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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把人抱回房洗漱换衣。 等洗干净,莫之阳才看到云儿身上的伤。竹板打出来的淤青,烫伤的痕迹,还有被拧的。 “怎么那么多伤?还发高烧。” 莫之阳等大夫来诊治的时候,带着春中出去外边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的?” “这云儿姐是,是许府的一个老妈子偷偷抱出来交给奴的,奴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看云姐儿要死了,赶紧就给抱回府了。” 春中也是急,“云姐儿看着要死了。” “坏了。”莫之阳神色一凛,“快,快去备马车!快啊去廖大人府中!” “啊?是!”春中小跑出去。 莫之阳:“中计了!” “夫人!”大夫这时候从内室出来,低下头,“夫人,这孩子怕是难了。” “许冉,你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莫之阳咬牙,“不管什么药材,不管要什么都要救活这孩子。还有,稍后我会将孩子送上马车,潘大夫劳烦您走一趟,要去廖大人的府中,无论如何都要以孩子的安危为第一位。” “是!”虽然不明所以,可潘大夫还是应下了,不管如何都要救下这个孩子。 这边,莫之阳刚让春中带着大夫和云姐儿去廖府,这边许冉带着官差就上门了。 “夫人,许大人带官差上门了。”惊蛰进来禀报。 莫之阳却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无妨,我去看看。”说完起身出门去。 当看到许冉的那一刻,莫之阳真的很想一剑斩了这个畜生!连自己女儿都能折磨成这样来算计,当真是猪狗不如,虎毒尚且不食子。 “许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表面上莫之阳笑嘻嘻,心里mmp。 许冉:“你拐走了我的女儿!” “啊?”莫之阳装出一脸疑惑,看向身后的惊蛰,仿佛是没听清楚许冉说了什么。转身问惊蛰,“许大人说什么?” 惊蛰:“回夫人的话,许大人说您拐走了云姐儿。” “啊?”莫之阳皱起眉头转头再问许冉,“这一天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拐云姐儿啊?” “是你家仆人拐的,将我孩子从许府抱走的。我这里有人证,是她告诉我秦府的人抢走云姐儿的。”许冉说着,叫出来一个老妈子。 老妈子走出来对着官差说,“云姐儿生病了,老爷叫我抱云姐儿出去看大夫,结果一出门就被秦府的人抢走了。” “在你手里抢孩子的人是我吗?”莫之阳笑问道。 “不是。”老妈子一抬眼对上莫之阳的眼睛,心虚的低下头。 莫之阳:“既然不是我,那是谁?” “老奴,老奴也不认识。”老妈子连头都不敢抬。 “那就奇怪了,怎么你都不认识就知道是我秦府的人?”莫之阳笑着问官差,“难不成,我秦府的奴才,脸上还写着秦府两字啊?这听着就奇怪,惊蛰你来给这人瞧瞧,你脸上有没有写秦府两字。” “是!”惊蛰直接一步上前,朝着众位抬抬下巴。 官差都忍不住掩嘴笑起来。 “既然你不识那人是谁,怎么就知道是我秦府的人?许大人,你这话说的有些蹊跷了,还有,我也想问你,这云姐儿最近怎么没来我府中玩耍啊。平日里她都是会来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莫之阳反客为主,问懵许冉。 许冉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反正你赶紧将我女儿交出来,否则我就去京兆府告你个拐带孩子的罪名,轻则流放重则腰斩,你可知道!” “云姐儿不在我府中。”莫之阳默默翻个白眼,反问道,“这里是通奉大夫的府邸,你们谁敢?”?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二十) 莫之阳越是不敢许冉就越肯定云姐儿在里面。 “有何不敢,我要找回我的女儿,难道这也是错?”许冉冷笑,“难不成,我女儿真的在里面?” 听到女儿两个字从这张狗嘴里面吐出来,那真的是要恶心死人了。 就这样还有脸说什么女儿女儿?他妈的,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叫你这种人渣做爹。 “反正不许!”莫之阳挡在众人面前。 许冉:“我女儿肯定在里面,若是不让开让我们搜,那我就到御前去告状。告的得你们夫夫二人削职流放蹲大狱!” “你!” 莫之阳露出一副心虚的表情,却还是不肯,“不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官差知道,两个都是朝中官员。最要紧的是没有证据,就一个老仆说被拐走。但是证据呢? 没有证据,就是来走个过程。所以官差也不打算动手,只等两人分辨清楚,到时候再看看怎么办。 “我女儿在里面!” “不在!” 许冉:“那你对天发誓!用你自己。用秦野发誓!说我女儿没秦府里面!” 要说到发誓,莫之阳突然蔫儿了。却还在嘴硬咬牙道,“云姐儿不在里面,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你心虚了,我告诉你莫之阳!你们就给我等着!搜!”许冉见官差们不动,只好拿出杀手锏,“难道,吏部尚书的话你们也不听吗?” 一听是尚书大员,官差也没法再看戏,只能带刀闯进去。 这一次,莫之阳却没有拦着,看他们闯进去。 “莫之阳!”许冉下台阶,信步走到莫之阳跟前,微微低头得意道,“莫之阳,我要你和秦野,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别傻了,就你还有那个什么吏部尚书捆一起都不够我玩的,洗洗睡吧。”莫之阳勾起嘴角,拍拍许冉的脸,“吏部尚书也是老糊涂了,居然找了你那么个蠢货当枪,他也不怕捅到自己眼睛。” 许冉攥紧手中纸扇,将扇子捏的吱呀作响,冷笑道,“莫之阳!我就看你怎么死!” “谁死还不一定呢。”莫之阳反唇相讥。 十余名官差把秦府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孩子。别说莫之阳没有孩子,连家里的下人,也没有一个适龄的孩子。 “没有孩子!” 为首的官差看了眼许冉,“许大人,我们搜了整个秦府,都没有找到令爱。” “不可能的,一定是莫之阳把人藏了起来,你们再找找!”不可能的,许冉明明看着人进秦府。 莫之阳不可能会那么快反应过来把人送出去的。 “许大人,您就等着弹劾的折子吧。”说完莫之阳也懒得再和这个畜生多言。就这样的人,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 甩袖离开。 “莫之阳!” “这个畜生,我恨不得一剑杀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下得去手,用自己女儿来做局?他真的是枉为人!” 莫之阳一边骂一边叫人准备马车,先去廖大人府中看看云儿怎么样,看看能不能救活、要是云儿思量,不仅是这许冉不当人,只怕还会连累廖府和老色批。 莫之阳从听到春中说,说一个老妈子把孩子塞给春中,就觉得这件事有问题。