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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让他咬一口,再抽离。让猎物有猎物的自觉,让猎人掌握主动权,这才是一个白月光该做的。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崧香几乎是小跑过来的,发现那位贵人不在屋中有些奇怪。方才他不是说要过来拿东西,如今怎么不在。 “大少爷。”崧香绕过屏风看到大少爷换下衣服,有些奇怪,“大少爷,你也不曾淋湿怎么换衣服了。” “觉得不舒服。”莫之阳笑道,“想喝杯茶水。” “好。”崧香没想多,收拾好衣服就给大少爷倒杯茶水,转身再去后院水井旁去洗衣服。 未曾想在这里遇到洗脚的贵人,崧香紧张的都说不出话来。 “贵人你怎么在这里,方才在屋里没看到啊。”崧香鼓足勇气,抱紧怀里的衣服走过去,腿肚子都在打颤。 不知怎么,遇到他崧香脚都是软的,哪哪儿都是软的。 “刚过来。”张君信随口应答,目光落在那一团青衣上。这是方才莫公子换下来的,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味道。 “那,那您洗,我洗衣服。”崧香脑袋昏昏沉沉的,弯腰开始洗衣服。卷起袖子露出一节手腕,却又想起什么脸一红可没有把袖子放下。 张君信丹凤眼盯死被打湿的青衫,也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暗,随即把手里的水瓢丢下,转身出去。 “哎,贵人。”崧香没人把人留住。 莫之阳换上葭菼色的衣裳,已经坐在书案前研墨。他虽然眼瞎,但是能画画,最擅长的还是水墨画。 等张君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公子如玉,坐在书案前挽袖研墨,墨色把玉似的的指尖染黑。张君信也不知怎么,莫之阳绝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但却对他有致命吸引力。 那种,别人都给不了的致命吸引力。 只要莫之阳在跟前,张君信眼里就容不下其他风景。满眼是莫之阳,都是莫之阳。 “谁在门口?”莫之阳早就被系统通知老色批在外边,但一直没有戳破,甚至还拗造型给老色批观赏。 看老色批一直没走,看来也是十分满意我的装模作样。哎呀,拗造型很帅,就是坐的笔直腰酸得很,老色批快快进来。 “是我。”张君信被发现,也没再躲藏。抬脚进去,鞋子已经换上干净的,方才信柒拿来的。 “是您。”莫之阳放下手里的墨条,侧耳听脚步声越来越近,都要到跟前了,下意识往后躲,“您还没走吗?” “还没。” 张君信半蹲下来,想看莫之阳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有些好奇,会不会如春花秋月,还是如天上灿烂的太阳。 “为什么还没走?”此时的莫之阳能听到很近的呼吸声,微微偏开头攥紧手里的竹棍,“可是要喝水吗?” “对,要喝水。” 张君信看想桌子上饮了一半的茶盏。茶盖还没有盖上,茶盏里晃晃悠悠的半杯,舒展开的茶叶还挂在杯壁上。 一瞧是被人喝过的,还是被这位瞎眼公子喝过的。那这杯茶水是什么味道呢?想到这里,心痒痒。 莫之阳嘴角勾起,笑得温柔,“我唤崧香来给你沏茶?只是我这画庐简陋,只怕没什么好茶叶招待。”?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四) “不必。”张君信揽住公子,悄无声息的端起那杯茶。慢慢的在手里转动茶杯,直到那茶叶挂着的地方正对着自己,这才张口含住杯壁,慢慢咽下茶水。 已经冷却的茶水入口还有些涩,但不知怎么,张君信觉得是甜的,从未有过的甜。 “咦,老色批在偷喝你喝过的茶杯。”系统嫌弃弃,老色批好痴汉啊。 闻言,莫之阳只是笑着。我的就是他的,有什么区别? “这雨也停了,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莫之阳催促,倒不是不想和老色批在一起,只是人越赶越才越想留,不是吗? 人呐,就是贱。 “是停了。”恋恋不舍的把最后一口喝完,张君信借由咳嗽把茶杯放回去。掩盖住瓷器碰撞的声音。 莫之阳耳朵一动,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声音?” “方才不小心磕到瓷器,唐突了。”张君信撒谎掩盖过去。 “无妨。”莫之阳笑着摇头,伸手慢慢的往桌子探寻,在找某样东西。 张君信:“要什么?” “笔,羊毫笔。”莫之阳知道自己案上笔不少,刚摸到笔架的时候,一支笔就被塞到手里,摸了摸,是自己需要的那一支。 “多谢。” “我看你的画极好,能不能画一幅给我?贸然求画实在唐突,但这画我极爱。”张君信隔着虚空细细描绘莫公子的手。 张君信大掌粗糙,舞刀弄枪的手又粗又有茧子,比不得那些读书人细嫩。虚空顺着瞎眼公子的手慢慢的往上。 细白如葱丝的手指,袖长纤细。不管是握笔时还是握住自己那物什,都是好看的。手腕纤细凸出的那个尺骨都如羊脂玉般。 这是什么皮子,竟如此诱人。 张君信按住想咬一口的心,笑道,“真白。” “嗯?”莫之阳愣一下,又恍惚想到什么,“嗯,宣纸是白的。” “是。” 对此,张君信挑眉收回手笑道,“是很白,在上面作画最好。画山茶花如何?还得是粉色的。” “公子爱山茶花?”莫之阳忍不住勾唇。老色批的爱好真的一直没变,粉色山茶花。 张君信:“爱也不是最爱。” 这时候信柒右手持剑,左手一只信鸽闯进来。 本来是琴瑟和谐的,被一声唢呐撞坏美景。 看一眼信柒,张君信知道是何事。他们来此是有事情要办的,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瞎研墨的公子。 “公子劳烦你了,两日后我来取画。”说完张君信隔空在公子眉间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等人走之后,莫之阳把手上的东西一扔,直接瘫到椅子上,“妈的,装的我累死了。”要在老色批面前装出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 要不是为了白月光的戏份,也不至于这样维持人设。 “不过宿主,现在看起来你白月光的戏份非常的完美。老色批是完全上套了,他会来的吧。”系统挠头。 “会的。”就冲刚刚痴汉偷看的样子,小白莲就肯定老色批会再来的。 等崧香吭哧吭哧洗完衣服跑来的时候,发现贵人居然走了,心里有些难过。怎么都没见到最后一眼,就走了。 “崧香,你怎么了?”这可惜的氛围,莫之阳看不见都能感受到。 果然是总攻啊,谁见谁都想躺下被日。 崧香挠挠头,也觉得怪得很,“奴才去给大少爷做饭。”人都走了还能怎么着。 “你说老色批当总攻的时候,人见人爱,恨不得立刻躺下被日。我当总攻的时候,他们都不馋我身子,都只是要我的武功秘籍。” 说起这个,莫之阳叹气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用竹棍敲打地面,竹子和竹子碰撞,发出闷闷的声音。 “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人想要躺下被老色批日,所以宿主你要熬过去,熬到寿终正寝。只要宿主你不死,他们连替身都不是。” 系统打气道。 “老色批不会找替身的。”莫之阳懒散的趴在书案上,在思考看不见的情况下怎么给老色批画出山茶花。 “剧情会,位面不同,世界观不同观念就会不同。哪怕老色批不会,会有越来越像你的人出现,一次次挑战老色批的底线,让他最后沉沦。” 系统说到这里都要哭出声,“所以宿主要好好活着,别嘎。嘎了就有替身抢你的男人睡你的床还继承属于你的遗产! “草,最后一个不能忍!”说到遗产,莫之阳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谁都不能抢走我的遗产,不过老色批也不会找替身的。” 但是不会找替身,任务也得完成不是。 “抓住老色批的心,就可以规避大部分的伤害。”莫之阳心里思考,该怎么让老色批欲罢不能。 接下来两天,莫之阳在努力画出印象里的山茶花,但是粉色的可能不太行。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粉色。 看不到颜色,所以原主准备的颜料也很少,哪怕在系统的帮助下,莫之阳也调不出老色批喜欢的粉色,也就算了。 等有时间再给他画吧。 今夜微凉,莫之阳躺在床上薄被就堪堪盖到腰上,闭眼熟眠,眼睛的白绸也解下来。 一阵风从半掩的窗户吹进来,半掩的窗户就大敞开。 以张君信的身手可以悄无声息的潜进来,不惊动任何人。 “宿主,老色批来看你了。果然还是那个不走门的,老色批啊。”系统叹气,老色批从未变过。 “嗯。”莫之阳被吵醒,却继续装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想到明日才能见到你,有些心急所以今晚就先过来。”仗着人熟睡,张君信毫无顾忌的握住阳阳的手。 手凉凉的很嫩,只有常年握笔的地方有薄茧,其他的嫩得跟什么似的。 “自幼失明。”张君信看向解下白绸的眼睛。其实阳阳的眼睛是正常的,但就是看不到,不知什么原因。 到府中,已经有人把阳阳生平展到跟前。自幼眼瞎,但家中对他不错,可到底还是有些嫌弃。 所以常年住在画庐,逢年过节都很少回去。有时候靠自己画画卖点银钱,和那个书童一起生活多年。 也不值当什么。 毕竟莫家有身体健全的儿子,还是三个。完全不需要这个大儿子来做什么,虽然可惜但到底也是健康的儿子更重要些。 这些倒也无可厚非。 “莫之阳,阳阳。”嘴里咀嚼这个名字,每次念着这个名字张君信就能感到愉悦,就好像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 这一次仗着人睡着,张君信终于有机会把玩这双手。 “真嫩。”十指相扣,张君信发出喟叹。契合的好像是为彼此准备的,“阳阳那么嫩,是不是在等我?” 莫之阳心里默默翻个白眼:什么叫做那么嫩是在等你?嫩不嫩都在等你好吧,你个老色批。 张君信趁着人睡着,一逞兽欲。要不是怕惊动人,真的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不会只是亲吻嘴角眉心。 到后半夜,张君信实在是不能待下去,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明日我再来找你。”亲吻一下阳阳的眉心,再贪婪的多看几眼,这才从窗户离开。只不过窗户离开的时候很贴心的把窗户半掩上。 “老色批真的就是个变态,你说是不是啊宿主。”系统抱怨完,没有听到回复这才发现宿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晚安啦。” 第二天莫之阳醒来都觉得手掌黏糊糊的不舒服,都不知道老色批舔了自己的手多久,还有脸上也不太舒服。 “昨天我睡着老色批舔我了吗?”莫之阳爬起来自己穿衣服,摸索下床拿竹棍。 系统:“舔了啊,手、脸、嘴巴都舔了,如果不是宿主你睡着不方便亲亲,可能会舌吻。” “崧香,送水进来。”不是莫之阳嫌弃,就是觉得被口水沾过的地方黏糊糊的不舒服,也不知怎么说。 “来了。”崧香端水进来,见大少爷一脸不耐,也是奇怪,“少爷,您怎么了?”从前大少爷不会有这样的神态。 大少爷从来都是平和温润的。 “没什么。”莫之阳接过弄湿的方巾,把脸上擦干净之后才摇头道,“只是昨夜没睡好,不知怎么的。” 崧香:“原来如此。” 莫之阳洗漱完之后就坐下吃早饭,一碗清粥两碟小菜,低头努力吃早饭。崧香在一旁候着,时不时递上手帕。 正当吃饭的时候,偏僻的画庐就被人闯进来了。 “谁?”莫之阳放下瓷白的汤勺侧头耳朵对准门,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谁啊?”崧香先走出门去看,就看到位之前走了的贵人回来了,从马上下来,“哎,贵人!”一见到这位,崧香什么都不顾,快步跑下台阶。 “贵人!” 莫之阳默默的摇头:老色批这只花孔雀,才一天就把老子书童的魂勾搭走,真的是。 张君信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一大早就骑马过来找阳阳。潇洒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身边的信二快步走进院子。 “贵人!”崧香看到贵人回来,那是有喜有羞。都不敢直视这位贵人,低下头看着脚尖,搅弄手里的方巾。 耳尖粉粉的,又怕抬头被贵人看到自己的羞赧,又喜又羞。?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五) 张君信没有注意到这位小厮,而是快步走进院子,撩开衣袍上台阶,“莫公子!” “芜湖,老色批今天好帅啊。”系统忍不住给宿主发来图像。 确实很帅,一身酱红色的窄袖绣金蟒袍,这是最好的料子,在盛夏的日头下隐隐有如意云暗纹。 老色批人白,倒不是莫之阳那种病态的白,而是养尊处优出来的白,酱红色让人熠熠生辉。 “莫公子!”张君信迫不及待的进屋,欢喜的神情却在看到桌子上略显简陋的早饭后皱起眉头。 “莫公子怎么吃这些。” “是你。”莫之阳听出是谁的声音,拈住汤匙顶端搅动着寡淡的白粥,“你怎么来了?” 张君信讶异,“莫公子听出我是谁了?” 两步跑到阳阳跟前,半蹲下来与人平视,“莫公子,你能分辨我是谁吗?”比起其他,阳阳能听出自己的声音,这就叫人欢喜。 “嗯。”莫之阳点头道,“您是那位一起避雨的先生。” “是,是我。”张君信喜不自胜,差一些没忍住把阳阳的牵起按到脸上,不过不能急,不能急。 “一起用膳吗?”莫之阳不喜欢着清汤寡水,他要吃肉,大口大口的吃肉。但是不行,呜呜呜,风光霁月的形象要保持。 所以,让老色批一起吃,看看我吃的有多简陋,你肯定会心疼的对不对?然后给我安排烧鸡吃。 果然,张君信一看到这些清粥小菜就不高兴。就算再清淡,也不该如此,一点肉腥都不见。 再想到昨日握住的手,搂过的腰,太细太瘦了。整天就吃这些玩意,也胖不起来,风一吹就要倒。 “莫公子平日就吃这些吗?”张君信皱眉,这些东西根本难以下咽。哪怕他在边关打仗时也没有一点荤腥都不沾的。 打战那是力气活儿,能吃肉就吃肉。 “粗茶淡饭,尚可温饱。”莫之阳笑着说,但其实心里委屈到想哭:嘤嘤嘤,老攻你看我没有肉吃,没有烧鸡没有红烧肉,什么都没有。 “话是那么说,可到底没什么荤腥。莫公子你太瘦了,得多吃点补补。”说罢,张君信折返出门,示意不远处拴马的信二过来。 “主子。”信二运上轻功,尽量不惊动屋里的人。主子说过,过去要用轻功,这位公子眼盲但是耳朵很厉害。 不要惊扰。 “去弄些吃食来。”张君信摆手吩咐完又折返进竹屋里去见莫公子。 信二讶异,但终究没问什么又离开去办主子吩咐的事情。 崧香奇怪,听到贵人说要取些吃食,一时间也慌张起来,“可是奴才做的不合胃口?”很担心贵人不满意。 张君信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转身进屋跟阳阳说话。 虽然知道自己身份地位,可崧香被这样无视还是心酸,垂眸抱紧怀里的托盘。心里泛酸:贵人好像不喜欢自己。 “莫公子。”张君信快步走回去,坐到阳阳对面伸手想去握住阳阳的手,却又怕惊扰到如此安静腼腆的人,手虚虚搭着,“我还没用膳,叫人去准备些,这些你也别吃了。待会儿就跟我一起用,如何?” “这?”好啊好啊!虽然很开心,但莫之阳这人设还是要推脱一下,“这不太好,只是我这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 “有的,有的。”说有的时,张君信眼神在莫公子身上流连。 这细腻的腮肉,含进去鼓起来时肯定会好看。还有纤细白皙的手指,若葱似玉,那么好看,握住那物什时手指肯定微微曲着,说不定还有指节会泛粉。 还有这腿,攀上腰的时肯定很美。 会哭吗?情动时肯定会哭,眼泪会浸湿白绸,露出可怜兮兮像小兽陷入情i欲的表情。 对张君信来说,莫之阳就是最好的美味佳肴。 “有什么?”莫之阳能听出老色批略显局促的呼吸声。这狗东西,该不会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瑟瑟的事情吧。 系统:“不想的话,他就不是老色批了。” 这话,莫之阳无言以对。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信二就提着两个食盒赶过来。左手右手一边一个,走路都没有声音。 等人踩上竹子做的台阶,莫之阳才听到有人上来。好轻功,好厉害。 “主子。”信二将手里食盒放下后打开盖子,端出里面一道道珍品菜肴。 这香味,莫之阳忍住流口水的冲动。呜呜呜,真的好香啊,老色批你弄什么好吃的了。这几天吃咸菜吃得我都快腌入味。 不行,要忍住!要风光霁月,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忍住,拿出职业素养来! 等信二将菜肴摆放好,提着食盒又准备退下,全程呼吸都十分平稳。 “莫公子,要一起用吗?”张君信慷慨发出邀请,主动帮阳阳盛粥,“这粥不错,是水鸭粥,你尝尝。” 信二临走时不小心瞥见主子伺候人那样,脚下一滑差点没从最后一节台阶上摔下去。还好平时练功没有偷懒,稳稳着地快步离开。 前两天信柒说主子看上一个眼瞎的公子,肉眼可见的喜爱。当时信二还不信,觉得荒唐。主子冷情冷性那么多年,除杀人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会去喜欢一个瞎眼公子?方才看到主子为那公子盛粥还细心的吹凉,又想起主子是用过膳才过来的。这些应当是给这位瞎眼公子的,再想到端走的咸菜清粥。 那是主子觉得人家吃的不好,所以才特地叫人准备这些饭菜的。 “多谢。”莫之阳也是饿极,没有矫情接过瓷碗。因为看不见,所以接碗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张君信的手背。 嘿嘿嘿,老色批你那么上道,我就给你一点好处。 果然,被莫之阳摸过的手背酥麻,就好像被羽毛轻轻划过,痒到心里去,想把手握在手心把玩,又怕惊到兔子。 张君信撑着下巴看阳阳吃饭,就好像从前打猎时看过的那些白色的野兔,又安静又乖又白嫩。 这粥说是水鸭粥但是吃不出腥味,吃不出姜味。是一种独特的肉香,水鸭肉已经被搅碎,和粥炖起来十分美味。 “尝尝这些小菜合不合口味,”张君信又给阳阳夹菜,都是府中的厨子做的。 西北王府的厨子比皇宫里的御厨还要好。 吃到好吃的,莫之阳吃饭的动作都快不少。试想一下,穿到这里两三天,每天崧香都是清粥小菜,顶多晚饭多一盘青笋。 那么多天根本不见荤腥,吃一两次还好,吃多之后莫之阳真的要疯,恨不得上山抓野兔,但碍于眼睛看不到,只好设计让老色批来送饭。 “好吃吗?”张君信一眼就看出阳阳是个贪嘴的。 张君信把玩手里的玉坠,看来兔子就是喜欢吃胡萝卜的。有诱饵,何愁兔子不进窝。 这一次莫之阳吃个痛快,四碗粥也好多老色批夹来的菜,大半的菜肴都进小白莲的肚子。 看到剩下寥寥无几的菜,再看吃饱喝足满脸餍足的阳阳。张君信勾唇:兔子吃的还不少。 “你吃了吗?”等吃饱之后,莫之阳才有心思关心老色批。 “吃了。”说罢,张君信故意伸个懒腰,一脸满足道,“吃的很饱。” 这一句倒是把莫之阳的脸勾红,摇摇头道,“我没听你这么吃。” “你是在担心我?”张君信凑过去。 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近的只要莫之阳一转头就能亲到对方的略略凸起的唇瓣。 呼吸暧昧纠缠,渴望再进一步的交流。 “宿主别转头。”系统才不想让老色批那么快吃到肉。 这一次莫之阳听系统的话,今天摸手还要亲嘴?不可能的老色批,除非五只烧鸡才能亲一下。 张君信就是故意凑过去,也是故意凑得那么近,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偷个香。 结果兔子这一次没上钩,张君信面露可惜之色,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端起凉掉的茶水看一眼就没什么兴趣喝。 虽然行军打仗,但是张君信从来不委屈自己,衣食住行那都是最好的,西北王府跟皇帝的皇宫比也差不了多少。 “先生。”莫之阳忍不住出言叫住老色批,“先生,您要的画我画好了。” “画?!”突然想起什么,张君信恍然道,“在哪里,我瞧瞧。” “在隔壁间。”