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么话好好的说嘛。这大过年的,倒也没必要起了争执。 太子,你父皇实则也是一番好心,身为东宫太子,着实没必要为了个女子费心思的,怕你迷了心智不是?” 赵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太子被人迷了心智,这话皇帝听了不会开心,太子听了更不开心,终究是有些丢脸的。 裴琰看了看江云娆:“孤先派人送你回东宫。” 江云娆点头,正要走,就被赵皇后给叫住了:“云懿郡主,方才太子说你聪慧灵秀,本宫倒也听过你的事迹。” 她看向皇帝:“皇上,江氏的确是个心好的女子,在帝京城的的确确是做了不少好事。 皇上,臣妾倒有个提议,让江氏为大周继续发光发热。” 嘉文帝眼神深邃的看着赵皇后:“皇后什么意思?” 言下之意是,若是没出个好主意,那就真的不必要说了。 赵皇后起身走到江云娆面前,牵着她的手,笑着看向满朝文武: “这样的福星,是应该继续为大周造福报的。 所以本宫提议,让江氏上孤鹜峰寒觉寺为国祈福。三年。” 魏太师起身道:“孤鹜峰寒觉寺那可是个好地方。 寒觉寺的开寺主持可是大周建国太祖的至交好友,寒觉寺也算皇家寺庙。 寻常人等是不可入的,尊贵异常。” 江云娆的手在赵皇后手里动了动,她们可是第一次见面,没那么熟的。 赵皇后冷着脸色将她的手抓紧:“江氏,你难道不愿意为大周祈福吗? 你可是太子的女人,太子是大周储君,为国辛劳,你自然也是需要付出一点的嘛。” 江云娆咽了咽喉咙,这个赵皇后无异于将自己架在烤架上炙烤。 她回答不愿意,就是打了裴琰的脸。 她回答愿意,没准儿死在孤鹜峰都有可能。 三年寺庙生活,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三年后,自己能不能回来,裴琰还记不记得自己,都不好说了。 此刻,满朝文武都看向了赵皇后与江云娆。 嘉文帝启声道:“皇后所言甚是,江氏心地好,的确更为符合祈福人选。 来人呐,传朕口谕,云懿郡主明日出发前往孤鹜峰寒觉寺。郡主心怀苍生,削发为尼,修行三年。” (家人们,今天可以到5000票么,动动你们的小手给作者投个票票啦,开始加更!)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裴琰,不要弃了我 削发为尼? 古人剃头,跟砍脑袋没多少区别。 即便是为国祈福也没这样的做法,皇帝明显是想要她彻底没法回皇宫,辱没她所有的颜面。 只不过江云娆是现代人,没觉得是砍头一般的痛苦,只觉要剃掉她美丽的长发时,也崩溃了起来。 她泪花在眼眶里闪烁着,怜弱无助的一直看着裴琰:“我不要削发为尼,裴琰,我不要。” 她一直在摇头,眼泪圈在眼眶里。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明明自己是要主动离开的,怎到了今天要削发为尼,在寒山寺修行三年的结局! 皇帝那么恨她,怎会让她活够三年呢? 裴琰心底掀起波澜,他大步走到赵皇后面前,眉骨骤沉而显得锋利了不少: “祈福是吧,孤看可以,等明年开春找个时间上孤鹜峰祈福便是,做满整个道场也才十四日,孤回陪云懿郡主走一趟。” 宁如鸢被自己大哥给拉回了座位,警告她道: “你别再掺和一句听见没有,现在是神仙斗法呢,仔细着将你自己给卷进去!” 宁如鸢眨眨眼,不敢再说了,她大哥是真的生气了。 “裴琰,我求你了,别让我去做尼姑,我不要剃掉自己的头发。” 她连嘶吼都不敢,长乐殿上的人太多了,都是当朝数一数二的权贵,她连求救都是掐着喉咙小声说的。 只是这微弱的语声已经有了泣声,她很惊恐,很无助。 嘉文帝与裴琰眼神交锋了起来。那一身金冠红袍的太子,扯下赵皇后的手腕,紧紧攥住江云娆的手: “父皇,大周的国运从不需要绑定在一个女子身上。” 随即有人惊呼了一声! “啊!” 赵皇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凤冠重重随额头砸在地上。 那凤冠上的凤凰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划破了皇后的额头,一时鲜血横流起来,赵皇后捂着额头哭了起来: “太子,本宫也是好心,你怎推本宫,就因为本宫不是你亲生母亲,是你嫡母才如此不尊重吗?” 皇后身边的宫女连忙跑了过去,群臣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跟着在大殿里闹腾了起来。 嘉文帝从龙椅上站起,提着龙袍走了下来:“太子,你放肆,竟敢推倒当朝皇后,你成何体统!” 裴琰跟江云娆都清楚,没有任何人推赵皇后,是赵皇后自己摔倒的。 