想到很可能是许冉想利用孩子来陷害。 可也万万没想到,这个许冉真的下得去手。 “宿主你别气,现在去看” 莫之阳平定一下情绪,先赶到廖大人府中。 潘大夫在救治,廖夫人和夫子都在前厅等着莫之阳过来。 方才春中抱着孩子突然来访,又看到云儿一身伤。廖夫人虽说诧异但还是赶紧去吩咐请大夫救治,安置好再等莫之阳过来。 “夫子,廖夫人。”莫之阳担心云儿,“云儿呢?她怎么样了?” 廖夫人:“两位大夫一起在救治,你先说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好好的孩子一身伤的送来,春中说还是你叫他送来的。” “是啊,云儿到底怎么回事?”夫子也吓一跳,那孩子一身伤,看着都下人,嘴唇青紫跟被冻伤似的。 莫之阳也叹气,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个大概。 “这个畜生!”气得向来温和的廖夫人都气得摔盏,“这还配为人父吗?这简直畜生不如,对自己亲生孩子还下得去手,这!” “简直有违伦常!”夫子也气得顺气。 “我现在担心的是云萝,按照云萝的性子不可能会让云儿伤成这样,还有安哥儿,我们还不知道安哥儿怎么样了。” 现在莫之阳唯一期望的就是云萝和安儿能活着。 “现在廖大人和秦野都还没回府,肯定是有人在宫里将两人绊住,然后再拿我开刀。想从我这里划开个口子。” 只是许冉和那个吏部尚书都没想到,自己有点手段。否则云儿一旦从秦府被搜出,那自然是许冉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怎么教出那么个玩意儿!”夫子暗恨。 “这件事也怪秦野,真的是。”当初为什么要帮这个畜生考上居然,祸害遗千年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所幸云儿经两位大夫全力救治,居然存了一口气,但也只能先吊着,拖得久一点或许就有转机。 “那就好。”莫之阳也没法闲着,得赶紧赶回去跟老色批说一下这件事。 这件事一定是有备而来,老色批在前朝做的无懈可击,这群小人才想从后院下手。 会府中之后,莫之阳等到傍晚老色批才回来。 “今日怎么那么晚?可是被吏部尚书绊住了?” 秦野:“你怎么知道?” “因为今早我心神不宁,便叫春中去许府看看,没想到却被抓个正着。一个老妈子把受了重伤的云儿塞给春中。春中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抱着孩子回来。” 莫之阳一边给秦野宽衣,一边解释。 秦野很聪明,只听三分就知道全部,转而问,“所以,云儿怎么样了?救活了吗?廖府有好的大夫吗?” “有,请了潘大夫和另外一位大夫,云儿的命暂时是保住了,唉。”莫之阳叹气。 只是这一声叹气,秦野就知道阳阳在担心什么,“许府中我有眼线,明日我就让他们打探一下云萝和安儿的踪迹,你别担心。” “嗯。” 可惜有人永远等不到明日。 就在晚上用过晚膳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是许冉的正室夫人今晚病逝。 莫之阳听完却怔在原地,说是病逝。其实云萝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这样的狠手,何况是一个夫人。 云萝出生不好,孤苦无依哪怕是死了,也没有娘家人来追究。 “许冉!”莫之阳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转身冲出去,“许冉,杀了你!” 秦野没有去阻拦。 刚走到门口,莫之阳被夜风一吹人也冷静下来,心如刀绞一时站不稳扶着门喘气,“她说只要孩子能有个好的出路,她再怎么苦也值得。她说她虽然出身不清白,可也想爬到清白的地方去看看,她说......” 声音哽在喉头除了轻泣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明明都那么努力了,却还是没办法好好的。 怎么会这样的。 “阳阳。”秦野上前扶住阳阳,将人护入怀中,“阳阳,这世间就是如此,多磨多难事与愿违难。” “可是,可是云萝为了孩子...”莫之阳能想象得到云萝在许府的日子有多难过,一个没有娘家人照拂的正室夫人,算什么夫人?可为了孩子她从未提过。 “秦野。”莫之阳将眼泪收回,“我要杀了许冉。” “好。” 秦野没有问,只是一下一下抚着阳阳的背。 “你不问为什么?”莫之阳用手背擦掉眼泪,抬起头看着老色批。 秦野用指腹抹掉阳阳脸上的泪渍,笑道,“我兜着。” 莫之阳说要杀人,是真的杀,不仅是许冉,还有身后的那个吏部尚书。这一切的计划,若是没有那个什么尚书指使,就许冉的脑子想不出来。 从前莫之阳不过问朝堂的事情,是觉得那是老色批的家仇,应该他老报会比较有成就感和快感。 现在那是另一码事了。 “阳阳想做什么就去做,一切有我担待。” 莫之阳:“你放心,我做事向来谨慎。” “求求宿主了,让许冉那个畜生赶紧死,现在就死马上就死,还要死在我面前!”否则系统都不消气。 “无妨,有什么都一起担着。”秦野不希望阳阳将他摘出去,两个人应该同进退才是。 “嗯。” 云萝死了,还是一张草席一卷就丢到墓地,连挖个坑都没有。莫之阳得知心有不忍,就叫人偷偷下葬。 现在云萝死了,但安哥儿还没有消息。如果再让许冉继续活着,只怕下一个就是安哥儿,用他来设计陷害。 这几天,许冉连天的做噩梦,一到晚上睡下不管身边躺着的是谁,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云萝。 看到云萝那睁得老大的眼睛,那怨恨的眼神。 “滚开!滚开啊!” 许冉又被吓醒了,转头看向身边的妾室,又是云萝! “云萝,我掐死你!”疯魔一般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一个戏子能爬上本官的床已经是恩赐,你怎么敢的!”?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二十一) “老爷,老爷——” “你怎么敢吓本官,你个贱i货,腌臜玩意。本官掐死你,掐死你!”等手里的人没有了气息之后,许冉也看清被掐死的不是云萝。 “月度,月度怎么是你?你!” 许冉吓得赶紧松开手,可人已经断气。探了探鼻息确定死了之后,也就慌了一下又镇定下来。 没事的,只是一个妾室,死了就算了。 安抚完自己,许冉就想着处理尸体,得快点。 这日下朝,秦野居然主动去跟许冉攀谈,“泛德兄,你怎么了?怎么一脸憔悴,又疑神疑鬼的?” “啊?”许冉被吓了一跳,看向秦野的眼睛都带上警惕,“大人叫下官做什么?” “泛德兄,你是怎么了?方才陛下说的话你没听见吗?陛下叫你我的事情你没听到?你这样是怎么回事?” 秦野打量着许冉,皱起眉头,“你这般模样三日后如何去跟陛下禀报?” “啊?!”现在的许冉已经头昏脑涨,连耳朵都嗡嗡的有轰鸣声,“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野皱眉,“你别是被脏东西缠上了吧?” “脏东西?” 说到脏东西,许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云萝。自从云萝死后每天都会梦到她来索命,前两天还失手掐死一个通房。 或许真的是被云萝的鬼魂缠上了。 “若真的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就赶紧去弘法寺求一求拜一拜。你若是这样子,能把陛下吓死。”秦野说完摇摇头离开了。 可这句话许冉放在心上:是啊,去弘法寺求一求,把云萝的冤魂赶走。 该说的话说完,秦野也走了,但这话是落到许冉心里去了。 来不及多想,当天就直赶弘法寺去求心安。 许冉刚踏入弘法寺就被盯上了,求签拜佛求心安。拿了签文去门口求解,可是门口每个算命摊子都有人排队。 这时候刚好一位老先生刚要支摊,许冉来不及多想径直走过去,“先生,批签文。” “请坐。”老先生的幡支起来就坐下,接过签文第一眼看眉头就皱起来,再看这位大人,眉头皱的越发紧,“这位大人近来可是不安生啊。” “是,确实睡不好。”许冉揉揉额角,“你就看签文怎么样。” “观音灵签第八十九签吉平遇难,是下下签。经商出入事迟疑恐惹闲愁起是非,如鸟飞投罗网陷相看能有几人知。” 算命先生看着摇头道,“遇事不可推卸,空恐性命之忧。再看大人印堂发黑,自怕周身不干净。” “是,确实如此,那可有什么破解之法?”许冉心惊。 那个贱人,死了都想纠缠,早知道就挫骨扬灰,让她魂飞魄散。 “犯了错就去弥补,否则危矣。”算命先生抚须摇头,“只怕难了。” “可是,可是我未曾犯什么错,为何要去负责弥补。”许冉可不觉得打死一个下九流的戏子有什么错。 “你只说有什么解决之法,别跟本大人说这些。” “有。” 算命先生拿出朱砂和黄纸笔来,一连画了五道符。将最后一道符折起来,拿出其他四道符,“这四道符,就贴在房间的东南西北死角,记住,不能叫什么东西挡住。若是被什么东西挡住,只怕脏东西就进来了。” “这道符,火化之后泡水。喝半碗,半碗用柚子叶撒到屋中,这样可保暂时无虞。等一月之后,你再来寻我。” “为何是一月之后?”许冉害怕,那岂不是不能根除?“先生,直接将那人打的魂飞魄散不入轮回,那不是一劳永逸吗?” 算命先生神色一凛,“你!她怨气太大,需得慢慢缓解再来,你快去吧。” “好吧。” 许冉只恨不够彻底,斩草除根。 算命先生送走许冉,又来了一位求解签文的。 “不批了不批了。”算命先生将人赶走,收摊也走了。 回去之后,许冉按照算命先生说的将符咒贴上,再火化那一张饮下半碗,另外半碗就用柚子叶洒在屋中。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喝下那符水之后身体的疲乏困倦一扫而空,就好像把盖在身上的厚雪抖搂下去。 “舒坦了。” 而且,当晚也睡了个安稳觉,许冉心情别提多好。已经开始谋算着下个月去弘法寺再找那位算命先生。 可不到半月,许冉却在一位小妾的身上吐了血,还晕了过去。 把那位妾室吓得哭了一整晚,下人去请大夫来还坐在一边哇哇的哭。 大夫来了看了,却只是摇头说道:“唉,外强中干,时日无多了。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什么?” 这件事就许府来说,那可是真的晴天霹雳,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出事了。 秦府里,莫之阳和秦野在用膳。 “今日许冉没去上朝。”秦野夹了块挑完刺的鱼肉放到阳阳碗里,“听说是昨晚突发恶疾。” 莫之阳点头,“我知道,差不多了,安儿找到了吗?” 说起安儿秦野眉头皱起,摇摇头道,“还没有,这安儿竟跟消失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等过几日云儿神智稍微清醒一点再问吧。”说起云儿,莫之阳放下碗筷又没了胃口。 那孩子被打得那么惨,发烧得到现在还是意识不清楚。身上的伤好了不少,可是你跟她说什么都是慢半拍,你叫她名字也不回答。 这个人就呆呆的躺在床上,眼珠子都不会动的那种。 莫之阳摸了脉,可能是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原因,导致现在有些自闭。现在都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好。 “无妨,只要潜心医治总会好的。”秦野也只能先宽慰阳阳,舀了碗汤递过去,“这些日子你都没能吃好,人也瘦了一圈,阳阳你这样我心疼。” “没事。”莫之阳笑得勉强,还安慰老色批道,“只是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这样,过几天吃得多了就长胖了。” “唉。” 莫之阳算着时间,不到七日许冉就会因病去世。就算大夫查也只会得出:酒色财气掏空身体的结果。 任何人都不会被卷入,干净利落。 本来莫之阳也要顺手解决那个吏部尚书,只是顾忌到朝堂关系错综复杂,如果做的太快反而会被人发现。 还有就是,这个仇是老色批的灭门之仇,合该他来解决,所以才没有插手,否则那个什么吏部尚书,还能活到现在? 果然,不到七日许府歪头挂上白布和白灯笼。 莫之阳听到这个消息时在插花,天青色瓷瓶插着一枝修剪利落的红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吩咐道,“春中,准备马车去看看。” 许冉死了,要去把安哥儿找回来,这几日又是茫茫大雪,不知道安哥儿怎么样了。安哥儿多少是儿子,理应能过得好一点吧。 “是。” 莫之阳顶着大雪出门,打伞没走几步就感受到重量。鹅毛大雪如撕棉扯絮一般漱漱落下,“那么大的雪。” “夫人请。” 莫之阳上马车前将伞给了春中,“撑着吧,这雪太大了。” “谢夫人。” 在马车里的莫之阳很急,坐立难安。希望快点到许府,又想怕雪大春中走滑脚,只能内心自我煎熬。 “没事的宿主。”系统感受到宿主的煎熬,“安哥儿应该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我不知道许冉那个畜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个正常人尚可揣摩,但莫之阳知道,许冉是个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 根本就不在乎任何,只在乎自己的荣华富贵。 终于到了许府,莫之阳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看到大门口挂的白布和白灯笼。稳了稳心神,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走进去。 “秦夫人前来吊唁。” “许大人!”莫之阳顶着一头大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走进去,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真心的。 一走进灵堂,中间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棺材,还有奠字。灵堂里两侧跪满了侍妾和通房丫头。 因为许冉走的很急,从发病吐血到病逝也不过七天的时间,所以东西简陋。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这般简陋?连个棺材都不是上好的!”莫之阳擦了擦眼泪,吩咐春中,“去找一个金丝楠木的棺材来,记住要最好的。” “是。”春中应声。 