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头,纤指搭着白布,皱了皱眉,道:“头疼想不起来。” 顾如璋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盏温水给她,柔声道:“那便不想了,好好养身子,玉娘。” 玉娘二字,声线低醇,缱绻暧昧。薛玉棠的心脏蓦地慢了半拍,有种说不出的悸动,只觉脸上一烫,这热度迅速蔓延至耳朵。 他平素竟是这样叫她的。 她还停留在少年声声唤她阿姐的记忆中。 顾如璋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端起杯盏,饮了一口,道:“玉娘一直唤我阿璋,亲昵时,唤我顾郎。” 他一本正经说道,不带丝毫戏谑的意味,幽深漆黑的瞳仁映着她的身影。 低醇的嗓音似蛊一般,擦过她耳廓,薛玉棠鸦睫轻颤,心脏怦怦跳。 顾如璋凑近了些,膝间的银甲碰到她的膝,清冽的气息逼近,沉声道:“玉娘,唤我一声。” 薛玉棠抿抿唇,纤指局促地绕着一捋乌发,羞赧地小声开口,“阿璋。” 寻常的两个字,她年少时唤了无数次,甚至方才也这般叫他,但如今道出,竟有些不好意思。 女子含羞低头,芙蓉面娇怯,风吹动发丝,幽幽脂粉香扑面而来,从男人的指缝间穿梭而过。 顾如璋目光落在她额头上,道:“我看看玉娘的伤。” “伤疤有些丑。”薛玉棠有些不愿,她一直担心留疤,这些日子的饮食都很清淡。 顾如璋:“你带回的医箱中,有个桃粉小罐,是祛疤的药膏。” 薛玉棠愣了愣,他连这都知晓。 她“哦”了一声,让素琴进屋取来,“我不记得了。” “那药膏是我放的,我随她去取。” 顾如璋起身,与素琴一同离开亭子,待离薛玉棠远了,周围没发现耳目,他脸色陡然冷沉,问道:“她到底怎么受伤的?” 素琴传来的信,寥寥数句,言简意赅,具体经过如何,顾如璋不知。 “那日将军离京剿匪,姑娘从济世堂出来,大公子说要带姑娘去山中寺庙烧香,”素琴小声说道,随顾如璋踏入寝屋,“姑娘犹豫着想拒绝,可大公子紧紧相逼,将夫人搬出来,姑娘无奈跟他去了。大公子不让奴婢跟,等天快黑时,大公子受伤带着昏迷的姑娘回府,说是遇到了山匪,姑娘从山坡滚下,撞破了头。” 素琴拿出医箱,“姑娘醒来后,就失忆了。” 顾如璋眼睑垂下一片阴影,寒凉的目光幽深阴鸷,果然是他的手笔。 男人从众多药瓶中拿出桃粉小罐,修长的五指愈攥愈紧。 * 亭子中,薛玉棠取下包扎的白布,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暴露在外面着实难看,她便还是包扎着。 “我这药膏专治伤疤,必不会留印子,”顾如璋坐在她跟前,用银片取了些药,“玉娘,低头,凑近些。” 薛玉棠低着头,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再往前就抵着他的腿了。 她在凳子上往前稍稍挪动,控制着距离不碰到男子,身子往前倾斜,男人胸膛灼热的气息随着而来,她紧张地抓着膝上的襦裙。 男人的指腹将药膏融化,涂抹在伤疤在,手指拂过,温热的触感逐渐有些烫。 他低头吹了吹,一丝清凉袭来,却让她的心怦怦直跳,耳尖跟着发烫。薛玉棠抬眸偷瞧,碎金般的光线落下,男人的下颌线流畅锋锐,薄唇紧抿,鼻梁高挺。 蓦地,男人的腿往前伸了伸,膝盖无意间碰到她的腿,薛玉棠轻颤,心头如小鹿乱撞,没个章法,温热的指腹游走在她额头的伤疤处,他正在专心上药,并未察觉碰到了她。 “可疼?”男人问道,灼热的气息倾洒。 薛玉棠轻轻摇头,脸颊不知是被他的气息染红,还是被这日光热的。 裴溪的目光从亭中收敛,眼底含笑,带着丫鬟离开。 看来这甜汤送的不是时候。 * 顾府书房。 斜阳西下,光线从雕花窗格照入,映着男人的半边脸,他站在长桌前,面色不是很好,眉头紧缩。 顾如璋放下手中母亲遗留的医书,阴沉的脸浮出愠色,周身散发的气息似冬日寒冰。 修长的指搭在桌案上,翻开的医书停留在一页,而那一页残缺,内容早被撕去了,撕口泛黄,零星印着几个小字。 失忆,抹除,数年。 “将军,媒人请来了。”孙管家从屋外进来通报,冷不防被男人周身沉降的寒意吓了一跳。 顾如璋敛了眉,将医书合上,去了前厅。 顾如璋将他和薛玉棠的八字给了媒人,沉声问道:“最近的成婚时间,是哪日?” 眼前的男人一袭靛蓝色圆领长袍,模样是好看,可阴着张脸风雨欲来之,这哪有要成婚的喜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逼婚。 可这问出的话,却恨不得明儿就迎新妇过门,媒人一时间有些看不懂,接过写了八字的纸张,细看。 良久,媒人道:“三日后。” “不过将军,这三日后会不会太赶了?”媒人试探着问道,哪有如此急的。 顾如璋眼睑垂下,淡声道:“还有哪些日子?” 媒人算了算,回道:“下月的十四,下下月的初七,都是吉日,宜嫁娶。” * 三日后,流水似的聘礼抬入裴府,绑了红花的大箱子从院子里排到了巷口。 婚期就定在了下月十四。 裴溪觉得这未免也太赶了,因是圣上赐婚,这婚事便就直接省去了纳亲、问名、纳吉,今日顾如璋带了媒人和聘礼来,将纳征和请期合在一起了。 “阿璋弟弟,今儿廿十一,离下月十四没几日了,这婚事未免太仓促了。”裴凌看向裴溪,说道:“娘,我觉得还是等棠儿病好,咱回了锦州城,再谈婚期合适,这事不急一时。” “凌儿说得对,我们来京本就是打算接棠儿回去的,如今承蒙皇恩,赐了棠儿姻缘,是薛家一门的荣幸,只是这婚期着实太赶了,许多东西都没准备。” 裴溪看向顾如璋,语重心长道:“阿璋,你是裴姨看着长大的,你与棠儿自小就合得来,棠儿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顾如璋拿着一叠聘礼单,对裴溪道:“那日陛下问起我婚期,让钦天监合了合八字,在一众日子里,独独多看了下月十四这日。” “陛下知我父母双亡,怜我身世,与阿姐的婚事全权交由礼部负责,这几日就会有尚衣局的宫人来给阿姐量衣。” 裴凌皱了皱眉,一抹不悦悄然滑过眼底,隐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裴溪倒是觉得意外,不料天子对这婚事如此重视,竟还亲自过问。 金銮殿上那位都发话了,裴溪纵使再不愿,也只能点头。 顾如璋起身,将单据双手奉上,彬彬有礼道:“这是聘礼单,岳母请过目。” 裴溪接过看了看,点点头,“这些聘礼都归棠儿,我们不带走,你将礼单给棠儿过目吧。” “她应在园子里画画。”裴溪将单据还给顾如璋,其意再明显不过。 “谢岳母。” 顾如璋会意,离开花厅前余光看向裴凌,乍然凌厉几分。 须臾间他敛了眼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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