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眉,不喜她这话。 “方才你们站一起,”薛玉棠伸手,纤指轻抚男人的脸廓,“远远瞧着,脸型太像了,但细看,五官各有不同。” 顾如璋蓦地抓住她的手,偏执地纠正道:“不像。” 男人面色冷沉,薛玉棠忽觉周身的气压有些低,便没再说了。 他心情怎突然不好了? 微风吹动窗帘一角,薛玉棠的余光窥了眼马车外的景致,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撑着伞遮阴。 薛玉棠一回想,越发觉得顾如璋和谢铮的长相相似,倒不是难分彼此的程度,而是有种一脉相承的感觉。 * 因是接顾婉音回来,今日的顾府特别热闹,仆人端着菜肴在花厅进进出出,满桌的佳肴琳琅满目。 虽说是家宴,顾如璋在京中举目无亲,宴请的宾客也只是姜柔和温金芸这一对师徒。 宴席上,薛玉棠有些不舒服,时不时便一阵心悸,为了不破坏这喜悦的气氛,她忍着没说。 夜幕四合,晚宴散去。 顾如璋瞧出薛玉棠的不适,道:“我扶娘过去,夫人回屋歇息。” 薛玉棠揉着心悸的胸口,回了云翎居。 也不知怎的,自晚宴开始,心脏就有些不舒服。 薛玉棠扶额靠着榻上引枕,闭眼等着顾如璋回来。 忽然,她思绪翩翩,由今夜的家宴,脑中闪过冬日里的一场晚宴。 外面下着雪,花厅里觥筹交错。 俄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一场惨案突然发生,血光四溅。 薛玉棠骤然惊醒,猛地睁开眼,双瞳紧缩,张大嘴巴急促地呼吸。 脑袋一阵剧痛袭来,薛玉棠抱着头卧躺在凉榻上,她脸色惨白,冷汗连连,蜷缩着颤抖。 好似万千根银针齐齐扎入脑中,薛玉棠心悸乱颤,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父亲是如何惨死,她为何来京,与顾如璋经历了什么,她如何失忆的。 一切的一切,薛玉棠都想起来了。 “我们是恩爱的夫妻,夫人不需怕我。” “玉娘,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耳畔回想起男人的声音,薛玉棠呼吸一窒,冷汗密布的脸颊煞白,没有一丝血色,手指也克制不住地颤抖,满身的恐惧。 什么恩爱夫妻,她逃还来不及,怎会心甘情愿嫁给顾如璋。 第36章 她将药偷偷倒掉 顾如璋将顾婉音安顿在西院, 分派了数名丫鬟近身伺候,待她歇下以后, 才回到云翎居。 屋中安静,烛火微弱,没有薛玉棠的身影,顾如璋放轻脚步,骨节分明的手掌撩开垂下的罗帐,妻子侧躺着背对床外, 呼吸绵长,侧颜恬静, 似乎是睡着了。 顾如璋站在床边,静静看了片刻,放下撩起的罗帐,转身朝浴室走去。 屋中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昏暗的罗帐内,薛玉棠缓缓睁开眼睛, 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下, 长舒一口气。 薛玉棠将凉被往上扯了扯, 攥了被角在掌中,盖住心口。 她一闭眼,全是这段日子与顾如璋发生的种种, 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在这热天里,寒意从脚下升起。 薛玉棠想逃的念头,越发强烈。 夜色阒静, 屋中响起脚步声,薛玉棠胡乱擦着泪, 忙将眼睛闭上装睡。 罗帐被撩开,微弱摇曳的烛光照入,薛玉棠屏气凝神,虽然已经做好了男人躺下的准备,可当身后床榻凹陷时,她还是有些害怕,紧了紧藏在凉被下的手。 