莫之阳走到棺材旁,棺材盖还是半合着露出那张令人恶心厌恶的脸。 看着尸体,莫之阳心里冷笑:许冉,我来送你棺材了。若不是为了老色批以后的计划,不要打草惊蛇,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当莫之阳想要杀许冉的时候,就已经预谋好。老色批在许家有安排人手,所以在两个月前许冉喝的每一口茶水里都有一种慢性毒药。 那毒药是莫之阳亲手做的,当了那么多年的神医想要利用药物让一个人暴躁狂怒,甚至是夜不能寐多梦多惊厥,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这个慢性毒药还只是引子。莫之阳让老色批故意在许冉面前提起弘法寺,让他去弘法求个心安。 然后开始第二步。 第二步安排的就是那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解签赠符。另一种药早就浸透黄符纸,而且只有那一张有。 那药物单吃没什么,但佐以朱砂就能引起许冉体内早就藏好的毒药。?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二十二) 三种药互相作用让许冉的身体破败,但毒素会随着身体流汗排泄代谢出去。不管是哪个大夫来查,都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而且,许冉也确实是个好色的,大家不会怀疑。 “对了,安哥儿呢?”莫之阳扫视众人一眼,发现灵堂里的孩子也就两三个。可没有安哥儿。 不可能的,父亲死了他是长子,不可能会不来的。 众位女眷就还是哭,没有一个人回答。 “我问安哥儿呢!”记得莫之阳提高声音。 这时候,府里待得最久的一位姨娘开口了,抽抽搭搭的解释道,“安哥儿被关在后院的磨房里。” 这些天大家都闹哄哄的,各有心思。谁会去在意一个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安哥儿是正室夫人生的长子。 若是他死了,那许家的一切大家都可以争取。 正因为种种原因,所以大家都只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带我去!” 莫之阳听到说在磨房里,心里一紧。再看外边的大雪,希望他没事。 安慰好自己,莫之阳跟着下人一起往后院去。拐了好几个弯,走了有一刻钟才到后院的磨房。 说是磨房,其实就是个被废弃的小屋子,窗户还漏风。 “秦夫人,就是这里了。” 莫之阳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走到破烂的门前一时间都不敢推门进去,生怕看到自己不敢看的东西。 “安哥儿?”决定试探的喊一句。 果然没有得到回应。莫之阳不死心,双手抵在门板上,又喊了一句,“安哥儿,你在吗?你回答一声好不好?” 整个世界,静得只剩下雪落的声音。 “安哥儿?!” 莫之阳的心凉了半截,却还在努力安慰自己不要紧张,说不定只是晕过去。鼓起勇气一把推开房门。 入目的是一个废弃的石磨,逼仄狭小的房间除了石磨就是被堆放的干草。 “安哥儿?” 莫之阳走进去却环顾四周除了周围的杂草柴火之外却没有看到人,“安哥儿?”心里不免生起一丝侥幸。 “安哥儿!” 走到石磨旁边时脚上踢到什么,仓啷一声。莫之阳吓得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铁链,铁链这一端绑在石磨上。 顺着铁链看向另一端,另一端被藏进杂草里。 莫之阳顾不得什么赶紧拽了拽铁链,铁链拽不动心里咯噔。赶紧跪下扒开稻草,映入眼帘的是一截僵硬生冷的小腿。 扒草的动作停在半空中,莫之阳已经没有勇气再继续看下去了。那么冷的天,薄薄的裤子只到小腿处。 “对不起。”如果我早来一点,你就不用死。 莫之阳是有顾虑的,毕竟那是人家的孩子,插手别人家的家事不太好。许冉再禽兽也不会害死自己的孩子。 可是看到云儿被打得那么惨,莫之阳真的懊悔,懊悔为什么不早点找到云萝至少救救她也好。 当天知道云萝死了,莫之阳杀意就起了。深知如果再这样下去,别说云儿就是安哥儿和府里的其他人,都会出事。 就许冉那种性格,一计不成必生另一计。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孩子会被打得奄奄一息送到秦府门口。 “安哥儿,我带你去见你母亲。”莫之阳眨了下眼睛,将微红的压下去。扒开尸体身上的杂草。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看到安哥儿身上的伤时,还是忍不住落下泪眼。 “安哥儿很疼吧。”莫之阳抚摸着手臂裸露出来的鞭痕,外翻的皮肉已经没有血色。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冷,只怕都要生蛆了。 “许冉真不是东西,死的太痛快了!”系统恶狠狠的,真的是丧心病狂。对自己孩子都能下得去手,而且还下了狠手。 莫之阳抱起尸体,叫下人进来将脚链砍断。这许家不能再待了,还是把安哥儿葬到云萝身边。 云萝会很高兴的。 莫之阳抱着安哥儿的尸体出去,灵堂里真哭假哭的人一堆。哭声震耳欲聋,但莫之阳没有理会,抱着孩子出去了。 这里太脏了,配不上他们骂母子。 莫之阳把安哥儿葬到云萝旁边,顶着大雪烧纸,“我从前就想告诉你,你所托非人。但我也明白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你需得为自己搏一搏。可是没想到会落到这样的结果,安哥儿我没能救下,但是我会保护好云儿,让她还能记起你们,对不起。” “春中。” 莫之阳烧完手上的纸钱才站起来,转身吩咐道,“找辆马车,将云儿从廖府接回来。期间要走到东正门出去,再换马车进来。有人问起就说是莫家老家看我与大人无儿无女,就收养了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孤女给我们作伴。” 现在不能让云儿回许府,许府的那些人眼巴巴想要分财产,若是让云儿回去,又是一条人命。 可又不能让云儿无名无分的这样下去,干脆就做个身份。 “是。” 晚上的时候,莫之阳把这件事告诉了老色批。 “阳阳辛苦了。”秦野蹲下为阳阳洗脚,深知阳阳心中难过愤慨,没有再去提及。 “我养云儿的事情,你愿意吗?”莫之阳这才想起忘了和老色批商量这件事。 秦野拿过方巾搭在腿上,再将阳阳的脚端起放下擦干,闻言有些讶异的抬头,“你知道的,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秦野,你总是那么好。” 秦野:“我也不是那么好,只是想对你好。接下来的时日我会有些忙,因为丰州雪灾的还有吏部尚书的事情,云儿到我们家,你就先好好顾着。” “我知道。” 第二天云儿被送进秦府,对外都说是莫之阳父母收了一位远房孤女送来给两人养着,也不至于没人陪伴。 这件事,春中也安排人送信去莫府。反正对外都会那么说。 “云儿?”莫之阳现在也苦恼,因为自己已经叫了很久了。云儿自从来了之后就就呆呆的躺在床上也不说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云儿?” “夫人。”惊蛰端来雪蛤银耳,凑到床边看云儿小姐还是呆呆的,“还是没反应吗?” “没有。” “云儿。”