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与亵渎_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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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为受潮已经基本不能用了。他们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手里的冷兵器，以及带来的其他物资。所以，这一次的进攻一定要组织好。要不然的话，被地方反杀也不是不可能。两人在周密地安排进攻之时，河谷里最大最豪华的那个帐篷里，克烈部的大首领忽儿札胡思正捧着一下十字架在祷告。与草原上其他部落大都信佛不同，他们克烈部信仰的宗教叫做景教（基督教分支，唐朝贞观年间传入），主神叫做阿罗诃（叙利亚语上帝的意思）。此时的忽儿札胡思在经过一段长长的祷告之后，最后用一句愿阿罗诃保佑结束了自己的祷告。祷告结束之后，他便准备去看一看部落里的情况。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遭到一股不明势力的袭击。袭击发生之后，他凭着对地形的熟悉，一边逃路一边联系自己的部族。虽然在逃路的过程中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此时跟在他身边的控弦之士已经达到了三万五千多。这个数量，已经超过了袭击他们的人。可是，当他终于攒够了足够的人，准备打回去之时，天上却突降暴雪。这样的天气在草原上游荡，几乎跟找死没什么区别。无奈之下，他便只好带着族人来这里躲避风雪。一切只等暴雪结束吧！到那时候，他要那些袭击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心里想着这些，他便出了自己的帐篷。可是，他刚从帐篷里出来，就感觉眼前一亮。出于好奇，他抬头看向了那个发火的东西。可是，当他看到了那发光的东西是什么之后，他瞬间慌了。 “快躲开，敌袭！” 第924章草原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突然的敌袭让忽儿扎胡思心里大急。现在这么大的暴风雪，他压根儿就不可能再联系到其他族人。如果这次袭击躲不过去的话，迎接他的就将是灭顶之灾。甚至，哪怕他成功逃出去了，但要是损失太大的话，他一样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因为，草原上就是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当你够强大之时，你就是天然的大首领。根本不需要考虑任何正统性的问题。实力，就是正统性的最好注解。但同样的，当你不再强大之时，曾经臣服于你的人，也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干掉你，取而代之。这就是草原上生存的规则。只要你够强，哪怕你曾经是个奴隶，你仍然可以让所有人匍匐在你的脚下。如果你不强的话，无论你的家族有过多么辉煌的历史，你的价值都和路边的一堆牛粪没有任何区别。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忽儿札胡思这会儿真的是心急如焚。他急着想要组织他的族人赶紧做好防御，同时也做好应对敌人进攻的准备。但是，当他真的从帐篷里面跑了出来之后，他却突然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敌人射过来的那些沾了铜油的火箭，全都软绵无力的厉害。虽然看着吓人，但除了引起的恐慌之外，其实并未对他的族人造成太多实质性的伤害。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只是稍微一想，忽儿札胡思就明白了原因。连日的大风雪，让弓弦受潮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下意识地就握住了他的十字架。 “感谢阿罗诃保佑！感谢您......” 可是，他长长的感谢词还没念完呢，就听到他最信任的下属哲布托凄厉的喊声。 “大王，不好了！” 因为打断了自己对阿罗诃的感谢，忽儿札胡思此时心情极不愉快。 “慌什么？没看到我正在向阿罗诃大人表达感谢呢吗？要不是阿罗诃引来的大风雪潮湿了敌人的弓弦，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 忽儿札胡思这么一骂，哲布托吓得赶紧跪地不停地向他们的阿罗诃谢罪。等他终于念完了长长的谢罪词之后，忽儿札胡思才问道： “好了，阿罗诃大人已经原谅你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慌成这样？” 他这么一问，哲布托才终于想起来了正事。 “大王，我们被包围了。” “你说什么？” 看着完全被惊呆的忽儿札胡思，哲布托赶紧又重复了一遍。 “大王，我们被包围了。敌人已经把我们围在了这个河谷之中。” 