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想到拓跋朔兰是想将她送回帝京的,这份情谊,着实沉甸甸的。 拓跋朔兰双开双臂,与她来了个实实在在的拥抱:“好。” 她哽咽着,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眼睛那事儿,不要放在心里。 你们大周人有句话叫做,眼不见心不烦,你……好吧,我的确不会安慰人。总之,别跟自己过不去。” 江云娆点点头:“好。” 裴琰想起一事来,遂问道:“兰因几时从匈奴王庭归来,可曾受到朕的犒赏与晋封的诏书?” 鹤兰因官复原职,本是要随裴琰一道回帝京,做回那位极人臣的中书令的。可今日,裴琰并没看见他。 拓跋朔兰神色凝迟分半随即又恢复:“不清楚,大抵是还没有送到吧,回头我问问。” 裴琰清冷如神子的面容之上浮现专属帝王的威仪: “朕的中书令乃是大周股肱之臣,已经被你们匈奴借去多有时日了,请公主速速归还。” 鹤兰因与拓跋朔兰的联姻是假的,战争结束后,便是不算数了。 且裴琰作为皇帝,肯定也不会让鹤兰因真去匈奴和亲,他可是大周重臣,与国分量之重。 “知道了大周皇上,人会还你!”拓跋朔兰转身翻身上马,便策马离去了。 那传往匈奴给鹤兰因的诏书,其实被拓跋朔兰的人悄悄给截断了。 她知道,鹤兰因此去,会如江云娆一样,彻彻底底的离开北境,离开匈奴。 她想要再见鹤兰因一面可就很难很难了,所以她拦了这消息。 先归去匈奴王庭,她想问鹤兰因一件事。 匈奴王庭,牛羊正在低着头悠闲的吃草,突然间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给惊到,连连朝后跑了去。 那抹鲜红色的身影从远处大步行至王帐前,腰间的金刀与璎珞撞击得清脆作响。 拓跋朔兰脚步飞快,一身爽利的朝前走着。 鹤兰因正拿着一些大周的书籍在给拓跋野讲一些治国之道,语声温润,耐心十足: “单于近来进步得极快,帝王之道在制衡,治国之术在用人,这几日也讲得差不多了。” 拓跋野点首,额前的玛瑙珠子晃动了一下,炯炯有神的眸子黑亮不已: “谢过姑父,小野近日受益良多。” 话才刚刚说完,就听见外边的动静,拓跋野一下子从桌案前站了起来:“是姑姑回来了!” 他连忙拖着鹤兰因的衣袖往外走去,开心激动的道:“这动静一听我就知道,一定是姑姑回来了!” 鹤兰因头戴乳白色的玉冠,那贯穿玉冠中间的玉簪子首端是一朵半开梅花的形状,造型内敛。 修长有形的身架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绣着梅花暗纹的锦缎长袍,清冷淡雅,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如吹过茶山的晨风一般清新。 拓跋野一直说他身上的味道好闻,等姑姑回来,也让她闻闻。 拓跋朔兰一身干练的将金刀递给身边的士兵,问道:“小野,可有听你额娘与姑父的话?” 拓跋野笑道:“姑姑离开时的交代,小野岂敢不听?” 他将鹤兰因往前拉了拉:“好了,孤现在就不霸占姑姑的驸马爷了,你们自己去玩儿吧。” 鹤兰因朝她恬淡的笑着,温和有礼,谦谦君子:“公主一路辛苦了,先回帐中歇息吧。” 拓跋朔兰打量了他几番: “我嫂嫂之前传信回来,说匈奴王庭遭遇伏氏家族的残兵袭击,是你带着剩余的兵马,掩护小野离开,又独自将那些敌人引开的?” 鹤兰因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往公主的帐子方向走:“嗯,都是小事,是大阏氏言重了。” 那日惊险,鹤兰因险些丢掉了性命。 伏氏家族在战场上吃了败仗,也清楚拓跋朔兰的大军在前线,匈奴王庭的守卫薄弱,所以一心想要刺杀拓跋野。 