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h）太平盛世要用身体来换_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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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户部官员要前往南陵买粮食，说南陵今年产粮不错，加上与暹罗关系好，可解大周帝京之危。这消息一传出来，城中大米的价格就开始暴跌，已经跌了好几日了。” 赵穆问：“具体跌了多少了？” 那人回答：“按照这个速度跌下去，背后囤粮的权贵几乎就是亏了。咱们必须要尽快想一个法子出来，不能让价格继续这么下跌下去。要不然那些通知好的权贵们，届时可不会向着二皇子与赵家呢！还有米市里的那些商人，他们也心急了，让属下回来问问殿下您，到底怎么办？这些粮食总不能一直握在手里，不能变现，会出大事的。” 裴占将双腿从桌上收了下来，从宽椅上站了起来： “他去南陵，他疯了吧？南陵买粮归来，最快也要一个半月，这消息都能影响粮食价格？” 赵穆皱着眉头：“百姓们又不清楚，那些米商们还不是无头苍蝇。他们现在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来炒高价，整日的心惊胆颤，就怕自己亏了。所以一有点儿风吹草动，他们就开始降价，真是些目光短浅的商人！” 裴占双手拍在桌上： “那不行，咱们下一步计划必须提前！粮食价格一旦降了下去，跟在我身后的那些人全都要亏损，以后谁还会支持我？来人呐，我要入宫，面见父皇。” 赵穆拉住裴占的手臂：“殿下，您莫要冲动，这事儿咱们再商量商量！” 裴占怒道：“商量什么商量，裴琰都要出城买粮食了，他的便宜粮食一回来，我还怎么玩儿？” 是日午后，裴占拉上几大朝野贵族联合弹劾睿王与户部失职之罪，故意隐瞒消息屏蔽天听，皇帝。更提交证据，状告睿王无视民生。私下放出消息让某些权贵家族疯狂囤粮，导致民间粮食价格暴涨二十倍，百姓们无粮过冬。裴琰立在朝堂上，回眸看着裴占：“二皇兄，你这是准备献祭那些囤粮的贵族了吗？”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皇帝造访江宅裴占自是没有那么蠢，不会蠢笨到亲自去送消息，自然那些权贵也不知道这消息其实是裴占放出来的。只是裴琰在朝堂上这么一问，朝臣中自是将目光落在了裴占身上。裴占被裴琰一指认立马怒了起来，伸手指着裴琰的鼻子： “事到如今睿王还攀诬我，明明就是你与你的户部对这场祸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导致的。父皇，睿王为讨好权贵，联合户部主导了这次粮食危机，搞得民不聊生。父皇，您此次一定重罚睿王与户部，以儆效尤！” 嘉文帝是才听说这件事，这几日有不少折子传了上来，都在弹劾裴琰，他眼神有些厉色： “睿王，你如何解释？” 裴琰从臣子间走了出来，上奏道： “父皇，既然此事已经对百姓造成了影响，那朝廷就该管到底。不管是不是儿臣做的，既然矛头已经指向了儿臣，那便由儿臣去解决。” 不承认也不拒绝，将立功的机会丝滑的转到自己身上。嘉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帝王威严如山倾轧下来： “裴琰，裴占，你们两个私底下那些较量，一心为争夺储君之位的手段，朕从来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此次的火，居然从朝堂上蔓延到了无数百姓身上，你们真当朕会一再纵容你们吗？朕难道就你们两个儿子吗，非要在你们中间选一位做大周太子是吗！” 这件事，将嘉文帝给气得不轻，俨然是踩到皇帝的底线了。这事儿若是不解决好，城中随时可能引发暴乱。恰逢寒冬时节，食物来源更难，这便意味着暴乱是会很凶猛的。文武百官齐齐下跪：“皇上息怒。” 裴琰与裴占自也是跪在前头，算是感觉到皇帝前所未有的怒火了。裴占立即道：“父皇，儿臣愿倾其所有家产以养天下人，帮助百姓渡过这个难关。” 赵穆乃禁卫军统领，他正站在大殿之外，将裴占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赵穆脸色已经全然变了，二皇子没有按照计划来。在睿王的罪名还没有彻底坐实下来之前，他这么做有些自乱阵脚了。裴琰飞挑的眼角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心底很清楚，裴占慌了，慌着要做自己的声明了。