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肤之爱_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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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草原，那就让他杀，少了那些伎俩也没什么毛病。赵凌一个纸上谈兵的人，最多也就是提供意见，真正打仗还得靠蒙恬这些将军。秦朝的功勋制摆在那里，那些将士们看到一群溃散的胡人会忍住看他们自相残杀？能斩杀冒顿和头曼，建立不世之功业，谁又会放过。赵凌反正是把路子都给蒙恬和韩信铺好了，至于他们进入草原后究竟是想用伎俩让胡人部落自相残杀还是直接血洗草原，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大秦的将士追不上胡人，那是因为胡人更加善于骑术，这个年代连马镫都没有，赵凌那一万铁骑却是装备齐全。马镫能让大秦的士兵更好地保持平衡，弥补骑术上的差距，再加上装备的碾压，还有冒顿夹击头曼的部队，怎么说都能形成碾压。蒙武皱眉道：“陛下可是让盖聂为使，赐冒顿九州神石，封其为草原王，既已答应，再杀之，岂不为后世诟病？” 赵凌漫不经心地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蒙恬将军与韩信商量着，便宜行事，始皇帝也曾打算灭了胡人，后世有什么乱笔，只管落在朕身上便是，朕都担着！” 蒙武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将在外，君命的确有所不受，但着该是你一个皇帝说出来的话吗？他深深地看了蒙恬一眼，他也希望蒙恬能建功立业，扫除胡人之患。可若建立的功业太高，蒙恬真的接得住吗？赵凌仿佛看穿了蒙武的心思，直言道：“蒙恬将军不必担心功高震主，朕也不会鸟尽弓藏或是事后找借口降罪于你。” 蒙恬闻言，更是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身为皇帝，亲口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如何能不感动？此番再征胡人，若是率领三川郡的铁骑，只要补给能跟上，那草原必然人头滚滚，功勋无数。 “陛下……”蒙毅听得都激动，他起身单膝跪在赵凌面前，“臣请命随军征胡，哪怕做个小小的先锋也好。” 赵凌却看向蒙武：“上将军以为如何？” 蒙武沉声道：“既然蒙毅有建功之心，老臣自是没有任何异议。” “既然如此，朕封蒙恬为前将军，封蒙毅为右将军，韩信为后将军，率一万五千骑兵征讨胡人。” 赵凌当即令随他前来的死囚营将士取来纸墨笔砚，亲手写下圣旨，再盖上印玺。 “两位将军明日便可出发，攻克乃还！朕在咸阳等你们凯旋归来！” 赵凌下达军令，蒙氏两兄弟激动得恨不得现在就长着翅膀飞往上郡，将那胡人杀得片甲不留。军务谈完，赵凌就在蒙府吃起饭来。蒙武家有他从三川郡带来的厨子，厨艺深得赵凌心意。饭间，赵凌突然问道：“上将军以为刘季此人如何？” 蒙武停了下来，他脑中回想起始皇帝说的话。 “他若不是左右逢源的小人，那必是隐忍不发的良才……” 刘季左右逢源，逢的是始皇帝和赵凌啊。始皇帝假死的消息还不能告诉赵凌，蒙武只能说道：“是个良才。” 赵凌眼底再次掠过一丝杀意，问道：“上将军何出此言？” 蒙武感受到赵凌的异常，心底疑惑更深了，小小刘季，始皇帝见他时似乎也动过杀意。刘季明明是赵凌的人，为何自己说刘季是个良才，赵凌却这副姿态？蒙武沉吟道：“刘季做事妥当，宠辱不惊，有胆识，有气魄，可担大任。” 赵凌不过是让刘季在蒙武这边为他做些琐碎的事情，让他帮自己跟蒙武打好关系，蒙武这样的人，竟给出他如此高的评价。不愧是后世的汉高祖。史书为鉴，刘邦赴鸿门宴，项羽让他活着离开，却终究乌江自刎，棋差一着。 “蒙毅，朕命你现在就去杀了刘季！” 第65章：常奉府 “蒙毅，朕命你现在就去杀了刘季！” 赵凌的杀意毫不掩饰。蒙武暗惊，问道：“陛下这是何故？” 赵凌冷声道：“朕已查明，刘季乃是胡人的细作，必须秘密处决！” “朕不见他，任他说什么也无用，即刻杀之！” 身为皇帝，无故杀人，会令臣子感到恐惧不安，赵凌随便找个理由便是。蒙毅在赵凌下令之后就准备接旨的，却因蒙武那一句话愣了片刻，当听到刘季是胡人的细作，还是赵凌亲口说出来的，他便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大步出门，寻刘季去了。赵凌想到刘邦因各种原因活着离开鸿门宴，心中更是不安，沉声道：“阿青，你与蒙毅一同去！” 门外一道影子闪过，阿青也行动了。赵凌之前不杀刘邦，还有个原因就是萧何。刘季和萧何是同乡，很早就相识，萧何对刘季还特别的器重，赵凌想要得到萧何这个人才，自然不能随意滥杀无罪的刘季。