莫之阳握住云儿的手,那么瘦弱细小,“你哥哥已经死了,你要是再这样,那我也没办法了?” 听到哥哥两个字,云儿呆滞的眼神里出现一丝亮光。嘴里嗫嚅的不知道在重复什么。 “云儿,你说什么?”莫之阳赶紧凑过去听,“哥哥趴在我们身上,哥哥被那个人打好痛,阿娘。” 后边的话莫之阳听不清楚,但是隐隐约约能听到阿娘被打之类的话。 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牙齿打颤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要爹爹,爹爹打死阿娘,打死哥哥了!!!” “云儿?”莫之阳握紧云儿的手,“怎么浑身那么冷,你怎么在抽搐!” “夫人,云儿姑娘口吐白沫了!” 莫之阳被吓一跳,赶紧拿过汤碗里的瓷勺,用勺柄让云儿咬住,“快去请潘大夫,然后叫人过来帮忙!” “是!” 潘大夫又被急匆匆的召来,看孩子抽搐口吐白沫像是惊厥。赶紧用药下针先把病情稳住。 “怎么会突然这样的?” “我在她面前提及了哥哥之类的字眼,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就说一些迷糊话。没想到她说着说着,就突然这样了。”莫之阳揉着额角。 要是一直这样的话,莫之阳都不知道该怎么养好云儿。 “夫人不要太急。”潘大夫抚须叹气,这女娃子真的是命途多舛。小小年纪怎么会摊上那么多事的。 莫之阳:“潘大夫,劳烦您先等等,等云儿醒了再看您再回去吧。” “夫人医术胜过老夫,怎么需要老夫留下?”当初云儿命悬一线的时候,潘大夫可是看过夫人施针的。 手法出神入化,怎么还需要自己? 莫之阳很少把一个位面的技能带到另一个位面。如非必要,就会遵照人设,人设会什么不会什么,都会严格遵守。 这一次要不是云儿,也不会出手。 “此事劳烦潘大夫保守秘密。” 潘大夫明白,有时候这些反倒是拖累,点头道,“放心。” “夫人,云姑娘醒了!” 听到惊蛰的话,两个人赶紧起身走到床边。 “云儿?”这一次看云儿的眼睛,居然灵动起来了。莫之阳坐到床边握住小手,“云儿,你怎么样了?” “嗯?” 云儿一脸狐疑,看向周围陌生的布置再看向这个男人,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我认识你。” 莫之阳和潘大夫面面相觑,一个眼神就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莫之阳先给云儿把脉,确定脉象没有问题之后才说道,“我是你远方的叔叔,你父母双亡,就送给我们养。今日从凉绵县到,你发烧生了场病忘了吗?” “我不知道。”云儿想不到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位叔叔说什么都听不懂。 “孩子,你叫韩云。你母亲姓韩,你有个哥哥是不是?” 说到哥哥和母亲姓韩,云儿稍微能记起点零星的画面,“好像,好像记得。”好像有哥哥,哥哥和阿娘对她很好。 “是吧,你阿娘和哥哥因病死了,家里就剩下你一个人,记不记得?”?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二十三) “不记得了,但是我有哥哥还有阿娘。”云儿只记得这个,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念头,不能忘。 “你哥哥叫韩泽安,你叫韩云。你母亲叫...韩云萝。”再说起这个名字时,莫之阳竟有些哽咽。 看过云萝的尸体,后背全都是鞭痕,皮肤都被打烂了和粗布麻衣粘在一起。看姿势怀里是抱着什么东西。 应该是安哥儿或者是云儿。 “云儿,没有人能伤害你了。”莫之阳抚上云儿的额头,“以后莫叔叔和秦叔叔会保护你的,知道吗?” “嗯。” 云儿看着这位叔叔就觉得安心,或许是从前见过,正因为这熟悉感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莫之阳叫惊蛰喂给云儿吃东西,他则是去送潘大夫出门。 “忘了也是好事。”潘大夫提着药箱摇头。就这女娃子从前的日子来看,忘了绝对是件好事。 莫之阳:“方才的话潘大夫也听到了,也劳烦您帮忙瞒住。云儿太苦了,以后我只希望她能高高兴兴的,也算是留下云萝的最后一点念想。” “放心吧,夫人。” 云儿忘了之后在莫之阳的教养下整个人都活泼起来,有时候还敢和秦野闹。只是秦野不太喜欢云儿,都是明面上过得去。 莫之阳也不觉得老色批能像待亲生女儿那样待云儿,自己亲生的崽子老色批估计都没拿他当崽子看,何况只是收养。。 半年后,吏部尚书被革职查办,打入死牢,一同被革职的还有一些门生官员。 充满死气恶臭的死牢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匍匐在地上。全身都是鞭痕和受刑的伤口,受了黥刑,左侧脸上的刺青就是这辈子洗不掉的罪证。 在遭受这几日的刑法之后,吏部尚书王清华已经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的想要撑过这一段时间,让陛下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寂静的死牢里,突然传来吧嗒一声,是瓷器放到地上的声音。 王清华猛地转头,就看到那个人!那个男人弯腰放下手里的瓷碗,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双手撑地一步步爬过去,“你是他的儿子,对不对?” “不是。”秦野摇摇头,“我只是来告诉你,王家门生五十余人或革职查办或秋后问斩,你们一家女子充为官妓,男子流放偭江。” “不!我是冤枉的,陛下会查明真相的!”王清华不肯承认自己败了,双手抓住栏杆还在咆哮,“都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冤枉本官的,你就是他的儿子,你在报复我。没想到你蛰伏那么多,本官都被你骗了去。” “这天下多了人是冤枉的,尚书大人好好待着,腿废了吧?没事,过几日就是手废了。”秦野叹气,将脚边装着馒头的瓷碗踢过去,“没事的,就这样吧。” 这话也不知是跟谁说的。 “你就是他的儿子,对不对!是他的儿子。”王清华恨,当初那个男人抢了自己的状元之位。现在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也将自己害成这样。 为什么?这些人都该死。 秦野敛眸,心里默念:父亲母亲,你们也该安息了。灭门之仇,算是报了。 老色批大胜,当晚莫之阳就叫惊蛰带云儿去早睡,他陪老色批喝酒庆祝。 “辛苦了。”莫之阳斟满一杯,双手递到老色批跟前,“这些年的谋划,总算大仇得报。” “我父母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秦野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如今我大仇得报,身边还有你在。我想这世界最两全的人便是我了。” “我亦如此。” “阳阳,最近云儿她老是来烦我们。”秦野讲自己酒杯倒满,转递给阳阳,“夫人喝酒时的风情,吾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我能说其实都是演的吗? 莫之阳叹了口气,既然老色批今天那么高兴那就随他的愿吧。