于是派出一支小分队袭击了匈奴王庭,大火烧起来的时候, 鹤兰因命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护卫先护送拓跋野离开,又自己回去将追兵引开, 杀入了黑山林中,险些被里面的瘴气给毒死。 这些都是呼延真在信笺里告诉拓跋朔兰的,好在鹤兰因人聪慧,拓跋野心中也挂念这个如先生教她学问的姑父, 十岁的年纪,单兵策马,冲入林中将人给找到了。 拓跋朔兰与他一同回了帐子里,二人面对面坐着,似又有些生疏了,其实不自在的,只有拓跋朔兰一个人。 鹤兰因很自然的问了一句:“皇上可有诏令传来,云娆获救以后,身子没有什么问题吧?” 拓跋朔兰静静的抿着奶茶,索然无味:“云娆还在江府休息养胎,皇上没有诏令传来,大抵是让你多在草原留一阵吧。” 鹤兰因并未怀疑: “北境动荡结束,按照从前的计划,我大抵是要回去的。 手中北境事务以及将来规划,民生问题,还需向同僚们交接一下,就是不知这时间……” 话没有说完,拓跋朔兰手里的杯子就噔的一声放在了桌上:“鹤兰因,你我之间的婚事,你可还当真?” 第五百五十五章 做床边去,把衣服脱了 鹤兰因神色怔愣了一下,似明白过来一般:“公主,当时婚约,是事急从权的决定。如今风波已过,该各自回归正轨。” 拓跋朔兰光亮的眸子里,两束湿润的光开始闪烁了起来,半晌没说话,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鹤兰因又道:“许是让公主为难了,定是你我在匈奴举行的那场婚事,令匈奴人,令你们的信仰都当了真,现在是需要一个仪式才能解除,对吗?” 拓跋朔兰低下头,那骄傲了一辈子,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匈奴公主,此刻在情这一字的面前,连抬头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我们匈奴人,没有解除婚约这一习俗。 我们拜过长生天,便是命命相连,肝胆相照的夫妻了。” 鹤兰因提起桌上的奶茶铜壶给她续了一杯热的,语声冷静:“你知道的,我们的婚约是假的。” 拓跋朔兰勾唇笑了笑:“是啊,假的,所以不能当真,否则,长生天会怪罪我的。”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鹤兰因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那咱们吃顿散伙饭吧,吃完,我送你到大周与匈奴的边境,我们好聚好散。” 鹤兰因身子朝后靠了靠,礼貌微笑,甚至不曾有一丝犹豫:“甚好。” 拓跋朔兰听见这回应,起身从公主帐子里离开,去了大阏氏呼延真的帐篷里待着,一直闷着不说话。 呼延真是过来人,一眼就看了出来: “你隐瞒鹤都护,大周皇帝与云娆已经启程离开的消息,是怕鹤都护要冲去送云娆对吗?” 拓跋朔兰从一开始就知道鹤兰因喜欢的人是江云娆, 虽然鹤兰因嘴上从未说过,也不曾有逾矩的行为,但她长了一双眼睛,自己看得出来。 这些年来,自己借着两国公务,对鹤兰因死缠烂打,她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 毕竟江云娆从前亲口跟她说过,她爱的人,一直都是大周皇帝,鹤兰因只是朋友,且不会改变,所以她才这样猛缠他的。 倘若江云娆说一句喜欢鹤兰因,她是如何都不会跟自己姐妹抢的。 “我就这么点儿小心机,也被你瞧出来了。 其实也不全是,我只是想多留鹤兰因在草原几日罢了,看自己能不能留住他。 我们成婚后草原内战就开始了,半年了,我就和他见过一面。 上次嫂嫂来信说他有危险时,我还在山里找七番叶,出来后得知,我担心得不得了。” 