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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也没动。 沈少聿皱起眉,大步踏上去询问车夫。 车夫战战兢兢回他说陛下去买葱油饼了,买了半柱香都没回,他以为是陛下路上遇到熟人被拉去了哪家府邸,不敢随便走,只能在这硬等。 沈少聿转身上了街,今天街上气氛反常,而他耳力极好,走到半途中听到有几个百姓在小声叨叨。 “那二柱最近越发嚣张了,那么多人看着就敢上手绑人。” “那小公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怕是要受罪了。” “我看到有人去县衙报官了,不过那二柱在县衙里有点关系,怕是报了也没用。” 沈少聿将那些声音全部听进了耳朵里,他们脸上的表情可惜哀叹,好像马上会有一具血流不止、浑身破烂到看不出一块好肉的尸体被搬出来,他手指没有自主意识地动了一下,鞋子被人踩了一脚也没察觉。 下一刻他大步走向前,问那些人刚才是在哪里看到的。 二柱刚把昏倒的人放到推车的草席上,巷口就出现了一个人,那人逆着光,肩膀平阔身形也高,后背端正并不佝偻。 二柱擦了擦眼睛,这才看到那只是个陌生人,并不是那天打他的那一个。 哼着歌绕到推车后面,二柱刚把手放上去,后脖颈多出了一道厉风,二柱只觉得鼻尖和口中喷出了一股血,没用多久他就软倒在地上。 视线模糊之前,他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蹲来的人被人抱了去。 前有妲己,后又有个男妲己,那人身边怎么都是些高大男人,还一个个那么紧张着? 二柱含着血骂了一声脏,被同性压下去的愤怒让他用尽力气睁开眼,看清了那两人的面貌。 兰濯池这个时候被上门说亲的媒婆缠上了。 他刚送走一个想寄存尸体的人,还没坐下歇一歇,媒婆循着味就飘上了门。 兰濯池一般不给人摆脸色,也没赶走人,他坐在院中雕着一串手链,嘴边含笑着应付媒婆,眼尾的不耐烦藏得不露山不露水。 “兰师傅,你看你那个走了那么多年,你一直单着,怎么就没想过再找一个人过日子呢?”媒婆拿着手绢掩住红唇,极力劝说,“人还要活那么久,没人扶持着过多孤独?兰师傅你相貌这么端正,还有营生手艺,京中的姑娘哪个都倾心你。” 话锋一转媒婆有些不自然道:“也有几个少爷,兰师傅你要是想……” 眼看话题要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兰濯池眉心微向里皱了一下,而后重新舒展开,他把雕好的手串放到一边站起身:“我已经有了感兴趣的。” 男人一站起来,那副身材带来的澎湃热意就扑到了媒婆身上,媒婆满脸讶色:“上回兰师傅还说要单一辈子,莫不是为了打发我骗我的?” 兰濯池撩眼看她:“也是最近才感兴趣的。” 媒婆闻言松了口气:“那看样子时间不久,说不定兰师傅是一时兴起,其实并没有多喜欢。我做媒婆这么多年,看过很多对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嫁还是要看……” 兰濯池佯装诧异地打断:“我昨晚还梦到了他,梦到我伏在他身前捧着他的胸脯喝奶,这也是一时兴起?” 直白粗俗的话打断了媒婆的声音,她捏紧手帕看着面前这个仍然俊俏的义庄师傅,红唇张了又合,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仿佛被封了胶布。 她刚要故作平静地笑笑,身后院子的大门砰地被打开,下一刻媒婆就见面前这个游刃有余的男人变了脸色。 媒婆朝后看去,只见一个同样高大的男人抱着人急匆匆进了门,兰师傅的目光一刻都没在男人身上停留,从始至终在看男人怀里的人。 媒婆干这一行,当然懂什么样的男人最有市场,有些没有钱没有本事的,只要脸和身材够硬,照样有一大堆人飞扑。 而新进来这个男人就属于这一类,媒婆抓住商机一般眼睛放光盯过去,谁想这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沈少聿抱着于胶怜走到兰濯池身边,手指微微抽着,他眼眶里的水流过高挺鼻根,焦急得脸上不知作何神情。 兰濯池阴着脸色看过来,身上笼罩着一股可怕的气息,还没有进一步扩散,下一秒就听到他这个小叔子声音又快又闷地说:“他被人绑走了,我没看好他。” 兰濯池伸出手在于胶怜鼻尖底下探了探,还有气,应该是被弄了迷药。 