莫之阳摸到倚在桌边的竹棍,撑着站起来,“只是调不出喜欢的粉色,只能以水墨为画,希望先生不要嫌弃才是。” 张君信:“调不出喜欢的粉色吗?” “先生知道的,我眼盲看不出什么颜色。”莫之阳走在前头,一步步走的谨慎。前面竹棍探路手也跟着一点点摸索。 看着面前被腰带勒住的细腰,张君信攥紧拳头。再看看自己的大掌,两只手掐的话,一定可以掐住的。 掐住之后,按到身下,一点点的撞。兔子会哭,哭得像是小猫叫,说不准会骂一两句混蛋。 沾上欲望的声音也肯定软的不像话。 “啧。”站在身后观赏这位公子的背影,头发真长。张君信轻啧一声,突然两步跟上去,“莫公子要小心。” 嘴上在提醒,但手已经开始动起来。?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六) 虽然很想摸,可张君信还是有理智的。只是用手比着这细腰,越发确信自己两只手一掐,就能把人掐住。 无处可躲的按在身下。 “不错。”张君信很满意。 “什么不错?”他的小动作莫之阳知道,系统一直在实况转播,停下摸索的手回头。 一个侧脸,哪怕眼睛被白绸挡住,只露出嘴唇鼻子都让张君信呼吸一窒。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重欲。 “这画不错。”张君信勾唇,忍不住舔一下唇。确实不错,只是这夸不知道在夸什么。 “嘤,老色批好变态。他要把你一口吃掉啊宿主!”系统发现老色批真的很不对劲,也不知怎么忍的不把宿主按在地上搞。 “谁吃掉谁还不一定。”莫之阳勾唇,转回去继续朝前摸索。 张君信就这样跟着,他怎么会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 跟在一个瞎眼公子身后,用视线一点点把人剥光,思考着腰思考着臀,想象他哭的样子,肯定会软软的骂混蛋。 “啧。”张君信舌头顶顶牙根,发狠的想从后面抱住把人按倒,又怕惊扰。 真是矛盾啊。 莫之阳知道老色批不敢动,摸索到隔壁的屋子,回头说道,“就在桌子上,您瞧瞧是不是您要的。” “好。”张君信目光好心的分点给桌子上的水墨山茶花,微微挑眉,“画的倒是栩栩如生。” 一个瞎子,没有见过百花未曾赏过春色,怎么知道山茶花是怎么样的? “是吗?我只是摸过,未曾想画出来也不错。”被夸奖画技的莫之阳难以掩饰的欢喜,习惯性微微侧头把耳朵凑到声源。 一副纯良无害的乖巧兔子形象。 “原来如此。”心中疑虑被打消,张君信端起桌子的水墨画。他也会点丹青,看得出来画的不错。 只是不是粉色的真可惜。 “不若我帮公子调出粉色,这样就好,如何?”张君信看向阳阳胸口,这种粉色就很喜欢。 还是粉色好看。 “你来调?”莫之阳微微皱眉,随即释然道,“好,劳烦。” “这画是赠予我的,哪里当得起公子辛苦二字。”张君信说罢便看向那些颜料,闭起眼睛想之前看到的若隐若现的那一抹粉色。 心中大概有谱了,满意的点头开始搅合颜料。 莫之阳也低头开始画画。 此时鸟鸣婉转,风过林间,岁月静好。 只是有不长眼的想打破这一份美好。 “我要给我家大少爷和贵人送茶水。”崧香端着不太好的碎茶。这是他能在画庐中找到最好的茶叶。 因为大少爷不喜欢回家,偶尔就是拿画出去卖,生活清苦。 “主子在里头,谁都不许进!”信二拦住这书童,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茶水。就这样的茶,府中下人都不会喝,哪里能入得了主子的金口。 “大少爷也要喝茶。”崧香见闯不进去,有些恼。这个人看起来不好惹,但是真的想再见一次贵人。 “不必。”信二不为所动。 气得崧香进退不得最后转身离开。 莫之阳沉默的画画,因为眼盲也没有注意到张君信太过赤裸的眼神。安心画画,一切都如此美好。 但是小白莲真的很无奈:老色批能不能收敛一点,我是瞎但我不是植物人,你这眼神都要把我扒光,太骚了。 张君信没有一点点收敛,仗着阳阳眼盲丝毫不收敛的打量,怎么看都觉得喜欢,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揉碎。 “粉色,粉色。”张君信眼神恨不得把阳阳的衣服扒掉再看一次,但实在没有这胆子。 大灰狼想把兔子叼回自己的窝藏起来。 “莫公子,可要来我府中做客?”这画庐太简陋,张君信私心觉得配不上阳阳这样的人,还是府中好些。 这画庐,雨一大估计就要漏雨。 “不必,画庐很好。”莫之阳笑着拒绝,心里腹诽: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把我骗进家里吃掉。 “我瞧着有几处好像要漏雨,这几日阴晴不定的,说不准就有大雨落下。还是要找人修缮啊,否则要是淋坏可怎么好。” 张君信说着,随手捻起手边的一个只剩下一点的墨条,轻轻往上一抛,墨块将屋顶砸出个小洞。 “什么声音?”莫之阳皱眉,却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碰撞。 系统悄咪i咪告状,“是老色批用墨块破坏你的屋顶!” 妈的,整天净想着毁我东西,你是半点钱都不给。上个位面扣我一个亿,这个位面你坏我屋顶。 老色批你是真的离谱啊。 “方才不小心把手中颜料掉下去,惊扰到莫公子了。”张君信遮掩过去,又装作不小心似的,墨块又往上抛。 一来二去的,屋顶快要被砸成马蜂窝。 莫之阳心在滴血,老色批你就不能爱惜一下我的东西吗?天天毁坏我的财产,真的是烦你。 只不过三两下,屋顶就好几个洞。还好是上面有树遮着,否则太阳就要透过洞跑进来了。 张君信仰头看破洞的屋顶十分满意,今天看起来会下雨。只要一下雨,就能名正言顺的把阳阳请到府中。 小白莲怎么可能不知道老色批的想法,但还是宠着。谁叫他是我的老色批呢? 张君信也是对丹青有些研究,没一会儿就调出自己满意的山茶花粉,端过去,“莫公子,我喜欢这样的颜色。” “好。”莫之阳画的很快,心里是有谱的,只要上颜色就好。上颜色也快,如果上色不匀张君信还会提醒。 只到中午,一副栩栩如生的山茶花就出现了。 “如何?”莫之阳看不到只能询问询问张君信,让他来评价,“可还喜欢?” “喜欢,很喜欢。”张君信惊讶于阳阳画技,虽然眼盲但是画的极好,粉色山茶花是他最喜欢的。 “喜欢便好,也算是还了今早一饭之恩。”莫之阳攥紧手里的竹棍,微微叹口气,“我这画庐也很久没客人来访了,今日特别热闹。” 阳阳是寂寞吗? 张君信观察阳阳的脸色,眉眼间确实有几分落寞。心疼也欢喜,心疼阳阳的落寞也欢喜没有人会来打搅他。 没什么朋友,只有我,这多好。 两个人正说话,外边一声巨响,吓得莫之阳一哆嗦。 “打雷了!”莫之阳攥紧手里的竹棍,被这一声惊雷吓到。忍不住要缩成一团,“怎么会突然打雷了。” “你怕打雷吗?”张君信放下手里的画,跨步走到阳阳跟前,想替他挡住什么。 “就是突然一声,我有点怕。”莫之阳知道老色批在跟前,微微抬起头故意露出脆弱纤细的脖子。 张君信咽下口水,颤着手想去摸这脆弱又漂亮的样子。那么易碎,可以轻易掌控的易碎美。 “不怕不怕。”