江云娆的眼神愈发的慌张起来,她也感觉到裴琰攥着自己手腕时开始缓缓用力起来。 这个赵皇后,将她二人快逼到绝路了。 裴琰朝着皇帝回瞪了过去,一双眼变得猩红狠厉:“父皇,儿臣没有推倒母后,是母后自己摔的。” 随着太子的态度一回比一回强硬,父子二人的关系似乎已经剑拔弩张了起来。 到底是帝王,被挑战权威就没有不怒的。 嘉文帝盛怒至极:“传朕的口令,速去传二皇子回来,看望他的母后。” 裴占五年都不能回京的,今日一闹,皇帝竟然松口让他回来了。 赵皇后捂住自己额头时,就差一点没压住自己的笑意来了。 只要能让自己的儿子回来,在赵家的运作下,依旧有打败裴琰的可能。 鹭山孤子,没有背景,她们是还有机会的。 嘉文帝两眼对裴琰对视,江云娆站在一侧看着这父子二人的交锋,她很害怕很害怕。 她听出来了,皇帝在用储君的位置要挟裴琰了。 裴占归来,绝对不是看看自己母后那样简单。 江云娆在心底乞求着,乞求裴琰不要放弃自己。 去了寒觉寺,跟死路一条有什么区别? 可是渐渐的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手腕上的力气变小了,直到最后一刻,裴琰松开了她的手腕。 那一刻,她只觉自己的生命线都已松动。 江云娆拧着眉头,错愕的看着他。 在哄闹的人群里,在帝王与太子的交锋里,她连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嘉文帝看见太子松开了手,当即传了禁卫军进来:“来人呐,将江氏带走,今晚就出发!” 江云娆双手被禁卫军攥着,可她依旧不死心的留在原地不肯走,乌眸里噙着泪,眼巴巴的看着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裴琰,你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去孤鹜峰。” 裴琰那双狭长飞挑的黑目缓缓转向江云娆,冷白的面色上只有一层浅浅的冷气在窜动。 他嘴唇动了动,旋即又将身子转了过去,不再看她,他做了自己的选择,甚至连一句回应都没有。 这一瞬间,江云娆眼眶的泪变成一道瀑布夺眶而出。 她鼻尖传来的浓酸,一次一次的刺激着泪腺,泪水根本停不下来: “所以你还是弃了我对吗?” 此刻她已经看不见裴琰的面庞了,现在只有大周太子那金冠红袍,傲然耸立的背影了。 江云娆只觉自己是个笑话,还没到宅院女子争宠那一段呢,自己在前头就赌输了。江云娆,你输了。 嘉文帝看了禁卫军一眼,江云娆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长乐殿正殿中。 权贵之中其实没多少惊讶的,这样的戏码再正常不过。 堂堂大周皇室,怎会让一个民间女子做太子妃呢? 自裴琰一再拖延婚期的行为就看得出来,多半是为了这个女子。 皇帝早晚都会处置这个女子,只是需要一个机会罢了。 裴琰将眼睛看向自己的父皇,此刻嘉文帝扶着皇后从正殿已经离开了。 东宫储君也转身从长乐殿走了出去,连忙去寻那批带走江云娆的禁卫军。 “归冥,人呢,怎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裴琰冲出来,到处在找江云娆的踪迹。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江氏即刻前往寒觉寺 归冥皱着眉头,为难的看着太子:“殿下,皇上让你速去一趟天元宫。” 裴琰清隽雍雅的神色里满是愤怒与焦灼,低声吼道:“孤在问你,江云娆人呢!” 归冥将头低了下去,劝慰道: “太子殿下,属下劝您还是去天元宫吧。惹怒了皇上,郡主可就真的危险了,禁卫军全都是皇上的人呐。” 裴琰一直在尝试着深呼吸,让自己努力的平复下来,江云娆方才那无助的眼神还在自己脑海里回荡着。 转瞬之间,太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长乐殿附近,疾步朝着天元宫赶了过去。 长乐殿的宫宴此刻也已经渐渐散去,万茵茵红着眼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身份不够,自是不能为江云娆去说个一二的,只能憋闷的担忧。 宁如鸢则是有些愤怒,一直骂骂咧咧,说这不公平,然后被自己的大哥骂了几句又安静了下去。 魏婉莹笑如春风,端着手臂径直从宫道离开。 拖着长长的裙摆,想着早些时候赶回去,再将大婚时的喜袍拿出来穿一遍。 再过不久,就是她与裴琰大婚的日子了,她要做太子妃了,做完太子妃她就要做皇后了,是这大周最尊贵的女人。 她总算不会辜负自己母亲的心血了,她与她的母亲,即将扬眉吐气。 