刘季被赵凌派到蒙府，他还寻思蒙武脾气火爆，说不定刘季哪里惹到他就被杀了，谁知道蒙武竟然对刘季欣赏有加。今日萧何、张良皆不在，刘季必须死！蒙武看着面色阴沉的赵凌，心乱如麻。赵凌这是什么意思？刘季的过往，蒙武早已查过，他绝不可能是胡人的细作。难道他已经发现始皇帝假死？刘季已经叛变到始皇帝这边。杀刘季是假，实则是在警告他？他说刘季是细作…… 蒙武试探地问道：“陛下，刘季怎会是细作？” 赵凌目光决然，声音冷漠：“朕已查明，上将军是在质疑朕？” 蒙武只能说道：“臣不敢。” 赵凌并不是滥杀之人，但身为至高无上的皇帝，他杀一个刘季还需要解释太多吗？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蒙毅和阿青同时回到大厅。蒙毅手持带血的剑，行礼道：“陛下，刘季已经处决。” 赵凌看了阿青一眼，阿青点了点头，确认刘季真的已死。赵凌卡在心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刘季不死，他是真的睡不着。 “两位将军明日出发吧，朕便先回宫了。”赵凌起身对阿青说道，“带朕去看刘季的尸体。” 光是阿青的肯定，赵凌依旧不放心，不是他多疑，而是刘季这位后世的汉高祖实在太重要，必须亲眼所见才行。两人走出大厅，阿青和蒙毅领着赵凌来到后院，只见一具尸体被草席盖着，草席已经染血，周围满是血水。赵凌上前撩开草席看了一眼，刘季被一剑封喉，伤口血水涓涓，双目瞪圆，死不瞑目。他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赵凌怎地突然就对他下了杀心。赵凌明明不是暴君，他在三川郡对普通百姓乃至一些奴隶都仁爱有加，自己办事又尽心尽力。难道是他发现始皇帝假死的事情…… 大概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吧。刘季听蒙毅说皇帝要赐死他，他还不敢相信，他还要面见皇帝，可赵凌有言在先，根本就不见他，阿青在旁监察，蒙毅一剑将其斩杀。后世的汉高祖就这样死在蒙家的院中。 “厚葬刘季，善待其家人，勿要让消息传出去。” 赵凌确认刘季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放下草席，转身便离开孟府。赵凌走后，蒙家三位将军回到后院。蒙恬看着刘季的尸体，沉声道：“陛下还是过于仁慈，一个细作，一剑杀了已经算是便宜他了，竟还要厚葬，还宽恕他的家人。” 蒙毅说道：“今日陛下说起征胡大计之时，他就在旁侧，陛下英明神武，定是察觉了什么，但不可让其他胡人细作知道此人已死，故而厚葬，且饶恕其家人。” “等胡人大败，彼时再清算也是不晚。” 蒙恬深深看了蒙毅一眼，笑道：“小弟如今也越发懂得陛下的心思了。” 蒙毅望着蒙恬：“大兄说笑了，大兄早早便知当今陛下是为圣君，却将小弟与父亲蒙在鼓里，这些年必然跟陛下学了不少吧。” 蒙恬眼角抽搐，他感觉有些不妙。蒙武脸色阴沉地盯着蒙恬，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棍棒，喝道：“逆子，给为父跪下！” “啊？”蒙恬不解地看着蒙武，“父亲这是为何？前两日不是刚打了吗？” 蒙武狠狠瞪了他一眼：“老子想要打你，还要找理由？” 蒙恬咬牙瞥了蒙毅一眼，臭小子，等去了上郡，你就知道谁是大兄了！他二人不知，刘季可不是什么细作，蒙武此时心情过于复杂，他不明白赵凌为何要杀刘季。究竟是已经发现始皇帝假死，还是要试探蒙毅的忠心，亦或是震慑他们蒙家…… 又见蒙恬和蒙毅傻呼呼的什么都不知道，偏偏蒙毅又提起旧事，他的手就痒了起来。 …… 赵凌与阿青离开蒙府。阿青便直接说道：“陛下，刘季不是细作，对吧？” 赵凌没有看她，而是说道：“朕说他是，他便是。” “他是个好人。” “那朕就是暴君。” 阿青顿下了脚步：“陛下不是暴君，杀他肯定有你的理由。” 赵凌笑了笑，没有再说。他是怕刘季崛起，成为一股难以控制的势力。始皇帝刚刚驾崩，各方势力都不安分，他不想让刘季这种不确定的因素再次让大秦陷入混乱。屁股决定思想，如果他只是大秦的二公子，嬴政还活着，他和刘季或许可以成为朋友知己，但现在他是大秦的皇帝，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刘季必须死！祸根必须扼杀在摇篮中。赵凌离开蒙府，径直就朝常奉府方向走去。西文彦那个常奉主要负责宗庙礼仪和教育事务，但儒家众位博士都在常奉府内。博士们虽然归西文彦管，但他们直属管事却是仆射淳于越。据赵凌所知，嬴政葬礼之后，扶苏也是一直待在常奉府，跟他的老师淳于越待在一起，还有孔子的第八世孙孔甲今日也到了咸阳。他们都在常奉府，赵凌也想去看看究竟怎么个事。第66章：主打一个已读乱回常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