张君信想把人揽进怀里安慰,可是又害怕惊扰到这样一个安静乖巧的人。 只能用声音安慰。 “嗯。”莫之阳被安抚到。 可是又两声惊雷,把莫公子吓得一哆嗦。 “没事的没事的。”张君信胆大主动拍拍阳阳的肩膀,没有排斥,心里暗喜安抚道,“别怕别怕。只是打雷,我会陪在你身边。” 莫之阳慢慢放松下来,松口气。 不过也还好,惊雷过去后就哗哗开始下雨。 “下雨了。”张君信没想到这雨来的那么巧,刚打坏屋顶就派上用场,真的是天助我也。 果然,这屋顶被打破几个洞,夏季的大雨来的急,豆大的雨滴直接穿过破洞砸到桌子上和地上。 “下雨了!”虽然是张君信希望屋顶漏水,但是没想到雨滴会砸到阳阳。赶紧用袖子把头顶顶挡住。 “怎么回事?”莫之阳明知故问。你丫的把我的屋顶弄坏,你要赔我。 “不知道,好像是屋顶漏水了。”张君信看到桌子上的画也被雨打湿,赶紧把画从桌子上抢回来。 “还好没打湿。” “崧香,屋顶漏雨了。”莫之阳把崧香喊进来,一脸焦急。 略红的双颊把张君信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本来崧香一直被挡在外边就不高兴,听到大少爷的声音有底气一把推开信二,小跑进去,“大少爷!” 崧香一见到贵人,脸刷的一下又红起来。 “屋顶怎么漏了?”莫之阳听到崧香的声音赶紧问,结果一个不小心太紧张伸手去摸索,抓到另外一双大掌。 吓得小白莲正要缩回来,下一秒被紧紧攥住。 “你?” “别怕。”张君信只是安慰,可手攥紧不肯松开,甚至越握越紧,“这里漏雨,夏日风雨骤来只怕不能再住人了。” 崧香闻言,转而问,“大少爷,我们要回去吗?” “唔——”说到要回去,莫之阳心里生出不好的记忆,摇摇头道,“无妨,这里漏雨我们就去隔壁屋子,等雨停你找人修缮就好。” “莫公子不嫌弃的话,住到我府上?”说罢,张君信害怕阳阳多想,安抚道,“只是住几日,等这画庐修缮好之后再回来。” 去了狼窝,小兔子就不回来了。 莫之阳:“这——”看起来在犯难。 “大少爷,其实去贵人家里也好。”崧香可太想去贵人家里瞧瞧。看贵人气度不凡,家中肯定也是有权有势的。?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七) 张君信道:“只是住几日罢了,只当做你给我画的谢礼,你我之间已有赠画之谊,何须在乎这些小事?” “大少爷,不去的话这里真的住不了,要不回家吧?”崧香不得不举起手来挡住头顶坠下的雨滴。 只不过站一会儿就被雨水打湿。 不知是雨水步步紧逼,还是张君信给予安全感。 “好吧。”最后瞎眼的公子还是点头,决定以身犯险入狼窝。 兔子进狼窝,最开心的还是狼。 “信二!”张君信将门口的人喊进来,“备马车,松软些的。”说罢他沉吟一会儿,不知是在考虑什么,最后驳回自己前面的话,“用我那辆马车。” “啊?”信二愣神,又很快回神点头,“是!” 说罢,也不管外头的大雨,一头扎进雨里。 崧香眼里是止不住的欢喜,没想到还能和贵人一起回家,可真的是太好了。 这雨来的突然走的也悄无声息,一阵带湿气的风吹过就像个老人,慢悠悠的停下。阳光透过叶子间隙穿过空洞终于来到屋内。 “雨虽然停了,但这些洞还是要补上。”崧香仰头看向屋顶,自顾自低语。好像遇到什么极其棘手的事情。 莫之阳也皱眉,补屋顶就要钱。但是按照原主的性格是不可能跟家里伸手要钱的,所以,老色批你最好自觉一点。 “无妨,这点事情信二就能做好。你先在我家中住几日,让信二来修,修好你再过来。”张君信也觉得这些洞是自己的手笔,自然该给阳阳修好的。 莫之阳叹气道,“好。”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毕竟口袋空空。 没过多久,信二就驾马车回来。 “主子。”这一次不仅是信二还有信捌。信二驾车,信捌来保护主子的安全。 “嗯。”张君信点头,看向自己华丽的马车。他出门多骑马,这车驾很少用到,不过应该足够舒适,不会叫阳阳难受。 “莫公子,马车到了。”张君信不肯松开阳阳的手,想将人扶起,“我扶着你。” “不必。”莫之阳使劲收回手。你说牵就牵,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养宠物,可不是你说要就给的。 低头看空荡荡的手,张君信眼中闪过一丝晦涩,最后勾起嘴角温声细语道,“那莫公子慢些。” 莫之阳:“崧香,你收拾些衣服。” “哎!”崧香喜不自胜,赶紧跑去收拾。 信捌在外头等着,心里还诧异。前两日听信柒说主子看上一个瞎眼的公子,容貌清秀但极白,其他几位暗卫也只当做趣事。 实在是没想到主子会看上谁,几个暗卫都是从小跟主子一起长大的,主子最是薄情寡义,多少男女扑上来都未曾看一眼。 哪能看上一个平平无奇还眼瞎的人。 不过看主子细心谨慎的虚扶着一位青衫公子出来,信捌心中轻啧一声:难道是真的?那多少人都要哭死过去, “莫公子小心台阶。”张君信看阳阳一步步下台阶,心都提到嗓子眼。这也看不到,要是脚一滑可怎么好, 想把人打横抱起来,藏在怀里好好呵护,又怕惊扰到小兔子。实在是左右为难。 不过莫之阳这几天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子,在系统的提醒和老色批的呵护下一步步走下台阶。 “等等!” 最后一阶台阶,莫之阳正要下脚就被人呵住。脚僵在半空中,都不知道该不该下脚。 “老色批你吓死我了!”系统哼哼唧唧的抱怨。 “方才下雨,莫公子的鞋袜别沾湿。”说罢,张君信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还是我送莫公子一程。” 突然被抱起来,莫之阳吓得下意识环住老色批的脖子。当意识到又被抱起后,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你,你这又是做什么?”莫之阳轻轻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要是鞋袜湿了就不好了。”张君信坏得很,手明明都放到腰上,在揩油却还是正经的表情,“无妨的。” 这声无妨安抚住莫之阳,也不是第一次被抱。莫之阳也不好再矫情,但用手抵着老色批的胸膛,刻意拉开距离。 张君信察觉到阳阳的小动作,却不放在心上。 信捌赶紧从马车前室跳下来,这位瞎眼的公子居然能被主子抱着,实在奇怪。看来府中要有另外一位主人咯? 不过,说不准主子也只是觉得这眼瞎公子好玩。 “你,你先放开我。”莫之阳软软的祈求,因为能听到马蹄声所以猜测已经到马车旁边,这才开口轻轻请求。 这一张嘴在面前一张一合,下唇的颜色略深,还有牙齿留下的一个月牙印。明明是九夏,可张君信缺觉得已然入秋,否则怎么会有熟透的果实在面前。 “好了。”张君信也知道要先把人哄到家里,这时候不宜做出什么阳阳不喜欢的事情,将人放到马车里,“到了。” 身子下软软呼呼的,莫之阳伸手去摸是狐裘还是毯子?摸不出来,但非常软,马车很大三面的软榻都被这种毛毛包裹。 