拓跋朔兰只觉胸口闷得发慌,一想起鹤兰因要走了,还要归去大周帝京那么遥远的地方,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了,眼眶有些酸酸的。 呼延真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朔兰,男人靠留是留不住的。你若是喜欢他,就和他生个孩子吧,算作有点念想。 至于这个不爱你的男人,还是放手的好。” 她命女奴找来几件匈奴贵族时兴的新衣裳,选了一件王族所穿的白色羽毛长裙在她身上比了比: “这件好看,适合你。” 拓跋朔兰不解的看向她:“生孩子?嫂嫂,你今日怕是饮了酒吧?” 呼延真格外淡定:“咱们匈奴女人,喜欢就拿下,自己开心最重要。 男人嘛,像大周皇帝那样专情的,我这辈子就见过他这一个。 你瞧你阿兄,到头来,还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有孩子不同,孩子总归是你的血脉,他永远都是你的孩子。 与其找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生下后嗣,还不如找个你喜欢的。 将来你生下孩子后,跟你姓拓跋,咱们一起养不就完了?” 拓跋朔兰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瞪了瞪:“去父留子?” 呼延真朝她暧昧一笑:“是啊,给小野添一个弟弟妹妹也挺好。 你自己考虑考虑,想清楚了,去巫医那边自己找药吃下,然后多留鹤都护几日,事情便成了。” 匈奴王庭里的一味秘药,从前伏元珍就吃过这东西,很快就怀上了孩子。 巫医说,这药可以调节女子受孕时间,服下后,只要与男子同房,有孕几率极大。 “可我没法子令鹤兰因就范……”她低声喃喃的说了句。 拓跋朔兰脑子一发热,冲到巫医的帐篷里,就将药丸子给吞到了肚子里。 她觉得自己嫂嫂说得没错,反正鹤兰因自己也留不住,那就生个孩子出来,总比找个不喜欢的人生好。 呼延真拿了一罐药膏给她,说鹤兰因身上有伤,让她给鹤兰因上上药,还让她温柔点。 这药膏里蔓延着奇异的香气,拓跋朔兰面颊有些发热。 次日晚膳,从大周请来的厨子,跟那王婶儿忙前忙后的将公主的帐篷布置了一番,还做了一大桌子大周菜与匈奴菜,一脸的喜庆。 拓跋朔兰换了一身雪白的羽毛长裙,头顶戴着鸾鸟金冠, 王婶儿给她点了娇艳的胭脂,却又将那双英气逼人的浓眉给原本描摹了下来,并没将拓跋朔兰眉毛给画的柔弱内敛。 可拓跋朔兰有些不安的道:“我这样子会不会太男人了些,驸马不会喜欢的。” 王婶儿笑呵呵的道:“公主不必多虑,您做您自己就好,喜欢您的人,您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席间,鹤兰因朝她举了举酒杯: “公主,小野将来一定会是个威震草原的匈奴单于,将来你可将心思都放在两国贸易往来上了。” 拓跋朔兰无心说这些,将鹤兰因手上的酒杯给扔了,换成了酒坛子: “我们匈奴人喝酒,哪有拿杯子的。”她抱着坛子猛喝了几口,将坛子递了过去:“该你了。” 鹤兰因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酒坛子给接了过去:“那兰因便入乡随俗了。” 桌上的菜,一口未动,酒坛子歪了两个。拓跋朔兰酒量本就好,只是面带绯色,瞧着比方才更为娇艳欲滴了些。 那似血的红唇上有残留的酒液,盈盈有光,唇瓣微张着,竟有些丰润惑人。 鹤兰因在酒的作用下,突然伸出修长好看的指尖,用指腹轻轻将她红唇上的酒给擦去,那点了鲜红口脂的红唇便花了妆。 鹤兰因蹙眉,俯身凑近了些,又伸手擦了擦:“奇怪,怎越擦越多?” 