男人沐浴出来,清冽的气息带着潮湿的热意,在她身后躺下,长臂自然地在枕头和她脖子间穿过,将她往他怀里带,枕着他的胳膊。 蜷缩的后背紧紧贴着顾如璋的胸怀,薛玉棠明显感觉到攀升的体温,男人的胸怀烫了起来,她呼吸一紧,不敢乱动,试图让紧绷的身子放松,装睡自然一点。 顾如璋很喜欢这样抱着妻子,娇小柔软的身躯一把搂在怀里,下颌枕在她的颈窝,呼吸间全是她的气息,整日的疲惫在此刻消散。 顾如璋去握她放进凉被的手,温软的手包藏在大掌中,两手贴放在侧睡蜷缩的腹间,将两人间的距离贴近。 炎热的天不适合抱在一起,不过才片刻,顾如璋呼吸粗|重,也出了些热汗。 帐中热了起来。 怀中人的身子有些僵|硬,枕着的颈窝也有了汗意,顾如璋从雪颈抬头,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夫人。” 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薛玉棠敏|感地轻颤,不得不睁开眼睛,内心虽怕他的亲近,但还是试图掩住不安。 从鼻腔里发出的嗯声,像是还没睡醒,带着几分埋怨的嗔娇,薛玉棠顺势从男人的掌中抽出手,纤臂往后推了推他。 “热。” 薛玉棠瓮声瓮气说道,像极了没开眠的样子,埋怨他抱得太紧。 话入了顾如璋的耳,顿觉妻子这副娇气嗔怪的模样着实可爱,稍稍松开紧抱的手臂,轻蹭她软软的脸颊,记挂着她晚膳时的不适,见她频频捂着心口,关切问道:“身子舒服没有?心疾又犯了?” “心疾快痊愈了。”薛玉棠细细算了算,自姜柔医治以来,心疾几乎没有犯过,至于两|胸|泛|胀的奇怪病症,似乎与他成婚圆房后,就犯过两次。 犯病的次数少了,薛玉棠微微皱眉,开始思考这个治病的法子。 顾如璋把玩着薛玉棠细长的手指,蓦地将侧躺的她抱转个身,薛玉棠一惊,梗着脖子看他。 男人握住她的手,放在枕边,低头含|住她的唇。 薛玉棠被他亲得逐渐没了力气,心口和背后热汗淋漓,入睡前刚洗的澡,白费了。 顾如璋跪着,膝盖分开她并拢的膝,抵着她慢慢往前,埋首在她耳畔唤着她的名字,“玉娘。” 每次这时都唤着她,用独属于他的称呼,昭示着他的所有权。 紊乱|粗|重的呼吸更显夜里的燥热。 女子的乌发散在枕间,潮红的脸上涔出薄汗,娇怯哭着,像是小猫咪在叫,顾如璋握住白皙的足腕,抬起,垂眸检查,指痕留在凝脂般娇嫩的肌肤上。 顾如璋贴着她呜咽的唇,说道:“没有伤到。” 温柔地亲吻她唇,顾如璋安抚着怀里的人,可握住足腕的大掌没有松开,虎口反而紧了紧。 顾如璋抬手,纤白的膝盖从身边掠过,抵着她的心口,薛玉棠惶惶不安,雾气升起的眼底满是害怕。 “不能再。”薛玉棠手指无力,推不动他,眼泪混着汗水落下,打湿的乌发胡乱沾在脸上,一副被欺负可怜的模样。 顾如璋热汗淋漓的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蹭走她脸上沾着的发,哑着声安抚道:“玉娘不是没试过。” 唇忽而被他堵住,只余下女子细碎的呜咽声。 深夜下了一场雨,来势汹汹,没有任何征兆,豆大的雨滴砸落在屋檐,大风席卷而来,吹得窗架哐啷哐啷响,灯笼也东摇西晃。 雨势渐大,湍急的雨水顺着屋檐的雨链流下,很快便将水缸蓄满,盖过缸中生长起来的荷叶尖,涨起的水势已贴近亭亭玉立的荷花,只有喂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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