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便是这幅模样了。” 谢虚虽说的是事实,但又让秋池水想差错了方向,只回忆起江湖上鬼医那素来狂放不羁、并不算很好的名声,只以为是鬼医把谢虚当成了试药的药人,阴差阳错下造成的后果,面色微微僵硬.起来。 连忙惶急地询问道:“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 谢虚只以为他在问伤,还在惦念着护卫的差事,乖巧回答:“好全了,随时可以复职。” “……”秋池水一下子站起来,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我先前回总舵一趟,询问了一些事,总舵答应了我的申请。”秋池水道。他之所以不守在谢虚身旁,除了有融雪城的因素相关外,更是因为这一趟来回的行程,只匆匆看过谢虚两次。他见谢虚只用一双沉如星夜的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料想他是没听懂自己的暗示,只苦笑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悖大义的要求。” 其实不仅是他自己的意愿,更代表这是舵主做出的招揽妥协。 秋池水沉默等待着谢虚提出要求。 他想,不论是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奖赏这种事,当然是谁都听得懂的。 谢虚微微疑惑地“嗯?”了一声,才意识到摆在自己眼前的是多么好的时机。 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求。 黑发美人的眼睛微微亮起来,像两粒熠熠明珠,配在那样稠艷的一张脸上,显得无比勾人起来。秋池水的呼吸微微一顿,又有些恼怒地挪开视线。 他发现当谢虚这样看着人时,被看的人大概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如果可以的话……”谢虚鸦翅般的睫羽突然垂了下去,看上去有一种微妙的心虚和挣扎,像在苦恼自己要不要走捷径来着。 秋池水的呼吸放缓,静待着那预想中的要求—— “我不想做护卫了。”谢虚骤然抬头,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动作,乌稠如墨的发一下子从肩头滑落,让秋池水的注意力刹那间被转移过去。 少年身上那股极淡的药香一下子泼过来,还颇为好闻。 “我想做白倌,”谢虚察言观色地偷瞥着秋先生的脸色,神情却是郑重无比,好似说的是要成为武林盟主那般十分宏伟的要求,字句清晰道,“我要成为天下第一名.妓。” 用人情做出这般不妥当的要求,谢虚自知让秋先生为难,在说完后,便短了气势,低敛眉眼,看上去十分乖巧。 秋池水:“?!” 他感觉自己被气得胸中有腥气上涌。 . 沈谭第二日便离开了,而慕容斋更是遗憾地道:“小谢虚,我有事要处理,再见时请你喝酒。” 融司隐和融司藏倒是又待了几日,等离开时,秋先生还特意让谢虚去送一程;只可惜谢虚不解风情,只将人送到城门外便回来了。 不过他很有礼貌,融雪城的车马穿梭过城门时,还微微一拱手道:“再见。” 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实在太美好,融司隐的神色都似温和了些,在白龙驹上回首道:“再见。” 倒是融司藏,冷着脸一言未发,直到走出许远,才频频回头,神色有些低沉。 融司隐瞥他一眼,半晌才道:“人走很久了。” 融司藏这才似将魂收回来般,驭着身下宝驹追上了融司隐的马,与兄长并行。他抿着唇,似思索了许久般,才开口道:“哥,我想修炼融雪功。” 融司隐没回头看他,只淡淡道:“不准。” 融司藏已是想好说辞许久,微微苦笑道:“可我是融雪城二城主,这些日发生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你能护住我一时,却护不住我一辈子。” “我如何不能护住你一辈子?”融司隐的白发,在阳光下像是一层未融的细雪般。他真正恼怒起来:“修炼融雪功需断情绝爱,你应当走正途!” “可你也修炼了。”融司藏只用一句话反驳,眼底神色微黯,“我不能……一直做融雪城主的弟弟,做被保护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更新一下短小_(:з)∠)_明天再补一千字 要早睡早起! ———— 补完啦,小天使记得刷新食用 正文 天下第一(十七) 谢虚成了南竹馆中的公子。 这消息一传出来, 南竹馆中人人皆惊, 愤慨不已。 许多人不知晓谢虚原本就是卖身进来做小倌的, 只知道他为了秋先生受了伤,修养了一阵时日——好在那押着银钱在这的融公子竟是那般人物, 请来了鬼医,才将谢虚从命悬一线上救回来。 谢虚因祸得福, 相貌之美流露,变得那般摄人稠艷起来;却又福祸相依, 只因着那一张脸,待融雪城的大人物刚走,便被秋先生逼良为娼。 这些时日, 连近身服侍秋池水的来自总舵的小厮丫鬟都有些不大精心了,时时流露出质疑与生疏来, 好似在说: “秋池水,你变了。” 秋池水有苦难言。 他又不可能逢人便说,这一切都是谢虚自愿的……何况他只这般想一想,自己都觉得像是无良老鸨的借口。 唯一让南竹馆众人觉得安慰的, 也就是秋先生没丧心病狂到让谢虚直接去接客,而是先在南竹馆中调.教。 南竹馆调.教人不像其他男风馆或是花楼那样作践人,而是颇为文雅, 弹琴念书或是教着写诗作画。而且教导的人也不是从外面挑的先生……水平不怎么样,反而趾高气昂,眼中满是轻鄙。而是让南竹馆的门面们教导,手把手地调.