将酒杯接过饮下,随即又连续喝了三杯。 三杯下肚脸就红了。 “喝完了。”酒杯一抛,莫之阳撑着下巴看秦野,笑着抚上老色批的眼角,“脸上都有细纹了。” “遇阳阳到现在,也有六年了。”秦野按住阳阳的手,自嘲笑道,“当然不年轻了。”算起来,也要三十。 三十而立之年了,阳阳却小自己五岁。 “六年了。”莫之阳点头,时间弹指一挥间。 既然老色批要醉感,那就演呗。 “秦野,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莫之阳一把握住老色批的手,往自己身上带, “嗯?” “很久很久之前。”久到秦野可能也忘了是什么时候。 秦野站起来蹲到阳阳跟前,头枕到腿上,“以后也要在一起。” “会的。”莫之阳抚上老色批的脸颊,将人拉起来按到椅子上坐下,“这些日子辛苦,我给你缓缓。” “哎?” 秦野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有多快乐。 快乐一整晚呐。 阳阳真是个蜜罐子,秦野简直像泡在蜜罐子里而且还在蜜罐子里进进出出,心里那个美啊! 翌日,秦野身心舒畅的去上朝,莫之阳在床上苟延残喘,毕竟昨天主动,大部分都是自己动。 “我以后都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莫之阳翻个身,腰差点没折了。 “谁叫老色批辛苦了那么久,给点甜头也正常。”系统倒是开始给老色批说好话了。 云儿想去找莫叔叔玩,可到门口就被惊蛰姐姐拦住。 “云儿小姐,夫人在里头休息呢。”惊蛰揉揉云儿小姐的脑袋,“不能去打搅哦,等夫人醒了再和你玩好不好?” “可是都要中午了,莫叔叔还没起吗?我还想让莫叔叔看看我新作的纸兔子。”云儿嘟起嘴。 惊蛰露出笑容,“因为夫人昨天晚上很累啊。” “好吧。” 每年的二月初,莫之阳总会带上云儿去扫墓。 “莫叔叔,我昨天晚上梦见了哥哥和母亲。”云儿已经十一岁了,可对于从前的事情还是很模糊。 但永远记得有一个女人对自己笑,还有一个男孩给自己折兔子。总是会梦到,莫叔叔说,那是她的哥哥和母亲。 “母亲和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云儿很好奇,但一想到她们总是会不自觉的笑。 应该是很好的人。 “你的母亲,是勇敢的。她很爱你们,你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莫之阳半蹲下身子,双手搭在云儿的肩膀上,“你要永远记住她们,因为只要你记住她们,他们就永远在你身边。” “我会记得的。” 莫之阳看向两座坟,心中唏嘘不减。 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云萝的悲剧,许冉这样自私自利又花心的人,只有一个地位身份权势高过他的人嫁过去才能压制得住。 云萝没有娘家的助力,就算脱离贱籍也没有任何用。这场悲剧,从一开始莫之阳就有预感。 动过劝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人各有命,实在是没有立场去叫云萝放弃希望。 莫之阳没有特别要求云儿去学什么,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琴棋书画,医术厨艺。甚至想学批命八字,也愿意找先生来教。 十八岁都成了老姑娘,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堂大人的养女,放在京城都是人人想求娶的,只是这位小姐不服管教,总是喜欢弄什么中药古籍。 “云儿也该成亲了吧?”秦野这话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这几日有不少人问了。” “成不成亲是云儿说了算,又不是我们说了算。难道是你嫁?谁嫁谁过日子当然是谁说了算了。”莫之阳还能安心插花。 秦野抚须,见阳阳要去拿桑葚枝,搭把手递过去,“还是快快嫁出吧,阳阳你知道的。” 莫之阳知道此话何意,叹了口气,“云儿很聪明,等她嫁出去我们就回凉绵县。” “好。” 可后来云儿还是嫁了,嫁给那年的解元。殿试第一状元郎。 和莫之阳一模一样的路,只是不知道她能走多远。 可秦野并不打算给这位女婿助力,云儿成亲没多久就告老还乡,带着阳阳回到凉绵县继承了夫子的书院。 秦野一直没有提及的是,他对韩云并没有当做女儿去看待。也没法像阳阳一样对她好,只是明面上过得去罢了。 阳阳也没有欠许家的。许冉死后,对那些遗孀照拂也给够了。秦野虽然无所谓,但尊重阳阳的选择。 “秦野,你做什么去啊?”莫之阳躺在榻上,看到秦野要走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秦野你回来。” “阳阳,梅花开了映着大雪很好看,我去,去给你折一枝来。”秦野握住阳阳的手,没想到去年入冬一病,阳阳就没有再好起来。 莫之阳攥紧老色批的手摇头道,“不,你陪着我。” “好。” 等韩云赶回来的时候,莫之阳已经下葬了。看着灵位哭得声泪俱下。 “滚。”秦野看着哭泣的妇人,抱着灵位转身离开。 阳阳初病时,就已经给这位夫人送了信,不管是什么原因,一直拖了两个月再来。 秦野也不想见到她。父亲什么样,她多多少少也沾了点。 “秦叔。”云儿抹掉眼泪追出去,“秦叔,你可知道,我......”? 这好吃啊不过饺子(二十四)(内含新位面) “恶心。” 韩云垂眸,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又不自觉想追上去,“秦叔!” “闭嘴!”后边的话秦野不想听,那些令人反胃的话。 阳阳也应该早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让自己辞官,只是韩云太恶心,秦野很讨厌。 秦野当然知道阳阳对韩云好只是因为云萝,阳阳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自然不会后悔,可还是感到不值。 当韩云春心萌动的时候,跟前正是这位权倾朝野俊美异常正当壮年的中堂大人,对夫人又是这般宠溺温润。 顶天立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子,愿意挽袖弯腰为夫人洗脚穿鞋。愿意为了夫人一句话,顶着大雪去跨城去那个烧饼摊子买烧饼,愿意为了夫人高兴,去学吹拉弹。 起了贪念,动了不该的心思。 秦野办好葬礼也跟着去了。 在恐怖游戏里用双重人格反复横跳(一) “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一个五层楼的大厦,你们需要在十天之内穿过每一层到达顶层,到达顶层的人会获得一亿现金大奖。而输掉的人,将会面临惩罚。开局你们拥有的就是你们唯一能使用的工具。” “滴滴滴!” 莫之阳被刺耳的滴滴声吵得下意识捂住耳朵,滴滴声消失之后。每个人面前都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箱子。 “系统。”莫之阳被这周围压抑的黑色和一束束从头直射下来的灯光搞得有些忐忑,这地方诡异,先召唤一下系统。 系统:“宿主,我在的。” 只要系统在,莫之阳就能冷静下来。 “听我说宿主,这是一场恐怖游戏。