嘉文帝垂眼看了下来，帝王神色肃穆，眼角的皱纹深了深： “年节之前，不将事情解决好，朕不会放过你们。” 皇帝的态度很明显，只想解决事情，息事宁人，而至于是谁做的，谁去做，他并不是那样的在乎。裴占到了此刻，实则已经后悔，下朝后，愤然的离宫。赵穆紧紧跟在身侧： “殿下，您的确是慌了神啊，您倾其家产，但是粮食缺口众多啊。那些米商，肯定是不愿意按照原价将粮食卖给您的，毕竟他们收购的时候就已经涨过一波价了。” 裴占上了自家马车，一把将茶杯覆在地上： “咱们中计了。从裴琰要出去买粮食的消息传出来，再到米市价格暴跌，跟随我的那些粮食商人军心不稳，都是裴琰的奸计。这个小人，果真是小人！” 他被逼得自乱了阵脚，忙不迭就冲出来答应要去解决粮食危机，现在自己已经被裴琰夹在火上烤了！裴占回府后，找到了米商，说要全盘收购那些粮食。但给出来的价格却只有粮食没有涨价之前的一半，反而比寻常价格更便宜了。这些米商纷纷不同意，很是生气，觉得被裴占给坑了。裴占恼怒之下，将这些米商圈在二皇子府，不让这些人离开。裴琰这一头，倒是不动声色的悠闲下来了，等着裴占自己去理自己的乱子。江云娆之前对他说过，粮食危机其实就是经济金融事件，打的主要还是一个信息差。她还说，在他们老家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说大周朝打信息差的战役比她们老家还要好使一些，毕竟没有叫做通讯设备来相助，里头的东西就更容易操作了。帝京城里的米商很是愤然，而权贵这一头的囤粮也心慌了起来，一直在跌价。江云娆坐在裴琰的书房里，裴琰给了她几本公文让她看着来。她拿着墨笔在一封书信上写了几行字，笔迹尽量仿照着裴琰的来。她写道：睿王跋涉千里买粮一事取消，京郊处发现巨大粮仓，危机或已解除。她将书信塞进了信封里：“萧幻音，赶紧将这封信交给宁府，让宁府派人将消息散播出去。我预计只给这场舆论三日发酵的时间。而后，我与宁如鸢就要出城将粮食给拖进来，所有粮食按照寻常价格的八折销售。” 萧幻音莫名其妙的还做了个传递消息之人。江云娆答应他，等事情终结，她会委托宁如鸢来接管幻音楼之前出的事情，而她可能就要离开了。萧幻音拿着信封就走，走到门前碰见一个老头，他看了看这老头其实也不算老，就是人瞧着有些威严。他笑嘻嘻的道：“这位大人，王爷他没在，您来得不巧。” 那人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嗯，朕…哦，我知道。” 萧幻音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嘉文帝背着手就跨入了书房去。抬眼一看，他发现是个女子居然坐在书房的主位上。拿着自己儿子最常用的那支狼毫一边看公文一边写写画画，他蓦的板着脸，清了清嗓子。江云娆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袍，头上簪着一根雕了竹叶纹路木簪贵族中年男子。年纪四五十岁，面相肃穆，看着有些老成。江云娆倒是很寻常的瞧着他，人也没起身站起来，问道： “这位大人，您是来找王爷的吗？”按理说，裴琰从不会让官员找到江宅来的，这可是外室的宅子。嘉文帝背着手，有些生气，居然没有站起来行礼：“嗯。” 这时江云娆才起身，将公文折子都给归纳好，离开了书案。她自是不会主动行礼，毕竟她是这江宅的主人，是要问清楚来人的。她对着门前道：“令欢，上茶。” 嘉文帝看了看四周，又再看了江云娆几眼，容貌的确出众。但也不算那种格外轻佻的女子，倒是有几分稳重与灵秀。令欢上了茶，嘉文帝抿了一口：“既然睿王不在，我找你也是一样的。”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皇帝被呛后生气走掉江云娆回眸，点了一下头：“大人请讲，一会儿王爷回来，我一定一字不落的转达。” 实则嘉文帝也不是来问什么事情的，他就是来看一看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让的儿子有了延迟大婚的冲动。前几日裴琰提了推迟大婚一事，他那张脸分明写着不愿娶魏家女。还找补说什么大业未成，还不急着成婚。这话听听就行了，老皇帝又不是没有年轻过，他怎会不知？ “你是睿王的外室？”嘉文帝淡淡问了一句。江云娆格外讨厌这个身份，不过还是道：“嗯，对，外室。” 嘉文帝冷笑了一声： “不知羞耻，睿王就要大婚了，你还做了人家的外室，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令睿王难堪吗？” 