拓跋朔兰看着那抵近的俊容,松鹤之姿,温润如玉,跟草原上的所有男子都不同。 她不爱张牙舞爪的勇士,只爱这如高山之玉的文雅仕子。 他一颦一笑,风华万千,身上淡雅的香气都是那样的沁人心脾。 拓跋朔兰身子微热起来,眸华潋滟指尖泛起一股媚色,捏住他的手腕:“坐到床边去,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鹤兰因踉踉跄跄的的起身,手被拓跋朔兰拉着,朝着床榻方向走去。 鹤兰因停在床沿边时,看着拓跋朔兰慌里慌张的给自己解开腰带,脸上点的胭脂从面颊红到了脖子下方。 那洁白的羽毛长裙,因她身子一直勾着,他从上往下俯望时,隐约看见一片饱满的春光来。 鹤兰因眸光暗了暗,喉结迅速的滚动了一下,声音暗哑下来:“我自己来。”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夜痴缠,却道真心难见 拓跋朔兰那双英气的眉宇此刻满是女儿家羞慌,连忙将手指缩开:“好,你自己来。” 帐篷里,有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流在缓缓流动,似绯色的藤蔓一般,软绵绵的缠绕在二人身上。 草原的奶酒酒味不算浓,但后劲却格外大,此刻酒劲算是上来了。 两人类似的酒气在鼻息间交织起来,那看不见的藤蔓似乎将人缠得更紧了些。 拓跋朔兰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慌乱如麻,要不算了吧,昨日吃那药,属实是自己冲动了,真是不该。 她低着头,耳朵红得滴血。 眼睛又看着鹤兰因那双好看,骨节顷长秀窄白皙的手,不急不慢的解开自己的腰带。 手背上青色蔓延的经络,与指骨的每一寸弧度都是那样优雅,怪不得能写一手好字,就连匈奴文字他都写得一等一的好看。 鹤兰因的白玉腰带掉在地上,他眼神迷醉起来:“你今日这身白色羽毛做的长裙,倒是极为好看。” 拓跋朔兰呼吸有些急促:“扒光了八只丹顶鹤的……毛做的。” 鹤兰因眸色稍凝,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他将上半身的衣服都给脱了个干净,露出胸膛上狰狞疤痕,坐在了床沿边:“上药吧。” 拓跋朔兰又到处去找那药膏,还看了看酒坛子里面,连鞋子都翻来看了一眼,找了半天没找到:“丢了……” 她垂眸时有些丧气,看来是天意了。 本来想着用这东西助力一下,就连老天爷都不帮她,大抵与鹤兰因是没有什么缘分了。 鹤兰因那柔和的五官,此刻似乎染了一抹异常的绯色,慢条斯理的道:“没关系,伤口会自己长好。” 拓跋朔兰与他面对面对坐在床沿上,相对无言,这氛围暧昧里透着一丝诡异。 她逃避似的捡起床榻上鹤兰因的内衫给他穿上,粉嫩温热的指尖划过他冷白的背脊,传来一阵酥麻。 鹤兰因眸色深入墨潭,潭中被投掷了一块石头,掀起涟漪来。 鹤兰因按下的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玉颈,俯身吻在她的那鲜红的唇上。 他顿了顿,又吻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眼神更为泛红迷醉了,将人按在了卧榻上。 拓跋朔兰倒在灼热的帷幔之间,剩下最后一丝理智的提醒道: “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别一会儿哭着鼻子说自己认错人了。” 草原上起了浓浓的雾,天上的月被雾气遮盖,整个匈奴王庭被掩映在一抹淡淡的晦暗里,没多少光亮。 是以当帐篷内烛火熄灭时,整个室内更为昏暗了。 床榻上只有两具鲜活的身体缓缓交织,拓跋朔兰腰间的璎珞噔的一声脆响被扔到了地上。 