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了。 看着这熟睡的面庞,他心中更痒,又想起了司马胜临别前的劝告。 他找了个炉子把药熬了。 这药熬得快,只是闻着就苦。 他端着药碗放到床边,唤了李道生几声。 李道生向来睡眠浅,这时候身体难受,就更睡不安稳,听见裴忌的声音便醒了。 裴忌把人扶坐起来,端起药碗准备亲自喂药,谁知李道生却眉头紧皱,直接把碗推远了:“奴才不喝。” 太苦。 从小到大,李道生难吃的东西不知吃过多少,连树皮都啃过,如今不想再自讨苦吃,便最讨厌吃这苦愣愣的药。 裴忌只盯着他看了几秒便想通了,他把碗重新放在一边,坐在床边,黑发脑袋轻轻凑到了李道生身边。 “公公……”裴忌在李道生身上拱了一下,又抬起头,还是那般直勾勾地盯着他,但不知是因为光线昏暗还是什么其他原因,裴忌眼里闪动的光亮似乎比平常温柔了一点。 那一头黑发好像也感受到主人的心情,毛茸茸地落在李道生侧颈,很轻,很痒。 裴忌的目光变得像温而哑的火焰,他又在颈侧拱了一下,低声道:“公公……想我哄你吗。” 含混不清,一点也不像裴忌这种狼崽子会说出来的话,实在有些过于暧昧了。 李道生哪知道裴忌不折腾人的时候比折腾人更无赖,他根本不敢看裴忌的眼睛,侧过头,目光闪烁,伸出手想把面前这张脸推远一些,但真碰到了,却又舍不得。 最后,也只是推开了一指不到的距离。 阉人皱着眉头:“……裴忌,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裴忌却仿佛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只继续喊着:“公公……” “小九公公……” 黑发蹭过的侧颈愈发得痒,裴忌双手轻轻捧着他的脸 ,眼睛亮晶晶的,那些凶残和冰冷的爪牙被他收起来,此刻就像个真正的乖狗狗,“你要是想我哄你,就点点头,好不好?” 第168章 裴忌也是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刻薄和对抗,温和得有点怪异,他自己也有些不习惯, 言语之间,因为不太熟练而显得有些生涩。 但恶狗的眼睛皆锐利, 皆明亮, 面对猎物时会露出像狼一样的锋芒,裴忌不是大梁朝的人,眼瞳在光底下便总能崭露出几分金色,这对李道生来说,总有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他皱着眉头, 别过脸, 旁人看起来很厌恶抗拒的姿势,但裴忌可不这么认为。 李道生可是……最嘴硬心软的主儿了。 裴忌倒是也曾被他尖酸刻薄地讽刺过多少次,再尖锐的话, 也曾淹没于柔软的唇齿,让人心中泛涩,又让人着迷。 “公公……” 裴忌埋在他颈间, 轻轻地蹭着, 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这副模样, 就跟在撒娇似的。 这既是自己最喜欢的主子, 又比平日里不知柔软了多少倍,李道生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抵抗不得,脑子晕晕乎乎的,只能咬了下舌尖, 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只这一个动作,裴忌全身上下便都兴奋起来。 明明是照顾人的那一个,倒是一点也没有觉得服侍一个阉人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他端起一旁还温凉的药,舀起一勺,学着自己母亲的模样,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了李道生嘴边。 李道生也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服侍,身体的一阵热一阵冷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嘴,总带着几分不太明显的拘谨。 但这药太苦了,李道生掩不住自己的本能反应,吃一口药就要苦得皱一下眉。 纵使冷漠如裴忌,心里也蔓延上一点软软的东西,忍不住冒出可爱这个词。 ……很可爱。 他原来从来没有注意过,原来这个对他阴狠无情的人,这个能毫不犹豫背弃他的太监,还能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裴忌盯着他轻微的皱起眉头,连带着鼻子也跟着轻微耸动,盯着他时隐时现的舌尖,是像红桃一样的颜色,无论是喊起来还是咬起来,一定都又柔软又香甜。 他很想做些什么,几乎到了如饥似渴的程度,但他只是在喂完药之后,用两根手指捻起一块糖,塞进了李道生的两唇之间。 嘴唇也漂亮,柔软。 裴忌摩挲着指尖,总感觉那一闪而过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让心里更加发痒。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人身上还有哪一处是不好看、不柔软的。 这块糖有些大,上面还粘着一些白色的糖粉,稍不注意就粘在了李道生唇角,两颊又总有一侧是鼓囊的,裴忌的目光很快就被这种风景吸引,直勾勾的,寒凉又炽热。 也许是那块怡糖太过香甜,李道生舌尖就剩小半块甜味的时候,裴忌实在像是忍受不了什么一样,捏住阉人柔软的面颊,盯着那明晃晃的饴糖粉末看了几秒,嘴唇就贴了上来。 动作看上去凶狠无比,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只是贴上去,伸出灵活的舌尖,一点点把糖粉卷进嘴里。 