江云娆在暗暗怀疑，这人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江宅，还没有人特意来通报，定是裴琰的老师，魏太师。她也不客气的道：“要王爷愿意，我才能做得了外室，要是难堪，那都是大家的责任，怎就怪在我一个女子身上？” 嘉文帝没想到这女子倒是还有几分脾气。他不经意间想起了曾经在江南遇见的沈明华，沈明华也对他不客气。说他就是瞧不上女的，既然瞧不上，那男的干嘛还要娶女的，让女的给自己生什么孩子，男人生不就好了吗？嘉文帝想起一些年少的事，还是笑了笑：“睿王大婚以后，正妃入府，你这是打算做一辈子外室了？” 江云娆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吃了几口糕点，倒是随意： “看情况吧。不过魏太师如此造访一个女子的府邸，也不怕王爷知道了不高兴。” 嘉文帝又是一笑：“他不敢。倒是你，你方才拿着朝廷的折子在看，谁给你的胆子，谁让你翻看睿王的公文的？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女子，哪有资格谈论朝堂之事？” 江云娆心底有些烦这些大直男言论，照样的反击回去： “是王爷让我看的，他偶尔让我帮他批阅公文。王爷是个爱才惜才之人，我有这个能力，他从来都是放手放我去做。再有，这位大人，您怕是对女子有偏见吧？能力只有强弱之分，没有男女之分。王爷慧眼独具，找我做帮手，就是在替他自己减负。” 嘉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帝王诡谲莫测的神色里看不出半点思绪来：“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他觉得自己儿子没有找对人，还是魏婉莹那样的贵族女子更好些，温婉柔顺识大体。哪里像这个，过于机灵，裴琰以后日子难过。江云娆又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了，裴琰未婚妻的父亲都找上门来了，肯定是要欺负她，给她压力了，越想越气。她可不是什么朝堂老鬼，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她有点儿事就会挂在脸上。江云娆那张脸，此刻的确有点臭。嘉文帝又在喝了几口茶：“这里的茶还不错，看来他是将什么好的都往你这儿堆了。” 他抬起那双与裴琰如出一撇的黑眸，盯着她： “江氏，你若是有心跟着睿王，回睿王府做个小妾没什么问题。若是一直在外自立门户，引得睿王连自己王府都不归，那便是罪过了。以后他大婚，有了妻妾，却日日不回府，这成何体统？仔细着皇族宗法，拿你试问！” 江云娆咬了咬牙，冷道： “您老人家高看我了，等王爷对我少了几分兴趣，自然就不来了，哪里会日日不回府？再说了，这事儿我能做决定吗。老人家，您去跟睿王说，让他别找外室，您别跟我说，成吗？” 嘉文帝被人呛了一句，有些生气，冷眼瞪了她： “真是放肆，不知规矩的野丫头。我警告你，睿王的事情你少掺和，非要留在他身边，自己就老老实实在宅院里待着做个妾室。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他嘉文帝便离开了江宅。江云娆气得不行，莫名其妙被人教训了一顿，她本来还在兢兢业业忙活粮食的事情的。裴琰在外周旋权贵囤粮的事情，一回府，就看见江云娆坐在书房外的屋檐台阶下，将头埋着。他停下步子，抬起手臂示意手下们都退去，后低下头看着她：“云娆，你身子不舒服吗？” 江云娆缓缓抬了头，气冲冲的对他道：“我受人欺负了，你大老婆的爹今日到江宅里来教训我了！” 裴琰神色凝了凝：“魏太师来过，怎没有人跟本王说？” 江云娆从地上站了起来，红着双眸，越说越气： “他一口一个外室，说是我让你难堪了，是我让你难堪的吗？的确，魏家小姐以后就是你的正妻，王府的女主人，我这个外室，路过的狗都可以践踏我一脚吧？” 裴琰伸手拉过她的肩膀，温声哄道： “是我大意了，没跟看守下死令，这不是怕你觉得压抑吗？明日早朝，我亲自去问魏太师，不能白受委屈了。” 江云娆甩开他的手：“我一个外室，受不受委屈的也不是很重要。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把王爷与二皇子的那件事处理了再说吧。” 她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了，帝京城的天，是权贵的天，她惹不起。裴琰最近的确已经感觉出来江云娆对自己的疏远，他黑眸定定的看向江云娆：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有些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前，我不想随意的说出口。