你和那十个都是被选中者,你们需要上到楼顶。原主是因为放不下自己的ICU的母亲所以报名选择参赛,可是却死在第一关,没错宿主。在这个恐怖游戏里死了就是死了。” “那我需要做什么?” 系统:“完成游戏,到达天台得到一亿奖金。” 莫之阳抬头,看向面前这个像是魔方一样的大厦,玻璃是透明的,但是你无法从透明的玻璃里窥探到什么。 黑暗,只有黑暗,足矣把人吞噬。 那个机械冰冷的声音又出现了,“现在打开你们面前的箱子。” 莫之阳看了眼身边的其他九个人,十个人五男五女。 十个人同时一步上前,半蹲下来打开盒子的盖子。 “这是什么?” 莫之阳人都傻了: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巨大的蛋?还可以,还可以干什么?数码宝贝还是什么天使宝贝。 小白莲再看周围的人,左看右看他们手里的东西可高大上多了,什么剑,什么电锯还有什么水管。 都是防身且有战斗力的东西。 其他人看到这个蛋,纷纷笑出声。 莫之阳把蛋抱出来,看了看左右的人。心里诧异:怎么会这样的?系统,原主得到的东西不是这个吧? “原主运气是最好的,拿到的是一把不限子弹的手枪,为什么宿主你是个蛋?”这点系统也匪夷所思。 小白莲比系统还匪夷所思。 “拿着你们的道具,闭上眼睛。” 无奈,莫之阳只能长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心想着:要不等下遇到危险的话,就把蛋扔出去试试,说不定是个精灵球。 “欢迎来到W恐怖游戏,请接受你们的第一关。” 莫之阳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像是一个被废弃的医院大楼。”莫之阳环视周围,有些难受,“为什么是医院?”虽然做过医生,但还是不喜欢医院。 “是的。”系统点头,“我怀疑这个是根据人心理的恐惧来设置的,而且我能察觉到周围的能量变化。” “什么意思?”莫之阳抱着蛋,四处查看。确定自己身处一个医院的走廊上。这一条走廊都是病房, 莫之阳转身面对着这一条漆黑的被阴暗、未知吞噬的走廊上,在犹豫下一步该做什么,“我需要做什么?” “需要找到房间里面隐藏的出口。”系统提醒,“我分析不出出口在哪里,怀疑是一直在变动的,所以只能一个个找。” “喂,你告诉我哪个房间有出口呗?”莫之阳抱起鸵鸟蛋,放在面前端详,“你也不能说话啊,算了当做口粮吧。” “好吧,赶紧走出去要紧。” 莫之阳数了数,左右两边一共是七个房间,如果一个一个进去的话,那就左边吧。 “我开这个了。”莫之阳走到左边第一个房间里面,手握住门把手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手术室?” 莫之阳刚走进去,结果门啪的一下就自己关上。 “好家伙,还挺自动的。”莫之阳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开始夸赞,“这里有点冷,其他的都挺好。” “你不害怕?”系统疑惑? “我神仙都当过,还怕鬼?”莫之阳打量这里。 这里是个手术室的装修,所有东西都被废弃了。一个手术台孤零零的摆放在正中间,一个手术灯挂在手术床上。 “这都是啥啊。”莫之阳走手术床边的工具桌上,随便捞起一把手术刀,“啧啧,你看看这个,多久没擦了能杀人吗?” “笑死人了。”莫之阳丢下手术刀开始环顾四周。 其实这里不大,也就一个普通房间客厅的大小。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手术台,手术台用帘子隔一下,其他的东西都没有。 “你说入口到底在哪里?”莫之阳左手抱着蛋,往对着门的那个墙壁走去。 可就在莫之阳的转身的一瞬间,身后的手术灯突然闪了一下。 “什么东西!”刚刚的一晃而过的亮光莫之阳发现了,哪怕只有一瞬。 目光顺着手术灯一直往上看,可莫之阳却发现手术灯那么大一个是悬浮在半空中的,上面没有支撑也没有电线。 “宿主,我害怕。”小系统被吓到了。 “别怕别怕。”莫之阳盯着手术灯慢慢的往后退,“你说这是什么能源?居然没灯就能亮起来,这要是搁现实,那是能拿诺贝尔奖的。” “呜呜呜,宿主我现在很害怕你别这样说好不好?我笑不出来。”系统呜呜呜的哭。 “你,我不是怕你怕嘛。”莫之阳咽下口水,一步步退屏住呼吸时刻注意这个手术灯的动静,直到后边抵到墙面。 可是不知为什么,等后背抵到墙面却觉得后背发凉而且还有湿漉漉的感觉,“怎么回事?” 右手去摸后背的东西,却摸到一手湿。拿到眼前。 “血啊!”系统先被吓得大叫。 莫之阳一个转身,原本洁白的墙从墙体里渗出深红粘稠的血液,粘稠暗红的血液吞噬白色墙体,缓缓落到地上。 “吧嗒,吧嗒。” 像是面糊一样,弄抽到极致砸到地上。 “吧嗒,吧嗒。” “林正英!孙大圣!”系统先被吓得大叫。 反观莫之阳还稍微能冷静下来,一步步退撞到后边的帘子又是吓一跳。 系统:“鬼啊!呜呜呜,林正英救我啊啊啊!” “冷静,冷静!”莫之阳觉得现在系统比较吓人,赶紧安抚狗系统安静下来,“没事的,只是一个帘子,没事的。”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害怕。”系统知道这样会影响宿主发挥,但是真的好害怕。 从来没有来过这种位面,系统都会刻意选择避开这种恐怖位面。但是,教学位面主管说必须选一个。 只好选一下恐怖游戏,想着应该不会太吓人吧,结果系统呜呜呜。 当两个人放松下来时,帘子突然从里面被顶出一个人脸。 “卧槽!” “别怕,人脸而已嘛!看我砸他!”莫之阳狠狠朝那张脸丢出手里的蛋,“我砸得你回炉重造去整容!” “别怕系统,我给你砸他了别怕!” 结果蛋砸到那张脸,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哐叽一声蛋掉到了地上。 随着蛋掉到地上,啪的一声。这房间的所有恐怖现象全部消失,墙面变成了白色。 “这,这是好了?” 莫之阳无心理会其他,只在意自己的蛋有没有坏掉,要是裂了直接吃掉吧,浪费粮食遭天谴。 “蛋没坏啊?”莫之阳蹲下拾起蛋,开始检查。可还是刚拿起来就听到蛋壳咔嚓一声,然后是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吓得莫之阳赶紧松开手,任由蛋再次砸到地上。 这下蛋是彻底碎了。 可是蛋碎了,却没有流出液体,就是类似于蛋清蛋黄的东西,反而是很均匀的从中间裂开一个非常直的线条。 “这绝对是精灵球,老子抽中了限定款是不是!”莫之阳:去你吗的恐怖,我现在要看我抽出什么东西。 “宿主你别这样,这里还是很恐怖的。”系统哭戚戚。 蛋壳经过漫长的挣扎终于全部裂开,两块蛋壳彻底分离,从里面钻出一串代码,代码直接起飞钻进帘子里面。 “咦!”莫之阳有些嫌弃,又不能吃又啥都不是。就那玩意能拿来干什么? “你怎么现在就把我放出来了?” 莫之阳还没反应过来突兀的小孩子声音从哪里响起,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就从帘子后边走出来。 小男孩看起来面目精致,但眼睛是金色的。长相也偏西方,应该是个混血,唇红齿白长相精致,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过膝的背带黑色西裤。? 用双重人格在恐怖游戏里反复横跳(二) 小男孩看起来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你是?” 