鹤兰因是个极少饮酒的人,今日是醉了,但又非彻底醉死。 可是在酒的催动下,人又不似那样的清醒。 他闷声道:“嗯。” 吻落,像天外陨石落入大地之前与空气相撞起的火苗,激起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灼烫…… 手掌不自觉的握住她那并不柔软,格外结实有力的细腰。 他眉眼微垂,早已被欲色所填满,耳根绯红,耳下的青筋遒劲臌胀起来。 鹤兰因从小在寺庙里长大,小时候也的确是个小和尚,不过后来师父念及他有入仕的慧根,所以在十岁那年就还俗了。 不过后来他一直就在寺庙里,除了去山下私塾念学,回到山里依旧日日诵经礼佛,顺带去茶山采茶。 日子过得清心寡欲,不染凡俗。 现在也依旧保有日日诵经的习惯,就在刚才,他在心里念了几句清心咒, 从第五句开始,这倒背如流的经文,他忘记怎么念来着了。 拓跋朔兰不再抗拒,她吃肉长大的,鹤兰因在她眼里就跟一块小羊羔肉似的,恨不得一口放进嘴里。 她被鹤兰因抵在身下,月光洒落帐内,一双雪白的玉腿白得发光,指尖轻触,便陷入那灼热的温度里。 鹤兰因温润的眉眼也平添了几分欲的掠夺性,雪山被烈焰融化,巨大的冰川从高处砸落,在心里轰然发出巨响。 …… 月亮西沉时,拓跋朔兰眉心微皱后又彻底松开,眸底绯色难消,流荡温存,力气也消失殆尽。 春水潮慢,鹤兰因的汗水与她默默流下的泪藏在草原的黑夜里。 她指尖缓缓松开他的背脊,似猫爪子耷拉下去一半,锋利的爪子缩了回去。 “鹤兰因,小野托我问一句,你身上的茶香怎么来的,他也想拥有。” 拓跋朔兰已经虚着力从床上坐了起来,此刻还不忘侄儿交代给她的使命。 鹤兰因饮酒过多,此刻已经沉沉睡去,并未听见她的话语。 她借着温柔的月光看见他柔和的轮廓,那纤长密集的鸦羽贴在双眸之下, 他沉睡时,宛如佛寺盛开的雪色睡莲,她不再忍心打搅。 起身从床榻离开,孤孤单单的走到了草原上。 一阵稍冷的风吹来,她眯了眯眼,抬首将眼泪往回倒,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流泪,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间泛酸,许是知道鹤兰因根本不爱她吧。 突然间,草原的墨空之上有流星飞过。 江云娆之前告诉过她,看见流星就闭眼许愿。 她默默闭上眼,在心中许下心愿:如果没有真心的爱,就让老天爷带走吧。 她是执掌匈奴,位列草原顶端的嫡长公主,她亦有自己的骄傲。 拓跋朔兰转身回了帐篷里,次日很早,鹤兰因尚未醒来时,她便离开帐篷外出封赏那些跟随自己打仗的副将了。 鹤兰因独自在帐篷里醒来,按着自己的额头,看了一眼满室内的狼藉,眉心皱了皱。 昨夜饮酒,是吃的散伙饭,怎吃着吃着就成了洞房夜了? 他抬首看了看帐篷四周,没看见拓跋朔兰身影,眸色稍暗。 奴仆进来伺候驸马洗漱后,鹤兰因问道:“公主去哪里了,我有事跟她讲。” 第五百五十七章 我不过是想你哄哄我 他本是今日就要离开的人,可昨夜已经与拓跋朔兰有了夫妻之实了。 作为男人,他不能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事情是自己做的,那责任也自己来担负。 鹤兰因身边的暗卫隐休求见,入了帐篷: “大人,从北境发放匈奴给您的诏令被拦截了。 属下已经将消息带回,皇上已经下诏让您官复原职,您现在已经是大周中书令,还让你一起随行回京。” 鹤兰因手上拿着的瓷杯有些用力,指骨棱角分明起来:“诏令是多久前下的?” 隐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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