禁卫军将江云娆拖着就上了宫门前的马车,令欢是一直跟在江云娆身边的,她心底焦灼着: “这些人怎那样粗鲁啊,说让回东宫拿点儿御寒的衣物都不行。这么冷的天气去寒觉寺,这不是要将人冻死吗?” 江云娆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一般,人有些不正常的静默,缩在马车里,一句话都没有。 马车摇摇晃晃,她的身子也跟着随意的摇晃起来,像是一盏精美的瓷器,随时都在摇摆里会面临摔倒摔碎似的。 令欢一直在跟江云娆说话,拉住她的手: “郡主,您别多心啊,太子殿下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 您去寒觉寺,这都是暂时的,您别这个样子,您吓着奴婢了。” 令欢见江云娆失魂落魄,安静得近乎于诡异的样子的确有些可怕,心底着急起来: “郡主,您要撑住啊,殿下不会放任您不管的,殿下那样喜爱您,不会如此绝情的。” 江云娆眼珠子晃了晃,那眼泪就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 “是吗,可我怎觉得自己已经赌输了呢?” 江云娆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哑声道:“我做错什么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为何就我一个人落得如此下场? 魏婉莹即将风风光光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她明明做那么多的恶事,却因为是世家嫡女一点事儿都没有。 幻音楼里的人,我找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知道跟她有关系却拿不出证据来。 我莫名其妙的来到帝京城欠下一堆债务,可是我兢兢业业赚钱还债,没有抱怨,也为帝京城的百姓做了一些好事。 可是为何,偏偏就我下场最惨呢? 削发为尼,修行三年。令欢,我活得到三年吗?就是……就是” 她抬起手臂擦着自己眼下的泪痕: “就是因为我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孤女对吗,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欺负我。 裴琰可以假造债务,魏婉莹可以随意作恶,赵皇后可以睁着眼说瞎话,裴占可以谋害一城百姓。 他们都好好活着,依旧是皇族贵族。 我呢,我没有害过人,没有做错过事,为何单单我下场最惨呢?” 令欢抱住江云娆,她的眼泪浸湿了令欢的肩头,一股潮湿的感觉在肩头上满眼开来。 令欢听着也很心酸: “是啊郡主,您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您明明已经凑够钱想要离开太子殿下的,是殿下强行留住的您。 奴婢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但是今日这事情才发生,您是不是得给殿下一些时间呢?” 江云娆扑在令欢的肩头上摇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已经弃了我了。” 裴琰松手的那一刻,眼神凉薄的移开的那一刻,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江山皇位与美人感情,裴琰的选择做得很是决绝,他已经做了决断了,松手的那一刻便是。 除夕雪夜,风雪盖住了她所有的灵动与娇艳,将她镇压在千重万重的冰雪之下,由不得她抗争半分。 马车在道路上行驶了三天三夜,一直到开到孤鹜峰的山下,马车已经无法上山了。 接下来的路,都需要在冰天雪地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那孤鹜峰山势峻峭,犹如一道锋利的长刀插入大地之间,高高的立在山脊上,孤傲孑立。 江云娆抬头看去,身子险些都仰了过去。 她看见那云雾白雪遮盖的孤鹜峰,心底的浓酸咆哮了起来。 身后的禁卫军一直在催促,让她赶紧爬,还要回去复命呢。 令欢扶着江云娆往上爬着,奈何越到上边山势就越陡峭,继续需要手脚并用了。 脚下的路也因为雨雪天气越来越滑,江云娆朝下看了一眼,仿佛在悬崖上攀岩一般,脚下几乎都要悬空了。 她的手就在雨雪里泡了整整一日,手掌被冻得通红发紫,到了寒觉寺才发现,掌心上满是紫红血痕。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快要冻死了(加更) 身后的禁卫军与寒觉寺的主持交代了几句,这些人禁卫军便离开了。 