哲布托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后，忽儿札胡思终于反应了过来。然后，他一把就揪住了哲布托的衣领。甚至，因为他比哲布托高大得多，这一下子就让对方双脚离地了。 “你说什么？我们被包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说？” 因为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忽儿札胡思的口水直接喷了哲不托一脸。但他现在根本没功夫去管什么口水。因为，忽儿札胡思抓他衣领的动作太过用力，他已经快要被憋死了。一边露出求饶的表情，他一边儿拼命拍打着忽儿札胡思的手，示意他把自己放开。看到他的动作之后，忽儿札胡思一把就将他扔到了地上。 “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忽儿札胡思的再次质问之后，哲布托第一时间就从雪地里爬了起来。 “大......大王，这不怪我啊，是您说我打扰了您向阿罗诃大人表达感谢的嘛。” 哲布托的话顿时让忽儿札胡思呼吸一滞，事实好像还真是这样。但下一刻，他就再次一脚将哲布托踹倒在了雪地里。 “分别就是你延误战机，你还想狡辩不成？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围着我们的人，是之前的那一波敌人吗？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被踹进雪地里的哲布托虽然满心的委屈，但他却不敢为自己解释一句。快速从雪地里爬起来之后，他便赶紧回道： “回大王，从他们穿的衣服上看，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些人。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们的人变多了。” “变多了？多了多少？” “回大王，我刚才大致数了数，他们至少有八万至十万人。” 听到这个数字，忽儿札胡思恍惚之间，不由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在退的过程之中，好巧不巧地又被滑了一下。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但此时的忽儿札胡思压根儿顾不上去关心自己的屁股，他的嘴里仍然还在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十万人，怎么可能有十万人? 这特么到底是谁啊？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一个敌人？” 听到他的喃喃自语之后，哲布托马上回道： “大王，他们这一次还打出了旗帜，所以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他这么一说，忽儿札胡思马上就再次揪住了他的衣领。 “谁？敌人是谁？你快说啊！” 好不容易从忽儿札胡思的手里挣脱出来之后，哲布托才赶紧回道： “大王，他们打出的旗号一共有两个。” “两个？” “对！一个是辽，另一个是萧！” “辽？萧？” 喃喃地念叨了一会儿这两个字之后，忽儿札胡思突然就从雪地里弹了起来。 “卧槽！来打我们的，是辽国的枢密使萧查剌阿不？” 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之后，他马上就骂直敢娘。 “不是，他特么的有病吧？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一次，他吃错药了吗？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来打我？不对，从辽国跑到这里可远不止千里。他到底是有什么大病啊！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眼见忽儿札胡思的状态已经有点儿魔怔了，哲布托赶紧拉住了他。 “大王，别想为什么了。等你想明白了，估计人家都打进来了。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反击吧！” 哲布托这么一说，忽儿札胡思顿时反应了过来。 “对！反击！必须马上反击。” 但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就带了哭腔。 “可是，对方有十万人。而且我们现在还被困在这河谷里，这特么到底该怎么反击啊？” 他这句话顿时让哲布托心里一凉。只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呢，忽儿札胡思的眼神立马就变得从未有过的凶狠。 “哼，不就是十万人嘛！这草原可是我们的天下，就算他们人多又怎么样？阿罗诃大人送来的这场大风雪，会让他们永远记住。草原......不是他们能来的地方！” 第925章命运最后的审判！忽儿札胡思放出这一番狠话之后，哲布托心里顿时就有了底气。 “大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马上去把所有人牲畜全都集中到一起！” “啊？” 看到哲布托的迷茫之后，忽儿札胡思虽然心里很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向他解释道： “我们现在被困在这山谷之中，实在是太被动了。如果我们一直待在这里的话，早晚要被对方给围死。所以，我们必须要冲出去。只有冲出去了，我们才能有活路。但是，对方的人数太多。我们直接冲的话，很可能会被对方一点一点的耗死。所以，在我们冲出去之前，必须给他们制造点儿麻烦。” “麻烦？大王您是说那些牲畜？” “没错！你把牲畜聚到一起之后，尽量多找能引火之物，将其绑在牲畜的尾巴上面。然后点火！” 忽儿札胡思说到这里，哲布托瞬间悟了。 “大王，您是要让发疯的牲畜先去冲击对方。然后，我们再跟着冲出去吗？” “好嘞！” 等哲布托去安排牲畜之时，忽儿札胡思也让人牵来了自己的战马，随时准备着冲杀出去。当他点齐了部落里的骑兵之后，他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部落里那些正瑟缩在角落之中，躲避着天上不时掉下来的火箭的妇孺和孩子。对于这些妇孺和孩子，他本来是不想管的。因为草原上的规矩，没有战斗力的妇孺和孩子，只不过是比牲畜更高级一点儿的财产而已。在战斗的时候，没有人会去在乎他们。因为，如果你打输了，你根本就保不住他们。但是，如果你打赢了，妇孺和孩子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所以，如果是草原部落之间战争的话，这些妇孺一般都会待在一边看着。然后，等哪一边赢了，他们就属于哪一边。无论赢的那一边，是不是他们之前的亲人。忽儿札胡思之前的部署之中，他同样没考虑这些妇孺。可看到他们惊恐的眼神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这次的对手并不是他们草原上的部落。他不敢肯定，如果他输了，这些人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再怎么将他们视如财产，这里面毕竟有他的亲人、女人和孩子。真的要把他们留给这些来者不善的人吗？想着想着，他突然抬头，愤怒地向着山谷的两边看了一眼。然后，他才大声命令道： “给他们一人准备一匹马！” “是!” 等属下去执行他的命令之时，他也走到了这些妇孺跟前。 “这次我们的对手，跟之前不一样。如果你们落在他们手里，我也不知道你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所以，我会给你们一人一匹马。等会儿我带着部落的勇士们冲杀的时候，你们就骑着马跟在我们的后面。这一次，我们......同生共死。” 当忽儿札胡思这句话说完了之后，围在一起的妇孺先是不敢置信。然后，慢慢地就变成了惊喜。当他们一个个起身向着他行礼之时，忽儿札胡思却是直接转过身。当他离开了妇孺所在的位置，去查看其他人的准备情况之时，他的眼前不知不觉地就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一把抹下了眼有的湿润之后，他还低声骂了一句。狗日的大雪，怎么化得这么快，雪水都跑进眼睛里去了。 .......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哲不托派人传来消息，所有的牲畜已经准备好了。听到这个消息，忽儿札胡思没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他直接就命令哲不托带人点燃了绑在牲畜尾巴上的引火之物。屁股上着火了之后，那些牲畜瞬间就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忽儿札胡思乃是他们克烈部的大首领，他所带领的这个小部落算是他们这个大部落之中最富裕的。仅仅他们自己的牲畜，就超过了五万头。而且他这一路逃亡过程之中，又召唤了其他小部落前来支援。这些支持的部落，有些也带来了自己的牲畜。因此，此时的山谷之中，集中了差不多七万多的牲畜。他们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牲畜的屁股上都绑上引火之物。但是，牲畜这玩意之所以被称为牲畜，就在于他们的智商不高。因此，当前面那些屁股着火的牲畜疯了一般冲出去之后，其他牲畜也在克烈部族人的驱赶之下，疯狂地冲出了山谷。而在山谷之外，李察哥和萧查剌阿不两人因为有山谷上方的消息，他们对于忽儿札胡思的动向其实是了解的。在忽儿札胡思指挥着牲畜冲出来之时，他们也是做了防备的。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七万多头牲畜一起发疯，所造成的破坏性效果。因为准备不足，撤离的位置不够远，所以当牲畜冲向他们的军阵之时，还是给他们造成的混乱。更不妙的是，他的队伍刚一混乱，忽儿札胡思已经带着他部落里的两万多骑兵一起冲了出来。无论辽国还是西夏，他们也都以骑兵见长。他们骑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