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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她还是切掉了一侧肾脏,紧接着是戒断反应。 她瘦得不成人样。 开始害怕见到我。 嘴里一直在说自己是个烂人,不该活在世上。 我想尽了办法,却没挡住她偷偷自残。 尤其是不小心伤到我后,她一看见我的伤疤就哭得崩溃。 听说南山的寺庙灵验,我一路叩拜求了串佛珠。 佛珠遮住疤痕,她好了一些。 我想,这佛珠以后就是我的宝贝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渐渐好起来时。 她开始给我讲故事,先说她是我的白月光。 说她家庭幸福美满,她也善良,会一直和我好好的。 我听着,觉得没说错。 后来,她又说,我的白月光走了。 她是个孤儿,一直暗恋我,她真的很喜欢我。 渐渐地,她当了真,活在了自己想象的地狱里。 她说,那才是她那种烂人该待的地方。 洗澡时,摸到自己腰腹的伤疤,又恨自己残缺。 我告诉她,她不残缺,只是把肾脏捐给了我。 她忽然开心了很多,看到结婚证时,问是不是因为给我捐肾才娶得她。 我还没说话,她又说,这样就很好了。 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我面前。 她给自己重塑了一份记忆。 她忘了所有人,唯独记得我。 日子过得好好的,我想,忘了就忘了吧。 直到我发现她又开始心事重重。 每晚给她喝的水里都有治疗精神方面的药。 她一直没怀疑过。 可她还是发现了和母亲住在一起的儿子。 天知道,儿子有多想见她。 只是每次,都得小心翼翼。 她开始和我闹离婚,情绪越来越不对。 我只能时时看着她,反正以前也这样过。 不吃饭,不喝水,还嫌我脏。 我当时多委屈,从小到大就亲过她一个。 她在傅瑶面前咒自己和儿子,我没忍住打了她。 我当时后悔极了,她也铁了心要和我离婚。 在医院里,一直不配合。 我每晚守在门外,听见她悄悄哭,也难受得心痛。 我要去出差,她从我这里偷了身份证。 还发现了捐肾的谎言,嘴里又开始出现那个离开的白月光。 非说自己的肾脏是给了白月光。 哪里有什么白月光,不一直是她吗? 带她去演唱会,她一直在哭。 要我替她去见那个人,可能是真想人家把我绑了,自己好偷跑。 有点傻,又有点善良。 她不知道, 我早就看见她偷偷用手机查票。 离开前, 还让什么学长来帮我。 我都不用出现, 给那个学长一笔钱, 他就全查清楚了。 我一路跟着晚晚,看她去了昆市, 又转大巴去海城。 如果不是跟着她, 可能还真会被骗过去。 越到后面, 她好像也发现自己不对劲。 很幸运, 她碰到了一位善良的老中医。 我和那个阿婆讲了她的情况后。 阿婆目光幽远,说:「倒是和我一样命苦。」 还是感谢她,还我一个健康明媚的老婆。 2 所有人都以为晚晚遇见我是她幸运。 只有我和我妈知道, 遇见她也是我的幸运。 初三那会儿, 我妈因为工作原因,带着我回昆市, 压根没时间管我。 我到了最叛逆的时候, 整天和舅舅家的表弟到处跑, 极其厌学。 我第一次遇见晚晚也不是在那条巷子。 而是离学校不远的公园。 公园里有盏路灯很大, 很亮。 老头, 老太太们会在那下棋,打牌。 而一堆老头里总是出现一个奇异的身影。 每天都会在那盏灯下趴着写作业,直到很晚。 周围一片喧嚣, 好像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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