很舒服没有膈的地方。 “宿主,老色批果然是有权有势。”系统啧啧称奇,这马车好大的。还一边描述给宿主听,周围有什么。 左边是一个小矮桌,矮桌上放着小香炉和糕点。上面有好吃的点心两小碟,让赶路的人不至于太饥饿。 莫之阳呆呆的坐在白色狐裘中间,听系统给自己介绍这马车多华丽宽敞,自己身体能感受到的舒适。 而张君信这样站着,因为马车太矮不得不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少年被白色狐裘簇拥。 那么美。长发垂坠,因为太长所以有一些和狐裘的长毛交织在一起,薄唇微张在发呆。 “莫公子。”张君信哑着嗓子,双手攥城拳头狠狠地将要亲吻的念头压下去,深呼吸几下连语气的调整好,“要吃点糕点吗?” “不必了,多谢。”莫之阳也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不太好,迅速蜷缩成一团,缩到角落,“不饿。” “好。”张君信也没说什么,就坐到阳阳身侧盯着他看。 莫之阳假装没发现老色批的视线,老色批不能稍微忍一忍吗?那个眼神,别说是瞎子就是植物人都能感受到吧。 其实张君信能察觉阳阳的感受,但是怎么说呢。他就是坏心眼的不想收回来,甚至希望阳阳知道什么。 这样,日后到要把人吞吃入腹的时候,不会太突兀。 “主子,起驾。”信捌扬鞭,车轱辘转动往前去。 信二就惨了,信二被留下来修缮这个屋顶。不仅如此,还要在半月之后再修好,就这点工作居然要半个月?半天都不需要。 “主子到底是要我修还是不修啊?”信二仰头看向头顶的几个洞,突然叹气。他看不懂主子了,主子变了。 因为眼盲的缘故,莫之阳很少到人多的地方来,此时马车应该已经进城,外边喧闹的声音格外刺耳。 莫之阳又缩得更紧,看起来越发可怜。 见此,张君信恨不得把人抱进怀里好好哄着,但也开始思考自己的计划是否会太激进,只听到声音就这样惶恐的兔子,不太适合激进的办法。 此时的莫之阳蜷缩成一团,强忍住流口水的冲动:系统你听到了吗?该死的甄糕,还有大肉包子,还有还有绿豆糕好多好吃的。 “听到了,等你任务完成,就让老色批给你买。”知道宿主馋坏了,系统也跟着哄。 想到还有老色批,莫之阳只能再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张君信倒吸一口气,怎么就那么乖那么安静,要是进去会不会哭?肯定会哭的,而且会哭的很漂亮。 马车一路走过闹市,城中人谁不知道这马车是西北王的。就算不认识,也看得到马车上挂着的金牌,那大大的一个张字。 整个汝州城,只有西北王姓张,自然知道。 大家都识趣的让开一条路,所以这一路很顺利到王府。 车轱辘一停下,莫之阳身体也不自觉的颠了颠。 “主子,到了。” 信捌跳下马车,顺带把崧香也拽下来。 在得知主子的车驾出去之后,门口就有人在等着接。 见马车停下,一位身材魁梧的家丁从门口小跑下来,熟练的跪下双手撑地再挺起腰,让那个主子踩背下来。 “莫公子,到了。” 马车里传来主子的声音,情意绵绵。 外头围着的一圈奴才面面相觑,这位莫公子是谁?怎么听起来主子的声音有些奇怪啊。 众人还没来得及细想,车帘就被掀起来。外头的等迎接的奴才纷纷跪下行礼。 “主子。” 崧香抱着老旧的包袱被这阵仗震慑住:看起来贵人真的好厉害啊,好多人都在下跪,是因为贵人吗? 莫之阳被张君信牵出来,“不必劳烦。”先把手抽回来。 “哎,要下马车要小心。”怎么可能让手里的宝贝逃走,张君信攥得越发紧,踩着背下来,“小心,马车很高。” 闻言莫之阳也没有再矫情,右手被老色批牵着左手去撩衣摆一点点试探的往外挪,似乎有点担心。 “伸脚下来踩住。”张君信细心提示。?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八) 莫之阳也顺势往下踩,没下多久就踩到一个软又硬的东西。不是凳子是人?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啊。 踩着那人的背下来,莫之阳能从呼吸声中分辨出周围不少人。故意装作脚崴的样子往前扑。 笃定老色批会接住。 果然,张君信看到阳阳要摔一个跨步上前用胸膛接住要摔倒的人,“小心!” “唔——”鼻子被老色批结实的胸肌撞疼,莫之阳下意识轻呼出声。整个人都扑到怀里被人牢牢护住。 “没事吧?”张君信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温情。这可是阳阳主动投怀送抱,不享受真的是暴殄天物。 “没事,先生先松开我。”莫之阳轻轻挣扎,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脸已经红了。 在张君信看来,阳阳是拼尽全力挣扎以至于脸都憋红。心里暗叹:这样小的力气,被按在床上锁住双手,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多好,那么弱小除了哭着承受,什么都做不了。 “好。”张君信脑子里乱糟糟,但语气依旧平稳。 被人松开,莫之阳站定之后整理一好衣裳,攥紧手里的竹棍,轻声道,“劳烦先生,随便给个空房,住几日就好。” 因为眼盲,莫之阳对声音格外敏感,连自己说话声都不自觉的放轻。 “这府中有的是空房。”张君信想握住阳阳的手,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叹气道,“只希望莫公子不要嫌弃才是。” “先生收留,不敢。”莫之阳微微低头。 张君信见一缕碎发落到阳阳眼前,下意识想去帮忙捻开,可手伸到半空中又突然想起什么,堪堪收回来。 “请。”张君信真的觉得第一次觉得自己忍耐力如此强,没有当场将阳阳拥入怀里。 “多谢。” 一群奴才眼睁睁看着主子,这是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主子对这样的一个瞎眼公子如此疼爱,这实在令人震惊。 真的,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七阶台阶。”张君信怕阳阳不习惯,特地提醒道。 “多谢。”莫之阳心情好,对老色批也多几分和颜悦色。 这一句多谢又轻又软,简直要把张君信的心浸软。 “不必。”张君信有些激动,但还是尽量安耐住自己。 莫之阳一步步上台阶,因为原主眼盲但性格倔强,就算有什么困难也不喜欢别人另眼相待, 所以一个人一步步的摸索上台阶,可是到台阶上人就愣住,因为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哪怕系统在意识里提示,也不能做出认识路的样子。 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到那么多,肯定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才能引人怜惜。 “莫公子。”果然,张君信看着无措的阳阳恨不得把人揽进怀里哄,细心安抚别怕。但是不行,“莫公子,还是我引您进去。” 莫之阳无力的垂下双肩,“劳烦。”有点难受,无力感充斥全身。 “请。”张君信伸手,将阳阳的手搭在手背上。 这副样子多少有点奴才相了。 西北王府何等显赫,在里头伺候的奴才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前厅伺候的大多是家丁小厮,见主子那一副周到的样子,比在座的各位都要有奴才样。 这是怎么回事。 莫之阳能感受到除却老色批之外的目光,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第六感格外敏感,那些眼神大多是探究还有不屑。 “我这府中有点大,走到空房需要点时间,莫公子莫怪。”张君信叹气道,似乎真的为这件事感到愧疚。 “大少爷,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府邸啊。”崧香抱紧怀里的包袱,张大嘴一直在惊讶面前的事物。 这些花草,这些摆设,那是多富贵的人啊。哪怕崧香这样的一个书童都能看出不凡之处,太震撼了。 从未见过如此华贵巍峨的地方。 “崧香慎言。”莫之阳呵住崧香,继续往前走。 崧香被呵斥,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贵人。似乎是想要得到贵人的解围,可是贵人好像一心一意都在大少爷身上。 那么好的一个贵人,好像喜欢大少爷? “无妨。”张君信安抚阳阳,知道按照阳阳的脾气能来府中做客已经是难得。若不是画庐屋顶被弄坏,他绝对不可能踏进这里一步, 思及此,张君信又觉得心疼。阳阳虽然眼盲,可从不连累别人,心中是有傲气的。因有傲气撑着,所以不肯劳烦他人,日子不好过。 本来崧香还觉得难受,可是听到贵人那一句无妨,好像是在给自己解围。一时间又蠢蠢欲动起来,贵人实在是太好看了。 莫之阳被老色批引到一处院子,前前后后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到这里。可见这王府到底有多大。 “莫公子可是累了?”张君信心疼,本来是要叫软轿来接的,可又怕阳阳多想,只能满麻烦人走过来。 “不累。”莫之阳被安置坐到鼓凳上,脚都在发软。妈的,一下子走那么多路脚都发软,老色批怎么回事,家里那么大。 明明额角都有汗渍却还是嘴硬,张君信叹气道,“那莫公子就住这里,我就在隔壁院子,若是有事直接找我就好。” “劳烦。”莫之阳点头道谢。 哪怕看不到,莫之阳一走进来就觉得凉爽。屋子里有冰盆,一走进来就觉得舒服爽利。 崧香没见过什么世面,居然在大夏天看到冰块。而且这冰块盛放在一个金盆里,盆的旁边还有一个转动的扇子。 “这个是什么?”崧香伸手去转动那个手柄,只见扇子居然缓缓的转起来。“大少爷,这东西好厉害。” “崧香,不可胡闹!”莫之阳呵住乱动的崧香,已经有些发怒,甚至用竹棍轻轻敲一下地面。 崧香委屈收回手,乖乖的站定。大少爷只有很生气时才会如此,他也不敢胡闹。 “无妨。”张君信安抚住阳阳,只怕大夏天动气对身体不好,“到新地方难免会好奇,外头有人伺候,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就是。我也是随叫随到。” 莫之阳点头。 张君信还有事情,也就不便多留,也希望阳阳能够在这里稍微适应一下,于是就先告辞退出去。 “主子!”信柒听闻主子用自己的车驾接回一个瞎眼的公子,一猜就知道是谁。 看来主子是真的有心。 “何事?”张君信临走时还贴心的关上门,这才看到信柒。 信柒不敢说自己是来看热闹的,摇头道,“无事。” 张君信背着手站在上首扫视下面这群奴才,这些人想什么眼睛有什么他看得出来,冷下脸,“见到这位公子,要如同见了本王一样尊重,明白吗?” “是。” 这话什么意思,众人心里一惊,想猜测却又不敢猜测。王爷是西北的王,天高皇帝远就算是京城也没法约束。 西北王府那么多年都只有一个主子,也有很多人送男男女女进来,王爷都会看都不看一眼随即丢出去。 久而久之已经没有人敢从这一方面巴结王爷。 只是这位瞎眼公子? “信二呢?”交代完也该记得正事,张君信转头问信柒。 “已经回来了。” 屋中的莫之阳坐在椅子有些不自在,看不到就只有系统给他发一些屋里的影像。不够奇怪的事情,老色批接他回家,应该是一时兴起。 但是这屋里的每一个有可能磕伤人的角都被裹上棉花,包裹的属实,哪怕一个眼瞎的人不小心撞上去也不会伤到。 屋里除了这套桌椅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碍事的东西,就连放在床前隔绝视线的屏风都换上纱帐。 为的就是怕这位公子不小心撞到啊。 “公子,这里真的好,好好看啊。”崧香绕一圈回来,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实在是太富丽堂皇太精致。 崧香这辈子都没有看过那么好看的地方,感觉自己踩脏地上的地毯。 “崧香不可如此,我们只是来借住两日就回去。”莫之阳嘱咐道,“不可给主人家添麻烦,明白吗?” “哎。”崧香不明白大少爷为什么不高兴,嘟起嘴再次沉浸于这些荣华富贵之中。 王府的人不敢怠慢,这可是主子第一次带人回来,哪怕是个瞎子又如何?能得主子欢心,那些人根本不敢得罪。 于是莫之阳吃上了穿越以来最可口的饭菜,虽然极力按住不要多吃,但是真的忍不住,一口气吃了四碗饭。 “大少爷,你今天很饿啊。”崧香莫名,从前少爷吃的没那么多的。 “嗯。”莫之阳红了耳尖低下头默默喝汤。 张君信处理完那些探子回来时已经晚上,入夜之后天气也没那么闷热。 “主子。” “嗯。”张君信将手里的鞭子丢给信捌,脚步一刻不停的往阳阳的院子赶,衣诀被急躁的脚步踢得翻飞。 信柒紧随其后,待看到主子走的方向之后心里暗叹:主子是想见那位公子了?这不过才一个下午。 等张君信匆匆赶到门口时却发现灯已经被吹熄。 面对黑漆漆的窗户,张君信背着手远远看着。 “终究是来晚了。”张君信想临睡前再见阳阳一次,可因为来的时候遇到刺客被拖了一会儿。 只是被拖一会儿,就睡了吗?不甘心啊。? 小白莲误入他人位面当必死白月光(九) 信捌看着主子一脸痴想默默别开眼:这绝对不是我家杀伐决断的主子,一定是假的。 “回去。”张君信决定先去沐浴,毕竟这一身血腥味也不好惊扰到阳阳。听说眼盲的人鼻子也很灵。 莫之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宿主,你怎么了?” “乍一下睡那么软和的床有点不习惯啊。”可能是画庐的硬板床睡习惯了,晚上躺在比席梦思还松软的大床上睡觉,居然睡不着。 黑暗中又翻个身,正躺在床上叹气,“睡不着啊。” 这时候某个奇怪的声音打破屋中的寂静,莫之阳呼吸一窒,逐渐放松身体假装睡着。