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挑着担子叫卖,贵女们盛装打扮,折了些柳枝,结伴在江边玩水。 薛玉棠的心思不全在踏青游玩上,据说先帝留了珍珑棋局在这曲江河畔,倘若有人能解此死局,重重有赏。 她想要这赏赐! 以往有双眼睛盯着,她处处受限,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桃柳尽头,小径两边有几丛湘妃竹,小小的四角亭掩映在竹丛间,亭中摆了棋盘,那便是先帝留下的珍珑棋局。 然而亭中冷清,没有解棋的人。 薛玉棠带着素琴入亭,玉雕棋盘上留着未完的棋局,黑白的玉石棋子错综复杂,细看确实是一局死棋。 有摇折扇的公子路过,见她留心着棋局,好心提醒道:“姑娘别看了,这局棋多年前就让人破解了,否则亭子里怎会如此冷清?” 解了? 薛玉棠眼神黯淡,燃起的希望,刹那间破灭。 “多谢公子提醒。” 薛玉棠没有离开,在石凳上坐下,观察着棋局,权当是长见识了。 素琴凑近一看,惊讶地哎声,“诶,这棋局怎么有点像夫人房中那盘棋?” 薛玉棠摇头,“看似像,其实不然。母亲房里的棋盘,这里摆了三枚黑子,”她纤纤素手在棋盘上一指,“而这里却空无一子。” “啊?”素琴眨眨眼睛,挠着额角盯着棋盘,有些尴尬道:“记不清了。” 薛玉棠看着棋盘,试着找出破解之法,不知不觉入了迷,还是被远处的竹子后面传来一群男子的交谈声打断思绪。 “跟大伙儿说一件痛快事!就前天,太子殿下跟顾如璋吵起来了,啧啧啧,那场面简直是剑拔弩张。” 有男子附和笑道:“顾如璋平日里与世子针锋相对也就算了,如今连太子都得罪了,仗着有军功在身,陛下器重,便得意忘形,年轻气盛,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小人得志尔!” “无父无母的人,能有什么好教养?说好听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话难听些,他顾如璋就是立了些功,一朝得势,鼻孔朝天!” “若不是赶上突厥在雍州边境挑衅,他恰好立了战功,收复城池,如今怕还是名无名士卒,给咱提鞋都不配。”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那是小侯爷没上战场,若小侯爷去了,还有顾如璋什么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细柔的女声冷不丁冒出,打断这群世家公子的谈话,众人纷纷寻声望去,只见水绿色襦裙的女子皱眉而来。 薛玉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亭子里出来,终是看清竹子后面这群背后嚼舌根的陌生面孔,“一个个清风朗月的世家公子,口中却满是诋毁他人的话。” 被姑娘说了一通,最先谈及顾如璋的男子脸色黑沉,气恼地要冲上前来,钴蓝色圆领窄袖长袍的男人沉眸看他,他这才作罢,狠狠瞪了薛玉棠一眼。 这钴蓝色长袍男人,便是他们口中的世子、小侯爷,开国侯之子谢铮。 谢铮嘴角微微垂下,双眸深邃冷厉,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薛玉棠纤纤素手把握着扇柄,不卑不亢道:“诸位不过是仗着祖辈、父辈,有了一个好出生,衣着体面,就在此论起了谁比谁高贵。一介布衣又如何?顾将军在军营举目无亲,一项项军功都是他刀尖舔血打出来的,那一座接着一座从突厥手里收复的城池,做不得假,试问诸位几人能如此?” “他素来寡言少语,不喜与人结交,这孤僻性子是不好,但也绝非诸位口中说的小人得志,鼻孔朝天,请诸位世家公子慎言!” “我原本以为京中世家公子皆是明事理之辈,竟没想到也喜欢在背后嚼舌根,此等教养,着实让我受教。” 薛玉棠微微福身,“诸位,得罪了。” 言罢,她带着素琴转身离开,身后的闲言碎语自是少不了。 “嘿,哪儿来的泼辣女子?!” “她也知道这是得罪!” 谢铮双手环胸,英挺的眉微动,一直没有说话的他看着水绿色倩影渐远,淡声道:“有意思。” 谢铮收回视线,却瞧见桥边柳树下的顾如璋。 真稀罕,他竟也在看那姑娘。 第6章 解带 风拂柳绦,花香芬芳。 薛玉棠没有管身后碎语,离开后看见柳树下不知何时出现的顾如璋,她微微一愣,他定是听见方才的种种了。 顾如璋朝她而来,薛玉棠也走了过去,步履盈盈,裙裾擦过地上掉落的桃花花瓣,“事情处理好了?” 顾如璋点头,下颌线冷硬锋锐,素琴识趣地离开。 清冷的檀香味似有若无,男人寡言少语,周身散发着冷沉的气息,薛玉棠知他听见了那些难听的话心情不佳,自定居京城后,他不知受了多少闲言碎语。 薛玉棠心里五味陈杂,问道:“我听他们说,你与太子起了争执,是因何事?可还好?” 顾如璋停下脚步,女子堪堪够到他的肩膀,一垂眸便是她担忧的神色,他紧绷的唇角微微上扬。 “笑什么?”薛玉棠皱眉,嗔他一眼。 顾如璋不语,只敛了扬起的唇角,道:“殿前争辩攻打突厥,太子主攻,然而现在不是时候,不可冒进。” “他们是知太子与我在殿前争执,殊不知太子这气来得快,散得也快。昨日陛下让我伴驾射箭,将太子殿下也叫来了。” 薛玉棠担忧的心放下,陛下这是当起了和事佬? 听这一番话,陛下应该是位宽厚仁慈的明君。 薛玉棠抿唇,内心无比挣扎,沉默半晌,看着他道:“阿璋,我爹……” 她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行。 方才那些世家公子的话,她也听见了,京中难为他的人众多,断不能让他因为此事冒进,碍了前程。 薛玉棠深吸一口气,眼睛有些红,牵强地挤出一抹笑,无事道:“我爹说上巳节,宜折柳。” 她来到江畔旁,伸手折下一枝柳叶,拿着柳枝蹲身,蘸了蘸干净的江水,起身轻掸男人的肩头,“祓禊除晦。” “我来时看见路边有说书的,去听听吧。” 薛玉棠拿着柳枝转身离开,哪知踩到了江边青苔,脚下突然打滑,往后栽去,吓白了脸,一股大力忽而挽着她的腰,将她带到怀中。 “当心。” 男人低醇的声音擦过耳畔,大手挽着腰,薛玉棠抬眸,对上他幽深漆黑的丹凤眼。 不知为何,她感觉这眼神有些不对劲,分明带着几分侵略性。 薛玉棠眼睫轻颤,莫名生出惧意。 殊不知她越是有怯惧,顾如璋越想狠狠握住,长指逐渐收拢,将细腰紧握在掌中,疼得怀中女子皱眉轻呼,柔荑按住他的掌。 顾如璋没有松手,握着腰肢更紧,气息灼着鬓间青丝,“江边多苔藓,可要站稳了。” 薛玉棠被男人扶着走上江岸,他松了手,可腰间的灼意尚在。 顾如璋拿走她手里的柳枝,抬头望了眼远方乌泱泱的人群,“且猜猜今日说的是哪一出戏?” 薛玉棠转身望去,说书摊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 “黄沙漫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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