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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时纠正道。 姜柔回神,看了眼手中的黄芩,将它放回药斗子里。 温金芸眨了眨眼睛,明显感觉师父今日有些奇怪,自从薛姑娘离开医馆后,师父便暂不问诊了,抓药时也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一样。 姜柔照着药方抓药,忽然想起了什么,奇怪道:“今日在济世堂怎么没看见隔壁的阿喜?平日里她就喜欢来学认药材了。” 温金芸神色微凝,不知该如何跟师父说出那个消息,心里叹息一声,伤怀道:“师父刚回来,有所不知,阿喜在两个月前,去世了。” 姜柔过于震惊,反应一阵后悲从中来,但仍旧疑惑,“她才十五岁,身体康健,怎就去世了?” 温金芸:“阿喜失踪了几日,尸身后来在城郊的河里被发现,经仵作验尸,确认是割腕投河,溺水而亡。官差起先认定是谋杀,但经搜寻,在河畔找到了封遗书,是阿喜的字迹。” 自杀? 姜柔眉头紧蹙,很难相信记忆里很活泼爱笑的小姑娘会亲手了结性命。 温金芸说着,摇头叹惋道:“阿喜没出事前还去宣义坊求了姻缘,哪知这缘还没到,人就先去了,怎么就傻乎乎自尽呢!” “我还寻思下次进山采药,带上阿喜,教她多认些草药。”温金芸嘀咕着,忽然间又想起一件事,劝道:“对了师父,您最近还是不要进山采药了,山里有猛兽。” 姜柔眼底的疑惑不减,若是真有药要采,管是深山老林,还是极寒雪山,她都要走一遭。 “一个月前,有姑娘在山中遇害,心肝都被豺狼虎豹吃了!” 温金芸虽没亲眼目睹,但光想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血淋淋的,瘆得慌。 姜柔愣了一下,纷繁的思绪因为今日的问诊渐渐汇聚,在讶然中沉默,一个荒谬的念头逐渐清晰。 “阿喜是几日失踪的?”姜柔问道。 温金芸想了想,“上元节!” 姜柔呼吸微凝,“山中遇害的姑娘呢?” 温金芸皱眉,好半晌才想起,“听说是上月十五、十六吧。” 姜柔怵然一惊,手里的药材掉落,难道真的是他?! * 水花溅起,落到薛玉棠的手背,身旁响起男人低醇的嗓音,她乍然回神。 “想什么?” 顾如璋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边,垂眸看了眼她手里的鱼饵罐,拿过。 他长指捻了一小撮鱼饵,洒到水缸里,金鱼成群结队聚集,争抢着鱼饵,水波荡漾,泛起阵阵涟漪。 “今日去济世堂了,如何?”顾如璋问道。 薛玉棠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好似在笼罩的阴霾中,窥见一丝光亮,仰头朝他微微一笑,“能治!姜神医每五日替我施一次针,我怕是还要在你这里多叨扰几月。” “无妨。” 顾如璋面色淡淡,低头洒了撮鱼饵,平直的唇角扬起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看着浮出水面扑食的金鱼,顾如璋漫不经心洒食,淡声说道:“仅是施针就可治疗,那这些年寻的大夫,着实是庸医。” “不是的。”薛玉棠反驳他。 “不是?”顾如璋侧头,夕阳斜挂,晚霞漫天,映照他清隽的身形,“那是如何?难不成姜柔开的方子有非同寻常的珍奇草药。” 他声线冷冷的,漫不经心地说着,薛玉棠愣在原处,甚至有一瞬,感觉什么都瞒不过他。 薛玉棠沉默半晌,开口问道:“阿璋,你可听说过长在雪山悬崖的九瓣莲花?” 顾如璋眼梢微扬,看着她不语,指腹摩挲着尽在掌中的鱼饵。 薛玉棠就知他没听过,说道:“九瓣莲花长在极寒之地,百年才开一次花,极其难寻。” 话音刚落,他低醇的声线划过她的耳廓,“若能根治那病,我即刻派人去寻。” 薛玉棠恍惚,错愕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顾如璋眼眸里尽是她的缩影,“纵使踏破万里冰崖,又有何惧?” “取雪莲一朵,换卿安康,便是值得。” 他一字一顿说道,宛如郑重的承诺,薛玉棠的心脏骤停一瞬。 斜阳西照,晚霞绚烂,男人静静看着她,薛玉棠似乎从那双如墨的丹凤眼中,窥见一抹热烈,没有丝毫掩饰、与平素的关切有所不同。 她呼吸微凝,本能地往后退半步,拉开近在咫尺的距离,男人轻轻皱了皱眉,嘴角往下微压。 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薛玉棠落荒而逃,抬手捂住扑通乱跳的心口。 顾如璋的目光紧随女子渐远的背影,微微抬颌,唇角慢慢勾起,眼底浮出恶劣。 有些惯认的感情,是时候该改变改变了。 青梅竹马,话一段佳缘。 顾如璋转眸看眼远方的素琴,示意她跟去。 * 薛玉棠回到屋中,喝了杯温水,才逐渐将心里的慌乱压下。 他的眼神,好生奇怪,愈渐灼热,一寸寸紧逼。 脚步声响起,素琴来到她身边,神色有些不佳,“姑娘,门房刚送来一封信,是大公子的。” 薛玉棠浑身紧绷,迟疑良久才接过那封信。 她内心抗拒又害怕,将信拆开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看完信后,颤抖的手将信笺反扣在桌案。 裴凌给她重新物色了门亲事,等她回去以后商议婚期。 薛玉棠鼻尖酸涩,顿时感觉天都塌了,无力地坐下,揪着衣襟伏在榻边,眼睛逐渐泛红,晶莹的泪从眼角流下。 “我不嫁。” 薛玉棠含着泪嗫嚅,指尖用力地将信笺一角戳出洞来。 她自以为离开益州就无事了,可这只是暂时的,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她回去后面临的局面仍没有变。 而且在益州,究竟是谁给她下了那样恶毒的药? 她的好阿兄,可知? 若无九瓣雪莲,则需与强壮的男子圆房。 薛玉棠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水洇洇的眼里忽然闪过男人劲瘦的腰腹,腰线流利,薄肌隆起,健硕的身姿一览无遗。 薛玉棠面颊发烫,咬了咬手指,闭上眼睛将脑海里男人的身影赶出去。 他们一起长大,形同亲人,她岂能因为治病,便冒犯了他,利用他。 薛玉棠伏在榻边无声哭泣,精疲力尽睡了过去。 夜色如墨,锦帐摇曳,缥缈朦胧,烛火勾勒出挺拔的身姿。 男人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看着正犯病的她,英挺俊朗的脸上薄凉冷漠。 周遭的气氛随着沉降下来,薛玉棠抬手掩住胸膛,掌心的濡意令她无比羞窘,芙蓉面颊红晕攀升。 “很疼?很难受?” 男人将她的窘态尽收眼底,嗓音薄凉,甚至有几分不近人情。 薛玉棠低头咬着唇瓣,羞赧的无颜面对他,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偏偏让病情越发严重,指缝流出水珠,顺着皓白腕子,滴落她的纱裙。 她羞窘后退,男人忽而欺身上前,膝抵着床沿,也压着她的裙摆,一寸寸往前挪动,直到膝盖碰到她的腿/心。 顾如璋伸手,有些烫的手指敛走她鬓边乌发,指腹轻轻摩挲她柔软的耳垂,语气慵懒,“怎么连姜柔都束手无策,难道你要让这怪病跟一辈子?随时都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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