教起来。 南竹馆中氛围也好, 都是不得不流落在花楼中的伶仃孤子,也没有互相勾心斗角那些糟心事。这般看来,给谢虚的待遇还算是好的。 ——当然,大抵也是因为谢虚这样的美人,凡是有些脑子、目光不短浅至极的,都不会竭泽而渔,而是会精心培养起来,将他当做南竹馆的魁首门面。 甚至不止于此。 众人想得深了,再见谢虚时,不禁眼中便有些怜惜。虽对那张脸还是面颊绯红得毫无抵抗力,却也偶尔能送些冰碳来,借着机会相处片刻,眼中流露出慈爱的光芒来。 谢虚并不知晓。 他近些时日在跟着沐云公子学琴。 沐云也是南竹馆中的白倌,为人清冷高傲,两年前极受追捧,后来退隐一年,再回馆前人气大不如前,倒是有几个固定的恩客每月来听他抚琴。在不缺银钱的情况下,也算好事一桩。 他空闲的时日颇多,便由他先教导谢虚弹琴了。 谢虚的手生得极修长好看,看起来适合弹奏高山流水之音,所以沐云只是先奏一段调子,让谢虚跟着学指法。 谢虚已认定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名.妓,四艺不能短缺,学的十分认真,拨动琴弦传来伶仃之声。 噔、噔、噔~ 谢虚:“……”他总觉得自己的琴音,和沐云公子的不大一样。 沐云:“……” 沐云死死盯着那样修长漂亮的手指,细白的如同月下新雪,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上一触的好看,怎么就能弹出这样可怕的音调来? 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沉思片刻后,沐云扔了自己的那把琴,坐到谢虚身后,捏着他的手开始教导基础的指法。 手下的触感微凉却细腻柔软,虽不像女子的手那般柔弱无骨,但摸到谢虚修长的指骨,却又有一种意外的酥麻感。沐云微微怔神,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原以为不看谢虚的脸便无事,没想到只摸一摸手也会着道。顿时收回了手,微微低咳以掩饰自己的神情。又将琴抱回来横放在眼前石桌上,一个指法一个指法的拆解给谢虚看。 谢虚微微敛眸,神色认真无比,好似在研究某种精深武艺般,将沐云的指法完整复刻了下来。 这下的曲调比先前要悦耳不少,但只要琴艺高深的人,很轻易便能听出其中的呆板来。 沐云皱了皱眉,他虽然是个好琴师,却并不算是个好先生,至少在教导人方面,耐性并不怎么多,何况谢虚还是他最讨厌的毫无灵气的那种人——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旁边的谢虚,正要开口斥责,便见那黑发美人侧过头来,唇瓣微微弯起,好似涂抹了殷红口脂般的唇艷丽惊人,衬着那本便勾人得好看的侧脸,更为生动了起来。 “……你、你做的很好。” 于是口中的话骤然变了个意味。沐云想,至少从这个眼神来看……还是很有灵气的。 他复又耐心教导起来:“压弦的手有时要轻,这样才会显得音色清亮;若是时刻都用着重调,便会显得整首曲子浑浊不堪,显得呆板了。” 谢虚的身体还留存着先前作为隐世门派继承人的记忆,那时的他擅用重剑,威力虽大却身形沉重;现在一下让他练这样轻巧精细的乐器,当然会转不过弯来。但谢虚没意识到这其中的缘由,分外用心起来,直至两个时辰过去课程结束,琴音已是有模有样了。 他向沐云公子告辞,将琴用松油擦过一遍才收起来,向琴园外走去。 却不见隔着琴园数里外的一片竹林,竟然好似被大作狂风摧残、被镰刀数把乱砍根部般倒塌了大片,郁青色压成一团,连那出来扫洒的小厮都惊呆了,大骂着是哪个缺德的将他们的竹林给砍了。 . 晌午起,又是作诗和书法课了。 来教导谢虚的同样是南竹馆中的公子黎庭。只是他和沐云又有些不同,是由总舵派来南竹馆中潜伏,为秋池水行事的,所以为人也更狂浪些。 他上来先将谢虚看了个够本,等心如擂鼓时才挪开眼,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来。 上面多是和梅兰竹菊、清风明月这些意向有关的诗作,让谢虚先背下来了,一本正经地教导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落笔皆成的佳作?若是有客人为难你,你便往这册中诗里套,再不济就改些词,总能成的。” 谢虚没有那些文人的风骨,只以为这是名.妓的必修课,便认真的背诵下来。 黎庭见少年也配合,心中喜欢,又开始教导他:“其二,就是诗作要写的好看了。这十分的书法能为诗词增色不少,你看我写一贴——” 黎庭龙飞凤舞,写的是最狂放不羁的狂草,搁了笔又问:“你最擅什么书法?” “没有擅长的。” “这样啊,”黎庭道,“我教你写行书,你跟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学。” 黎庭的行书清润,和狂草不是一个风格,他写完十个大字才去看谢虚,发现谢虚写的…… 很奇怪。 大片的墨点成了污渍,染透纸面,汇聚成一个一个的小黑点。但撇开那墨点来看,那字迹笔画似乎又颇为风骨,自成一家。 黎庭道:“你写一个大字我看。” 这般写了几笔画,黎庭才发现谢虚用笔太重,而且提笔的姿势也不太对,失笑道:“下笔有力是好事,只是也要用对方向,把握分寸。” 谢虚极认真道:“嗯。” 这一练提笔便是两个时辰,哪怕谢虚不累,黎庭都有点收不住心。练字又不是能一气呵成的事,索性便给谢虚“放学”,他拿着谢虚一下午的练字结果检查。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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