李道生彻底因为他的动作愣在了原地。 太轻了。 轻柔得根本不像面前这条恶狗崽子会做出来的动作,就好像,就好像在…… 被面前的人珍惜一样。 李道生因发热而存在感更加明显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他在短暂的怔愣过后立即侧过脸,猛地把面前的人推开,却未能如愿。 几乎就只有一瞬间,他被男人捉住手腕,朝自己拉近,修长的手指在立刻攀上他的腰,鼻尖相碰,裴忌眼中崭露笑意:“公公,饴糖甜吗?” 几分耀眼,几分危险。 不等李道生回答,裴忌便毫不客气地含吻上了他的唇。 李道生瞪大眼睛,激烈地想要挣扎手腕,却被越攥越紧,压在胸前,不能动弹。 “裴忌,会——”李道生找到机会推开了他一些,剧烈地喘息着,那几个字几乎是从唇边泄出来的,但很快又被抓了回去,“会传染上的……” 不管是面前的人还是高热的身体,李道生的双颊已经全然泛粉了。 他已经不记得裴忌是他的主子,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混账,却骂不出声。 小混蛋…… 李道生闭上眼,纤长的睫毛里沁出几滴泪来。 趁人之危的小混蛋…… 只可惜,以裴忌的无赖程度,就算李道生真的给他一巴掌,然后骂出声来,裴忌也只会更加兴奋罢了。 这轻柔又激烈的感觉与上一世完全不同,没有任何胁迫的色彩,没有强迫,甚至更像是诱哄,让裴忌有些迷恋般的上瘾。 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样。 裴忌对这种柔和的纠缠有几分茫然,松开他时,李道生甚至还下意识想靠过来,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行为,瞬间退开了去。 阉人低着头,两只耳朵红彤彤的,他被这吻勾得升起了一点朦胧的意识,手指攥紧薄被,不甚明显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出声:“主子,您别再……别再这样了。” 无论风寒还是风热,快要康复前都是容易传染的。 裴忌只以为他身体不适,不想在这个时候被折腾,只能克制下心中的痒意和躁动,挑起唇角,眉眼弯弯,虎牙尖尖。 他不知道心里这种陌生的柔软情绪是什么,但他突然变得没有那么锐利和凶残,只挨挨蹭蹭地凑过去,小声地道:“公公,你可以靠在我身上。” 他难得对这种事有点上瘾,把阉人的名字含在舌尖怎么也不轻易放开,笑着直把人逗得两颊越来越红:“小九公公,小九公公……” 李道生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无力地拍在他脸上,把他推远了点,红唇轻启:“……混帐。” 裴忌当然是混帐。 甚至在李道生生病时,他心里还有千种万种折腾人的方法,但与上一世不同,这一天,他一样也没有做。 被哄的人要骂他,他这个哄人的,反倒有些上瘾。 他想,若是这一世,李道生不背弃他而去就好了。 若是李道生不背弃他而去,他一定…… 一定不再强迫他。 有了裴忌的亲自服侍,李道生烧了三天便彻底好了,能走能跑的,就是神态比生病时显得阴冷多了。 裴忌倒也不在意,无论司公怎样,最后总归是要往上走的,就算如今看上去阴柔了些,心里也总是攒着一股狠劲儿的。 利欲熏心,翻脸无情,这才是李道生。 新春佳节总是喜庆,除了每年的祭祀,规矩也要松散得多,裴忌收到从大将军杨府递来的宴邀,心情颇好,欣然答应。 只是为了避免和故友相聚时,李道生又趁机去见那个该死的三皇子,这一回,裴忌倒是把小九公公也带上了。 马车刚行到门口,裴忌欲牵着李道生的手下车,阉人却被他的动作一惊,皱着眉头就要抽出,只可惜没能抽动,只能冷冷瞪了他一眼。 裴忌却只一笑,一双星眸璨然,两颗虎牙尖尖,像要晃了谁的眼。 二人下了车,便见一熟悉身影立于大门前,身上明显是新做的锦袍,又轻盈又漂亮,连尾摆的弧度都带着一股柔软又潇洒的味道。 这人正是司马胜,他站在门口,没一点架子,听见动静转过身,跟个迎宾官似的打量了二人紧牵的手一眼,嘿嘿一笑,转着扇子,尽显风流:“诶,你们来了?这来得可真早,马复那大块头都还没来呢!” 这个“们”字就很有灵性,明明只邀请了裴忌一个,却说得好像同时邀请了两个人似的。 裴忌不以为意地回敬,李道生趁机收回手来,后退半步,如普通奴仆一般,侍立在一旁。 察觉到身旁人的动作,裴忌挑了下眉,仍是勾唇:“既是如此,那我等便在此等马将军到来,再一道进去好了。” 司马胜点点头,却突然勾着裴忌的肩,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八卦:“……裴公子,这就是你那相好的?眼光倒是不错,只是我看这美人好像不怎么乐意啊,你不会,是强迫人家跟你一起的吧?” 裴忌没脸没皮惯了,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会脸红,又会打嘴炮,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更何况是涉及李道生,就更无需讲什么道义体面了。 他学着司马胜的模样,亦低声回答:“他愿意的。” 司马胜又是嘿嘿一笑,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真愿意假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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