探出这点后,兰濯池阴寒的眉间放松了一点,抬眸,复杂地看了一眼小叔子。 他这小叔子精通各种毒药,应该看得出小皇帝只是中了迷药。 怎么还是一副这个样子? 义庄院中响起小徒弟们搬板材的哼哧哼哧声,兰濯池抬手解开发束上的皮筋,咬在嘴里,又伸手拢了拢黑发,整理好之后伸出手重新拿过皮筋。 皮筋划过虚空,挂上了修长的指尖,一点潮湿从他口中断开,兰濯池重新将皮筋撑开绑住头发,下一刻他睨下来眼皮,对着他的小叔子冷冷说。 “出去,别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遇到事就哭。没出息。” 沈少聿看到兰濯池从他手里接过了人,知道兰濯池会照顾于胶怜,心头一块石头落下。他轻轻吸了下鼻子,脸上没什么神情,还在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第110章 逃到林里的可怜皇帝(15) 二柱下的迷药剂量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多,他一开始就不认为宋吟能打过自己,只下了一点,通常体质好一点的人差不多过半柱香时间就能醒。 宋吟今天午膳没吃多少东西,将近半个多时辰才恢复意识,他还没睁眼就感觉身下触感不太对。 宋吟来到这个世界只睡过两张床,一张是皇宫里那张下人们精心铺整过的床榻,另外一张是他下定决心再也不踏足的房间里的那一张。 宋吟一秒睁开眼,他在义庄。 这回应该加上一个又字。 宋吟环顾头顶和四周,又撑起胳膊看身下的被褥颜色,犹不死心伸出手用指腹摸了摸那粗糙的触感,最终确认就是义庄的那间房,他是不是和这里有什么孽缘,一周几回了这是。 本来兰濯池就总以为他故意在面前晃,说不喜欢也是在欲拒还迎耍花样,今天又来一次,这么频繁,兰濯池构造不一般的大脑又得怎么误会? 宋吟光是想想就打一个凉颤。 迷药散去后的大脑有些迟钝,宋吟先是得出他又出现在义庄的事实,而后才慢慢回想起晕过去前的种种画面。 他当时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但那人身上如同特质般的臭气太刺鼻,宋吟不用看脸都能想起他是谁。 那天他和陆卿尘就和那人掰扯清楚了,也没欠钱,顶多有两句口头纷争,不至于盯上他啊? 宋吟迷惑地抠了一下枕头上翘起来的角,没注意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直到房门被打开,宋吟如临大敌地后退贴上墙根,下一秒仿佛就要拿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全裹起来,守贞洁似的。 好像外面的人一进来他就会遭殃。 门口端着盆清水的兰濯池挑眉,眼中的阴寒聚了又散,他想开了,不和于胶怜计较,他要真计较那么多,这些天迟早要被于胶怜气出毛病,年纪轻轻得个不治之症。 兰濯池单手端盆,若无其事地走进去:“今晚陛下要睡义庄,收拾收拾洗把脸,等下叫人进来给你送饭。” 宋吟听到前面那句话差点没吓死,他睡外面地上都不会再睡义庄,更别谈整整一个晚上,他当即就要下床:“我不睡,我得回去了,虽然我不知道我怎么来的,但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好多奏折要看,我的车夫还在府外……” 双脚离开床榻踩到鞋上,兰濯池没拦,只自顾自地把水盆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过了会他开口提醒:“陛下不想留也要留。” 不用多久宋吟就理解了兰濯池的意思,他穿好鞋,想要起身,但是双脚使不上力气! 兰濯池把水盆放好,扭头微笑着看床边一副多次尝试但纹丝不动的于胶怜:“迷药还没完全散,现在陛下只能说话,动上半身,下半身得明早迷药彻底没了才能动。” 宋吟抿唇憋了憋:“我让车夫抗我回去。” 兰濯池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勾唇说:“车夫走了,我和他说陛下今晚要在义庄做客,不回皇宫。” 他没有那么说过,宋吟翻了个白眼,他双手抓着两侧衣摆,不可置信使了好几回力气,两条腿依旧像面条一样做不出站立动作,膝盖骨似乎缺了块似的。 宋吟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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