莫之阳有些奇怪,这小男孩莫不是那个代码幻化出来的? “我叫斯克维·道尔。” 男孩的自我介绍,让莫之阳觉得熟悉。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了,算了不想了。 “所以,斯克维你来干什么?”莫之阳挺奇怪的,这个小男孩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要是带上的话估计是累赘。 “你不应该现在把我放出来的。” 斯克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还是小孩子的状态。 “是你自己出来的,关我屁事?”这个过小白莲坚决不背,“我只是下意识把你当武器丢出去而已,有什么错?” 斯克维被他的无赖气笑,人小鬼大的叹口气,“好吧,但是你现在把我放出来的话,我可能没办法那么快帮你了。” 蛋壳里面的时间维度和蛋壳外的不一样,在蛋壳里,斯克维能在蛋壳里用五个小时就长成成人。 但是在蛋壳外,需要用到一天。 现在好了,现在的斯克维没办法帮到很多忙,反而需要莫之阳保护。那自己这个外挂就没有发挥的空间了。 “你帮我?” 莫之阳默默翻个白眼:就你这半大小孩还帮我?笑死我了! “小孩子别年纪小小牛子刁刁,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能帮我?把你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莫之阳也不指望这人能做什么了。 就算能做也不是现在。 “你不信我?”斯克维很奇怪,这个人怎么能不信自己呢? “乖啦。”莫之阳弯腰打量小孩一眼,“别给我捣乱,乖乖跟在后边知道吗?” 现在莫之阳是腹背受敌,脑袋里一个随时惊叫的系统,胆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吓你一跳。还有一个小孩子。 要是一个人的话,莫之阳绝对过关妥妥的,只是多了两个拖油瓶,算了算了。 “看来这出去的门不在这房间里。”莫之阳还是不死心,决定周围查一下。找了一大圈确定没有什么机关之后,才心甘情愿的离开。 走出房间再次来到黑漆漆的走廊,这里好像比刚刚更恐怖更阴森了。 “宿主俺怕怕、”系统就差嘤嘤嘤了。 “别怕系统,你在我脑子里他们要伤害也是伤害我,伤害不到你的。”一个系统有什么好怕的?莫之阳从来没见过系统这样。 其实系统也不是怕那些什么鬼啊之类的,怕的就是这种血浆恐惧。 系统看《咒怨》《午夜凶铃》都不怕,但是看《养鬼食人》这种血浆片就会怕怕。 “乖啦乖啦。”莫之阳只能安慰了。 “我来给你选个房间?” 对于斯克维的主动提议,莫之阳并不打算接受,“你乖乖跟在我身边就好了,别担心这一切,知道吗?” 你说听你的就听你的,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好吧。”斯克维耸耸肩。 莫之阳选择右边的第一个,“走吧。” 斯克维有些无奈,这人怎么不听话。我可是外挂,听我的话没错的。 但听一个八岁小孩的话,这件事就有点好笑了。而且,,莫之阳这个世界上除了系统和老色批,谁都不信任。 莫之阳站在门口手握住门把手,转头跟小孩交代,“你最好别一下突然碰我,否则我说不定会打你一顿。” 要是正常时刻,莫之阳下不去手打孩子,但是处以特定条件下就不一定了。 “放心,我也不会碰你。”斯克维耸耸肩。 莫之阳闭上眼睛推门进去,假装四处查看,实际上眼睛都没有睁开过,“你看什么都没有发生嘛。” “宿主,你敢不敢把眼睛睁开。”系统看着面前黑漆漆的一片,叹了口气。 听到这话,莫之阳睁开眼睛左看右看,这才发现这里是儿童病房。只有两个小病床,底下还铺着粉色的垫子。 墙面是一些顽皮的孩子画画,有不少的人,一家人或者是好朋友。 “这里也不是很可怕。”莫之阳走进去,脚踩上软软的脚垫,脚感有些奇怪,好像比鞋底陷进去了一样。 斯克维跟进去,环顾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莫之阳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两个小婴儿床上,走过去查看,“机关会不会在这里?” 这小婴儿床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上面的玩具挂着的事很奇怪的东西,什么沾血的十字架,还有匕首和一个被扭断脖子沾血的洋娃娃。 “宿主,你别看了,这洋娃娃怪可怕的。”系统又代码瑟瑟发抖起来。 那么可爱的东西沾了血就诡异起来。 确定两个婴儿床没有机关之后莫之阳只能转移视线,把目光落在墙上的画上,“我有预感,这机关很可能在墙面上。” 斯克维耸耸肩,“谁知道呢?” 莫之阳觉得这个小孩子就是来做捧哏的,一点用都没有。转身想去看看墙壁,斯克维也跟上。 在所有视野盲区,那个被扭断头的洋娃娃眼睛渗出血泪,咔嚓一下摇摇欲坠的头一下恢复原位。 “这些画是不是谜语之类的?”莫之阳很好奇,半蹲下来看这些色彩鲜艳的画。眼前一恍惚,好像看到这些简单的三画脸突然晃了一下,长出眼睛。 “卧槽!”莫之阳赶紧闭上眼睛,再睁开,全都变成正常的火柴人脸了,“看错了可能是。” “没事没事,估计这里也不是什么入口。”莫之阳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斯克维一直在旁边也没说话,就静静看着这个选手。不过怎么说呢,胆子但是挺大的,这一点可以表扬。 莫之阳转身正要走,却发现门不见了。 “门呢?”莫之阳两步冲过去,拍了拍原本门的位置,现如今变成了厚厚的墙,拍了拍墙面都没有回声,“门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门都没有?” “宿主你现在还有心思搞笑吗?”呜呜呜,系统都要吓哭了。门都没有,也就是说跑不出去了。 “救命!” 莫之阳来不及看这是怎么回事,脚也慢慢沉下去,好像踩到了沼泽里。一低头脚已经陷进粉色的床垫里。 “卧槽!” 这时候,墙壁上画的这那些小人,也慢慢的从墙壁上挣脱。 墙壁上的那些脸好像有了生命,一张张狰狞又简单的脸像挣脱墙壁冲出来。 “斯哈——” 一阵阵刺耳的嘶吼声刺激的莫之阳不得不捂住耳朵,“什么东西?”那些脸要被冲出来了。 一张张脸,随着动作夹杂着孩子们的笑声。 莫之阳第一次觉得孩子的笑声那么恐怖。 “滴答,滴答!”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莫之阳觉得头顶有些奇怪,一抬头一把剪刀刺破屋顶扎下来。,跟滑布似的割开天花板。 “卧槽!宿主我怕!”系统吓得代码都在抖。 莫之阳还是比较镇定直接蹲下来躲开剪刀的利刃,斯克维很淡定的走到墙角,等着卡看这个选手怎么解决这个困境。 “跟我一起玩吗?” 一个巨大的空灵带着甜甜的女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莫之阳一抬头,一双大大的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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