这里是老色批的府邸,且先看看来者是什么人。 “来的正是老色批啊。”系统提示。 因为宿主这个位面看不到,所以系统很尽心尽责。毕竟如果不是它的疏忽,宿主不会穿到这早死的白月光身上。 听到是老色批,莫之阳真正的放松身体,且看老色批来做什么。 张君信和梧桐苑隔得不远,这是特地安排的。因为这里有一条地道,可以直通到阳阳的卧房。 等沐浴完之后,张君信本来是要休息的,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阳阳在不远处,就想再见见。 思念燎原,人怎么扛得住滔天的火势。 张君信从来都是个不折手段的人,当初隔那么远,都愿意跑去见一面,何况现在只是在身边。 当机立断,披上外袍通过密道来到阳阳身边。 今日月华不解风情,一轮峨眉月虚虚挂着,没什么亮光透进来。张君信也只能走到床边才能看清楚这日思夜想的脸。 “阳阳。”只有在阳阳睡梦中,张君信才有胆子温柔缱绻的喊出长在心尖上的这个名字,“阳阳。” 莫之阳假装睡得熟,不予回应。 “阳阳。”见人睡得熟,张君信胆子也大不少稍微放开动作,俯身亲一下嘴角,“我方才是想来看看你,问你吃得好吗过得好吗?结果来时你已经睡下了。” 张君信言罢自顾自叹口气,“你似乎还一点也不在乎我。” 看着这副安静的睡颜,张君信有时也会心里暗暗发狠。要不把人绑住,反正眼睛看不到,脚上拴着链子困在床笫之间。 让阳阳一看到自己就哭着要抱,草,草到阳阳看见自己就自愿打开腿。永远的依赖,永远的遵从。 但忍住了。 张君信有预感,如果那么做只会两败俱伤。阳阳虽然眼盲但有股子傲气,到时候必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何必呢? 莫之阳虽然在装睡,但是能察觉到老色批身上陡变的气势,他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色批不是一直都会想奇怪的事情吗?” 系统这个位面总是能说出一些让人觉得很有道理的话,莫之阳默默点头:确实如此。如果老色批没什么想法的话,那只怕就不是老色批了。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张君信叹气,俯身亲了亲阳阳,思来想去之后决定爬上床抱着休息一下。 在老色批怀里,莫之阳一下就睡死过去。 等再醒来时人已经不见。 “老色批什么时候走的?”莫之阳撑着身子站起来,摸到床头放着的白绸,习惯性的绑住眼睛。 “大少爷,您醒了。”崧香端水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少王府的奴才。 “嗯,洗漱。”莫之阳下床,身上还残留老色批的味道。 等洗漱完换好衣服用过早膳,莫之阳有些烦闷,决定出去走走,找个通风的地方坐一坐休息一下。 “大少爷,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拿纸笔。”崧香快步小跑离开。 莫之阳只是想一个人坐一坐,也不知自己被领到哪里。 “系统,我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莫之阳下意识摸摸心口,总觉得不对劲,隐隐有种吊诡的第六感,心里闷闷的又想出来又觉得自己不该出来。 “不知道耶。”系统也叹气,“要不宿主你去看看锦鲤,里面的锦鲤可大了,老肥一条,比你早吃的脆皖鱼还要大。” 莫之阳被系统逗笑,撑着竹棍站起来,一步步往外探索,“是这里吗?”靠近水边,能听到锦鲤跃出水面叼走停在水面的昆虫的细微声音。 和微风夹杂在一起,心里稍微松泛一点,闷闷的感觉也没有那么难受。 “是啊,你看那条金色的好肥啊。”系统还在讲述。 “系统你是不是忘了我看不到了?”哑然失笑,莫之阳想逗逗系统。 系统错愕之后才呜咽道歉,“对不起宿主,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莫之阳也知道白莲花系统确实没什么用,也不是故意的。反正都是做任务,做什么任务都无所谓。 锦鲤越出水面的声音,这盖住一些稀碎的脚步声。 “呜呜呜,对不起宿主爸爸。”系统除了叫爸爸,好像没不能干嘛。 “没事。” 莫之阳刚说完心里一震,有人在身后。猛地一转身突然就被人推进水里。 “救命!” 因为离水边很近,莫之阳被一推往后退一步膝盖直接撞到朱红色的围栏上,往后一倒噗通掉进水里。 池中的锦鲤被突然砸下来一个庞然大物,纷纷吓得四散而逃。 “唔!”这水很深,莫之阳看不到脚也踩不到水底,但是慢慢远去的脚步声已经昭示凶手行凶然后仓皇离开的事实。 “他都不看看我会不会水就跑吗?”莫之阳用手划拉水面,很轻松的就浮起来,“啧,怪不得我突然觉得心口闷想出来走走。” “是剧情?”系统好容易聪明一回。 “嗯哼。”莫之阳也不着急起来,毕竟大热天泡进水里也舒服。“剧情可能是看老色批对我的感情已经差不多,所以要把我弄死。” 这样,他在老色批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白月光,该死的时候死,是白月光的必备技能。 系统:“那接下来宿主是不是很危险?” “救命!” 本来还好好的莫之阳突然停止划水的动作,原本平稳浮在水面,现在却像是溺水一样上下浮动,“救命!” “阳阳!”张君信回来听说阳阳出来透风,还以为是住不习惯这才出来寻人,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幕。 “阳阳!” “救命!”莫之阳演的很好,把一个即将溺水呼救的人演的跟真的一样。当然还有致命一击,装作呛水一点点的失去意识慢慢沉进水里,只剩下一只手,最后慢慢沉下去。 小白莲就是要让老色批看到这一幕,看到他慢慢沉下看着他慢慢死亡。 “阳阳!” 张君信不管不顾,鞋子都来不及脱一个起跳扎进水里,揽住阳阳的腰再破水而出,“阳阳,阳阳!” “主子!” 奇怪的很,本来小园子一直都是没人的,张君信来之后奴才才赶到,说是意外只怕谁都不信。 “主子!”信二最担心,快步小跑过来想要接过主子手里晕倒的人却被一把推开,“主子,奴才马上去请大夫。” “没事的,没事的。”张君信抱紧怀里的人,一身湿漉漉的也不管。抱紧怀里已经昏迷的人,看淡也看惯生死的人,第一次害怕死亡降临到一个人身上。 “阳阳没事的。” 这一句没事,也不知道在暗示谁。 莫之阳其实没晕,虽然呛了几口水但是并没有晕倒,只是在系统的作用下身体晕过去,但是意识还在。 本来莫之阳是想爬起来的,但是想到哪个推他下水的人,总觉得不简单。这王府来往伺候的奴才不少,可是刚刚正好没人。 这又是为什么? 等老色批回来的时候才突然嘈杂起来,这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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