你只需要记住，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只是对自己的父皇提了延迟大婚一事，嘉文帝显然没有答应。裴琰自己很清楚，没有坐上东宫太子位置之前，自己许多事情都是受限制的，他抗争不过皇帝。江云娆不愿再听这些，听得越多越乱神智，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远离，那就不再纠结了： “王爷不用解释这些，我就是一时情绪上来了，以后也不会缠着你，也不会找你闹的。” 裴琰拉着她的手往卧房走去，推开落地窗户的门，站在湖边： “你再给我一些时日，等裴占此事解决好了，便都清晰了。” 裴琰夜里还是与她行鱼水之欢，唤醒她对自己的热情，不愿见她对自己冷淡。江云娆被哄几句也就没事儿了，裴琰自是没有发现，江云娆只是息事宁人而已，不想与他起了大争执。次日上朝时，在江宅门前，撞见一个小厮来送东西。萧幻音伸手就将那牛皮纸口袋给拿了进来，这是江云娆背着睿王找来的避子药。裴琰问：“天不见亮，你买了什么东西，还鬼鬼祟祟的？” 萧幻音将避子药往身后一放，笑嘻嘻的道：“补身子的，人家最近虚߉得很。” 裴琰黑眸又在看了他一眼：“拿来本王也看看。”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粮仓被人防火焚烧萧幻音想着，睿王又看不出来这是什么，都是些药材，他又不是大夫，怎会清楚这些？他便大大方方的给了出去：“王爷身子也虚了吗，要不奴家也给您备一份儿？” 裴琰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便将药包还给了萧幻音，他人一上马车便对着归冥吩咐道： “派人盯一下萧幻音熬的药。” 裴琰的脑子又不蠢，萧幻音早不拿药晚不拿药，非要趁着天不见亮，药铺都没开的时候让人秘密送来，他觉得多多少少有些问题。归冥点了一下头，又想起一件事来： “王爷，最近那米市一时过于棘手，属下都没来得及跟您说上次江姑娘在幻音楼被人暗算一事。” 裴琰靠在马车上，将那帘子掀开：“查到线索了吗，是谁干的？” 归冥道：“没有，证据链全断了，像是被人故意抹去的。不过属下会继续追查下去，不会让江姑娘白白受了冤屈。” 裴琰点了一下头，便将帘子放了下去。那晚若不是一些阴差阳错的缘故，江云娆那晚说不定就遭人毒手了。裴琰事后想起才觉后怕，若是被他知道是谁，定将她碎尸万段。帝京城中粮食危机的事情也就在发酵，但是裴占为了立功，已经与米市囤粮的商人闹翻了。四十来位商贾，家里多少都有些朝廷方面的关系。因为此事，开始写折子弹劾裴占，说他欺压老实商人，逼迫这些人做好事。嘉文帝见了，情绪有所波动：“这就是他说的倾其家产以养天下人？” 宁国公走上前来上奏： “皇上息怒，二皇子身有官身，以此等手段做好事，的确令人难以信服。倒是睿王殿下昨夜派兵出城，护送着一队人马，说是去收粮食去了。听闻他一夜未眠，向有存粮的百姓收购粮食，没有欺压百姓。皇上，臣倒是觉得，睿王殿下甚有当年皇上年轻时候的贤良。” 宁国公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倒是开始为睿王说话了。只因这几日他们听说睿王冷眼训斥了魏太师，说他管事也管得太宽了。宁家认为若是睿王与魏家不亲近也好，便能将自己的女儿扶正做正妃也是有可能的。赵穆在一边听着，连忙道：“宁国公怎知道睿王出城就是去囤粮了，这附近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出来？” 宁国公微微一笑：“至多后日，那批粮食就要入城了，不管多少总归是有，而且王爷将事情给办成了就是好的。” 按照裴占与赵穆的筹谋，莫说帝京城了，是这帝京城附近的几大粮仓，城池都已经没了粮食。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事情，他们着实想不到还有人会提前他们一步有了粮食，这粮食到底又是从何而来呢？裴占已经派人跟踪出城了，现在消息还没传回来。赵穆从皇宫离开后走在帝京城的街道上，吃惊的发现帝京城有些地方已经在搭建售卖粮食的台子了。旁边安插的旗帜都写着睿王府，路过的百姓纷纷议论着。 “你们听说了吗，睿王殿下手底下的人都放了消息出来，睿王府出来的粮食不会涨价，一律八折。” “真的假的，这都年节了，哪里还会有这么便宜的粮食拿出来售卖？” “真的，赶紧排队吧，可能半夜就要开始售卖了。不早点排队，我怕晚了就没了。” 帝京城以及周边高度城