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周青泽平静道，“要认清楚自己的能力，知道自己的能力后，才能将分内的事情做到极致，有余力了再向上够一够，这样才不痛苦。” 白羽瑶抬眸看着山上的人影，然后又转眸看着师兄，她抿了抿唇，一时都不知道师兄将这样的话说出来，究竟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他自己。半山腰上，夏晚歌双手抵着膝盖，吐了口气。现在也没有别人，她也不装了，这个山是真的难爬。她现在彻底明白了向导姑娘的可贵之处，也不知道这个山神给她安排的是什么破路，完全没有向导姑娘带的路好。活该她赚钱啊，都是技术活。此时风呼呼的吹，将周围的杂草和树叶吹的沙沙直响，像是山神在无声的催促。夏晚歌直起身，指着山神道：“你等着，等我一个小时后去揍你！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好了！ ” 说完，夏晚歌看见自己已经爬了半个多小时的山了，于是指着陆秋道：“你等着，等他休息好了，我就立马上去。” 原本还在夏晚歌身边搀扶着她的陆秋，立马上下换了手，表示自己很虚弱，需要休息。于是他坐在一旁开始放气，准确的说是把多余的紫气放出去，这样他才能正常的陪着夏晚歌上山。关于放紫气的条件，陆秋的备忘录已经归纳总结了好几百张备忘录了。 “你等着！”夏晚歌指着山顶放了一句狠话后，跑到了陆秋身边靠着他，用心声跟他沟通。陆秋侧眸看她一眼，单眉轻轻挑了挑，指尖点着膝盖算了一会儿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听到这话，陆秋看了眼夏晚歌，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心。像是在暗自表达自己的不满，意思好像在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这个？然后他在虚空中画了个圆。夏晚歌明白他的意思，他在问她，为什么不都拿去？她笑了一下。听到这话，陆秋微微沉默了。因为想要维护信仰，山神才会对村民立威，才会限制他们的行动，留住他们，可越是这样，村民就越不信它，由此造就了恶性循环...... 就好像是夏晚歌说的那样，不该存在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时代的发展注定会产生一些新的神，同样的，一些老的神也需要消散。 “上山。”夏晚歌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指着山顶道，“洗干净了没有，我要上去了！” 于是接下来的山路上，又传来了夏晚歌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是，你这路上有这么大的石头，是不是故意挡着我的路？” 于是那大石头咕噜噜的从夏晚歌身边滚落。 “再等我半个小时！我半个小时后就上去了！” 半个小时后...... “十分钟！”夏晚歌喝了几口水，“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你等着！” 十分钟后...... “五分钟......”夏晚歌闭了闭眼睛，擦掉额头上的汗，这个山真的太难爬了，她真的算体力好的了，真不怪她，怪只怪这个山难爬，“就这个坡，就剩这一个了，话说你把这个路设置的这么陡，是不是害怕我上去啊。” 这话刚一说完，她便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风十分不耐烦的吹着她往上，有了这一股力，夏晚歌觉得自己上山的步伐都要轻快不少。她无语了，这么好的东西早点拿出来啊。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夏晚歌嘴上还是道：“你这么大的风，是不是想直接把我吹发烧了，我就打不过你了？哎呦，你这个山神哦，真是坏透了，心眼多的呦。” 咔嚓。离夏晚歌很近的一棵大腿粗细的树应声折断。夏晚歌眼珠慢慢挪到那棵树上，咽了咽口水。山神就是山神，力气就是大......这是被她刺激的恼羞成怒了？在出现突兀的声音时，陆秋就立马抬手护着夏晚歌，等他转身看到那棵原本生机勃勃的树断裂后，心底顿时对山神的力量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夏晚歌看着还有几步便能够登顶的路，在心底问陆秋。陆秋转眸看向了夏晚歌，勾了勾唇，“我怕什么你不知道吗？” 单眉轻挑，夏晚歌接话，“怕鬼？” 陆秋：“......” “怕你离开我。” “那你还是怕鬼吧。”夏晚歌开始往两个手的手腕上戴自己最大的玉镯，分别在两个拇指上戴上扳指，又把玉如意插在了腰后，拿出玉扇检查了一下，眼神坚定的看着山顶，“没有意外，我不会离开你的，放着紫气不用，我又不傻。” 说罢，夏晚歌便抬步上了山顶。山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