那为首的领头道:“云懿郡主,您就安心在此修行吧,我等先回宫复命了。 您也别想着往外给太子殿下传话,也没想着逃走,我们下山时会将您走过的路都给毁去。 您若是想活命,最好还是老实些。” 江云娆眼下挂着乌青,不发一言,这不就是让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吗? 寒觉寺的主持是个和尚,这寺庙里根本留不住人,现在也就三四个人留在这上边,物资也极为匮乏。 那主持和尚叫做慧之,是个瞧着算是年轻的和尚,身形有些胖,约莫三十岁的样子。 他走了过来:“郡主,您是今日剃发还是想明日剃发?” 江云娆的身子连忙朝后缩了缩:“我不想剃发! 这里是不是不符合规矩,我是女子,这里是寺庙,又不是尼姑庵,难道这三年我要跟几个和尚住在一起?” 忽而觉得,赵皇后的心思可是真歹毒,皇帝也很歹毒。 在这种封建社会,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 以后裴琰若真是来了,旁人若是说道自己与和尚有点乱七八糟的关系,她不还是死路一条吗? 慧之回她:“那没办法,这是圣旨。郡主您既然不愿意,那就明日吧,总归是要剃度的。” 江云娆双手已经冻得发紫没多少知觉了,她看向令欢:“我们回住的厢房,先休息了去。” 她与令欢回了那单独的厢房,令欢又是好一阵收拾。 江云娆不顾自己手上的伤,也跟着一起收拾起来。 令欢连忙按住了江云娆的肩头:“郡主,您是贵人,怎能做这些事呢,让奴婢来吧。” 江云娆动了动自己的肩头,拿起了抹布: “都这个份儿上了,哪里还分什么主子仆人的。 一会儿晚上咱们睡一张床上,这里太冷了,你不能睡地上。” 江云娆已经看见令欢将自己的东西铺开在地上了,她是准备睡在地上的。 令欢揪着眉头:“这不好吧,到底我才是奴婢。” 江云娆叹了口气: “令欢,本也是我拖累了你,你在江南好生生的,是我让你来。 如今我落了难,你还得跟着我一起来吃苦,我心底很是歉疚。” 令欢心底自个儿清楚,身为丫鬟其实也就图个主子心好,不折磨下人,出手再大方些。 能遇见江云娆这样的主子,她待遇已经很不错了,不被打骂不被责罚,兢兢业业做事就行。 江云娆之前还跟她说,可在太子军中为她寻个有潜力的小军官,让她以后嫁出去做军官家的正经娘子。 令欢心里已经很满足,是以听见江云娆被皇帝下令送去孤鹜峰时,她是自己非要跳上马车的。 “歉疚个什么歉疚,奴婢倒是觉得郡主这些都是暂时的,好日子一定在后头。”令欢安慰道。 注意到窗户外有个小和尚在跑来跑去,江云娆走过去将门开了:“小师傅,你找我?” 小和尚点点头,他看起来很是瘦弱: “嗯。姐姐,你好可怜,你的手一直在流血。 佛家人慈悲为怀,但我贫穷,没有伤药给你。方才我听主持要给你剃发,是吗?” 江云娆点首:“嗯。” 小和尚神神秘秘的道: “那胖和尚贪财,你若是有金银首饰给了他,他没准儿能放你一马。 反正上了孤鹜峰的人,这辈子基本离不开了,没有人会来看你的头发的,胖和尚要了你的珠宝肯定就会放过你。” 江云娆有些感恩的望着他:“谢谢你小师傅,你叫什么名字?” 小和尚道:“我叫十一,是个孤儿,被慧之胖和尚捡回来当奴才的,我其实不是和尚。” 这一夜,江云娆与令欢便在寒觉寺最小最简陋的厢房里渡过了。 两个身子都有些单薄的女子,在隆冬大雪的夜里,被冻得浑身发抖,身上盖满了大大小小的衣物,却还是觉得冷。 接着山间的月光,江云娆哈出一口白气,眼角始终都噙着泪痕。 她哪里是在这里修行三年啊,她是要在这里渡过余生了。 夜里反反复复她被冻得醒过来,又反反复复的想,裴琰会来救她吗? 次日醒来,慧之要给她剃度,江云娆将自己手上品相最好的那个翡翠镯子给了慧之。 慧之就笑着将东西收下,那翡翠水种的确好,慧之挺开心的道: “倒是来了个大户儿,行,那我再给你们一床厚被子吧,怕把你给冻死了,后边若真有人问了我怕不好交差。” 有了这床被子以后,江云娆与令欢的夜晚的确好过了一些,但还是冷。 令欢冷得生了一场病,发着高烧,快要死了。 江云娆身上还有些首饰,簪子耳环什么的,都陆陆续续的典当给了慧之。 换来一些御寒的物件儿,以及好一点的餐食还有治病的药。 江云娆照顾完令欢,自己又病倒了。 她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被生生给冻哭了,手臂大腿全是青紫色,也病了,倒在床上食不下咽,喉咙也肿了。 令欢急得哭:“这是要把我们冻死在这山上啊,这怎么办啊,大夫也没有!” (今天三更啦,家人们来点金票给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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